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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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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看到她在看他。那为什么不自己进来呢?
柴子璇看看他,又看看石桌,再从石桌一路看到他脚下。
这人是怎么了?难道有道隐形墙不成?她记得这人是有武功的啊,难道几步路也走不了?
想是她明显的动作和表情终于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困惑,所以才看他抱拳作揖,道,“轩辕智冒昧来访,不知姑娘可否赏面聊一聊?”
“可以啊。”古代人讲话就是客气。
见他还是杵在门外不动柴子璇不解了,“你。。。。要这样站得那么远和我聊?”
“悠儿她,师妹她,曾下令,没有她的允许不得擅自进入她的庭院。还望姑娘见谅了。”轩辕智温文有礼的解释。
柴子璇笑了。“进来吧。我会跟寄悠说的。”
“呃。。。。”
看他的样子,柴子璇似乎想到了此话的后果,索性又道,“她不会怪你的。”
“看来姑娘与师妹感情甚笃,非常有信心能说服她。”轩辕智虽然是这么说,不过脚下已跨过门栏,向柴子璇走去。
“也不是非常有信心,只是有几分把握吧。寄悠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反正,就算说服不了也不是我遭殃。。。。。。柴子璇很无所谓的暗自耸肩,一边为他斟杯茶,一边欣赏着他风度翩翩的模样。
其实如果他不是连寄悠的未婚夫的话,柴子璇真的觉得此人也算是极品了。可惜呀。。。。。
“还未感谢柴姑娘救了悠儿一命,未婚妻子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若有一天用得上在下请务必告知,在下万死不辞。”
悠儿?未婚妻?怎么没一句好听的。。。。。
压下心中的不快,柴子璇脸上展开笑颜,和颜瑞色的说道,“轩辕公子严重了。不知今天有何要事?”
“实不相瞒,在下是想和姑娘聊聊当时救起悠儿的事情。”
“可以啊。当时我从湖水里把她捞起。见她伤重便救了她。由于她的伤势造成的行动不便,所以在我那住了一段日子。后来她好了就走了。”柴子璇直视着他俊雅的脸庞,微笑着,简单明了地述说完毕。
“那。。。那段时日,寄悠可有与你说了些什么吗?”
“我们其实说的不多呢。”柴子璇依旧微笑。
“是这样吗。。。。”轩辕智略显失望。
“不过,若公子不介意,不妨说说是哪件事。如果我们曾经聊到,我自是会有印象。”
“对呀!柴姑娘说得及是!不过。。。。”
“若有不便那也没办法了。”耸肩摊手。
“唉。。。”轩辕智心下计较之后,心一横,道,“既然师妹那么信任你,我也没什么好介怀的。”
这句话怎听怎不舒服。。。。寄悠信我关你啥事。怎每次都混为一谈呀!
轩辕智见柴子璇仍是一副温和笑脸的样子,也是回以微笑,开始说,“唉。。。其实整件事都是我的错。”
呃呵呵。你说都是你的错。轩辕芯说都是她的错。就连寄悠也说全是她的错。你们。。。。。
我知道!全都是一时鬼遮眼!!!
“我一时鬼迷了心!”
哇哈哈!
柴子璇笑容微微扩大。
“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趁虚而入。却不曾留心敌人已暗布埋伏,竟让他们得逞了!”
柴子璇笑意慢慢收敛。“为什么说是她最需要你的时候?”
轩辕智情绪激动之下,没听清楚柴子璇语气已无适才的轻松,反而因压抑而细小。“当时她从舱内出来已经情绪失常,居然连走路都不稳,一时失足跌进我的怀里。我以为,我当时以为。。。”
“以为你等了她多年,终于等到了。”
轩辕智呆愣一下,看向柴子璇,却只看到她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于是又道,“我,我知道自己该死。我一时情不自禁―――”
“唉。。。。”柴子璇打断他,“所以呢?你想问什么?”她不想再听下去。
“柴姑娘,你?”
柴子璇意识到自己一下子忘了客套,随即扬起微笑,“什么?”
“呃。。。。”对方如此自然,倒让轩辕智以为自己多虑了。“唉。。。。她回来之后竟然说想解除婚约。”
一直低着头的柴子璇在这时歪过头,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一直追问着原因,她却只说不想再耽误我了。可!这未免也说得太轻率了!”
“你守了她那么多年,等了她那么多年,现在才来说耽误,是迟了些。”柴子璇再次低头把玩着茶杯,幽幽的说。
“柴姑娘果然善解人意!说什么耽误呢!所以我就怀疑会不会是因为那件事。是我让她失望了,所以她不肯原谅我,才想解除婚约!”
“你不想解除婚约?”
“怎么可能想解除!自从我知道师父把师妹许给了我,我每日每夜都在想着将悠儿迎娶过门。见她为山庄的事烦恼,辛劳,我恨不得把一切统统揽在自己身上。可是,师父的遗言难违。悠儿坚持承担这一切。”
“她承担不了么?”连寄悠给柴子璇的印象是属于善于判断定夺的强者。
“悠儿身为一名女子却足智多谋,有着不亚于男子的精明能干,武艺更是卓越不凡。当意见分歧时,几名师叔师伯甚至都不曾想过用武功一决高下,欺压当时年龄尚幼的悠儿。但是,这种每天绞尽脑汁,守护着整个山庄的辛苦,不应该是由一名女子来承担!
“哦?是嘛?寄悠不做庄主,那该做什么?”
轻快的语气让轩辕智查不出言词间的讽刺。“寄悠的风采应属当世绝无仅有的绝世女子,自当是该备受呵护疼惜,用尽一切,送给她一世的幸福,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她应该得到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柴姑娘,你也是一名女子,又是悠儿视为好友的人,你一定同意我的说法。”
但是柴子璇此时只有一副迷茫的表情回答他满腔的热血。
“师兄,你怎么来了?”
两人同时望向声音来源,只见连寄悠站在门口,手里捧着瓷碗。
“悠儿!我。。。。。”某人立刻心虚,原本膨胀的心绪立刻缩小。
“子璇该服药了,师兄若想聊,改日再续也无妨。”
“师妹说的是。那,柴姑娘,改日再聊,告辞了。”
“嗯。再见。”
柴子璇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道别有多另类,甚至有两道视线直盯着她也不察,只是歪着头,视线无焦点的沉思。
“子璇。”
叹息无奈担忧全溶入这一声叫唤里,使柴子璇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惜。
“你不高兴了。”
柴子璇接过那碗药,小心吹饮。
“你生气了。”
“唉。。。。”柴子璇终于抬头看进一双盈盈秋眸。“我明明在笑呢。”
“浮于表面的笑颜是你的习惯。唯有在我面前,你才肯为我开启心灵之窗,泄露那点心思。”
一说完,却不料柴子璇立刻举手遮住双眼。
“怎么以前都不知你有这么童心的一面。”连寄悠一边嗔道,一边拉下她的手。
柴子璇顺势握紧。
“他把你当成玻璃易碎品呢。”
“那是什么?”玻璃?
“就如瓦瓷一般易碎。整日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
“是呀。”
“他待你不薄。”
“嗯。”
柴子璇读懂连寄悠越来越冷峻的眼神。那是警告。不过,柴子璇想说的非是她所想的。
“我不高兴你与他有婚约在先。”连寄悠神情出现一丝慌乱。“我生气他明明承认你的才能却宁愿你埋没了它。”
“可是我也很迷茫。”一向明净的眼睛染上一丝愁绪。“撇开一切的一切,其实我和他对你的心意也没差多少。他也是曾看过你的挣扎你的忧愁。甚至曾与你同甘共苦。”
“子璇!”连寄悠生气了。
“然后我又想到。。。一定很奇怪吧;美到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柴子璇不理她的抗议,仍自顾自的说着。
“我从没想过那是多么矛盾的厚爱。可能所有人都被你这张脸迷的神魂颠倒,竟没能看到在这层脸皮底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没能察觉你也是有梦想,有理想,也会有恐惧,会和普通人一样,会寂寞,会不安,会质疑别人对你的爱究竟有多深。”柴子璇的声音越说越低哑。 “因为外表太过美丽娇柔,我们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想:她应该被保护着。不应该让她受任何风吹雨打。不应该面临这些劳心劳力的事。许许多多的不应该,却全是由我们替你设想的不应该。至于你该要什么,想要什么,理应就该和我们所想的相同。所以寄悠啊,和你师兄聊天时,我发现我也险些犯了如此大的错误。我用逻辑推断你理应会想要什么,和不想要什么,却忘了问你,”柴子璇直勾勾的望入此刻流转着无限深情地清眸,近乎虔诚的柔声问道,
“连寄悠,你,想要什么?”
唇上传来轻绵温柔给予她最甜美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