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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零的玉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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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柯南
*梦女向
*降谷梦
*降谷零
*女主人公
“请把裤子脱掉,降谷先生。”
“……哈?”
“请把裤子脱掉。”
“……”
发傻似的漏出疑问的单音节,事实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随波逐流的,他变成了新型内务对策的试验品,现在左手拎着脱下来的内裤,对着镜子注视着自己。
从那一个“哈?”之后连一点质疑的余地都没有,倒不如如说是因为被说明的内容冲击性太过强大以至于想要提问的要点太多堵塞了思路——这种头脑过载自主进入休克状态的情况自从降谷成为公安后还是首次出现。
他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对于身体由于药物以及科技设备辅助下产生的变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啊、……原来……原来如此,是这种效果。”
“看起来好像很成功,两边都保持着活力。”
“……活力……这种事,需要现场测评吗……”
“现在立刻就做到不太可能,需要的是更真实的数据,所以最好还是持续一段时间比较好。”
“是、是吗……这么说来,也有道理……我想想……”
“总之,对降谷先生的试验已经可以算是百分之八十成功了,剩下只需要收集数据反馈。很感谢降谷先生的帮助,现在可以带着您的OO从这边的通道出来了。”
对于公安来说管理身体是第一要务。
把握肌肉、骨骼以及精神状态,确保在关键时刻能够自如地发挥作用并且投入到案件中去——但这不意味着会时时刻刻都连一根头发丝的细节都牢牢把握在心中。
降谷甚至已经不太去刻意记住残留的疤痕都是因为些什么缘故,不光因为是愈合力很强且不容易留疤痕的体质,更是因为工作的缘故,几乎往往旧伤还没好全就又叠上新的伤口,计数已经毫无意义。
所以,尽管算是相当了解自己的身体,现在还是降谷心中涌上的情绪还是十分微妙。
首先。
……嗯,平的。
不是指胸部,而是平时放着降谷重要的降谷的地方……原本很饱满的西装□□,现在相当平整,简直……简直就像是特意抹消了性别特征的塑胶模特。
原本应该安放着步枪和弹匣的位置,是一片光滑的皮肤。
不,这并不是说变成了女人……
胸部也好屁股也好,没有多出什么,对于原本的降谷来比较,只是缺少了他重要的步枪而已。
降谷慢慢地把平角内裤穿上。
即便曾经和下属曾经在结束工作后的庆功宴上醉醺醺地宣示着“公安世世代代都是平角内裤!”这种糟糕至极的话,但确实降谷从未思考过内裤对自己的含义。
或者说,内裤,对于重要的步枪的含义。
原本装着鸡蛋的布袋子本来应该一点余地都没有,现在多余的布料谦虚地折叠着,平平地贴着光滑的皮肤。
“只需要维持这种状态一个星期就好,降谷先生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联系这边。顺便,黑田管理官留了口信,说去年的奖励品庶务课已经可以发放了,希望各位今年也继续努力。”
没有步枪。
如今的降谷,是个没有步枪的男人。
更精确地描述是,尽管拥有步枪,却并不随身携带的男人。
最近暴雨和升温交替进行,电车也好街道也好全都是垂头丧气提不起干劲的人。
就算脱掉大衣,穿着全套西装还是很热啊……思考着这件事,迈步踏入警察厅的降谷并没有意识到今天空气中浮动着的那一丝阴谋的味道。
他刚刚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风见就带着黑田管理官的口信来了,十分钟后他站在宫野志保的实验室。组织毁灭之后,公安就和曾经也甚为组织干部并且负责研究的雪莉达成协议,对过去的行为概不追究,且帮忙提供保护的情况下,实验室需要对公安提供适当的帮助,因此也常常在开发一些有益的新药时拜托条件合适的人员来参与试验。出于对曾经在童年时关照过老师的怀念以及对她的孩子的信任,同时也出于身为公安有必要对可能实施于部下公安人员的新对策进行了解,降谷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但也许正是因为了解降谷的性格,上司和恩人女儿的合谋才能达到目的。
——公安人员中男性的比例很高,而又不得不常常面对各种激烈的肢体暴力,为了处理不同的情况,身体上的对抗有必要进行加强。而说到男人的弱点,那自然就是从不离身的勇者的短剑。一旦短剑受到伤害,无论是被膝盖狠狠撞上也好或者是被拳头击中,几乎立刻就会丧失一大半的战斗力。毕竟跟罪犯可谈不上什么点到为止绅士风度。
——为了防止出勤的公安遇到这种情况,利用宫野研究员的药物以及那位博士的新型科技,开发出了能够把短剑摘下来的环保圈圈。
——只要把这个圈圈套到短剑上,服下药物等待半个小时,就能够把摘下短剑,在出危险的外勤时放在安全的地方保管,让公安人员变得战无不胜。
——非常感谢降谷先生愿意配合试验,现在请把裤子脱掉吧。
啊、
这个。
这个……嗯,这个……
来不及了。
降谷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自己的步枪,现在放在一个黑色不透明的盒子里。
据说是为了缓解卸货的实验人员的尴尬,不采用特别标注的盒子,而是一般用来发放私人保密用品的统一盒子,平时各人如果有临时需要保密保存的东西,都可以去庶务课领取。利用了这样的外观,即便是拿着自己的短剑在走廊上行走,也不会被当做是变态。
从实验室走出来回办公室的路上他放空的脑袋还是没能完全理解目前的情况——虽然他好像觉得实验室里的那位助手说的都好像也有道理,恩人的孩子和那位博士也确实是天才的科学家以及发明家。
但……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作为男人,降谷依稀记得自己刚刚开始发育时好像也在洗手间里和诸伏互相比较过,开刃和没开刃的区别确实很大,那个时候年轻气盛,也觉得饱满的裤子很有男子气概。警校那段精力旺盛的时间,每天早上,上膛的步枪还会精神抖擞地跟自己打招呼,如果不想手臂交叉站在洗手间里等着热情消退,就只能一边犯困一边做点手艺活。
不过现在已经距离那个年纪过去很久了,他也差不多到了能理性控制枪械状态的年龄,居然再次古怪地涌起了那种在意裤子的感觉。
倒也不是摘下来就装不回去了……
根据试验给出的情报来看,只需要把步枪和弹匣放在原本的位置将光滑的面紧贴,一分钟左右就能恢复原状,而且对功能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果然不在意还是不可能的。
刚刚他一个人呆在观察室里确认时,摸了摸步枪和弹匣的手感,明白了即便摘下来,只要有什么东西触摸到身体的这个部分,也还是有感官上的反馈。
在出门的时候,助手甚至还贴心地说明,只要把摘下来的短剑固定在正确的位置,那么就可以实现一边打架一边在洗手间上厕所两不耽误的情况,解决了公安们关于如果在决战来临时刻忽然内急的问题。
——而且,男性公安本来对洗手间的利用效率就很低。现在的少子化如此严峻,为了国家考虑,新的预算里已经决定将半数男性洗手间改为女性洗手间,并且增加育婴设施,总之……从细节开始改变对女性雇员的态度。降谷,你一向决定要支持国家,那么,这种有益的方案想必也会同意,只要这个摘掉短剑的对策推行,可以有效缓解到时候可能会发生的男性洗手间拥挤的情况。
……公安提供的实验室里,到底都在进行着什么可疑的研究。这个世界上充满了令降谷困惑的谜团。
总觉得比当初组织的实验室更加不务正业。
想到这一点,就忍不住叹气。
“……这么说起来,好像还挺沉的……”
挂在身上的时候没有感觉。
单纯把装着步枪以及弹匣的盒子拿在手里,才会微妙地体会到,原来身体上额外多出来的这个部件也挺沉的……不,不是多出来的。
“什么东西挺沉的?”
“——hiro?!”
“怎么吓成这样……怎么,zero这个表情……那是哪号机密文件吗。”
“……”
“办公室里有人在等你喔。”
“等我……是谁?普通的文件的话不是一般放在桌头就够了。”
“啊、原本对方是想要这么做的,不过我觉得也许是重要事件,所以让对方稍微等你一下。已经提前确认过对方时间也很充裕,可以放心。”
“重要事件……之前的少年监狱证物泄漏事件?”
“那件事现在暂时还没有得到准确的情报。是……直接说出来好像就没有惊喜感了。”
诸伏神秘地竖起手指摇了摇。
在降谷犹疑的打量中,青梅竹马的手指比了个心,另一只手做出手枪瞄准的姿势。
“zero之后记得请我吃饭。”
“欸……诶?!啊、我知道了——可恶,这种事要早点说啊……!真是的,居然还在这里悠闲地喝咖啡……你直接发简讯给我不就好了。”
“什么啊这种态度转变,zero你是那种在游戏里到好友那里查询了好感度获取了恋爱剧情线索就冷漠抛掉的男人吗!”
“胡说八道什么啊,当初没有通关来我这里要存档的人是hiro你吧。”
“……居然还好意思说,我拿到存档之后才发现你全都选了好感度最低的路线……最后达成的只有孤独一生成就……!还我的初次通关记录!”
“真抱歉啊那种东西早就在成为noc前就作为身边密切物品处理掉了。”
“这种事时候摆出Bourbon的表情是犯规!这种角色不要出现在警察厅里……”
“hiro这个表情……是有多嫌弃Bourbon这张脸啊,喂,移开目光是什么意思,不否认吗——太无情了!就算是Bourbon的脸那也是你的共犯啊!”
“是Scotch的共犯!不要把人设和本体混为一谈!”
交友不慎悔不当初。
脑海中一旦浮现起当初望着屏幕上的“孤独一生”成就奖杯,诸伏就顿时觉得跟青梅竹马的多年友情都变成了孽缘。
旁观他通关的松田抱着肚子的笑声绕梁三日不绝,迄今想起来还是难以忘怀。
握枪都不曾颤抖的手,那天痛心疾首到连咖喱饭的勺子都握不稳。
为了避免警察厅中出现公安与公安互相比划的惨案,诸伏超级敷衍地喝了半口咖啡,换掉话题。
“所以,刚才zero是想说什么?那个沉不沉的话题。”
“……!”
手里拎着易拉罐的诸伏有点茫然地看着跳开一步的降谷,他摇晃着罐子,剩下一半的咖啡在罐子里哗啦作响。
也许是因为换季令身体疲惫的缘故,再加上最近堆积的案件连日劳心劳力,猫眼下面染着一层淡淡的青色,看起来就像是熊猫馆里的吉祥物。
胡渣打理得到还蛮整齐,也许是在降谷来之前才刚刚使用过小睡室休息的缘故,一副慢悠悠的样子。
不清楚幼驯染是否也参与了对策实验,降谷有些疑虑地上下打量几番——尤其是某些重点部位。
似乎完全不知晓内情的诸伏对于稍微有些露骨的目光歪了歪头。
“怎么了,要找蜂蜜陷阱的人选吗。”
“……没什么。”
“是吗……对了,zero,你觉的我最近有什么变化吗。”
“哈?变化……锻炼是不是减少了,光是黑眼圈在增加,这样也能算是公安吗。”
“我在好好锻炼着呢……不是说这个,是说……算了。那zero有哪里发生什么变化吗。”
“……什、……?!”
为什么突然提出这种问题……?!
幼驯染的短剑看起来好像还在,作为男性非常熟悉那个装满的弧度。
相比之下,自己这边……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发觉忽然之间变平了。
要去找点什么东西塞一下伪装成还在吗……不,这样做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总之,在被青梅竹马发觉自己被摘掉了重要的东西之前、不,应该说是手上就拿着自己重要的短剑之前,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刚才黑田管理官说,这一次跟警视厅那边的案件联合调查,可能要拜托给hiro了。”
说谎的,这个是临时想到的借口,不过确实有这么个案件,之后在人员里加上青梅竹马的名字就好,对不起了hiro!之后一定帮你争取假期……!
“真的假的?!不是吧……那个案件,不是说都交给新人了吗……!”
“也需要有经验的前辈去把把关,不至于让警察厅的人丢脸……何况,hiro是从那边异动过来的,出于方便交流的考虑所以才这么设置吧……”
“啊可恶……真的假的,居然这样……”
似乎被莫名增加的重担压得一脑袋乌云,诸伏迅速把剩下几口咖啡一饮而尽,随后处理掉了空罐子。
他悲哀地用手乱刨自己的头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就根本没空再在这里闲聊了,明天早上就有初步的会议吧,我去调阅一下材料。哦……在那之前要前去一趟宫野研究员的实验室比较好。”
“什么,那边也找你去了吗?“
“‘也’是什么意思?“
“……hiro,小心重要的一部分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
“重要的一部分……什么东西。”
“身体与生俱来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旦疏忽大意,就会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之中,世界上充满了未知的存在。”
“……不,突然间这么严肃地说着这样的话……zero迷失了什么重要的身体部分吗,心灵?脊梁?”
“……比那个更加、更加令人在意的东西……不、这么说也不太准确……”
“欸,难道是灵魂?”
诸伏有点惊慌。
“我只是收到了去参加实验的通知,没听说过什么出卖灵魂的事……难道是又有新的潜入调查任务?!”
“……迟早,hiro会理解我到底在说什么。现在我没办法告诉你,总之……既然收到参加试验的通知了,就赶紧去比较好。”——作为幼驯染,提醒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
……良心不痛。
良心大概不痛。
……公安没有良心。
降谷默默地向幼驯染的背影告别,拖着步子走回办公室。
实际上,摘掉了短剑之后,大腿互相碰撞的感觉也比之前更加明晰,很难说是因为摘掉了短剑所以如此,还是原本就是这样,只不过是因为现在特别在意才会有这种错觉。
腰部似乎也变得轻盈起来,连同大脑,轻飘飘地沉浸在不着调的问题中。
摘除掉的部分在感官上能保持联系,甚至可以直接隔空解决一小部分关于洗手间的问题,那么,也就是说连续几天监视目标的难度也下降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不行,还是好在意,之前大腿皮肤碰撞的概率这么高吗,难道这就是女孩子的感觉……?!
过载的头脑好像在发热。
根本就没办法冷静下来考虑。
不,等等,如果用这个办法摘掉了嫌疑人的短剑,却不告诉他们真相,用重要的短剑威逼利诱他们交代口供,也许也……
“降谷先生……降谷先生?”
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拉开椅子坐回了平时的位置,呼唤着自己名字的她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最近工作也许很顺利。
作为上司设置的桌子的方向如今看起来颇有先见之明,无论什么样的坐姿都不会被人发现西裤的□□是平的……说不定再过几个小时自己就能够习惯了,一切为了……国家。
不想在她面前丢脸。
在抬起头之前稍微整理了一下表情,重新跟作为部下的她对视的降谷神色平静。
“有关于之前那件事的始末书已经写好了?”
“嗯,在这里。还有……”
结束了今天的工作之后回家就彻底地体验一下摘下来的短剑的感受,好好地给出详细的反馈。
……原本是这么想的。
但为什么,等到部下兴高采烈地领着庶务课发放的奖励品以及新的文件往回走之后,再打开桌子上那个黑色盒子,出乎意料的事件毫无防备地发生。如果这是游戏里的话,一定已经跳出了大大的感叹号和红色提示——通常用来装私人用品的黑色盒子中,里面的短剑无声无息地变成了最新款的智能手机。
……等等。
出于公安的职业保密性质,庶务课给的奖励品一向也都是用黑色的盒子包装。
如果这个新款智能手机在自己这里——或者说,这就是原本庶务课准备的奖励品,那么和这个奖品同样装在外表毫无区别的盒子中的自己重要的步枪和弹匣,不就是在……
啊、在喜欢的女性的手上。
【*】
——诸伏前辈,听说三十岁还是童贞的话就会变成魔法师。
在跟前辈闲聊的时候,我随意谈论起的这个谣言让他的脸变得很像藏狐。
为什么他露出了相当恐怖的神色,明明在蜂蜜陷阱的问题上,他跟我的上司降谷都侃侃而谈信手拈来,现在却紧紧握住酒杯露出了恐惧的眼神。
“……真的吗。”
“不、那个……随便想想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三十岁还是童贞的话就会变成……魔法师……”不知道为什么停顿了一下,“自己做手工算吗。”
“……手艺活这种事……不不不,这个绝对是在童贞的范畴内。”
看着一口气灌下威士忌,背后似乎有宇宙旋转不停的诸伏,我隐约想起了他也好,上司也好,似乎全都是刚刚卡在了29岁的门槛。
……难道这两个人还是童贞?
对于前辈的不安置之不理,我慢吞吞地把提供的奶油涂在面包上。
开这间酒吧的人是前公安,提供的饮食也好酒水也好都尽可以放心。
一直以来像个老好人的前辈暂且不论,有着性感光泽的深色皮肤、大大的无辜下垂眼的上司,绝对不可能在童贞之列,我坚信着这一点。光是曾经在跟随降谷一起去现场出勤时,偶然看到他展露的Bourbon的那一面,咬着手套慢条斯理地扯下来、扬起眉梢俯视的神情至今都难以忘记,还有每次对目标施加语言压力时精心计算过的笑容,偶尔露出来在白色齿列间看见的灵活又柔软的红润舌尖,都令人相信降谷身经百战游刃有余。
因此就算马上要从29岁跨过门槛迈入三十,一直以来都稳固不摧的上司一定是安全的。
用清爽的混合果汁搭配面包填饱肚子的时候,慷慨地负责请客的前辈不知道为什么脸色有点苍白——据说他曾经在潜入调查的重要时期忽然被内鬼揭穿了noc的身份,以至于惊险大逃亡,而恰巧在前一天晚上他做了个几乎没有尽头的噩梦……也许是噩梦,也可以说是预知梦,梦里的他飞奔到了天台楼顶之后准备开枪自杀,此时却有至少成千上百个女性的半透明的身影从四周扑了过来大喊着“你的青梅竹马马上就要来救你了不要死啊!死了自己的人生就会被做成内容激烈的大和谐同人杂志全国发售!”这种话,后来惊醒的他在第二天果然遇到了危险,同样飞奔到了天台,在举枪和别人对峙时才终于发现这个状况曾经在梦里出现过,一念之差,几秒钟的迟疑,让前辈活了下来。
从此之后,任务之外的前辈似乎对于都市传说还是抱有一定的兴趣,甚至宽容的态度。
“女性就算了,本来从身体角度考虑就负担更重,无论是谨慎地多尝试或者直接保守处理到一人也不接近都很正常……但男人到三十岁还没有被女性看上的话不是很糟糕吗,是最基本的吸引力的问题。”
“……可能,只是缘分……没到,没有碰见命中注定的人……”
“啊、就算是这样,超过二十五岁之后,子弹的质量也在慢慢下降……从生育的角度来看,三十也差不多已经是底线了啊。”
“……底线……!这么讲也太严苛了,人生百年尚未过半……”
“不过诸伏前辈和降谷先生估计不用担心这点吧,你们一看就是很擅长处理亲密关系,能对恋人一心一意的。”
“这么说……也不能说是错的……但是,但是……”前辈含糊其辞。
“前辈的话,啊、说不定也会希望对命中注定的对象脱童贞?”
“……啊、哈哈……这个嘛……”前辈笑眯眯端起碟子,“对了,刚才开始我就很想说,这个玉米点心,味道还挺好的,要再多加一份吗。”
“赞成!这家店的味道确实很好吃啊……”
酒会结束后原因不明浑身冒冷汗的前辈站了起来,念叨着“明天就要去跟zero确认一下”之类的碎碎念,然后摇摇晃晃地又准备返回警察厅。
工作真是辛苦啊……我看着诸伏的背影感慨。
自从关于那个组织的大案子结束后,前辈也好上司也好全都出人头地,想必薪水和奖金都高出我一大截。
而我去年的奖励品要等到明天才能去领取……
听说今年庶务课购买了相当实用的奖励,保密严实尚未得到详细情报,所以今天开始期待应该也是可以的……?也许是家务机器人……
——可是,眼前的是什么。
今天,最后跟降谷确认了始末书的情况、结束工作回到家之后,满怀着期待打开了那个黑色的盒子。
之前的同僚有收到高级点心、新的高级安全屋钥匙,或者是防泄密的迷你电脑,
装在高级绒布中间的,那个逼真的物体。
……我的奖励是这个?!
“啊、喂你好,是庶务课的山田吗……对,是我,那个,听说今年的奖励可以申请更换,那个,是不是有闲置的不锈钢水杯和毛巾之类的东西,我想拿去更换……什么?价格这么高吗?!等等、我不是在开玩笑,那个、拜托,通融一下……喂……喂?!”
可恶,真是无情无义,亏我上次还帮这家伙在联谊会上说好话,现在居然挂断的这么干脆,还说什么年中了庶务课忙得很就不要添乱了。
添乱的是把这个东西当成奖品的家伙,到底是谁出的主意,让辛苦工作的人收到这个……人身关怀?公安的福利里还能有这种地步的关照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增加年薪比较靠谱。
给别人造成困扰了啊……!
为了工作竭尽全力地奉献,最终的回报就是一副金玉。
……一想到这个竟然是从平日里严谨得体、全心全意的上司手中接过来的“奖励品”,就令人不知所措——这里面的东西,降谷难道也知情……?虽说为了不泄露私人信息,也出于安全保护的目的,这些特别的礼物全都放在了平时大家都会使用的证物盒里,但也许降谷提前得到了奖励的名单以及礼品的名称也很有可能。
茫然地拿着盒子思考时,刚才被同期挂断的手机的屏幕亮起。
——也许山田那家伙终于还是相通随便送这“奖励品”真的很不合常理,最终决定帮我更换……保温水杯或者毛巾都无所谓,总之请给我一个能够排得上用场的东西。
“终于接通了。”不是山田,对方语气紧急,不费力气就能辨别出声音很熟悉,“你刚才在和谁通话?”
“……降谷先生?”
“是我。”
“这么晚了还……啊、刚才,刚才我在和庶务课的……唔,有什么要紧事吗,降谷先生?”
“要紧事?不,没什么……等等,”微妙地沉默了两秒不知为何转了口风,“我确实是有点要紧事。”
休假则善待己身加班则救济天下。
兴许是这一次被出乎意料的奖励品震惊才让自己短暂地丧失了对降谷的感应雷达,平日里明明已经通过常驻的黑眼圈形成了能够稳定接收忙碌信号的接收器,单纯听到和其他人一模一样的来电提示都能一秒分辨出那是令人去通宵加班的上司的召唤——不过就算提前知道又能如何,不可能拒绝,更不可能挂断。在脑海中比划了一番究竟去更换奖励品比较重要还是先去工作比较重要,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就能的出答案。
我肃然:“我现在马上回办公室。”
“别那么着急,谨慎点。”电话那头降谷的声音放软了些,“嗯……带着你的证物盒——那个新的奖励品。”
“……欸?!”
惊慌的态度似乎通过电波感染了通话的另一端,仿佛有杯子摔碎:“你打开看过?”
“……这个、我……里面……嗯……”实在是不想在降谷面前说出某种名词——哪怕现在事实上只不过是通过手机在进行通话,我咬住脸颊内侧忍耐气息的不稳定,垂下眼睛又扫了一眼盒子里的金玉,不,到这个境界,这种规格,已经不是名词而是本身作为形容词而存在,原谅我降谷,“里面是乐高。”
“乐高。”山长水远电波经历了从警察厅到租住的公寓中也要几次转接收发,失真一些也理所当然……降谷喃喃中那丝微微的凝滞兴许不过是错觉。
他深呼吸:“你确定?“
“我确定,就是……把这个模块,跟那个模块拼在一起的那种……手艺活。”
此时脑海中古怪地浮现起了前一晚跟前辈在一起喝酒聊天胡说八道的谈话内容。
之前还随便戏说的手工技能今天就拥有了道具,莫不是这个世界发觉了我只不过是个理论知识丰富却毫无实战经验只会依靠颜色段子来维持体面的魔法师预备役。
“……你在拼乐高?”降谷语气古怪。
“暂时、不,那个……我还没有看过说明书。”只不过是金玉和步枪,只需要……随便地使用,大概这样没错。
根据一直以来为朋友提供的厚达十卷的恋爱建议与情感咨询,我非常确定自己就算只是初次得到了手工玩具也能够自然而然地明白它的用处,比如说清楚地知道眼前的组建在拼接模块中属于上品——至少根据看过的无数影像作品以及图文资料来对比,这支步枪随便套上漫画滤镜印在同人志中就能够吸引超出二十米的队伍,这么生机勃勃、颜色过度均匀且脉络清晰。
等等,生机勃勃……?
我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胫骨却撞到了沙发,一个踉跄扑在沙发上,那个盒子也从手中脱落,步枪从盒子中滚落出来碰到了我的脸颊。
今天没有下雨,也不是潮湿的大雾天气。
耳边依旧保持在通话状态的降谷也许被我这边的动静吓了一跳,呼吸都紧张剧烈起来,他咚地锤在什么东西上,喘了几口气后才勉强平稳了情绪。
“……你不会是在——”降谷步步为营。
刚才躺在盒子里乖巧地安睡的步枪不知何时逐渐变得精神抖擞。
连为了保证子弹顺利的起到保养作用的枪油都隐隐冒了出来,我抹了一把湿乎乎的脸颊,握住了步枪,谨慎地将它移回盒子里,就好像……就好像手里端着随时准备咬人的猫。但猫是毛茸茸的。
“我在拼乐高。”我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