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风之舞雩

62、犹抱琵琶半遮面

　　三日后

　　“王爷，太后请您过去。”

　　寒绍点点头：“有劳孙公公了。”

　　“晋王哪里的话。这是奴家的荣幸。”

　　“晋王好些天没陪哀家下棋了。是不是嫌弃老太婆无趣？”

　　“太后说笑了。不过是近日府里人寻来了几本难得的好书，懒在书房中不想出来罢了。”

　　“晋王好书，哀家也有耳闻。是些什么书？”

　　“无非是些闲书。”寒绍笑笑，“臣也就是想做个闲人。”

　　“这就不对了。晋王是不如先前对朝政上心了。”太后眯眯眼，“是不是有什么喜欢的了。尽管说出来，无论是人还是什么，还不是哀家一句话。”

　　(老太太，人家晋王的权势早不亚与您了）

　　“哪能呢？臣还是等着太后给臣挑的媳妇好了。”听得出太后又要她做些什么了。

　　果然。

　　“说到媳妇。晋王也是知道的。皇上不喜惠妃。哀家这皇儿也真是的，惠妃端庄贤淑，哪样不好。过去爱理不理也就罢了。昨日居然同哀家说要纳妃了。他要纳妃，哀家本也说不得什么，可是哀家年纪大了，后宫也管不住，要进来一些小蹄子，总要又个人来管管，做这后宫之主。你看惠妃可就是不二人选，皇上偏不肯，说什么，无子，安能立后。你说，这孩子是一个人的事么？”

　　“太后莫急，皇上年轻，难免冲动。太后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也不知道是谁蛊惑皇上纳妃的。若让哀家知道是定饶不了他的。晋王可知否？”

　　寒绍笑：“太后可真是抬举臣了，臣哪能什么都知道啊！皇上说不准是一时兴起。而且，皇上和惠妃娘娘成亲这些光景了，皇上说是不喜惠妃，到底是没做过任何出轨的事。太后就不要责怪他了。”

　　“晋王有一个妹妹，叫上官舞雩是吧？听说是天人之姿，惊世之才，毫不逊色于王爷你？”

　　“是世人褒奖小妹了。”

　　“她会来选妃么？哀家是很想见见她。”

　　“她不会。”

　　不会？聂娥思量，锦云久不纳妃就是为了等他妹妹。以寒绍的性子说了不会，就定不会。

　　“也好，皇上爱选就让他选去吧！哀家也年纪大了。晋王有时间也去看看，可别让皇上选了些狐媚子。晋王懂哀家的意思吧？”

　　“臣明白。”是想要一些对惠妃构不成威胁的女人吧！

　　选妃

　　按原制，选妃的现场必到的除皇上外就是太后。想来太后是为了体现惠妃的贤良，同时也让惠妃挑选自己的对手，便令她代她到场，帮助皇上。

　　这一招在寒绍看来实在是失策，且不说谢锦云会不会给惠妃这个面子，惠妃到底也是女人，让独自出现这种场合，的确是为难她了。或许，太后也是想借此将惠妃历练成一个如她一般成功的女人。可是，太后似乎忘了，那是的她有太上皇无上的宠爱。惠妃却没有，浩大的后宫中，她除了这个做太后的姑妈，一无所有。手段可以历练，可是怎么得到那个人的心呢？现在皇宫中的妃子是她一人，谁知道以后会有几个。

　　谢锦云喜欢的女人是她，惠妃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手段和和太后的偏护只会让徒增谢锦云对对她的厌恶。

　　太后太不了解她自己的儿子。也许后宫中没有一个女人试图了解自己的儿子，儿子不过是她们在后宫求得地位的王牌。

　　寒绍明白，太后想称帝最大的障碍便是这皇室血脉。谢锦云是她亲子，又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做为母亲，若杀了他，难免会让天下人唾弃。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让他控制的皇子，同样来日最好有一个可以为她掌控的皇孙，她最信任的人便是惠妃。

　　同时，寒绍怎么也想不通，后宫的女人当上了太后也算是修成正果了，谢锦云是孝子，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难道非要坐上那个位子才安心么？

　　寒绍说到做到，事先与谢锦云有约，自然是会准时到场。这次，是一身纯金勾边的朝服，她可以在朝臣面前随意，在这样的场合还是顾及一下皇室在民间的面子。虽还是以白色为大调，但总多了不少皇家的气魄，坐在龙椅侧金丝楠的大椅子里，因那过分美丽的姿容，说不上威严，只是冷漠。微侧着头看向窗外，仿佛那些起舞的秀女是与她无关的。（唉，是发呆来的。）

　　“寒绍。”谢锦云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纤纤玉指轻扣这那楠木椅的扶手，想着早先看的奏章，没有理会。

　　谢锦云烦闷的挥手示意丝竹乐音停下：“寒绍！”

　　“皇上。”寒绍会过神来，“选出来了么？”

　　“朕还正想问晋王你呢！”

　　寒绍笑：“皇上选妃怎么问起臣了。臣向来不管后宫的事。惠妃娘娘在这儿，皇上该问一下她才是。”

　　“那惠妃以为呢？她们中总有几个会成为你的姐妹。”那姐妹二字说得格外清晰。

　　几个？姐妹？是怎么也逃不掉的，此时晋王就坐在龙椅的另一侧，还是那样漫不经心，那个唯一可以撼动这帝王意志的少年，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好象在他心里，这储秀宫的选妃不如他看一眼窗外的风景重要。就如姑妈说的，这个让人不敢依靠的人。

　　“陛下喜欢就是。臣妾有能说些什么呢？”惠妃端庄的笑，“只是那姑娘的出身必然要好些。太后交代了，是万万不可选上狐媚子的。”

　　“自然是比不的惠妃名门之后了。”锦云在众女子中点了一人，“那个素衣的女子，朕瞧着好。是哪家的姑娘？”

　　那素白衣裳的女子欠身行了礼，柔柔的笑：“回禀皇上的话，小女是工部侍郎的二女儿。”

　　“会弹琴么？”

　　“会琵琶。”

　　未等锦云开口，寒绍已笑道：“琵琶好啊！臣的家乡有一句话，‘犹抱琵琶半遮面’。不如让本王饱饱耳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