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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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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翘是三人里放的最早的,其次是宋之一的夜校,再就是宋之末。宋之三一早就打过电话,打算今年过年留在京市,明年暑假时候再回来。
宋之末尊重三哥的意愿,没说什么,倒是宋之一抱怨了俩句。
她想老三了。
宋之末先给在羊市的宋之二房东打去电话,并麻烦对方转告她们的出发时间,让宋之二算好时间在火车站接应。这时候的羊市鱼龙混杂,火车站一般就是不法分子活跃地界。她们一行三人都是女孩,最容易成为坏人的目标。
宋之一一早就收拾出大包小包好几个,宋之末扶额:“大姐,咱只是过去呆几天,不是回家过年。”
光是换洗衣服一人两套,就整整塞了一大包,还有给宋之二带的那些特产、干货,深怕宋之二在羊市饿着。
宋之一挠挠头,说:“这些是带给老二的特产,这些是换洗衣物,都是必须带的呀.....”
宋之末撸起袖管一番挑挑拣拣,她一边将多余的物品挑出来,一边说:“羊市冬天暖和,这么厚重的袄根本穿不上。到了那边,咱去批发市场一人买俩身就行。”
最后只留下一些腌制好的肉和一些炖汤草药。连换洗衣物都挑的只剩轻薄内搭的,袄和毛衣一件没拿。
宋之一:“......”
第二天三人赶去火车站,潘岩已经在候车厅等着了。
宋之末调侃他:“潘同志,来送我呀还是送小唐呀?”
潘岩搓搓手掌,掏出火车票,笑容里多了点羞涩:“我......我刚好也要去羊市。”
宋之一不明就里:“你去羊市干啥?出公差呀?”
潘岩自动忽略掉宋之一身边的一大一小,说:“不是......怕你..你们路上不安全,就请了假和你们一块去。”
宋之末不想被喂狗粮,拉唐翘去买烙饼。
自从上回被宋之末说成胳膊肘往外拐后,唐翘苦思冥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问题关键。
她是被大哥哥给骗了!
唐翘悄悄告诉宋之末:“大哥哥喜欢大姐,想和大姐生小妹妹!”
宋之末无语凝结,忍了好半天才问道:“你大哥哥告诉你的?”
唐翘摇头:“我猜的,班上有个同学喜欢我的同桌,他和我同桌就是这么说的。”
宋之末:“......”
唐翘过完年也十四岁了,她该不会还要负责抓早恋教育吧?宋之末将买来的一根糖葫芦塞给她,警告道:“在学校不可以学坏,不可以和别的男生走太近。”
唐翘不知道为啥话题会绕到她身上,下意识否认:“没有啊,我不和男生玩儿,我喜欢和女生玩儿。”
宋之末强调:“我指的是不可以早恋,和女生也不可以。”
唐翘:“!”
和女生也能谈恋爱?!是她理解有错还是她幻听?
唐翘仿佛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四人到羊市时,宋之二带着周明等人早已经等候多时。两拨人马碰面后,浩浩荡荡前往成珠楼饮早茶。
路上,宋之二给几人介绍羊市早茶文化。
成珠楼位于南华中路漱珠桥东侧,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使成珠楼的发展经久不衰。这是羊市最老的一家老茶楼。
宋之末毕业旅行时还来过这家老茶楼。
这时候的茶馆还没有后世那般繁华夺目的装修,朴素的馆子内,每张桌上普遍是“一盅两件”,她此刻身在其中,不免有些恍惚。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家人或许可能,也存在这个世界中?如果她去找,是否能找到她从来未曾谋面的父母?
宋之二见她在发呆,推了推她,让她去点单。
宋之末回过神来,心跳依旧在快速的跳动,她胡乱点了几道菜,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心惊。
可却又怎么压也都压不下去。
八宝冬瓜盅、泮塘马蹄糕、脆皮三色卷这三道名菜,宋之二夸她识货:“这三道菜获过奖的,还是小妹会吃!”
宋之二才来羊市几个月,已经颇有些羊市土著的味道。宋之末勉强打起精神,将那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暂时抛却脑后。
宋之一在家没少担心他一个人在外地吃不好喝不好,谁知这家伙吃喝比当地人还要讲究。
白担心一场。
几人吃好喝好,宋之二送他们去招待所休息。宋之末这时候不太愿意让自己安静下来胡思乱想,她让大姐三人先去休息整顿,自己则爬上货车和宋之二前去仓库。
仓库里堆满了要运输的干鲜货物,许多工人正一箩筐一箩筐的装车。最里边有办公室,食堂,还有工人休息区。
整的有模有样的,看来宋之二把她那套精髓一字不落的都学了去。
宋之末边翻账本边皱眉,门面倒是做的挺好,就是这收益......一言难尽。
她说:“不能将眼光仅限于北边的需求,也要在这边拉拉业务。”
宋之二怎么没想到,他苦恼道:“拉一趟货来回动辄十来天,五辆货车根本不够用。”
周明在一旁附和:“是啊,宋老板,前些天还有个老板联系我们,要我们长期给他们拉货,只是货车和人手压根不够用。”
宋之末指了指账本:“账面上不是资金挺充裕么?为什么不接着扩展?”
宋之二幽怨道:“你也没说呀。”
......那倒也是。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过去也不是做生意的呀,哪可能面面俱到。
先这样吧,过完年再扩展也不迟,急速达也不是她一个人说的算。这里的盈利是分掉还是继续追加,还需要征得另外两个合伙人的同意才行。
第二天,宋之末带宋之一等人去逛服装批发市场,她让宋之一、小唐自己去挑选衣服。自己则和批发商贩聊起天,套了一会近乎后才说:“我朋友以前也在这片搞批发的,叫卓菁,老板可认识?”
批发商贩在这个批发市场混了这么久,还真没有他不知道的人。他指了指斜对面的一家无人经营的档口,用一口浓郁的粤腔说道:“当然认系啦,卓菁嘛,以前就在辣边的档口啦。”
宋之末附和他:“对,本来我还想跟着她过来混呢,谁知道她半途就回了老家。”
批发商贩上下打量一眼宋之末,摇头道:“靓女,交朋友要小心啦,你介个朋友不靠谱的啦。”
宋之末眉头一跳,疑惑道:“这怎么说?”
“嗨呀!”批发商贩见她年纪小,也不忍心她小小年纪被骗。他用手指了指天花板,低声告诉她:“你介个朋友哦,糊装批发是幌子,真正搞走私收音机的啦!”
宋之末不信:“不可能,卓菁她看着不是这种人。”
批发商贩见她不信还急了:“枕摸不可能啦,她档口都被人查啦!这里的人都看到啦!”
宋之末:“......”
好家伙,这卓菁路子挺野啊!什么被道上的混混骚扰到生意做不下去,合着这是跑路才回的老家啊!
宋之末打定主意以后要离卓菁远远的,这家伙刀尖舔血的事儿都干,区区一个垄断算得了啥?幸亏她记仇,没有要同卓菁合作的念头,否则就她这几斤几两,还不够那家伙玩的。
接下来的两天,宋之末带着唐翘在仓库里教她看账本,让潘岩带着宋之一去感受羊市当地民俗文化。
翻译过来就是,约会。
唐翘也想跟着去玩,账本看的也心不在焉的。宋之末敲了敲她的脑袋瓜,说:“你不是一直想撮合大姐和你的那位大哥哥吗?怎么关键时刻还上赶着当电灯泡?”
唐翘问她:“电灯泡?啥意思?”
宋之末懒得和她解释,示意她继续看账本。
唐翘看不进去,小孩心性终是占据了上风。她苦着一张脸说:“姐姐,我也想去感受当地民俗文化。”
宋之末想了一会,说:“行,不过让周大哥带你去。”
唐翘讨价还价:“你不行吗?或者二哥......”
宋之二无情拒绝:“我和你姐要谈论生意上的事儿。”
唐翘:“......”
她小小的叹了口气,不想和周大哥一起去,周大哥总是抽烟,味道难闻死了。看账本太乏味,唐翘又不能去玩,只好竖着耳朵听宋之末二人谈论生意上的事。
宋之末要开第三家鲜又全生活超市,这次不仅仅是卖农产品,还有家电、日用等一应生活用品。
找厂家直接进一手货源,再由第三方物流急速达运输至鲜又全生活超市。寻找厂家就交由宋之二负责,她回去后就差不多可以准备继续扩展鲜又全生活超市了。
四天的羊市之行结束,临上火车前宋之末交给宋之二一张采购单,都是她装修新超市所需材料。
第三家鲜又全生活超市开在东惠市,宋之末是托房管局找的铺子。地址位于国营商场对面,上下两层楼,整整七百平方!
光是一年的租金就要三千元之多!
七百平方的空间装修起来,是个大工程,宋之末熬了两天才把简单的装修图纸画出来,接着就是物色泥瓦工。
装修在国内目前还没有什么先例,建筑倒是有建工局,但人家是建房子,不是装修房子的。宋之末只能自己画图纸,自己监工,专业问题和他们一起探讨,设计方面她自己硬着头皮上。
她向曹芳打听,找来一位有着八年泥瓦匠经验的师傅,这位师傅叫焦五,三十出头。
焦五听说是装修铺子,以为是那种几十平方的铺面,到了地方后他傻眼了!
这叫铺子?只比国营商场少了一层楼,能叫铺子?
焦五:“老板,你这是为难我,我只是个会刷墙的泥瓦匠。”
宋之末好不容易找来一个人,轻易不会放弃:“我设计,你干活,工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能帮我多找些人来。”
找人倒不是啥难事,焦五没接过这么大的活计,既然老板自己能设计,不心动才怪。
他犹豫道:“这么大的空间,一天少说也要四块钱,成不?”
宋之末爽快答应:“没问题,你尽管找人。”
说罢,她将熬夜画好的图纸交给焦五:“有不懂的地方,你现在提出来,咱先探讨下可行性。”
图纸当然是模仿后世那些中小型超市装修画的,宋之末已经尽量做到融合这个时代的元素,材料也是尽量按照这个年代能买到的来。
简单来说,内部装修就是简单化的后世常见的超市装修,外墙再贴上小瓷砖。
焦五:“......”
国营商场和市招待所都没见在外墙贴小瓷砖的!真的需要这么豪?这么气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