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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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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救他的,对不对?”在短暂的怔楞过后,贺兰茗玉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然起身,因着过于着急,连床前的纱幔都被硬生生的扯掉了。
她仿佛寻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用尽全身力气扑向面露冰霜的女人:“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她紧紧的抓着女人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只要能救他,你要什么我都答应,要什么我都答应……”贺兰茗玉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要他的魂魄”
在贺兰茗玉用力的摇晃下,女人竟纹丝未动:“我只要他的魂魄!”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不!”贺兰茗玉瞪着被泪水充得通红的眼睛缓缓的摇着头:“不会的……”她抓着女人臂膀的双手瞬时便卸了力,身形不住的向后踉跄着。
萧启元见状赶忙上前搀扶:“母后!”
“曾经,我也伤害过自己最爱的人。故而,在皇陵第一次相见的之时,我对你,亦有那么一丝的同情。但刚刚听了你的那番话之后,我发现我们不一样……贺兰茗玉,你要的太多了。”
女人看着瘫软在萧启元怀中的贺兰茗玉轻叹道:“可以选的时候,你选了娘家的安宁,选了儿子的权势。如今,在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以后,你还想回头再把他捡回来……你,太贪心了”女人眉头微蹙,看向贺兰茗玉的眼中有些许的厌恶和嫌弃。
“亏得我之前还觉得有些吃味儿,看来确是我想多了,你不是我……”她的目光越过贺兰茗玉母子,看向静静地躺在榻上的男人:“他也不是司凤。”
说话间,女人的面上竟显出了些许小女儿的娇俏,她抿了抿唇,小声嘟囔着:“我家司凤可没他那般好欺负。”
贺兰茗玉和萧启元见这女子这般模样竟也有些怔住了,面前这个带着三分委屈七分撒娇的女子真的是那个一挥手便断送了数人性命的女修罗吗?
贺兰茗玉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兴许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待梦境结束,她还是那个驰骋草原的少女,萧承煦也还是那个与她互诉衷肠的明媚少年。
然而房外越发嘈杂的声响却在提醒着她,时间的轮盘永远不会倒转,已经发生的一切也都无法挽回。
“砰!”
在萧启元还在思索为何房外会传来行军之声时,门已经被人用力踹开了。
“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太后恕罪”来人正是陈王萧承孝。
他身着铠甲单膝跪地,发丝还有些许凌乱,俨然一副日夜兼程风尘仆仆的模样。
“八皇叔?你不是应该在边关吗?”萧启元惊愕的问道。
“臣三日前接到密报,说陛下与太后在皇陵偶遇刺客,后又被刺客所胁困于此处,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臣虽未得传唤擅离职守私自回京,然事态紧急,且边关战事已平,故还望陛下念臣护驾心切,恕臣之罪。”陈王应声道。
“哼”一声轻蔑的冷哼与陈王的慷慨陈词显得格格不入。
“你是何人?”萧承孝寻声而视,将将四目相对之时便被冷面女子的眼刀慑出了一个寒颤,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然而堂堂大晟朝执掌兵马的王爷又怎能被个女子的气势所迫!思及此处,萧承孝略显窘迫的清了清嗓子,又挺了挺脊背:“你……”他刚要开口问话便被余光捕捉到的女子身后的榻上之人惊了个趔趄:“他!萧……萧承煦!”陈王惊惶的手脚并用着边向后移动着边指着床榻喊叫道:“萧承煦!鬼!萧承煦索命来了!”
见此情景,萧启元也知道八皇叔定然是被吓得不轻。但要顾着怀中已然瘫软的贺兰茗玉,他也无暇再上前安抚,只得抬高了音调唤他:“十皇叔莫要惊惶,此事说来话长,但朕可以向你保证,九皇叔并非鬼魂,你别害怕。”
被萧启元的呼声唤回了神志,萧承孝停下了后退的动作,他双手撑地缓缓起身,艰难的咽了咽唾沫,略躬着身子试探着向前移动。待看清榻上之人苍白的面色和无甚起伏的胸口后,他闭了闭被瞪得酸涩的双眼,长长的松了口气。
待再睁眼时,他的眼中早已没了惊惧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鄙夷:“原来坊间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太后竟真的暗中圈养男宠,简直辱没我大晟威名!”萧承孝冲贺兰茗玉吼道。
“你放肆!”萧启元闻言大怒:“皇太后和摄政王可是你能辱没的?当着朕的面你都敢如此污蔑朕的母后,萧承孝,即便你是朕的皇叔,朕也饶不得你!”
“摄政王?摄政王于一年前便以身殉国了,臣等亲眼看着他下葬的。一年的时间,那尸身早就变成枯骨了,如今陛下却对臣说这榻上之人是摄政王,陛下以为臣是三岁孩童吗?”此时的萧承孝再没了之前的恭敬惶恐,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明显是有备而来。
“坊间早有传闻,说贤贞皇太后与摄政王叔嫂□□多年,后又因着摄政王早亡受不了深宫寂寞而寻了个与之有八九分相似之人加以装扮,扮成了与摄政王十成十相像的样子养在身边”萧承孝嘴角上扬,面上笑的猥琐至极:“这般荒唐的事,从前臣是不信的。可如今看来,还真是无风不起浪啊!”
“你……”萧启元刚要呵斥陈王,便被一声震耳的巴掌声惊住了。待他再回过神时,那陈王已经满口鲜血的伏在榻边,正一脸震惊的看着躺在自己手中的混在血液中的牙齿。
“你……”萧承孝抬起头指着女子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你闭嘴”
那个自打萧承孝进门便未发一言的女子的手中竟幻化出了一把冒着蓝光的宝剑。
宝剑只微微颤动了一下便将萧承孝指着女子的那只手震开了,力道之大惹得他又是一个趔趄。当萧承孝的视线回复清明之时剑尖已经稳稳的停在了他的鼻尖上。
“若再辱没他,割了你的舌头!”女子冷着脸警告他。
若不是因为出门前腾蛇再三叮嘱,皇室之中牵一发而动全身,莫要一时冲动再造孽业,而她自己也知道若因着她的缘故,惹了人世战乱,司凤定然会忧心不快,她早就在这个聒噪的王爷进门之时便喂上他一剑让他魂飞魄散了……
但有些事看在司凤的面子上她可以忍,有些事却是万万忍不得的……‘与那塌上之人有十分相似……这说的不就是她家司凤么!’
‘敢这般折辱我家司凤,割了舌头属实已经算是很轻的了,应是不算惹起事端更算不得什么孽业的!’褚璇玑心中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