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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搬进张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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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与赵元休皆是一见钟情,相互爱慕,原本婉儿不需要心虚,可是这若是说是:男未婚女未嫁,双方自由的爱情,却又是有些牵强。赵元休有婚约,婉儿可算是嫁了人了,这么说起来,还真的算是不上什么善男信女了。
可真的要说婉儿是小三,婉儿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这种委屈让她倔强的不敢往后退,可是又心虚得站不住脚跟,她活了很多世,可关于这点,她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这能怪谁,只能怪她自己,没有一个开国将军的爹爹。
老嬷嬷还在逼近,婉儿已经招架不住了,此时听到院子外又是马蹄声,声音由远至近,跳下马的人,竟是张旻。
张旻不顾喘气,连忙笑成一朵花,对嬷嬷道:“齐嬷嬷,您老怎么来这个地方了,我们家王爷可是在到处找您呢,这王爷马上就要大婚了,真的是一刻也离不开嬷嬷您呀!”
张旻天天在赵元休身边打转,齐嬷嬷自然知道他是谁,这说到了王爷,老嬷嬷缓了缓神色,便往后退了一步,道:“就是为这王爷大婚,这一切不相干的人,都要打发赶紧了才是,你别拿王爷还吓唬我,我可是奉了官家和娘娘的旨意来的。”
张旻只管点头哈腰的说道:“是是是,我们一切都是为了王爷,如今这事,我来处理,保证天黑前给您一个交代,嬷嬷也还带不要让王爷太难堪了不是,这小娘子毕竟也是伺候过王爷的人,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是以后王妃进来再议论的事情,您这样不太合适了。”
齐嬷嬷一听,“哼”了一声,道:“老身这把年纪了,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我这要做什么干什么,还用不着你这个下人来说三道四。”说吧,又拿眼睛使劲在婉儿身上刮了一遍,然后一甩帕子,带着众人走了。
张旻一直把自己当王爷的下人,可是其实他也是有官籍在身的,乃是从六品的少府振威副尉,也曾随王爷进宫面圣过的,却被齐嬷嬷说成是一个不值一提的“下人”,脸上的笑容也是凝固了刹那。
可是张旻自比韩信,当年韩信能受胯下之辱,自己今日就能唾面自干,这点侮辱可是不算什么,他继续笑着目送齐嬷嬷离开。
“小娘子,这里也不能好住,我是奉王爷的嘱咐,特意带娘子去别的住处。”他说道这里,又有些为难道:“因为时间仓促,我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也就只能委屈小娘子去在下府上小住一些时日。”
婉儿收拾了一天的东西,就是等他来接她走的。她的前半生都是这样飘着,从来没有一个自己的家。
婉儿还礼,道:“这哪里会委屈,住在张大人府上,可是有很多好处呢。”
张旻不愧是靠着奉承爬上来的,说话和眼力皆是有门道,他一面帮着搬东西,一面还有空和婉儿说话,道:“这好处从何说起?”
婉儿道:“一来,住在张大人府上,想必就算是以后那潘王妃要找我,也不会到张大人府上,二来,若是王爷感念旧情,去张大人府上看望,也是更近许多,三来嘛……”婉儿看看张旻脸色,嘴角一扬,道:“王爷自然会记得张大人的好。”
张旻的如意算盘被婉儿拆穿,却也没有什么尴尬,反而笑的更加坦然了,道:“小娘子说漏了。”
婉儿想想,觉得没有什么遗漏,问道:“那张大人说说,还有什么好处?”
张旻眼神笃定,掷地有声的道:“我张旻笃定,小娘子的前途一片大好,帮小娘子渡过难关,就是帮我张旻挣得一片前程。”
婉儿和张旻也没说过两句话,他能如此笃定,定然是从赵元休言谈举止瞧出来的。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张旻将目的如此直接告诉了婉儿,婉儿倒也开始坦然接受。
张旻没有猜错,她以后是可以给他满门荣耀的人,既然是如此,婉儿却也不在跟他客气,直接将他视为自己人了,道:“张大人既然话都说得如此明了,我也就不跟大人客气了。”
步摇跟婉儿坐了一辆马车,后面还跟着几车行李物品,张旻自己骑马,对着马车一挥手,道:“小娘子不必客气,王爷是我的主子,您也是我的主子。”一扬马鞭,拍马向前而去。
步摇本来就不会对嘴的性格,只是用眼珠瞧着张旻,却也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是不是没有见过将阿谀奉承说得如此坦然自若之人,所以觉得好笑?”婉儿对步摇道。
步摇见婉儿问话,认真道:“回娘子的话,我只是觉得这张大人面对齐嬷嬷也是笑呵呵的,转头却又对齐嬷嬷不屑一顾,看对小娘也是笑呵呵的,我想着他是不是也……”
婉儿道:“你是想说他人前人后两副面孔,怕他害我吗?”
步摇点头,道:“我来王府不久,却也听过他的名字,就知道他是跟着王爷身边打转的人。”
从流云阁到张府的路程起码也得一个时辰,闲着也是闲着,婉儿便和步摇聊天,见步摇已经开了话匣子,便又问道:“你跟过他,是听过他什么事情?”
步摇连忙摆手,道:“都是别人传的闲话,我也不知道真假的。”
“不必紧张,你随意说,我也就听一耳朵,打发时间罢了,你也应该学学月牙,她可是心里有什么的都是直来直去的说。”
步摇这才缓了神色,道:“听院子里的人说,几年前,王爷生了一场大病,当时那个张大人就用自己的血给王爷做药引,后来被王爷斥骂了,他还是不肯,竟用自己的血给王爷抄了一本经书,据说那经书有好些字,抄完以后,他都变得惨白,后来王爷病好了,听闻这事,可是感动呢。”
婉儿摇头道:“张旻的年纪比王爷大了不少,不然,他估计求着王爷认他做干儿子呢。”
步摇道:“还有一次,王爷陪着官家去狩猎,因为他官阶低微,不能同去,结果王爷十日归来,见他瘦了一圈,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因为太思念王爷,所以十日为进一粒米,后来王爷就经常带着他了。”
听了这件事,婉儿十分有画面感,感觉是在听什么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一样,十天受一圈,若不是可以减肥,定然是得了相思病了,一日见不到王爷,那就是寝食难安,她不得不感叹,人家张旻可是真的靠实力得到王爷青睐的呀。
婉儿顿时有了危机感,这些天都看不到三郎了,那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少吃点,不然,下次见到三郎时候,胖了好几斤,还说想他想得相思病,他应该不会相信吧。
张旻已经把这个标准起的太高了,婉儿必须得继努力才行了。
回城的车马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到了张府已经天黑了,张旻叫来管家,吩咐了几句,便对婉儿道:“如今天色一晚,恐有不便,我就不进去了,住处已经给小娘子安排妥当了,小娘子有什么缺的只管跟下人说。”
张旻为了避嫌,连自己的家也不进了,婉儿倒是住进了张府的主屋,简直就是鸠占鹊巢了。
张旻办完事,又去给赵元休回了话,然后自己就跑到清风楼成了常住客人了。他倒是又给上峰办了一件漂亮事情,又可以正大光明睡妓院,可张府后院却是起了火。
张家后院的女人们,听说自家老爷半夜弄了一个女人回来,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第二次,各位偏房妾侍齐齐跑到了正房屋里,从没有过的齐心协力,就差歃血为盟,要为张府清理门户。
一众女人蜂拥而上,直接逼到了婉儿所居之所。
张家管家连忙劝道:“娘子们这是要做什么,这可是老爷请回来的贵客。”
张夫人叉腰,粗着鼻孔就开骂:“这个没脸皮的东西,他哪次弄女人回家里不是说是贵人呀?”她用手指着身后的一个个女子,道:“这是说是状元相公的亲妹子,这个说是知府大人的独生女,这个还说是卖身葬府的孤女。”张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唾沫星子乱喷。
“那你说,这次这位,他又说是怎么来的?”张夫人气势汹汹,声音响彻整个张府。婉儿本来就认床,黎明时分才刚睡着,这就又被吵醒来了。
步摇扶起婉儿,都快被吓哭了,道:“小娘子,怎么办呀,那张夫人太吓人了。”
婉儿道:“这原本就是一场误会,解释清楚就是,你就怕成这样,若是有一日,那潘氏上门来了,你不会直接给吓晕过去吧?”
步摇低头,道:“奴婢知道错了。”随也淡然的扶婉儿起来洗漱。
乌压压的十几个女人,都往婉儿的屋子里极了进来,婉儿还未梳妆,披散这头发,却也不输一点气势。
张夫人道:“好个狐狸精,竟然在我的面前还敢这副样子,来人,给我撕了他的嘴。”
婉儿道:“张夫人,在你喊打喊杀之前,可曾看看,我屋子里面可有张旻此人?”
管家上前,也求告道:“夫人,昨夜老爷可是家都没回,直接出去了的,这真的是老爷请来的贵人。”
张夫人已经被张旻骗过太多次,且一次比一次真,再也不信,连忙叫人搜找,连床底和柜顶都没有放过,可最后却什么也没有搜出来。
婉儿起身,走到自己的妆镜前,对着张夫人道:“夫人怀疑我,是因为不知道我什么身份,夫人上前,我告诉你我是谁。”
这是张府的地盘,且张夫人人多示众,自然是不怕婉儿一个柔弱的女子,她也不是真的那么听婉儿的话,只是想乘机走上去,然后给婉儿一巴掌,杀杀她那有恃无恐的样子。
于是,张夫人果然掀帘子上前,见婉儿抚摸着一面斑驳的铜镜,再从铜镜里看到婉儿的脸,那脸上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浅浅的笑容合着那看透一切的眼神,竟然张夫人有了一丝畏惧的心。
“你……你是谁?”她被看得有些心里发毛,竟开始结巴的质问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