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之三世情与劫》桐凤梧

22、九尾白狐

　　听这语气不对，谢允有些惊异地看向墨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难道……墨染会读心术？
　　在他心里想完这一句之后，墨染噙着一个危险的笑容，朝他点点头。
　　……他谢允命不久矣……
　　墨染空手变出一把折扇，挑起了谢允的下巴，眼角带着些魅惑：“说说，哪个绝世美人昨夜和你一起喝酒？”
　　谢允讨好似的笑笑：“阿染，昨夜我来找你，你的守卫说你睡了，所以，我就去了花园，然后……”
　　墨染的笑意越来越深，在谢允的眼里却是越来越恐怖：“然后就遇到了那个美人？有多美？”
　　有多美？他活了这许多年，还真的没有遇上比这位前辈更美的人：“墨染，在我心中，前辈虽美，但是有距离感，不及你的温柔。而且，前辈，都有三个子女了。”
　　墨染闻言，觉得这位美人有些熟悉，便收了这挑下巴的折扇：“你还记得那位前辈长什么样吗？”谢允回忆着：“酒后有些记不清了，但是隐隐可见，前辈的额头中央，有个红色的像是凤凰花一样的印记。”
　　这下轮到墨染挑眉了，墨染转过头，开了扇，以掩面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搞了半天，是自家爷爷。他刚刚居然在心里骂爷爷是狐狸精？罪过罪过。
　　见他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谢允觉得墨染应该是猜到了这位前辈的身份，刚要问他，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挠自己的胳膊。他朝这东西看去，居然是个雪白的毛茸茸的东西，还挺长的。
　　原本只有一个，随后两个，三个，四个都出来了，一直萦绕在自己周围，等到出来了九个就不出了，这九条毛茸茸的东西围绕自己，像是自己穿了一件皮袄。
　　等等，九条？谢允顺着这九条毛茸茸的东西延伸过来的方向看去，瞳孔瞬间放大，这些居然是从墨染的尾椎上长出来的……尾巴？！还九条？？
　　紧接着，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墨染的头上，“突突”长出了两只白色的毛茸茸的耳朵。
　　谢允看着脸上已经爬上了红晕的墨染，轻笑一声，原来，他家墨染，是一只九尾白狐啊。坏心思乍起他伸出双臂突然间抱住了这一条尾巴，尾巴上传来的陌生的触感让墨染回了神，转身过去，就看见自己的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露了出来，谢允有些好奇，也有些兴奋地抱着其中的一条蹭了蹭，蹭得自己是满身的火气。
　　“阿，阿允……别摸……”墨染想收回自己的尾巴，但是谢允抱着，他有些不敢，“该起了，吃早膳了……”
　　谢允抱着这触感极好的尾巴再看看眼尾已经露出了妩媚的红色的墨染，最终还是收了手，这一收，顿时耳朵和九条尾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算了，循序渐进吧，别逼得太紧了：“墨染，我帮你更衣梳头吧？”
　　墨染一开始以为谢允只不过是说说，但是当他看见谢允一件件的帮他把衣服都穿好，拿着梳子仔仔细细帮自己梳头的时候，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没想到，你居然会梳头。”
　　谢允拿着自己随身携带的木梳子，这是小时候母亲留下的，他记得母亲所说：要给自己最爱的人梳头，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白发齐眉、子孙满堂。
　　“这梳子是我母亲之物，平常行走江湖，记得母亲所说的话，男子正衣冠，自然头发不能乱，所以随身带着。”谢允解释道。
　　墨染道：“手法如此熟练，跟很多人梳过？”谢允摇摇头：“你是唯一的。”他只给自己最爱的人梳：“墨染，你知道，人间梳头，有一种说法吗？”
　　“什么说法？”
　　谢允将木梳轻轻插进墨染如瀑一样的长发，轻轻滑下：“一梳梳到头。”又拢了拢，再次梳到底：“二梳梳到尾。”第三次，他抬起头，四目在桌前的镜子里对上，满是爱意：“三梳白发齐眉、子孙满堂。”
　　饶是墨染活了快两万年，听得人话鬼话也不少了，却如今被一个少年最朴质真心的语言轻易地撩拨动了心弦，他就这样看着谢允打理着自己的头发，最后将这发冠为自己带上。
　　发冠……：“阿允，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及冠了。”
　　“是啊，说到及冠，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礼物了，我用的很好。”谢允做着最后的检查。
　　是及冠了，不过……墨染看着谢允这长到及腰的头发：“阿允，我也为你打理发冠吧？”
　　“墨染，我……没有发冠。”他现在就像是义父一样，同样的，少年的肆意，不过是没有人为他们加冠罢了。
　　“我送你一顶。”墨染起身，打开了内室的一个柜子，从柜子里取出来了一顶银冠，谢允却瞧着，这银冠有些眼熟……
　　墨染道：“这银冠是我做花神之时的发冠，沉积了许久，现在终是找到了有缘人。”正当他要将这顶发冠给谢允带上的时候，谢允却轻轻推了这发冠一下。
　　“阿允？”墨染疑惑。
　　“墨染，这发冠……我打算等这次大会结束之后再戴上。”谢允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这顶发冠了。
　　二十岁的蓝忘机，在射日之征后成为名动天下的含光君之时，加冠所用的发冠正与这顶一模一样。
　　墨染拗不过他：“也好。走吧，今日一起吃早膳，舒窈怕是要等急了。”
　　事实证明如墨染所说一样，舒窈的确等急了，她哪里知道自家殿下的寝殿里还有一人？只当是殿下胃口今日好了些，但是就在她见到殿下身后跟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之后，之前所有的问题一律迎刃而解。
　　墨染与谢允来到偏殿，就看见一排的仙侍待命。墨染对谢允说道：“阿允，站在首位的是我卿寿宫大总管，舒窈仙子。”
　　舒窈前行一步，朝着墨染和谢允行礼：“舒窈见过殿下，也见过这位公子。”墨染道：“以后若是见阿允来找我，直接放行，不用诏令。”
　　谢允这一顿饭吃得是满心欢喜。
　　但是芬莱别苑的一群人却急得团团转，尤其是蓝景仪，他是昨晚看着谢允出去的，但是今早起身的时候他特意去敲了房门，无人应，推开门才知道谢允没回来。
　　想起谢允昨夜的“会情郎”，蓝景仪知晓谢允的目的。
　　“景仪，既然知道谢公子的去处，那我们赶紧去找谢公子吧？”蓝思追正要出门寻找，被蓝景仪一把拉住了：“思追，我只知道谢允是去会情郎，但是我又不知道他的情郎是哪一位，去了也是白去，这天宫比云深不知处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云深不知处我们都找不到人，更何况是天宫？”
　　江闲也赞同蓝景仪所说：“景仪说得有道理，谢允兄身上有伤，定是在天宫，我们还是自己等他回来吧。”
　　“那我们不用等他来商讨武试的事了？”金兰问道。
　　“什么不用等我了？”说曹操曹操就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就是谢允。谢允一来到这芬莱别苑后院，迎接他的就是魏婴珞的一顿拳头：“死谢霉霉！！！昨晚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家有多担心你啊？？”
　　一天不见，这丫头拳头又重了许多：“小美人儿，你轻点，我还是个伤号！！”鬼嘞，他伤早好了。
　　“现在你知道是伤号了？昨晚出去浪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伤号呢？反正你武试那天不出场，现在就给我练练手！！！”
　　在魏婴珞长达一刻钟的暴揍之后，众人到齐，正式开始商讨。
　　谢允虽然不出场，但是他作为同是人界的队友，可以在现场观摩：“出场的人都定好了吗？”
　　蓝思追点点头：“都安排好了。本次也只出场五个人，我、婴珞、金凌、子真和金兰。”
　　谢允继续问道：“知道我们的对手是哪一界的吗？”“这个在今日就宣布了，我们所对战的是妖界。”欧阳子真回答道。
　　妖界吗？算是个不太会得罪的对手：“这样比赛婴珞不能去，换金兰上场。”
　　“为什么我不能上场？！”魏婴珞急了，难道就因为她刚刚揍了他所以不能上场？
　　“婴珞，我问你，你除了灵力之外，是否随魏前辈学过他的诡道之术？”谢允问。
　　魏婴珞上下打量了他：“当然啦！”
　　“那便不能用，婴珞灵力在我们这几人，甚至是当今修仙界来说，都是佼佼者，”谢允分析着，“一来，我想保留实力到团战；二来，对方是妖界的英才，对着妖界之人用诡道术就相当于你用火来对付火，道理懂吗？”
　　众人这才罢休。
　　这样，金兰就被光荣的换上了场，她指了指自己：“那我第几个出场？”
　　谢允道：“田忌赛马的故事听过吗？”
　　“嗯，听过。”
　　“金二小姐，首战是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谢允在妖界的几个画像里找了找，突然间拿出了一个，指着说道，“妖界要来个首站告捷，所以应该派出的是妖力上等的强大的对手。”
　　金凌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是想拿阿兰来试探敌情？”
　　谢允神秘的笑笑：“是也不是。金二小姐大可拿出平时灵力的五成来，记住，第一战，必败。若是觉得力不从心，有困难，马上退场，接下来的团战可以使出全力。”
　　“好吧。”金兰看着谢允，此时的谢允没了平时的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本正经在为他们分析敌情、布局处斩的样子很让人安心，感觉这是个很可靠的哥哥。
　　而且……
　　真的有些像含光君，给人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