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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如胶似妻 ...

  •   狠狠地摔门回到自己的房,拽散了头发就拉过被子倒头蒙住,咬住被子的一角,恨不得手上的被子是那只该死的鹦鹉,左右揉揣着,只当是扒那鸟毛。房外,凤惜合跟夜行正的狂笑。而那只乐呵的鹦鹉还在那叫着:霸王上弓!最后也许是闹得过了,他们才蒙住那鹦鹉的嘴,半小时后,一切恢复平静。

      这一夜,是在憋闷中睡去,咬着被角,含泪哀怨着自己的遭遇,想我这本命年还没到,居然就开始倒霉,我看自己哪天得去寺庙或道观里求求签算算命才行。其实还有一点让我觉得郁闷的是,这回的穿越,居然让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人骑到头上,当得知这事的时候,不爽了很久,奈何自己不是这里的地头蛇,强龙起来也没用。凤惜合今年二十一,比我小了两岁多,不过好在自己平时保养得还算可以,所以他一直以为我只有十八,当然,我回答他的也是十八,谁让他先猜的十八来着,只不过正确的是十八岁又六十三个月。

      来到这里后真可谓是鸡鸣而起,因为已经是来到这里的第四天,基本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所以动起来的时候已经不是那么累,也渐渐将生物钟调整过来。天刚亮,远远地传来公鸡的打鸣声,正睡得迷迷糊糊时,门外就响起某人地瞧门声,且一声大过一声。

      “起来了。”

      厚重的门被夜行瞧得震天响,就怕吵不醒其它院子里的人似的。我在他敲第一声的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正无声地望着床顶,门被几次重击后,自己却因懊恼这当差的事情让人觉得麻烦,而内心处含着多多少少的怨气。

      “起来了。”

      “快点,今天少爷要出门。”说完,夜行便走了,留下一窗空门。

      狠狠地瞥了门外一眼,我也不再拖拉,直接纵身坐起,先是冷得哆嗦了一下,随后找来那准备好的衣服穿上,头发依然一个马尾辫,简单的梳在脑后。望望天外,这时候的天已经渐白,估计有七点了。想想在家的时候,哪起过这么早的?

      一切整理完毕后,抖擞了一下精神,便往隔壁的主屋跑去。但当我到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切整理完毕的凤惜合正坐在桌边喝着粥,旁边放着小菜,眼见着那早上的食物冒着热气,我就有点回不过神来。

      “要吃吗?”显然今天某人的心情很好,端起一盘小菜笑咪咪地问我,但我则是被他问得一愣,依旧没从这明明已经起来的人一场景里恢复过来。

      “起来了为什么还叫我?”纳闷地叹了口气,那朦胧的睡意还在,哪会注意到自己说的话并不是个丫鬟该说的,只是用着那哀怨的眼神无声控诉这群人的作为。

      “叫你随时在本人面前侯着啊!”凤惜合吞了手里的菜,笑着抬头。

      “说吧!今天做什么?”对于这人的微笑,有时候让人有种无奈的感觉,本想骂出口的话,终于吞了回去。

      “出门,夜行不是说了吗?”凤惜合的眼神一瞥,带着几分蔑视的感觉,那眼神就是像在说:你长了个猪脑袋啊!居然忘了之前说的话。

      “几点出去?要准备什么?”

      于是,这回吞着粥的人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默默瞧了我一眼,随后郑重提示道:

      “几点?我想你该换下你在家乡的话,我们这里说时辰。”听他这么明显的提示,我硬是愣了一会,这才注意到自己来这一直延用在家时候对时间的说法,但这字,对眼前的人来说明显的有着特别的意义。随后凤惜合摇了摇头,对着身边的夜行单手指了指我。

      “你跟他说。”

      “是,你该是素灵国的人吧?因为那里才用点这一说法,大秦这对时间用的是时辰,一天十二个时辰……”

      见夜行这般架势,肯定准备跟我解释他们这里的时间表排列了,为了不听这繁复的问题,所以我当机立断将手一举,拦住了夜行将要滔滔不绝的话,举手妥协并简单地问:

      “什么时辰出发?”

      “半个时辰后,什么都不需准备。”回答我的是凤惜合,只见他看着我时带着几分得意的笑,但却不知道这几分得意是从哪来。而对于他们说的时间用法一问题,想想后,则闭口不再问,只在心里暗暗猜测,估计他们认为我是从素灵跑来的间谍吧?

      “要吃吗?”见我不再多话,凤惜合再次问道,随后举起身边的一只空碗。看了看后,摇头,想想还是算了,因为是出门,而自己身体的循环功能本就比较强,吃多了只怕难在外面找厕所,于是就没有动。可这是一个天大的失误,在五个小时后,我得到了深刻体会。

      坐了城外静亭山的禅房里,揉了揉开始闹腾的肚皮,郁闷地望了一眼天外,随后恨不得将床面锤个大洞了,愤怒地拽着拳头,咬着唇顶着咕噜咕噜的暗响。而这四个小时前,我们的马车走出了城门,正向着城外的山上走去,奇怪的是,一同坐在车里的凤惜合变得特别的安静,就连车外护着的夜行跟青岳,似乎连呼吸都禁止了一般。于是我好奇的推了推一旁静坐着的凤惜合,小声轻问:

      “你们怎么都这么安静?我们这是要去哪?”

      凤惜合先是愣了愣,随后淡淡地回道:

      “去静亭寺啊!”

      “去那做什么?”继续奇怪,难道去寺里就不能说话吗?又不是和尚念经,需要静心。

      “你今天早上不吃东西真的没事吗?”谁知这回,凤惜合答非所问。

      “没事,至少现在不饿。”

      “现在?那你中午乃至一天打算怎么办?”某人先沉默了一会,随后继续问。

      “等中午再吃啊!”疑惑的回道。

      “中午?你去哪吃?”

      “你们去哪我就去哪啊?”

      “可是我们中午也不吃啊!”听到我的话后,凤惜合笑了,似乎心情很是愉悦。而我则开始察觉到一点怪异,耐着心思继续问:

      “你们中午不吃?那晚上呢?”凤惜合先是想了想,随后笑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晚上也不吃?”吞了口口水,似乎一个惊人的消息正一点点的透露出来。

      “你不知道吗?今天是禁食节,除了早上可以吃点清淡的东西裹腹外,整一天都不能吃东西,这是为了祭祀那些为饥荒死去的灵魂而设的节日,你在家乡的时候他们没给你说过?”

      凤惜合一脸好笑地瞥着我,随后无意地弹了一下衣服上因赶车而飘上来沾染到的灰尘。而我则被那话吓得一愣。

      “一天,不能吃东西?”

      “不能。”

      “这是从什么时候发起的?”

      “这习俗持续了该有八百年了吧?是前朝民众自发的,然后到了先祖皇帝时,这种节便提上了日程。”

      凤惜合认真地思考着,然后默默地摇着头。

      “所以我之前叫问你要不要吃点啊!一天啊!你顶得住吗?你似乎不知道有这事呢?但素灵国似乎知道的啊!”

      望着凤惜合一脸惋惜的面色,我只能不住地抽着嘴角,气闷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很显然,他们一开始就猜到我似乎并不知道这事,而故意不提醒我,然后顺便拉着我出来,完全是看我这个陌生人的笑话来着。可惜,后悔已晚。

      五小时后的现在,不但一粒米未进,便是连口水都没喝的我,早已经饿得两眼冒光,要是在平时上班的话,来不急时还能忍到中午再回家吃饭,谁知道现在……人是完全清醒着接受这一事实,因为似乎所有的官家人都是在寺庙里接受这等节日的,又因这里是寺庙,所以男女分开,现在,我则被分在一个单间里,默默面对着白色的墙壁,墙壁上一个大大的佛字,但心却完全静不下来。

      “咕噜~~~”肚子不知道为什么,这天里响得特别厉害,似乎在提醒我今天被耍一事,可这又怪不得别人,在这房里,找不到人发泄,只能无声的自己吞着闷气。一天下来,无人说话,也不能出门半步,过了七个小时的时候,肚子早已经不觉得饿,而是开始觉得头晕眼花。

      一天下来,从爬着到坐着,从坐着到侧躺着,不断地变换着位置,但仍旧是不能缓解身上那种被饿晕了的感觉。直到从起床后的第十三个小时后,禅房的门终于被人打开了,而这时,我瞧人的眼神已经变得不太对劲。

      “和尚吗?我终于可以出门了?”

      “谁是和尚?”

      于是,凤惜合那浑厚的声音带着几分气势传来,而这时候的我,哪还管得住他是生气还是看我笑话,只觉得一身锦蓝慢慢向我靠了过来,随后单手将我拉起。

      “起来,别睡。”

      冬天里只感觉又冷又饿,哪能听他说起就起,被拽了几下后,终于被他从榻上揪了起来,然后拖着往门外走,而我只知道摇摇晃晃的,并不知道他要往什么地方走,浑身无力地被他拖着一路小跑。

      渐渐的,来到了一个人群聚集的地方。这时候,身边似乎有个调笑的声音叫了起来。

      “哟!这不是凤大人嘛!什么时候也带着女眷来静亭寺了?还是个柔弱的美人呢!”

      由于没吃到东西,所以饿得眼也跟着花了,并没看清楚这说话的陌生人的长相。只感觉到一双眼正对着我上下打量着,并未感觉到什么恶意。随后只听到凤惜合在一旁拦着手。

      “去去去,一边去,这家伙还是不适应饥饿,正晕着。”

      “哟!心疼了?”

      “当然。”

      “咋咋!在庙里都这么粘,真羡煞旁人。”

      “别那么多废话,你还要看多久?”

      一双眼不住的在我身上徘徊,于是拉着我的凤惜合开始不乐意了,似乎对我回望了一眼,像是担心?也许是我眼花,总之最后,凤惜合大手一拉,将一旁的陌生人拉到一边,随后,我们来到了一张桌子前,上面模糊的摆着几样东西:素炒豆芽,醋酸萝卜,小咸菜,然后是两个馒头一碗粥。

      “我真的饿得眼花了……”待看了几秒后,我给自己下了一个结论。谁知还没等我转身离去的时候,身边的人将手一揽,把我带了一个转,随后将我按在凳子上。

      “吃吧!”

      “吃?今天不是不能吃东西吗?”

      “城里是,但这里不是,寺里例外。”随后将碗放到我的手上,将我头一按,接着,嘴触到了白嫩的米粥,顿时,淡淡地甜沾染了唇瓣,引得眼神一亮,随即又郁闷了。

      为什么禁食不是全禁,寺庙里就只禁白天?不过,这时候问这话显然不是时候,索性在饥饿地推动下,将头了埋,大口地吞食起来,身边,一双眼笑得几乎合成一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

      二十分钟后,虽然是填饱了肚子,但那消化功能并不能马上提供身体所需要的能量,在吃完饭后,所有的食盘都撤了下去,来这里禁食的人也渐渐散了开去,凤惜合跟他的同僚们说了几句话后,便带上我。然而,因为是饿了一天的关系,外加本就有些贫血,所以当站起时,头一晕,身体顿时一歪,而身处最近的凤惜合就成了我临时靠山,就在这时候,那进来时的调笑声又起。

      “呀呀呀!两人真是黏糊呢!羡慕,羡慕!”随后一声扇响,一把黑色的扇子在一个男人的脸前不住的扇着,挡住了我望向那人的视线。不过,这并不能打断我给他下定论的节拍:此人,做作。是问,哪有人冬天扇扇子的?这等自恋的人,这回还真让我见到了。

      然而那人并未意识到自己这一举动在这样的天气里是种多么不和谐的举动,但他依然不住的说着。

      “你们现在真成了那树上的胶,粘得甜人呢!不知道房……嘿嘿!~~~”随后猥琐一笑,拉着扇子继续轻笑,我不知道现在凤惜合是什么表情,但他随后的一句话彻底将我击醒。

      “是啊!正如太夫公子所说的,女子不娇哪有娇妻一说呢?正所谓娇妻,胶漆本就一体,哪能不粘人呢!您说是吧?”跟着,暧昧的声音在三人间回响着,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顿时让我心里一颤。其实这一颤,是被那话电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如胶似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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