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缺失的一角（伏哈）》moxiruoling

19、19 接近

　　这一日的早餐在一片议论声中开始，查看最新一期报纸的学生们克制不住的窃窃私语。斯莱特林长桌上，坐在靠前位置的几个人交换了眼色，沃尔布加便会意地起身，将报纸递给里德尔：“您需要看看这个。”
　　……又是格林德沃的消息？斯莱特林级长暗自揣测，他点头谢过小女巫，便将注意力转移到报纸上，入目的一行大字令他眯了眯眼：“祸水东引还是蓄意挑衅？法国魔法部暗指英国纯血通敌！”
　　最中央的照片是现任法国魔法部长，他正严肃地看着里德尔，像是随时准备发表讲话。
　　少年看向旁边的正文：“……昨日，法国魔法部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全巫师界通报格林德沃袭击魁地奇欧洲杯事件的细节，不少记者注意到，在通报的最后，法国魔法部官方表示‘多人证明，圣徒核心人物之一屠夫即麦尔斯蒂特·冯·弗莱舍尔亲自带走来自英国的三名巫师，而无人知晓此三名巫师具体经历如何，但在傲罗联军解救所有被困巫师后，他们又再次出现，并完好无损。’在本报记者追问后，法国魔法部傲慢表示那三人是英国纯血巫师，暗示其与格林德沃有暗通款曲之嫌疑。”
　　“……昨夜，本报联系到了三人之一的马尔福家主，马尔福先生对法国魔法部的指责不予苟同，并表示他对被圣徒带走的法国本土纯血怀有更多担忧。
　　众所周知，法国多个纯血家族是格林德沃的忠实拥趸，法国魔法部不深思己过，反而蓄意指责我国巫师，到底意欲何为？本报记者查尔曼·贝克将持续为您追踪报道。”
　　这条新闻显然成了学校里新一轮恶性事件的导火索，法国籍的小巫师遭到了不少冷暴力甚至较为严重的恶作剧——这让莱斯特兰奇暗自庆幸自己已经投靠了里德尔，否则小蛇们的报复就能让他在医疗翼躺上半个学期。
　　在这种情况下，里德尔不得不承担起自己的级长责任。在男女学生会长紧急组织召开的会议上，他心中一动，建议各级长分学院巡视，这样能够有效地避免徇私枉法，最迅速地控制住正在学生间蔓延的敌视和迫害。
　　这个建议被采纳了，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德尔将负责拉文克劳学院的巡查。

　　夜晚的天文课刚刚结束，里德尔侧身避过匆匆离开的小鹰们，被他锐利的眼光注视到，拉文克劳的女生不免有些脸红。然而她们并不敢停留，最近数日，里德尔的巡查卓有成效，有理有据又狠辣非常的扣分手段让所有小鹰们闻声色变。
　　随着天文学教授最后一个离开，整个走廊立刻显得空荡荡地，里德尔顺着尽头处的楼梯一路盘旋向上，在快到最顶端的时候，他遇到了邓布利多。
　　……真是哪里都能碰到。
　　里德尔在心里腹诽，但他面上非常有礼貌的打招呼道：“晚上好，邓布利多校长。”
　　“噢，还在认真巡逻啊汤姆，真是辛苦了。”邓布利多露出笑容，他看了看身后冷风嗖嗖的出口：“你今夜也有兴趣欣赏那些星星吗？”
　　“是的，英仙座ε流星雨将于今夜出现，而且还有一年中最明亮的金星，错过的话就只能等到第二年。”里德尔微笑着道。
　　邓布利多错开半个身子，示意少年与他一起登上天文塔，他笑眯眯地道：“虽说7、8月的流星雨更加盛大，也更为壮观，但9月的也别有一番趣味。”
　　“只是心血来潮，平常我也没有太多时间来观赏流星。”里德尔对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深恶痛绝，尤其对象还是邓布利多，他径自在塔顶找了一支架好的望远镜，试图用这种举动阻拦邓布利多的谈话兴致。
　　可惜的是并未成功。
　　“我听说，暑假的时候，汤姆也去看了魁地奇欧洲杯比赛？”邓布利多终于进入正题，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作为抵挡格林德沃的急先锋，白巫师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忙于奔走，直到今夜，才抽出时间。
　　“没错，阿布邀请我一起去，作为朋友，我想我不能拒绝。”里德尔半真半假道，他用余光观察着邓布利多的表情，可惜天文塔太黯淡了，星星垂落的微弱光芒并不能够让他看的清清楚楚。
　　“后来发生的变故我们都很清楚，汤姆，你没遇到什么危险吧？”邓布利多关切的道。
　　里德尔心中冷笑，他明白白巫师想要知道什么，想必是前些日子报纸上的内容令邓布利多产生了疑虑。他假装自己没有想那么多，只是顺着中年巫师的话往下道：“我自己还好，但哈利……”
　　“哈利怎么了？”
　　“我本来把哈利安置在Voldemort庄园，但纳吉尼告诉我，圣徒袭击了那里，幸好有我留下的护符和一次性门钥匙，男孩被及时传送到我的身边，但他也受到一定的惊吓。”里德尔神色凝重，多了丝阴郁和愤怒：“真不清楚，圣徒为什么会袭击我的庄园。”
　　“……”邓布利多半晌无言，他开始感到愧疚。
　　“我现在深切觉得，黑巫师确实令人生厌。”里德尔尽量让自己说的恳切，“在抗争圣徒的路上，您的凤凰社绝对不会孤身前行，事实上我正准备向您讨教，如何能让食死徒在这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您先别拒绝——”
　　里德尔打断了邓布利多想要说出口的话，他用符合人设的态度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大义，仅仅是因为圣徒威胁到我和哈利的安全。而且我也没准备亲自上前线，我知道自己的能力还有待锻炼，所以我准备从后勤辅助方面入手，而这点，正是学术组织所擅长的。”
　　对上里德尔看过来的双眼，邓布利多若有所思道：“你是希望以我的名义，聚集一众大师，共同研究抵御黑魔法和圣徒的魔药、魔法物品之类的东西？”
　　“是的，我已经无法置身事外。”里德尔沉声道，他明白这句话能让邓布利多想到更多的地方——比如打消白巫师想要不再牵连里德尔的顾虑。他们之间还没签订魔法契约，如果邓布利多突然宣布挂名食死徒顾问之说只是谣言，那里德尔的损失就大了。
　　“我明白了，我会多加考虑。”邓布利多的眉心多了几条皱纹，他叹了口气，最后说道：“我在白魔法方面的造诣算得上不错，Voldemort庄园遇袭的事我深表遗憾，过段时日我会给你一份庄园核心防御魔法的设置建议，你可以参考一下。”
　　这倒是意外之喜。
　　里德尔挑了挑眉，邓布利多在他心中的形象突然之间好转了一点点，但毋庸置疑，他对白巫师的厌恶根深蒂固，怎么也不可能彻底扭转。

　　得到了里德尔的答案，邓布利多没有等流星雨结束就已经匆匆离开。
　　斯莱特林级长终于摆脱了烦人的第三者，他慢慢调整望远镜的属性，直到视线中的一切清晰可辨。
　　“……比起流星，今夜最值得欣赏的是金星，它的亮度会达到-4.8星等，那会是比宝石还灿烂的绝美景色。”一道低沉忧郁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她像是观察了很久，才忍不住开口。“抱歉，我听到了你与邓布利多校长的谈话。”
　　里德尔转过头，他惊讶道：“格雷女士？”
　　“你好，里德尔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格雷女士特别高挑的身体飘了过来，她微微有些羞怯，但又有几分好奇：“我这几年总是听到你的名字，也观察过你，你的好学比得上任何一个拉文克劳。”
　　“这真是我听到的最动人的赞美，知识是无限的，哪怕再勤奋都只能窥视到真理的一角，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可以浪费时间呢？”里德尔微笑着道，他这番话简直说到格雷女士的心里去：“只可惜，我还不够聪明，要不然空空如也的大脑还能装入更多的知识。”
　　乳白色的幽灵忍不住掩嘴轻笑，她提起长裙，淑女地飘近两步，这番对话让有些胆小的格雷女士变得大方了一些。“你真谦虚，里德尔先生，事实上，我觉得你的聪明可以在霍格沃兹整个历史上排到前十，甚至更加靠前。”
　　“会有人嫌弃聪明太多吗？”里德尔幽默地道，格雷女士听后，不免笑着赞同道：“当然不会。”话音落下，她突然想到往事，事实上她一直是想要更加聪明的那类人。
　　距离较近，加上乳白色的幽灵在黑暗中极为显眼，里德尔敏锐发现格雷女士的心情低落下来，她那双清澈的双眸泛起忧愁，整个灵魂都显得阴郁沮丧。
　　不能一蹴而就、操之过急。
　　里德尔提醒自己，他来到天文塔本就是想要制造一个被格雷女士认识的良机，如今目的已经达到。正好怀里的双面镜再次炽热起来，斯莱特林级长打开镜子，和纳吉尼嘶嘶几句后，他看到格雷女士注视过来的视线，便歉然说道：“真抱歉，女士，我想我等不到金星最明亮的时刻了。”
　　“怎么了？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吗？”格雷女士放下自己的情绪，礼貌的问道。她知道里德尔身上遗传有斯莱特林的血脉，因此并不为蛇佬腔感到诧异。
　　“没什么，家里的孩子快要长牙，看护他的纳吉尼被啃得够呛，急着向我求救。”里德尔露出笑容，借助孩子拉近与成年女性的关系这一手段已经被他做的驾轻就熟、不着痕迹，“我得尽快弥补之前的失误，格雷女士，今夜和您的相遇非常浪漫和惊喜，希望下次还能够碰到您。”
　　斯莱特林级长很懂得欲擒故纵的道理——戛然而止才会怀有期待。
　　他优雅地欠了欠身，提出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