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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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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有四种船可以乘坐,只要用户籍文书买船据就能上船。
也可以用自家的船通行,只是自己的船要办理好通关文书。
四种船就是官船,士船,商船,民船,我们现在坐的就是商船。
顾名思义官船是官员和官员家眷所乘坐的,毕竟总有不想走陆路骑马或者坐马车的人。
士船走那些已被取中童生,秀才等功名但还未入仕之人,以及考得武生甲乙丙等人,如有官员推荐信也可以上船。
商船大多是行商之人所坐。
民船便是皆可承坐了,就是船中环境不太好,所以有点银子的人都会打点一下船家,来坐商船。”
我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就比如我这样的,然后又继续看向他。
“因为水路弯弯绕绕的,时间又长,就设了三重关检查,也就是三个码头。
就是害怕中途有人混了上船,虽然河边基本都是悬崖,偶尔平一点的地方,也有士兵驻守。
一重关现在已经过了,只是检查船上物品。
第二重关马上要到了,要检查每个人的船据,也就是买船票后给我们的那张单子。
第三重关就是下船时检查,每人通过了才能下船,每三重关间隔四个时辰。”
说完站了起来,船慢慢停了下来,果然到第二重关了。
一对士兵上船来,所有乘客都到了甲板上,挨个挨个的检查船据。
我从荷包里拿出了船据,打开等着检查,一边想着自己这一觉睡得可真久。
自己是傍晚上船出发的,花了一个时辰收拾,熟悉地方和吃晚饭等等。
一重关四个时辰,这都二重关了,再排除起床溜达吃东西说话这一个时辰,还剩下六个时辰。
也就是说自个儿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已经到了早晨十点,可是到这里后睡得最久的时候了,难怪感觉身体酸酸的呢。
“船据,姓名,今岁几何?”一位士兵问道我。
“冯深,今岁十八。”我将船据递给了士兵,也就被检查的时候,会有人直接问年龄了。
他看了看船据,又盯着我看了看,竟然笑着揶揄说:“就跟书生似的,看着也才十六的样子,竟然十八了。”
我抿嘴笑了笑不说话,很快他将船据递还给我,去检查旁边的其他人了。
我注意到,那小孩儿并没有拿出船据检查,而是一枚小小的方形令牌,中间刻有一本书的模样,写有乙等书院:秉秋书院风院王羽。
看来这小孩是书院学生,难道这书院还有社团活动?
等士兵下船后,船又继续前行,周围的人也都散了,我才看向小孩:“你是秉秋书院的学子?”
只见他一拱手道:“秉秋书院。风院学子王羽。”
我只得还礼回道:“原来是王学子,失礼失礼,在下容城而来,本家行冯,名深。”
“原是冯大哥,既然相识,在下便多说一些。
到了云城,需要注意仪容仪表,衣衫不整者是进不了城的。”说完看着我。
我赶紧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也没什么问题啊,整整齐齐呢。
或许是见我没有发现,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我伸手一模,这就是罪魁祸首,是我吃的饼子碎渣。
“难道城中管理极严?”我有点慌了,难道随时都要注意这些小小细节。
“只是入城查得极严,城中倒没有,只要不是很出格,是没有人管你的。”我发誓他说这句话时听见了嗤笑声,一看他却是满脸正经。
“我这里能说的也就是这些了,云城的信息就不是我们的范围了。”或许是赚了钱,他还挺高兴的,这船上也不知做成了多少生意。
一个人就是五个铜板,看着不多,十个人就是五十个铜板。
这里两个铜板可以买上一个馒头,十二个铜板可以买上一升粟米,够上一家三口吃上一天。
一升粟米也就是一斤半,煮出来大概两斤,不要小瞧现在人吃饭的能力,活儿干的多,一天当然也吃得多,吃得多的这还不够呢。
这样一算下来,在这船上一日,还是很有赚头的呢,够这小孩子过上好几日了。
我好奇的问道:“刚才我看你拿出学院令牌,就没检查你船据了。”
“我们这样的学子上船来,是不用船据的。院长心好,和这些船家协商好了,每次出船就会有一名学子上船来。
找你们这样的初来之人说说信息,虽然消息也不多,还是有好些人愿意了解了解。
做成生意后,上交五个铜板给船家就是,若一单都未做成,便不需上交了。
学院的每个学子都可以申请没课的时候来,不止我这样为了养活自己的申请,还有富家子出来体验这样的生活呢。”估计这样问的人也很多,他熟练的说着前情后果。
这学院还挺人性的,要是努力一些,多多完成单子,这一年的费用没准儿就出来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家都能供得起孩子读书,那些想读书又读不起的人也多了一条出路。
说到这里他突然叹了口气:“我们学院很好,就是我太笨了,学起来很困难,到现在还在风院,都还未升到雨院。”
相处到现在来看,我觉得他说话做事还是挺会的,十二三岁的孩子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这样的人学习不好?是个人问题还是那些知识难呢。这样的话我也不好问,只好埋在心里,以后有机会可以琢磨。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我又回到了自己房间开始宅了起来,为自己进城后做规划。
首先,今晚得住客栈了,得找个干净又安全的客栈。
然后,明天开始自己得找个营生,总不能每天在城里四处乱晃吧。
就算是为了来找人,也不能每天什么事也不做干等着。
这样打入那一层圈子后也就是个跑腿的无业游民,最多加个前缀是个有钱的跑腿的无业游民,真不好听,这里画个圈圈,是重点。
接下来的打算,当然是这两点都落实了,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外面天边出现了一团火烧云,映在河水中,河水都染成了红色,变成红波荡漾。
目的地到了,我收拾好东西又站到了甲板上,排着队下船检查。
其实检查还是有私密性的,士兵们接过包袱后并不会打开,只是大概摸一下有没有刀剑等物品。
这样既避免了有钱的人暴露财务,引得心怀不轨之人觊觎,又能进行检查,就算有人想方设法混了过去,城里的云衣卫也不是吃素的。
搜身倒是不至于,只是检查了船据,户籍文书和来人的相貌对比对比。
在等待过程中,我看见一旁停下来一艘大船,船上明晃晃的挂着官字船帆。
不过这是私人的船,因为船头还插着旗子,上面有个秦字,估计是哪位秦姓官员的。
我们这船是挨个上前检查着,那船一停下来,士兵们也没上前去检查。
只见船上下来一位女管家模样的中年女子,穿着和身后丫鬟一样服饰,低调的雨过天青色。
只是头发挽起,上面插了两只金钗,走动中,手腕处露出了绿色的玉镯。
对着士兵一屈礼道:“船上乃是宰相家眷,还请行个方便。”
士兵头子点了点头笑到:“既是宰相家眷,自是不用检查。”说着都往一旁走去站着道“放行。”
女管家一招手,两位丫鬟又回到了船上。
片刻后船舱中走出了八位丫鬟,中间走着一位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行走间身姿如风摇曳,甚是曼妙。
我看到这里眼里出现了羡慕,同样是女子,我可走不出这般好看模样。
然后又走出来一大串的小斯,每两人抬一个箱子,看来都是出行所用和外出带回的东西。
我还偷偷数了数,足足有十八箱,一对比,我这小小包袱寒酸的没边了。
那一群人走向了码头旁边的一条条路,我远远看见了一溜烟儿的马车。
“船据,包袱,户籍文书拿出来。”检查的士兵对我道,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到我了。
我回过神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很快通过了检查走下船。
可惜我没法直接走去城门,浮云还在船上,要等所有人检查完后,才会有船员将其带下来。
或许是做惯了这些检查,又或许是之前检查了两轮了,这次检查速度也很快。
毕竟一天来往这么多船和人,就算码头很大,也得抓紧一切时间处理这些琐碎的事。
很快就检查完了,我牵过浮云的绳子,毛驴是陆地生物,在船上呆了那么久,已经奄奄的没什么精神,都没有喷气和我打招呼。
我心疼的摸了摸它的头,得赶紧带它进城休息,给它吃上新鲜的草料。
一路走来,明显感觉云城外面的人,比其他城市的人多得多,从码头到城门附近短短的一路,周围摆着各种各样的小摊。
现在天快黑了,我没有时间去细看周围,只想赶快进城去,在天黑后城门就会关闭了,想要进去就要等到明早太阳升起后。
“关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