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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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舟篇——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曳舟桐生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真央学子。有几分天赋，成绩比较拔尖，但缺乏实战经验，仍远未及一名正式死神的水准。
为了让一群菜鸟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虚狩实习是必不可少的研修。
于是，又有了席官带队进行的虚狩。
虚狩这回事儿，没有人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安全。每年进行的好几场实习里，也总会出些意外。被真正的虚误闯而入算是正常的，偶然闯进大虚也并非未曾有过。
盯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大虚，曳舟集中所有的注意力与之对恃，丝毫不敢放松一分一毫，一滴冷汗，沿着额角缓缓滑下。
一手按在腰间的斩魄刀上，另一手小心翼翼地缓缓举起到面前——
“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曳舟深知这种程度的破道对它不会造成太大伤害，但只要能分散它的注意力亦已足矣！
骤然发动的攻击果然迷惑了大虚，在鬼道爆破的那一刻，曳舟施展瞬步，迅速移动到它身后，斩魄刀出鞘，干脆利落地向它砍去！
然而，那记正正爆炸在大虚脸上的苍火坠彻底地惹火了它，让那只没有头脑进行思考的怪物忽然发狂般挥舞它的四肢。
曳舟敏捷地一闪，侧身闪过它的手臂后，猛烈的光球袭来。曳舟一惊，旋身堪堪避过虚闪。
好险！若是刚才被砸中，肯定就不怎么好看了！曳舟苦笑着，说实话，她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跟大队分开的，如今形单影只的，要是真的挂了恐怕还没人知道呢！
方才突击的计划落空，现下再企图近身是不可能了。她咬咬下唇，此刻也不想怎么去把那怪物撂倒，能安全脱身就算是福大命大了。
丫的带领他们小队的那个白痴死神到底滚哪去了？队伍里丢了人不赶紧回头去找，要是她壮烈牺牲在一场小小的虚狩实习中那家伙就等着回去写检查吧！
曳舟边低声咒骂的同时还要随时注意着大虚的动态，面对它疯狂的攻击几乎找不到还手的间隙，躲得颇有几分狼狈。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曳舟心知光靠躲是不行的，在又一次的躲避后，伸手抹过额上细碎的汗珠，发狠地撂下一句，握紧斩魄刀就想冲上前去。
这时，她听见身后一个大嗓门喊道：“缚道之六十三，锁条锁缚。”
巨大的锁条仿佛从半空中窜出来一般，一圈一圈缠绕到大虚身上，将其紧紧束缚住。
大虚巨吼一声，奋力挣扎，却不能挣脱半分。
“哼，就这等货色还想在这里捣乱？去死吧！”一袭黑影从一跃而起，从空中冲着大虚当头劈下一刀，甚至连始解都未曾，就见那大虚从正中被齐整地劈成两半，庞大的黑影渐次变浅，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中途冒出来的死神把斩魄刀往肩上一扛，转过身来，嘴里大喇喇地说道：“哟！小姑娘，刚才看你那几下子躲得利落，还不赖嘛！”
“……”这句不三不四的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像赞美。曳舟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但趁此机会也看清了他的样子，冲天的黑发，棱角分明的脸庞，有点拉扎的胡子说不清是个性还是邋遢，咧着大大的笑容，正是这次虚狩实习中另一小队的死神领队。
“啧，武元那家伙怎么回事？身为领队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种地方了？还好英明神武的本人出现得及时，喂小姑娘，你别管你那没用的领队了，跟着大哥我走吧！”
“……”很突兀的要求，然而曳舟的思考时间亦不过短短瞬间，她就听到从自己的喉头发出一声坚定地毋庸置疑的应答，“好。”
自此以后，她的眼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逐那个高大的身影。成为一名优异的死神，与之并肩而立，似乎成了她发奋的最大动力。
哪怕日后，当她终于弄清楚这种感情不过是一种对偶像的憧憬，却亦早已陷入这种习惯之中——习惯性地看着他，习惯性地效仿他，习惯性地追随他。
再后来，她遇到了蓝染惣右介。在她看来，这年轻人跟其他毛头小子一样，不过是对她产生一种对前辈的憧憬。然而，渐渐地，她发现，他与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不说别的，光是那份执着……就仿佛让她看到那个一直孜孜不倦地向上攀的自己。
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她对蓝染的感觉才会跟别人不同吧？
历史，总是在不断地重演。
我有我的憧憬，然后，我成为别人的憧憬。也许，在很多年以后，又会有这那么一个小孩子，满心满眼只看到他或她尊敬的伟大的蓝染大人，然后不顾一切地追随在他身后。
当然，那将会是她离开护廷十三番以后发生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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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篇——很久以后
很久以后，蓝染惣右介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开始了筹谋已久的，叛乱。
他趁着旅祸入侵，整个瀞灵廷乱成一片的机会，制造出已死的假象，却暗地进行自己的计划，虚、崩玉、破面、中央四十六室……他淡定自若地操纵着自己的棋子，让剧情按照他所想的方向，一步一步地发展。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蓝染惣右介成功地将整个护廷十三番玩弄于指掌中。
在这里，他不在乎任何人，就算是他亲手挑选的副队长，亦不过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邹森桃。蓝染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眼底对自己的崇拜、尊敬、爱慕，以及……憧憬。
这种，便是曳舟桐生所说的那种感情吗？她一直都将自己视作，像邹森那样天真盲目的小孩子吗？
真是……太不了解他的良苦用心了呢！
蓝染想着，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地，将斩魄刀刺进那个为自己“死而复生”而流泪不已的女孩身体里。
血色，染上银亮的刀锋，一滴一滴溅落，如开到极致的梅花般艳丽妖冶。
垂眸，那清亮的声音仿佛仍朗朗在耳，蓝染怜悯地看了倒在地上的邹森桃一眼，喃喃道——
“对于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该让人存有太多的想往吗？桐生，你曾说过的话，我记得分毫不差呢？”
如此一来，便能决绝地断了邹森的妄念吧！她的眼里总是盛满太多不该有的期待，这样的人，利用的时候很容易，但如今，她既已再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他向来是个狠绝的人。对任何人都能狠得下心肠，包括他自己。
这世上唯有一个人，他狠不下心。但讽刺的是，那唯一一人，却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对他狠心的人。
将视线从尚存一息的邹森身上拉回，蓝染脸上微笑依然，温雅依然。市丸银偏头看着，说：“真狠哪！那孩子可跟了你那么久呢！不过，要我说——”
“却又似乎不够狠呢？”
五番队队长叛变，副队长必然会成为调查对象，尤其是邹森桃那小姑娘，几乎整个护廷十三番都知道她对自家队长有多言听计从。
这一剑下去，其实恰能证明她的无辜吧！同时，也绝了她的心念，这，何尝不是一种温柔？
温柔，没想到，这个形容词，也能放到蓝染惣右介身上。
市丸银的笑容更添上一种别样的味道。
蓝染惣右介对邹森的崇拜和信任利用得彻底，但毕竟是留下了她的命。
蓝染没理会市丸银，杀不杀邹森桃，对他的计划已经再无影响。但看在她也是那么努力地追随的份上……
就当是他的慈悲感难得地冒出了头来吧！方才邹森紧捉着他衣襟的时候，盈双目承载着她本身都承受不了的儒慕与激动，让蓝染出手的时候，微微地偏移了剑锋。
如果硬要说邹森与他有什么相似的话，大概就是那份不倦的追求吧！桐生，你对你的“憧憬”，也是这般执着的么？
双亟之丘上，蓝染在反膜之中，慢慢上升。
他俯瞰，其余人的身影越来越渺小，那种立于高位的感觉确实令人心情畅快。
然而，还是缺少了什么呢！
蓝染捻碎了手中那副，长久以来遮掩了他的内在，维系着他儒雅形象的粗框眼镜，将发丝捋到脑后，灼灼双目，一一扫过地面众人。
那一张张的面孔，似乎熟悉，又仿佛陌生。而自己在他人眼中也是那样的吧！狛村左阵以为与东仙要相交相知，松本乱菊以为能跟市丸银相濡以沫……但，谁又能真正地了解另一个人，看到他们真实的内心呢？
“我说蓝染副队长，你怎么老喜欢在我面前摘下眼镜呢？”
“因为……是桐生，所以，想让你看到真实的我吧。”
他一直，都是想让她看清自己的。
高处不胜寒。突然就有点……寂寞了呢！
不过，不要紧的，从真央毕业到成为副队长的时间，他等了，从曳舟桐生离开至今一百一十年，他也等了。那么，在离最终目标仅剩下最后一步的时候，又有什么可急的呢？
“惣右介，你一直这样追赶我……倘若有一天，我不当这个队长了，你又会如何？”
他又能如何？当追逐她的身影已经成为生命里的一部分，那不管发生什么，他所能做的，也只有……继续追赶下去了。
不过是王族特属特务而已，以为去了那里，他就追不上来了么？你还是太低估我了呢，桐生。
心底轻轻地唤着那个刻印已深的名字，蓝染的嘴角牵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如果你在那个所谓的“王”的空间，我便寻去。
如果进入“王”的空间需要钥匙，我便去找。
如果王键无法觅得，我便——亲自打造一把。
总有一天，能够站在你身边的，不管，那是多久以后。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远的一种感情。
——By 曳舟桐生&蓝染惣右介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