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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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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睁开眼,窗外已是晨光缕缕。
想要起身的时候才发现,浑身软绵绵的无处使力。心下一跳,这才发现吞咽之间,喉咙口竟疼得厉害。她想,昨晚的风终是太过凌厉了些。
挣扎着起了身,头昏沉沉的,身子阵阵地发冷,嘴里更是发苦得厉害。坐在床沿,弱弱地想起,这一年里头她总是要病一回的,每到病的时候爹爹和姨娘不管多忙也总是会抽空陪着自已的,不觉,眼里便蒙上一层雾气。
过了不久,远远地传来脚步声,再来,便听得门上轻叩,她连忙扯着嘶哑的嗓子应了一声,却还是挪不动脚步。
屋外的老莫总算是觉察到了异样。瞧瞧日头,纳兰平时要是有活的话早就起了,更何况应了一声却没来开门?
耐着性子,这一早的总不好在人家姑娘门口大叫不是。老莫难掩焦急地朝窗口探了探头,奈何窗门紧闭,哪能瞧见分毫?
穆虎出门的时候,转头便远远地瞧见老莫在那跺着脚,便走了过来。
老莫一见大当家的,总算是来了救星般的下了台阶,这心里着急,嗓门不由地也就大了,惹得穆老夫人和裴叶的早饭也不用了出来瞧瞧热闹。
所以,当纳兰艰难地打开房门的时候,抬眸便撞上了穆虎的眼,难得的一抹温色奇异地抹平了些许的不适。
远远地穆老夫人和昨晚的那个叶子竟也往这边来,头便越发沉重起来,终至于在老莫的惊呼中软倒在门旁。
当她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只见到莫婶有些发福的身影。
莫婶捧着一碗还在冒着白烟的姜汤,瞧见纳兰醒了便径直往床边来。
“你这孩子真是的,莫不成真是个大户人家的闺女?”莫婶的话里倒不见不悦却在纳兰听来觉得难堪,是了,就今儿她的这一出倒真是像极了堂姐妹们的戏码。
只是,她的无心如今连她自己也觉得牵强就是了。
莫婶也没注意到自己的无心之语伤到了人家,很是有力地扶起了纳兰。
凑到唇边的姜汤不烫,只是如果在家里,爹爹肯定会让小鱼儿拿好多的甜食来压一压苦味,想来,也不知小鱼儿现在怎么样了,爹爹应该会留着小鱼儿的吧。
莫婶收起碗的时候,也不知是从何处变出了一块糖,笑着塞给了自己,于是,心里的某一处又再度温暖起来。
看来,自己终是难脱浸淫到骨子的烙印,属于纳兰王府赋予她的易感和脆弱,她,终不是像那红衣似火般的不是翠色的叶子,今早站在远处,越发觉得那个女子张扬着的朝气与透明,干净得如那雪后的初阳,她,又输了一次。
只是,若不是昏倒前的那一抹温柔,她又何苦再去温习一遍自己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