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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七零咸鱼知青(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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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夏收终于结束,知青们都累得仿佛脱了一层皮,除了晏长安,每个人都黑了一圈,也瘦了一圈。
随着灵魂与这具身体逐渐融合,晏长安不仅没晒黑,皮肤反而更白了。那冷白的肌肤在阳光下像是会发光一样,让一众女知青羡慕不已,甚至还有人来询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美白的秘方,让晏长安哭笑不得。
他的五官更加精致,容貌越发的俊美,再加上有顾晟每顿不重样的投喂,他不仅没瘦,反而还胖了一圈,让他原本有些消瘦的脸颊更加饱满,站在一众的知青中越发的鹤立鸡群。
如今他走在村子里,不少姑娘都会忍不住看他的脸出神,倒不是对他有什么心思,大多数姑娘脑子还是很清醒的,知道知青都是要回城的,不会娶乡下姑娘,但好看的人谁不想多看两眼呢?
几个新来的知青缺的东西不少,原本打算去镇上购买也因为夏收耽搁了,如今夏收结束了,知青们有一天时间休息,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晏长安带来的东西倒是齐全,不过他要去县城邮局寄信,给家人报平安。
夏收已经结束,拖拉机也闲置下来,这次他们可以搭拖拉机去镇上,不用走三个小时去镇上,这让知青们松了一口气。
一大清早天蒙蒙亮的时候,知青们就等在村口,就连平日里最是磨磨蹭蹭的程芳芳和郑兴学这次也十分积极。
晏长安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顾晟坐在拖拉机上,身边留出个空位,一看就知道是顾晟特意给他留的。他连忙跑过去坐下:“顾哥!”
顾晟待他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他。晏长安打开一看,竟然是三个包子,还散发着热气。
“顾哥,你对长安也太好了,还特地给他准备了包子。”随后而来坐在一旁的许向阳看了个正着,羡慕地感叹。
他是真的羡慕晏长安,一来就眼光精准地找到了顾晟这么好的搭伙人。许向阳自认为不是个挑食的,但知青点的伙食是真的差,和猪食没什么区别,要不是这半个月有家里带来的零食,还有晏长安偶尔会给他分享顾晟做的吃食,他恐怕真地熬不过夏收。
因此他知道顾晟的手艺有多好,更清楚顾晟私底下贴了不少好东西。其他知青总觉得晏长安拿细粮去顾晟家搭伙,是顾晟占了便宜,只有他知道晏长安才是占便宜那个,所以即便再羡慕,他也从没有提过要去顾晟家搭伙,偶尔沾晏长安的光蹭蹭美食也就算了,但他还没有那么厚脸皮,明知是占人便宜还要凑上去。
对于晏长安,许向阳更是佩服得紧,村里人对知青向来冷淡,但晏长安就是有本事在这样的环境里过得如鱼得水,不仅村里的大叔大婶们喜欢他,就连顾晟这样冷漠的人都对他照顾有加,又是在吃食上补贴,又是每天帮忙捡柴干活,就是他亲哥对他也没顾晟对晏长安那么好,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托晏长安的福,村里人对他这个和晏长安关系不错的知青也多有照顾,他终于在前两天找到了一户不错的人家搭伙,摆脱了知青点的猪食。
“其中一个是你的。”顾晟知道许向阳在知青点对晏长安很是照顾,自然不会吝啬一个包子,也不介意他跟着晏长安叫他“顾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许向阳知道顾晟的用意,爽快的接过:“谢谢顾哥。”
顾晟:“不用谢,你在知青点多照顾点长安就好。”
许向阳拍着胸脯道:“顾哥放心。”晏长安性格讨喜,就是顾晟不说他也愿意多照顾晏长安几分。
晏长安闻言嘴角忍不住上翘,他扬了扬下巴,语气得意又带着几分炫耀:“果然顾哥对我最好了。”
许向阳无奈道:“是是是,顾哥对你最好行了吧,我这都是沾了你的光。”
顾晟看着晏长安嘚瑟的小模样,眼中划过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快吃吧,包子要凉了。”
晏长安拿起一个肉包,没有放进嘴里,反而递到顾晟的嘴边,一副“你要是不吃我就一直这么举着”的模样。
晏长安早就发现了,他交给顾晟的细粮,顾晟都给他做成好吃的,还往里贴了不少料,自己却不肯吃一口。
他之前劝过顾晟好几次,顾晟也不过是象征性的吃一口,他没办法只好每次都喂到顾晟嘴边,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最后妥协的一定是顾晟。
顾晟无奈的看了晏长安一眼,微微低头就着他的手叼住包子,纤长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眸中一闪而逝的得逞。
细粮珍贵,他一开始不吃一方面是想让晏长安吃好一点,一方面是不想让晏长安觉得自己在占他的便宜,但晏长安似乎从未往这方面想过,手中的粮食交给他后就从不过问 ,对他十分信任,他心里熨帖的同时又觉得晏长安太过单纯太容易轻信人。
他这些年暗地里赚了不少钱,还有些家底,就是他和晏长安顿顿吃细粮也是吃得起的,但他十分享受晏长安的喂食,那种被人关心的温暖感觉让他欲罢不能,于是不自觉地维持了现状。
晏长安见顾晟吃了,这才拿起另一个美滋滋地咬了一口,是鸡蛋馅的,皮薄馅多,味道一如既往保持着顾晟的高水准。
也不知是晏长安吃得太香还是包子的香味太诱人,同行的知青都不自觉的将视线凝聚在他手中的包子上。
晏长安在夏收时表现得太能干,将一众知青都比了下去,知青中有些心眼小的难免看他不顺眼,特别是和晏长安同一批时常被作为对照组提起的郑兴学。
之前晏长安将所有的粮食都交给顾晟,在顾晟家搭伙,他没少嘲笑晏长安傻。就顾晟在村里的凶名,要他要是有意克扣粮食,晏长安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随后晏长安在夏收后不仅没瘦,还长胖了,克扣粮食这一说自然不攻自破。他又安慰自己,吃得饱不一定吃得好,顾晟一个大男人做出的饭菜恐怕跟猪食差不多。
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鸡蛋馅儿的白面包子,那香味闻着就知道味道肯定差不了,晏长安在顾晟家竟然吃得这么好!
知青们不禁蠢蠢欲动,看顾晟和晏长安相处的那么融洽,脾气应该不像传言那么差,那他们是不是也可以去顾晟家搭伙?他们也想吃鸡蛋馅儿的白面包子!这年头,谁不馋呢?
程芳芳最先付诸行动:“顾大哥,我可以去你家搭伙吗?”
今天为了去镇上,程芳芳特意穿了一条蓝底碎花的布拉吉,勾勒出她姣好的身体曲线,她说话的时候脸朝向顾晟的方向仰起,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脸上还带着娇羞的红晕。
那姿态娇俏迷人,让车上几个同村的汉子都看直了眼,在这乡下地方,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时髦又美丽的姑娘。便是郑兴学这个自认为比较有见识的知青,眼睛都忍不住往程芳芳的方向瞄。
顾晟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冷声道:“不可以。”说完便继续吃包子,谁都看得出来,程芳芳这个美女在他眼里还没有一个包子对他的吸引力大。
程芳芳嘴角微僵,满眼错愕地看着顾晟,她没想到顾晟竟然会这么毫不留情地拒绝她。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识的乡下汉子罢了,她都纡尊降贵主动送上机会给他了,难道他不应该迫不及待的上赶着讨好自己吗吗?
她看了看一旁吃得正欢的晏长安,想到这半个月自己在对方那里遭到的冷遇,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下降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解风情?
她不甘地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忍不住质问道:“那为什么晏知青就可以?”
顾晟这才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她问了什么愚蠢的问题,然后程芳芳就听到顾晟用他特有的冷质的声音说道:“我乐意!”
“噗嗤!”许向阳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程芳芳脸都气红了,他连忙描补道:“不好意思,我刚刚想到一件好笑的事,不是在笑你。”
晏长安看着程芳芳快要气哭的模样,若不是了解许向阳,他都要怀疑许向阳是不是在故意嘲讽程芳芳。
“芳芳,一会儿去镇上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饭,乡下人做得再好吃还能比得上国营饭店的大厨。”郑兴学一心想为心上人出头,故意大声说道,但说完后意识到自己这话似乎内涵到顾晟,想起之前顾晟在村里的传闻,又怂怂地看了顾晟一眼。
郑兴学的表现虽然不太好,但也缓解了程芳芳的尴尬,她得意地看了顾晟一眼,又对着许向阳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不让她搭伙,有的是人请她去国营饭店。
许向阳无辜地摸了摸鼻子,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没忍住。
晏长安在一旁颇为悠闲地看着几人斗嘴,没有因为程芳芳之前的质问动怒。相处了半个月,他对程芳芳和郑兴学还是有些了解的,一个有点小虚荣喜欢受人追捧,一个情商低嘴欠,但两人心思浅显,有什么不高兴都摆在明面上,偶尔会有小争执,但都不是会在背后使坏的人。
“坐稳了,我要开车了。”林爱党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紧接着“笃笃笃”的声音响起。
因为对拖拉机的启动情况一无所知,晏长安听到了林爱党的提醒却没在意,心里还在盘算今天去镇上要买些什么,让后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
眼见就要撞到头,正在他考虑着要不要在人前暴露他的身手时,顾晟眼疾手快地一手抓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带。因为动作太急,顾晟的力道不由有些大,晏长安整个人“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撞进他的胸膛。
晏长安想到拖拉机启动的时候竟然这么颠簸,他现在终于知道林爱党为什么在启动前要特意提醒那么一句了。
脸埋在顾晟的颈侧,此时他的鼻子被撞得发酸,这股酸意涌向眼睛,眼角不由沁出几滴生理盐水。
夏日的衣衫轻薄,顾晟敏锐的察觉到颈间冰凉湿润的触感,伴随着晏长安鼻尖和唇瓣呼出的热气,一冷一热,顾晟只觉得自己的颈侧如同有电流窜过,一种又酥又麻的感觉从颈侧一路蔓延至心脏,紧接着又传递到四肢百骸。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措,明明只要推开怀中的人他就能摆脱这种无措,但他的手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牢牢的箍着怀中人的腰肢,甚至还紧了紧力道。那腰劲瘦纤细,他一个手掌就能掌控,顾晟的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冒出一个词——不盈一握。
顾晟极力克制着自己用手掌量的冲动,哑声问道:“没事吧?”
“撞到鼻子了,好酸~”因为鼻酸的原因,晏长安闷闷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软软糯糯听上去像是在撒娇一样。
顾晟听着他的撒娇,行动比理智更快,下巴在晏长安的发间轻轻地摩挲了两下,带着安抚的意味,继而低声轻哄道:“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晏长安还从没有被人这么温柔地哄过,他贪恋的同时又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唾弃自己进入养老世界后竟然也变得娇气起来了。
他连忙从顾晟的颈间抬起头来,人也从顾晟的怀里退出来:“谢谢顾哥,我没事了。”
顾晟不动声色地顺势放开手,低声道:“没事就好。”
两人这一系列动作不过片刻之间,他们说话的声音本来就轻,又被拖拉机“笃笃笃”的声音掩盖,除了彼此就连坐在晏长安身边的许向阳都没有听到,看在别人眼里不过是晏长安差点摔倒被顾晟扶了一把而已,谁也没有多想,唯有顾晟微敛的眸光幽深了两分,那里似乎封印着一头沉睡的凶兽,正在慢慢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