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缺失的一角（伏哈）》moxiruoling

101、101 守护

　　阳光热情而温暖，黑夜含蓄而温柔。
　　哈利忽然觉得这些天的纠结似乎没什么必要，既成的事实不会更改，他就像是落入蛛网的蝴蝶，再怎么煽动翅膀，也无法挣脱那一层又一层缠绕而上的线——他早就被黑巫师包围了！
　　“Voldemort。”哈利微微扬起头，他看向正抱着他的男巫，没有用他曾经喜欢的称呼确认二人间的身份，他已经渐渐从一个需要仰视父亲的孩子长大，变得更有主见、更加独立、更加成熟。
　　“嗯？”监护人回应了哈利的呼唤，他露出一点疑问。
　　“今年我就15岁了，我想在假期参加黑蛇保安公司的实战任务，不是训练营。”哈利慢慢道，他曾经对这些很有兴趣，罗齐尔也带他见识过，但实战却从来没有——因为那意味着见血。
　　他一直对杀人有一种天然的抗拒，这种对于他人性命的审判和剥夺，在哈利看来，不应该掌握在个人手中。但他成长中的所见所闻却与他的观念背道而驰：掌握力量的人主宰一切，就算是麻瓜，枪械在手，同样可以一念为善、一念为恶。
　　而这只是单人行为，若是上升到群体，譬如政治，单纯的黑白早就失去了衡量正义与邪恶的标准，大人的游戏规则更加复杂、也更加微妙。
　　Voldemort说的不错，如果想要加入成年人的游戏圈，就不能用孩子的眼光去看待世界，他必须更加理智、更加强大，能够左右局势、能够握有更大的话语权，那样的话，他的意志才能被贯彻，他心中的正义才会被践行。
　　这不是杀不杀人的表象问题，而是有没有选择权的根本问题。
　　哈利感到头脑前所未有的冷静，他决定把曾经有过的美好憧憬埋葬在心底深处。既然他没有更改规则的能力，那就只能适应它，直到有一天——再把看不惯的统统推翻！
　　少年没有意识到，这一刻他的身上折射出Voldemort的部分理念，他们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重合在一切，达成一致。

　　Voldemort惊讶的一挑眉，稍稍沉吟后，他的回答出乎哈利的意料。
　　“但你还是未成年，黑蛇要的是精英，可不像中东、非洲等地，连小孩子都武装起来。而且，你对枪械的掌握没有达到足够的高度，你更喜欢魔杖不是吗？”
　　“我以为，您会很欣慰。”
　　“我是很欣慰，这只是源自你的态度，可这并不意味着，我要把你送上战火纷飞、局势混乱的麻瓜界局部战场。巫师的性命很珍贵，你更是无价之宝。”
　　“……”哈利张了张口，他感到脸颊有点烫，因为Voldemort毫不掩饰的看重和夸赞，让他原本冷静的情绪瞬间乱成一团。
　　“来食死徒实习吧，我给你安排一个位置。高位者不需要冲锋陷阵，那是莽夫所为，你现在更需要的是开阔眼界、熟悉成人世界的规则，至于你自身的实力，罗齐尔足够成为你的‘对手’，其他的，要等到你成年，那时你身体内的魔力才会彻底稳定。”
　　“您愿意向我开放食死徒的秘密？”哈利有点惊喜。
　　“我一直没有刻意隐瞒过你，不是吗？”Voldemort柔声道，他宝石红的眼眸中蕴着一层暖意，像是流动的火：“只要你站在我身边，哈利。”
　　少年怦然心动。
　　这个建议不算第一次提出，但在此时此刻却极富吸引力，他曾经嘴硬说过的魁地奇球员、傲罗等等梦想与之相比，瞬间不值一提。

　　哈利“病愈”出院，从医疗翼离开。
　　他的气色看着非常好，奥斯蒙与艾伦远远看到好友的样子，终于放下悬在半空的心。不过他们并没有急于上前叙话，因为格兰芬多们已经一拥而上，七嘴八舌的将心目中的“英雄”围住。
　　周五课后的决斗俱乐部活动更是人满为患，哈利在狮院学生心中的声望几乎攀到顶值。少年没有错过这样的好机会，虽然邓布利多的宣扬有点夸大其词，但转换思维的哈利却把难堪压了下去——他需要这样的一笔资历。
　　晚上19点的时候，Voldemort在城堡门口等候。哈利匆匆摆脱热情的同学，向男巫走去，他们准备回一趟庄园，并在周末的时候处理一些食死徒的事务。
　　“这样离开，没问题吗？”
　　“我有半个月的假期，至于你，我已经给麦格教授打过招呼。”Voldemort和哈利并肩向前走，因为不能使用魔法的缘故，他早就给阿布拉克萨斯传话，让对方调一辆魔法四驱车过来。
　　车子停在霍格莫德，距离霍格沃兹还有一段距离，他们需要步行前往。
　　“……其实不使用魔法也挺好的。”哈利忽然道，他微笑着看向身边的男巫：“能够和你多散一会儿步——你以前可没有这样的时间。”
　　“是吗？但麻烦上门的时候，不能使用魔法就是一件特别让人恶心的事。”Voldemort撇了撇嘴，他停下脚步，示意道：“有一只摄魂怪在靠近。”他的感知力并未受到过多影响，仍然十分敏锐。
　　哈利握紧魔杖。
　　“我是否可以期待一下你的守护神咒？”
　　“当然。”
　　少年骄傲的道，在他彷徨的思绪终于沉淀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一种预感——守护神咒已经成型。
　　而结果没有出乎意料。
　　哈利挥动冬青木魔杖，念出咒语。银白色的雾气喷薄而出，这次它们飞快凝聚成型，在Voldemort的注视下，变成一只半人高的雄狮！
　　狮子神气的甩了甩尾巴，男巫这才发现，这并非普通的狮子，而是蛇尾狮。那条遒劲有力的尾巴实际上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正阴森森的吐着信子。
　　Voldemort眯起眼睛，守护神咒源自巫师内心的信念，从侧面可以一定程度的反映出施法者的性格与心理。之前哈利练习守护神咒的时候，他看得真切，一直想要成型的守护神是一只鹿，但没想到，最终的结果却是蛇尾狮。
　　鹿意味着纯洁，攻击性很弱。
　　蛇尾狮却是另一种意向，擅长正面搏斗的狮子却有一条阴暗的蛇尾，任何小瞧它的人都会遭到暗算！
　　……这说明他对哈利的种种影响确实立竿见影。
　　Voldemort勾起唇角，他心中的愉悦几乎满溢而出：“别太紧张，哈利。魔法部的人也在后面，你只需要守护好我们就可以。”

　　哈利目光灼灼的盯着被追着跑的摄魂怪，后面足足有4个傲罗。
　　“他们在干什么？”
　　“一种常见于魔法部的联合施法技巧，需要很深的默契与高度一致的行动。”Voldemort随意讲解，他看了看距离这边还有数十英尺的傲罗，继续道：“巫师们称之为‘魔法同调’，通过相同的魔力频率，使不同巫师施展的同一魔法获得共振从而增大威力。”
　　“砰！”
　　一声轻响过后，摄魂怪僵硬的倒在地上，被熟练的傲罗用特制的绳子拴住。几名巫师客气的朝Voldemort打了个招呼，随即匆匆离开，继续在霍格沃兹周围寻找四散而逃的摄魂怪。学校坐落在群山之中，山高林密，这项工作很不好做，以至于距离那日过去好些天，魔法部重新收拢摄魂怪的目的仍未完全达成。
　　“这个技巧我没有在课本上见到。”哈利呼出一口气，他并未解散守护神，而是让那只蛇尾狮跟着他们一起走，在旁边警戒。
　　“因为除了魔法部，再没有巫师喜欢统一行动，所以这个技巧没什么普及性。”Voldemort低头看了看哈利手中的魔杖，他笑着道：“孪生魔杖轻易就能达到魔法同调的效果，甚至威力更大。”
　　这是哈利拿到冬青木魔杖后，再次从Voldemort嘴里听到“孪生魔杖”这个短语，他还记得，当初在打听了一些消息后，男巫就给魔杖店的店主施了一个一忘皆空，并嘱咐他保守秘密。
　　“我们之间的联系比单纯的血缘联系要更加深刻，是一种魔法、灵魂上的关联。”Voldemort叹息一般道，他想到那个预言，就连命运也预示着他们无法分割，不是吗？
　　“您今天很容易感慨。”哈利看向身边的男巫。
　　“大概是因为高兴。”Voldemort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虽然哈利在他心中的重量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但他成功偏移了少年的想法后，那些问题又不再是重要问题。
　　——他甚至有点喜欢这种轻微的、仿佛醉酒一般的微醺感。
　　不过Voldemort还是告诉自己，要保持必要的理智。

　　接下来没有再遇到意外。
　　哈利和Voldemort顺利登上停在霍格莫德的魔法四驱车。男巫带着兜帽，小镇上没有人认出他的身份。毕竟处于特殊时期，他不想过于张扬，万一还有侍秘者留在霍格莫德、又脑子发抽想要给自家主人解决一个对手呢？那结果就太糟糕了。
　　日后知道真相的邓布利多恐怕做梦都会笑醒。
　　“我当司机？”哈利摸着方向盘的手有点紧张，他确认道：“其实我们可以用飞路网，四驱车飞在半空，如果掉下来的话……”
　　“很可惜，庄园长期开通飞路网的地方只有食死徒塔楼，我暂时没办法打开新的接口。”而且开启需要密令，不适合他这种“伤残”人士。
　　Voldemort早就考虑过其他出行方式，但都被他一一排除。魔法四驱车已经是最安全的方式，因此他安抚道：“你把它当做特大号的飞天扫帚就行，你在飞行上很有天赋。”
　　“可扫帚上没有方向盘！”哈利辩解道，虽然操作很简单，但他屁股下面是皮质的沙发不是硬邦邦的木棍，他有一种坐立难安的惴惴感。
　　“你可以慢慢适应。”Voldemort坐在后座上，他放松身体斜倚着车窗，含笑道：“也许别人的驾驶技术是比你熟练——”
　　“但我现在只敢把安全交给你，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