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不喜欢我？》默灰

18、第十八章

　　场馆吵闹，观众席的说话声碎碎叨叨从四面八方压来。
　　篮球场上善后的工作人员正在汇报记录，忙着下一场的准备工作，现场人来人往更显得拥挤。
　　徐智睿和郭子凯几个二货为了个横幅争论不休，鲜活且引人注意。
　　顾淮南的注意力却在在那个远离人群之外的人身上。
　　“嘿，回神了。发什么呆啊？”
　　章铭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顾淮南摸了摸鼻子，低声嘟哝了两句：“昂。”
　　“‘昂’是什么意思？”章铭往入口处瞅了一眼，“哎？他怎么走了？”
　　顾淮南猛地抬头朝那边看去。
　　章铭：“真走了？比赛马上开始了，这就不看了？”
　　顾淮南：“他应该有事，这两天他们忙着比赛。”
　　“比赛？”章铭惊了，“不是，你俩真认识啊？都认识他还就这样走了。你不说我还以为那人认错人了呢。”
　　顾淮南眨了一下眼睛，没说话。
　　章铭看他念念不忘的劲儿稀奇得狠：“这人谁啊？人都走了你还看。”
　　顾淮南：“...”
　　“滚蛋。”顾淮南说，“我们班新来的，我同桌。”
　　章铭：“隔壁一中那个年级第一？！”
　　顾淮南撩着眼皮看了他一眼。
　　不怪他好奇，实在是章铭这反应实在是太过奇怪。
　　可能章铭也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夸张吧，他讪笑两声，表情有些尴尬：“那什么，之前没见过，第一次见，有点儿好奇。”
　　顾淮南面无表情，心说看出来了，您这脖子都伸出二里地了，要是人没走，说不定就凑人跟前去了。
　　章铭：“那什么…你刚说他要参加比赛，什么比赛？”
　　顾淮南：“市里的竞赛，数学。”
　　章铭扭头又往门口的方向瞅了两眼，估计在心里说牛逼。
　　顾淮南往嘴里灌了一口水，这会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拎着水瓶坐回了座位上，余光一瞟，看到章铭还站那儿发呆呢，抬抬腿踢在了对方小腿上。
　　力道不重，刚好将章铭唤醒。
　　章铭醒过来后也挨着顾淮南坐下了。
　　顾淮南忍了一会儿没憋住：“你认识他？”
　　“认识啊，”章铭说，“一中年级第一谁不认识，贼牛逼，前一阵还跟他们学校那个新来的富二代打了一架呢，闹得特凶，你不知道？”
　　顾淮南愣住了。
　　他刚想继续追问细节，无奈哨声来的太过突然。
　　章铭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哎？比赛了，不聊了，有空再跟你说。”
　　顾淮南怔忪间‘哦’了一声。
　　.
　　二中的第一场比赛，对手是隔壁距离他们不远的实验中学，两方人员差不多都认识，经常性私下聚在一起玩，彼此水平都清楚，一场比赛下来，双方友好，比赛和谐。
　　二中不负众望获得胜利，隔壁实验中学也取得了满意的分数。
　　前期比赛采取的是单循环赛制，按积累的积分排名决出小组名次，这也意味着比赛期间，所有参赛队伍都能碰面一次。
　　实验中学在往年联赛的成绩水平不算最高，但也不算最低，有其它学校保底，因此双方选手在比赛打完后氛围还挺不错。
　　顾淮南出赛场的时候还看到章铭搂着对方球队的队长在聊什么事情。
　　“顾淮南！哪儿去？待会儿吃饭！”
　　球队里有人看见他走张嘴喊了他一声。
　　顾淮南摆摆手：“下回。”
　　章铭和球队里的人不知道又念叨着说了句什么，顾淮南这会儿已经没有心情去听了。
　　出了篮球馆，通往教室的路上。
　　人潮涌动，人来人往，恰好是放学期间，忙着干饭的学生准时卡点从教室内挤出，不消片刻，整栋教学楼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顾淮南逆着人群往上，沿途几个跑得着急的，看见他投来诧异的目光，顾淮南错开眼神，不知不觉间脚步也快了许多。
　　十班属于晚下课的那一拨，顾淮南到教室的时候老师似乎刚走，人都还没散。
　　顾淮南一到门口徐智睿就发现他了。
　　“南哥！！！”
　　顾淮南手刚放在嘴前，话就晚了那么半步，徐智睿的嗓门就嚎起来了。
　　教室前面齐刷刷转过来一排脑袋。
　　顾淮南有点儿无奈：“人呢？”
　　徐智睿：“谁？”
　　顾淮南：“我同桌。”
　　“刚走。”徐智睿有点儿懵。
　　顾淮南：“哦。”
　　徐智睿：“哎~南哥！哪儿去？”
　　顾淮南背对着他冲他摇了一下手：“有事儿！”
　　徐智睿：“不是？什么事儿这么重要啊？比赛怎么样了啊？咱们是赢了还是输了？下场我还带人来给你加油不？”
　　问话声随着背影消失在拐角，顾淮南这会儿已经听不见了。
　　他顺着人流，手扶着楼梯两侧的不锈钢栏杆，两三步挤下楼梯。
　　沿途正在下楼的其它人受到拥挤传来抱怨声，顾淮南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往下走。
　　半路似乎有谁喊了他一声。
　　顾淮南已经无暇去分辨其它了，他从教室跑到操场，又从操场跑往通往校门的林荫大道。
　　途径拐角，看到众人讶异的眼神，他突然有些茫然。
　　他跑什么呢？
　　剧烈运动加上稀薄的氧气，浑身泛起的热潮加上汹涌的心跳声。
　　顾淮南站在林荫大道正中间，闭眼感受自己抖动的心跳。
　　是啊，他跑什么呢？
　　比赛已经结束，想知道结果的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甚至在沿途的路上，他就听见不下五个人谈论比赛的话题。
　　如果对方想知道——
　　校门入口的岔路拐角迎面走来两个没穿校服的男生，前头的那个一脸的拽样，寸头的那个紧贴着前面那个人的右后方。
　　另一侧小路上，熟悉的身影眼瞧着就要走到那两个男生面前迎面撞上。
　　而在刚刚，面前的两位主角还出现在他和章铭的话题讨论上。
　　来不及反应。
　　顾淮南跨过横在两人面前的草丛，在对方惊愕的眼神中，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将对方扑倒在灌木丛中。
　　周遭安静。
　　蒋仕竔被顾淮南压在身下，两个人之间是彼此急剧加快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