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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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和欧阳启见面后，白怜儿便不再过问舒苹的事情。时间一晃而过，如今正是盛夏酷暑难耐，二姨娘也终于到了预产期。这一天，白家上下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二姨娘自午饭后，腹部便开始阵痛。随即一阵阵地剧痛接踵而至，二姨娘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汗珠。疼的实在受不住，二姨娘恨不得躺在地上来回打滚。若说她之前有多得意，此刻的她就有多狼狈。只有白怜儿知道，这不过是开胃小菜，好戏才刚刚开始。
剧痛之后，二姨娘浑身湿透，简直像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死尸。疼痛稍稍缓解，也只不过片刻的功夫。二姨娘的贴身丫鬟珍珠便发现二姨娘的身下一片鲜红，刺目的鲜血瞬间便如泉涌一般。珍珠可曾见过此等场面，此刻已被吓得面如土色。整个身子都簌簌发抖，就像疾风中的一片枯叶。
二姨娘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她感到无比的惶恐；大夫说她这一胎怀的是男孩，等她诞下麟儿，她便是白家的功臣。母凭子贵，老爷已允诺她会将他扶为平妻。白夫人那边总能事成，自己不日便可以成为白公馆的女主人了。想要的荣华富贵近在咫尺，却是水中月镜中花。她惊恐地尖叫着，珍珠这才回过神来。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找大夫和产婆。
白怜儿透过门廊，静静地瞧着二姨娘房中热闹的景象。此时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忧伤和怜悯，见到白夫人出来顺势上前扶住白夫人的手说道，“母亲，姨娘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不如我们去佛堂为姨娘祈福吧！”
白夫人见白怜儿言辞恳切，便点了点头又拍了拍女儿的手。随后，两人穿过花厅来到东厢房的一间房间，推门而入。这里供着观音，布置却十分朴素。白怜儿看着眼前的观音像，不由得想起瑞光塔里的千手观音。一丝狠辣从眼中霎那划过，快得像一道光。她面上露出虔诚的神情，扶着白夫人一同跪下，向观音娘娘祈福。只不过，白夫人是真心实意的希望观音菩萨能够保佑二姨娘母子均安。
白怜儿么，口中振振有词，“信女在下，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请您达成信女的愿望。白怜儿感激不尽。” 佛堂外打扫的仆人听到后，纷纷夸赞大小姐果真是慈悲心肠。可只有白怜儿心里清楚，她的真正愿望是送她们母子去见观音菩萨偿还前世今生的罪孽。她也知道稚子无辜，可是斩草除根，方能萌芽不发。是时候让自己的父亲品尝下肝肠寸断的滋味了。自从母亲中毒后，她就一直在筹谋。楚副官为她从黑市上寻来了产于波斯的丹砂，混合着老字号同德堂出品的甘草，又因着二姨娘素来爱吃鲤鱼，每隔几天便要汇泉楼的师傅到家里做糖醋鲤鱼。二姨娘怎么也想不到，大师傅做的糖醋鲤鱼里面多放了点儿佐料，本来是入口甜脆的佳肴，此刻却成了她们母子的催命符。
因为剂量控制的极好，二姨娘毫无察觉，只是天长日久的积累，毒素早已渗透至五脏六腑。即便此刻请来大罗神仙提供灵丹妙药，二姨娘也注定在劫难逃了。白怜儿的脸上再一次露出悲悯的神情，黎蔓红，哦不，应该是林蔓红，你可以安心的下地狱去了。
只听得，外面一阵喧闹，随后便是一片哀嚎之声。白怜儿扶着母亲，忧心忡忡的闻声赶去。映入眼帘的是伤心欲绝的父亲，他双目赤红，头发乱糟糟的竖起，眼泪鼻涕全部挂在脸上，此刻的父亲再无往日里的神采奕奕。这一幕落在白怜儿的眼中，她几乎想要拍手称快，面上却丝毫不露。白夫人上前扶住颤颤巍巍的丈夫，焦急地问道，二姨娘和孩子呢？怎么样了？
父亲失魂落魄地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哽咽的哭了起来。管家在旁小声道，“回夫人，二姨太生产的时候大出血，大人和孩子都没保住。”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