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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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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州的春季总是来得过早,冰雪消融,一切却都已改变,天翻地覆。
夏水鸳醒来时,天空只有满满繁星。
哭声已绝,但低沉的气氛依旧压抑着夏府上下的每一个人。
小姐····小姐?她抬眼,见是从小照顾她的奶娘,放下心来,嗓音伊哑道,水····
哎,哎。奶娘赶紧转身倒水,她这才察觉,房中除了奶娘再无一人。
大家都散了,夫人吩咐不让打扰您休息。
夏水鸳皱皱秀眉,夫人?
哦,奶娘压低声音解释到,就是二夫人·····她道以,以后当家的就她一个了····二字打头不好听····
瞅着奶娘小心翼翼的样子,像害怕触着什么禁忌似的。
当年为哄她愤愤骂二夫人是贱货的人哪去了?
夏水鸳无奈的点头,这里还有她说的算的地方么?
更衣过后,她看镜中自己,消瘦,苍白,眉宇低落。仿佛所有的不幸都压在她肩上,脆弱而无助。
面对这样的自己,她却笑了,到底是什么?就似已经等待了多年。
月凉夜寒,夏水鸳记得有人嘱咐过她多穿衣服,春捂秋冻,她说。
后院的斑竹被月影照动,石子路阴暗而斑斓,前去的路在曲折中仿佛没有尽头。
然而她知道,这条路,最终通向灵堂。
灯火清明,大门四开,香火残余的气息还很浓,只是,只剩下守灵一人。
天青素缟,夏水鸳跨进来,望着跪坐灵枢的女子,默不开口。
回首间,白皙的脸庞,粉红的唇,浓密的睫毛在烛火中晕成鸦影。素颜的女子,不笑未语,却以美到惊艳。
是鸳鸳啊。她拖长音,却带一丝轻佻,全无丧夫之痛。倩倩起身,拂拂裙摆,唇角含笑言,无我之日过的可好。
那是自然。她回敬,只是未察觉蹙着的眉只会让人想到另一种情况。
是吗?轻轻一笑,夏水鸳感到身体不稳,被她带到供奉的灵台,一扫物什,已被压住。
那就让我验验我的鸳儿可还是完璧之身?说罢,夏水鸳已感觉到探进衣间的小手,不由厌恶的皱眉。
感觉到人家不愿意,暂时停下来,她扳过她的脸,在唇上小小一啄,像极了偷吃蜜的熊。声音带着诱惑般,
先要叫我名字哦······
不要。夏水鸳瞪着她,像是受了奇耻大辱,不,在她爹的灵前做这种事就是奇耻大辱。
瞥了眼她脑后的灵牌,她咪咪上挑的桃花眼,坏笑道,你若不叫,那我便不给你爹下葬。
瞬时间一股洪流冲入脑海,她气的心血上涌。死死咬下唇,她咬牙切齿的挤出话来。
···你···敢······
你看我敢么?她柔声问道。
又是死死咬唇,死死沉寂,最终只听得细比蚊呐的声音,···媚仙·····
媚仙媚仙,是妩媚的仙子,还是连仙子也把持不住的妩媚?
她不知晓,只知道,身体里的每一丝悸动,都跟这个经过多少风花雪月洗礼的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