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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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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第一次被兽人堵在小巷之后,我明白了一件事。
人类的确是强大的。
但人类的女性,或许其实不那么强大。
这并不是指男女之间权利上的不平等,或者兽人与人类之间种族矛盾严重。
只是单纯的,生物构造上的差异。
那名兽人看起来是猫科类的。
他按在我嘴上的肉垫软且温热,指甲轻易地划开棉布,毛茸茸的皮肤蹭在我的腿跟,不断嗅着我身上的味道。
‘你的发情期到了。’
他声音沙哑。
‘你不该出来的。’
在百年前被人类当作宠物,甚至会被商人折断耳朵来赢取主人宠爱的猫咪,拥有了自己本来的兽性。
‘你真可爱。’
他是只成年猫科兽人,体型巨大,手臂有力,几乎是将我腾空抱起,让我堪堪坐在墙壁外的空调机上。随后,他用手捏了捏我的脖子,说道:‘我想给你买只项圈,你喜欢什么牌子的?’
对于兽人来说,项链过于纤细,会被埋在粗硬的皮毛里,项圈虽然对于他们来说曾代表着众多动物的血和泪,但和平已有百年,他们被人类战胜也战胜过人类,兽人女性甚至将几个普通的项圈品牌炒热成新时代的奢侈品,她们会把爱人的名字刻在项圈上,象征着占有,也象征着被占有。
‘那太贵了。’
我回答道,态度冷淡。
他把头蹭在我的胸口处,我冷静地抚摸着他的耳后和脊背,听着他胸腔发出一阵阵小呼噜,长达千年的宠物经历让小型猫科动物进化而来的兽人尤其偏爱人类,收养人类孤儿排名第二的兽人家庭就是猫科兽人。
至于第一名,那是人类曾经以及现在的最好朋友——犬类兽人。
那名兽人不知道我是在拖延时间,或者说,他很满意现状,不急着进行下一步。
我在背后悄悄按下了警报器。
犬类警察赶来的很及时,他用电击棒弄昏了那名兽人,小心地脱下警服,盖在我身上,直到我的养父母来警局找我,他都像个亲热的哥哥那样照顾着我,湿润的黑眼睛像是我在纪录片中看到的被主人喊一声乖狗狗,就能露出肚皮,任由主人抚慰的宠物犬。
他看起来是如此的无害。
我匆匆赶来的养父母把我带到一间会议室。
这间会议室只有我的家人。
我的养母小心地牵着我的手,带我去洗手间,帮助我换下了染血的内衣,并在内衣上垫上了一块奇怪的棉制品。
‘亲爱的,别怕,你没有受伤。’
我的养母,一只绵软的金色牧羊犬,向我解释到。
‘这只是一种正常现象,这证明你长大了。’
‘那妈妈你会有吗?’
我忐忑地问道,在她颈间流泪。
‘这是只属于你的礼物。’
她说道。
陪伴着我,直到我情绪缓和。
‘你只是有些不同,亲爱的,你需要更好的了解自己。’
我的养母温柔地舔舐着我的脸颊,舌苔上的倒刺被她有意地抚平。
在回到会议室后,那名犬类警察打开了安在墙顶上的幻灯片。
‘人类女性的成熟期会比兽人的早很多。’
他说道。
‘在成熟期之后,人类女性原本寡淡的荷尔蒙会迅速变得浓郁,并在成熟期几天达到顶峰。’
他在说的时候切换了几张幻灯片。
兽类的女性一生中只有短短几周会散发出强烈的信息素。
她们挑选合适伴侣的时间很短,往往要快速准确地判断出谁是更强壮和优秀,以保证生下的是最优基因的孩子。
而人类的女性,她们在发育后就会全年保持高浓度的富有侵略性的荷尔蒙,以引诱闻不到信息素的鼻黎器退化的人类男性。
‘这就是我的拒绝不被接受的原因吗?是我吸引了他?’
幻灯片上净是些处在发情期,被路过的人类女性吸引,然后被铁环拘束在地的兽人。
那名猫科兽人在被铁环里的电击器惩罚的时候,还在礼貌地询问着我的名字。
‘但我没有在发情啊。’
我不认识那名猫科兽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有丝毫的爱意。
我不明白。
在腿间有不明血迹后,我几乎是惶恐地向老师请假回家,腹部的阵痛和下坠感让我难受,我从未有过这种经历,只想埋在养母暖洋洋的肚皮里撒娇。
但现在,好像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
‘我真的在发情吗?’
‘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
(那名猫科兽人发狂,绝对不是我的错!)
他按在我嘴上的肉垫,他对我的赞美,他眼中的痴迷。
在暗巷中,他金绿异色的眼睛像是在发光。
人类生活的世界,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在被收养之前,我生活的世界里,相爱的人绝对不会如此相处!
属于人类的,是爱情!
基于本能的行动,绝对不是爱情。
我拼命地搜寻着童年的回忆,想要唤起自己对人类世界的印象。
在人类社会里,爱情、爱情一定更崇高,爱情一定有什么不同···
但是···
‘爱情、真的有什么不同吗?’
会议室外,春花烂漫,我嗅到了一股浅淡的香味。
我披着身上的警察制服,走到了庭院之中。
那是朵可爱的报春花。
被蜜蜂围绕着,刚刚盛开,连最边缘的花瓣都是鲜嫩可爱的。
我盯着它。
为它的生机之美所震撼。
我没有摘下它。
在离开警局,在确认书上签字的时候,那名犬类警察再次出现。
他是只白色的萨摩耶,从出生就被安排接受警察的训练,是犬类精英警察。
我疑惑地等着他发言。
‘送给你。’
他说道。
他伸展开自己宽大的兽爪,一朵保存完整的瘦小花枝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是那朵报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