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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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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世清白,这世上任何人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唯独你苏家任意一个人都没资格,出卖兄弟来的清白,苏烈,你那些年做的龌龊事还少了?”贺清听到了一个吼着大嗓门中年男人的声音,来人甚至没有来见一见自己,像是对这个家族很熟悉。
贺清听不清对面外公和母亲的声音,对方竟然带了耳机,这种威胁人的时刻不应该让全世界听到吗?。
贺清没见过这个世界龌龊的一面,没见过这世界的黑暗,就算在认为要死掉的瞬间也在相信人间美好。
虽然,他也在偶尔的时刻思考过,为何苏家的生意可以在近几年之内以幂方的速度增长。
贺清从来不管这些事,因为害怕,答案与自己的期许不一样。
贺清有时候理性得自己都觉得反感,比如现在,他开始脑补苏家背后的所做所为,苏家做了什么对不起来人的事,打电话的人戴耳机是自愿的还是对面家人的要求?不该是这样的,他该是肆无忌惮,毫无理由的相信苏家,相信自己的亲人才对。
…………但是一无所知的脑补除了恐慌似乎没什么作用,而且他相信苏家有自己的底线。
………………
双方的交谈结束了,一个穿着紧身皮衣,露出肚子上漂亮的马甲线,齐腰的红发大波浪,踩着恨天高,精致的脸蛋,配上手里调着的香烟的一个妖媚女人走了过来。美而危险,这是贺清的第一感觉。
接电话交谈的中年男人这时候才走过来,毕恭毕敬的对着大波□□生说了声,婧姐。
所以婧爷是女的,所以绑架自己的是这个女人。
“蒋叔是长辈,不该这么唤我”女人不紧不慢的说道,语气里是与打扮不同的温柔,脸上却不见半分柔和。
“婧怡姑娘,他们答应了”男人回答道。
“答应了,呵,果然孙子还是重要,再没人性的畜生都都显得有点情意”换做婧怡的女人说着,一反之前的温柔语气,听起来全是戾气,看了一眼贺清就把头转过去了。
这句话贺清听懂了,他们在骂自己的家人。
“事情办完了自然放他走,在这之前照顾好人”女人补充道。
“不能轻易放走他,他是我们现在最有力的筹码”男人有些着急,却又不敢有意见。
“答应了别人的事自然要做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也该兑现承诺,别人不仁我们不能不义,况且留着才是筹码,绑着还得养着,谁愿意”女人说完不看男人的反应就走了。
“婧姐?之前说好的钱呢?”绑架贺清的人唯唯诺诺的出现了,看着女人有些小心翼翼的说到。
“怎么,是觉得我配不上婧爷这个称呼吗”女人冷冷的回答道
“不是不是,婧姐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之前未见您面嘛”刀疤男小心翼翼的说道。
“给他”女人对一起来的人做了手势,似乎并没兴趣跟刀疤男争论之前的问题。
男人拿了钱继续帮忙看守贺清。
她真的很有威信,男人连清点数目都没敢行动,贺清想。
贺清简单明白了,自己成了危险家里的筹码,并且现在只能等待着,家人做完该做的事,才会放了自己。
贺清不愿意坐以待毙,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办法。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又有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习惯,或者说是这样的条件反射,在跟熟悉的人待久了之后,可以清晰的分辨出他们的脚步声,就是那种靠近自己的声音,就会觉得很熟悉。
贺清觉得楼道上未见其人先听走路声的人是个熟人,家里这么快派人来了?可是,对方明显没有让家人来这里的意思,他们的交易,更像是在暗地里见不得光的活动。
虽然这里也见不得光。
脚步声沉稳而有礼。
他们不该见面的。
所以上楼的这个人应该不是家里人。
是谁呢?
为什么会有熟悉感。
贺清听着脚步声,判断着对方的位置。
声音越来越近。
三楼了。
四楼了。
五楼了。
六楼。
到了。
贺清顶着楼道口,等待着那个即将出现的身影。
出现了!!!
一身黑色夹克衣服,很浓的烟熏妆,黑皮鞋,头发梳成了大背头。
很帅,不同于初见的冷清。
不同于福利院的和蔼。
不同于熟悉后的随和。
不同于以往见过的每一个他。
真是熟悉又陌生,他叫姜琛。。。
表面的过度惊讶之后该是平静吧。贺清看起来很安静。
来人更是不看他,像是不认识的人。
贺清脑子其实却有些乱,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是警察吗?他怎么来这里?来办案吗?为什么穿成这样?他遇到了什么困难吗?被别人逼迫威胁了?
贺清的问题很多。
姜琛依旧没看他。贺清有些失落。
他是自己光听声音就能辨别出来的,他是自己的朋友,那自己是不是他的朋友呢?
“婧姐,您找我”姜琛对着破浪发的女人说的,随手递出了烟并打算帮忙点上,语气很熟悉,他们像是认识多年的好友,他了解他们所谓的社交礼仪,他不是被强迫的。
“那边说”女人把姜琛叫到了角落里。
“警察那边没什么动静吧,不是很有必要的话不要回来,很危险,条子都很紧觉的”女人自然而然的降低了声音,他们靠得很近,脸快要贴着脸,贺清觉得他们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没事,我有注意躲开,今天休假”姜琛回复到,想了想有继续补到“婧姐怎么处置他”。
“放了,以后还会有用处。”女人说着
“婧姐信我吗?”姜琛问到。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女人看起来有些意外,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若是他可以为我们所用,成为我们的人,婧姐觉得,对苏家来说,会不会是更深的打击”姜琛的话里透着陌生的狠毒。
“你疯了,他是苏家的人,怎么可能为我们所用,况且苏家人阴险狡诈,万一被黑了一把…”
“婧姐交给我就是了”姜琛的语气里透着自信
“这个人我不放心”女人不同意。
“我们这一行,没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也没什么事情是完全安全的,我一个人民警察都可以,为什么他会不容易搞定,不就一个威胁筹码的问题,婧姐相信我”
女人被打动了。
他们的交谈声音很小,女人似乎有意避开贺清,但贺清还是能听到,这多年躺过后留下的技能,贺清忽然不是很想要,贺清这一瞬间是真的很恶心姜琛,他想如果可以一定要亲手掐死他。
她知道他是警察,那他,就不是警察,或者说,他是卧底。。。。。这些人安排在警局的卧底。
多么深沉的人啊,简单,内敛话不多,有一颗照顾小朋友的心,任劳任怨的工作,这么能装,该是有多黑暗啊。
贺清的心凉了一截,像是递出去一颗真心,然后对方接住了,虽然不明显但是小心翼翼的收藏着,等自己以为他真的接受的时候,狠狠的摔出来,在地上揉拧,践踏。
贺清的心一点点凉了。
恶心,想吐。
更糟糕的是,心脏开始疼痛,天要黑了,该吃药了,今天怎么这么慢啊。
要是一场梦多好,醒来什么也没有。姜琛还是任劳任怨的人民警察,还是关心小朋友的大哥哥,还是自己的朋友。
“还有实在对不起婧姐的厚爱,现在还是个基层小员工,拿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姜琛还是一脸平静的补充到。
这个人脸上总是没表情,心理却有这么黑暗而又复杂的世界,贺清甚至觉得他不配去去看那些孩子。
“来一次也好,好久没见到你了”女人对他也是平静的说道,却有跟对其他人不一样的温柔感觉,比之前的话语更让人心动。
“那婧姐答应我了吗”姜琛还在那个问题上。
漫长的沉默。
“好”。女人还是答应了。
“看着他,事情结束交给姜萧”女人示意刀疤男和自己的小喽啰看住贺清,“我们走一段路吧,无关‘工作’。”示意姜琛一起走。
“还是算了吧,我们一起出现目标太大,现在我的身份微妙,还是小心为好”姜琛在委婉的拒绝。
“好”女人似乎有些失落,却也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那人不放了?”刀疤男增大了声音问女人,有点意外女人的善变。
“听不懂我刚的话吗?”女人的心情不太美好。
沉默,然后女人离开的高跟鞋大地板的声音。
姜琛向贺清走了过来。
“你要不要猜猜我跟她们有些什么合作”姜琛像是再说别人的事。
“类似人民公仆为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利益做一些苟且之事?类似好友出卖朋友的故事?或者,我也愿意听人民公仆有什么苦衷,不得已必须做一些违背道德的事”贺清冷冷的回复着。
“贺清,你太简单了,这些不懂也好”姜琛凑在贺清耳边,用两人听得见的话说。
你知道世间最遥远的交流是什么吗?是拥抱,因为看不见对方的表情。贺清觉得现在这样也算,姜琛靠着他肩膀上,嘴里的热气呼在耳朵旁,但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贺清觉得,表情也一定狰狞极了。像是猎物得手,像是野兽出山。
贺清突然就觉得很生气,一口咬了下去,往死里啃在了姜琛的肩上,贺清觉得自己是真想弄死他。
然而另贺清意外的是,姜琛没有凑他,也阻止了其他人上前的帮忙,皮衣厚了点,口感不好。
贺清觉得自己疯了,他当下就拉开了姜琛的衣领,拉到了胳膊下面,一大口咬了下去,恨不得撕掉他,剁碎他,又舍不得真的咬死他,不然脖子一口要下去还是有可能会死的吧。
贺清感觉到嘴里有很浓的血腥味。
贺清觉得心脏有些疼。
贺清开始意识模糊了,有人往他嘴里塞了东西,熟悉的药的味道,苦涩涩的,没有水,没有糖。
真TM难吃。
“你可不可以聪明一点点。”
有人在耳边说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