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尾]今天的妖精学院也很热闹》水是眼波横

19、番外·伽蕾篇

　　众所周知，伽吉鲁是幽鬼第一恶霸。
　　他以极为强悍的实力和糟糕的脾气，震慑周边一大片校园。除了幽鬼的四元素，没有几个人和他熟悉。伽吉鲁也不喜欢和人交朋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烦死了。但是他后来有了一只猫，叫做利利。一人一猫处得倒是融洽，利利本猫性格也很成熟。
　　“伽吉鲁？”利利敲他的门，“你在里面干嘛？”
　　奇了怪了，伽吉鲁一回到宿舍反常地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过了好一会才拉开门，看着利利：“有事？”
　　“你不吃饭吗？”利利好奇地问。
　　“不吃。”伽吉鲁啪地关了门，留下风中凌乱的利利。

　　伽吉鲁待在房间里，陷入了思考。
　　以他伽吉鲁大爷的性格，想得到什么就会去要，就算得不到也会去抢。每个人都有克星，偏偏伽吉鲁就碰见了克星。回想起女孩娇小的身影，表情复杂。他一向觉得自己聪明透顶，这一刻却很烦恼自己怎么会想不清楚。
　　“不想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门外的利利听见伽吉鲁的嚎叫声，大概明白了七七八八。
　　利利托着下巴思考，或许明天又要以找米斯特岗为借口，去一趟妖精学院。

　　伽吉鲁和蕾比的相遇有些戏剧性。
　　原本伽吉鲁接受了隔壁学院的挑战，走到约定的地点，却没见到人。他不耐烦地等了几分钟，听见有吵闹声。走过去一看，只见几个歪瓜裂枣的人围成一圈。伽吉鲁也没多想，冲上去就把人打散了。人都跑干净了，才发现角落里蹲着一个女孩。
　　“喂，是你给我写挑战书的吗？”
　　女孩愣愣地抬起头，眼圈有些泛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伽吉鲁这才反应过来好像有什么不对，难道是自己认错人了？对面这个女孩怎么看起来都没有攻击性，伽吉鲁终于想清楚发生了什么。蕾比也发觉对面那个人认错了自己，不过他救了自己，还是得表示感谢。
　　“谢谢你。”
　　“啊？不，你别哭了……”当惯了恶霸的伽吉鲁第一次收到了感谢，虽然是阴差阳错的英雄救美。伽吉鲁挠了挠头发，看着女孩用手抹掉眼泪。他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拿出一张纸递给她。
　　“喏。”
　　“谢谢。我是妖精学院的蕾比，你叫什么名字？”
　　“伽吉鲁，幽鬼的。”
　　伽吉鲁说完对方就没声了。不是被自己的名声吓到了吧？妖精学院好像也是死对头，没事就跟他们打架来着。伽吉鲁第一次有些在意自己的形象，还在思考怎么介绍自己，就瞥见女孩露出明媚的笑容。

　　利利来到妖精学院，找到了米斯特岗。
　　“怎么了利利？”米斯特岗跟他坐在一起。
　　“找个借口来这里。”利利倒是毫不掩饰。
　　“这样啊。”米斯特岗抬头看着顶层的教室，“应该还没有放学。”
　　“知道了，我等等就是。”为了伽吉鲁，利利也是操碎了心。
　　“对了。”米斯特岗从书包里拿出一封邀请函，“过几天就是妖精学院的新年舞会，你要不要来？”
　　“哦？”新年舞会吗？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利利接过邀请函：“谢谢。”
　　“或许蕾比会给你。”利利听了这话，意味深长地点头。
　　两个僚机的对话，就是这么简单。

　　放学后，蕾比跟着卡娜回家。两人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着什么。果不其然，蕾比一眼就看见了利利。她朝利利挥手，走到他面前。
　　“下午好，利利。”
　　“下午好，蕾比。”利利在想怎么和蕾比提起新年舞会的事，没想到女孩凑到他面前，小声说：“我有事单独给你说，你可以过来吗？”
　　利利点头，在米斯特岗和卡娜探寻的眼神中，跟着蕾比走到一边。蕾比蹲下身，在他耳边悄悄说：“我们学院要举办新年舞会，你可以帮我问问伽吉鲁愿不愿意去吗？”一边说一边拿出邀请函，放在利利眼前。
　　“当然。”利利爽快地答应了。伽吉鲁会不去吗？怎么可能。就算他不去，利利也会强行拖走。
　　“谢谢，麻烦你啦。”蕾比笑起来，对利利和米斯特岗挥手道别，挽住卡娜的手臂。两人又开始小声讲话，卡娜还转过头看了一眼。
　　“果然。”米斯特岗朝利利点头。
　　“嘻嘻。”利利学伽吉鲁笑起来，觉得过几天肯定热闹极了。

　　“妖精学院的新年舞会？那种事我怎么会去参加。”
　　伽吉鲁虽然嘴上拒绝，还是很老实地走进礼服店。利利跟在他身后，陪他挑选衣服。伽吉鲁很少出席这样的场合，对此一窍不通。利利凭着自己的审美，给他提建议。
　　“这种事果然还是女孩子比较擅长。”利利叹气。
　　女孩子？伽吉鲁身边唯一的女性朋友是茱比亚，难道去问问茱比亚的意见吗？一想到说出去，茱比亚那八卦的眼神，伽吉鲁就觉得后背一凉。
　　“大爷我自己选！”
　　最好别掉链子……利利看着气冲冲的伽吉鲁提着一件西装走进试衣间，无奈地摇头。

　　新年舞会前夕。
　　不是妖精学院的学生不能在学校里换衣服，只能穿好正装再进去。
　　伽吉鲁站在镜子面前，不停地扯着领带。往左边，有点歪。往右边，怎么还是有点歪？领子有点翘，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这个黑色会不会太正式太沉重了？
　　“伽吉鲁。你还没准备好吗？”利利站在门口。
　　“我这样没问题吧？”伽吉鲁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
　　“挺好的，帅气。”利利倒是满意，从背后拿出一个礼盒递给伽吉鲁，“给。”
　　“这是什么？”伽吉鲁不记得自己有买这个。
　　“给蕾比的新年礼物。”
　　伽吉鲁突然发现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隔壁的米斯特岗：都是我教的。你问谁教的我？你去问问杰拉尔或者洛基就行。）

　　一直到蕾比站在他面前，伽吉鲁才觉得自己没有做梦。
　　哪怕走进了舞会，伽吉鲁也一直冷冰冰的。他认识的人都是和他打过架的，比如不远处的冰块和火龙。两人倒是很友好地和他打招呼，火龙还拿起肉腿问他要不要吃。利利和米斯特岗关系不错，还有另外两只和他一样的猫，一只蓝猫一只白猫，所以利利就这么把他甩在一边。茱比亚也很快交到了新朋友，伽吉鲁现在是孑然一身。其实他一进来就在寻找蕾比的身影，找到了又不主动靠近别人。蕾比早就看见伽吉鲁别扭的样子，毕竟是自己邀请的，怎么也要主动走过去了。
　　“晚上好，伽吉鲁。”蕾比朝他微笑。
　　“……啊，晚上好。”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新年舞会要跳舞啊？看着对面女孩期待的眼神，伽吉鲁告诫自己，不能出错，不能踩到她。
　　说出来的话是：“哦？跳舞吗？看你没舞伴，可怜兮兮的。那本大爷勉为其难和你一起跳好了。”
　　“才不是我主动提出来的！”蕾比也傲娇地扭头。
　　所以说口嫌体正直其实是会传染的。

　　蕾比其实心里很开心。
　　很早以前就听说了伽吉鲁的名字，虽然是恶名。学院里也有不少人和他打过架，遇见他以前，蕾比也以为伽吉鲁就是他们口中那个样子。那次他偶然帮助了自己，蕾比也开始反省自己以前的想法。
　　“纳兹。”和伽吉鲁打架最多的就是纳兹了，蕾比决定问他，“你觉得，伽吉鲁这个人真的有他们说的这么坏吗？”
　　“哈？”纳兹都没动脑想，直接说，“虽然经常和那家伙打架，不过他人其实很好啊。”
　　原来如此，连单细胞的纳兹都觉得伽吉鲁是好人，那伽吉鲁肯定是好人！
　　此时和纳兹一样单细胞的蕾比这么想。

　　新年的钟声敲响。
　　“给你的礼物。”伽吉鲁把礼盒放在蕾比手里，“新年快乐。”
　　“谢谢。”女孩的眼睛弯成月牙，透着闪亮的光。甜甜的笑容把伽吉鲁融化了，他不好意思地挠后脑勺，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也扬起。
　　“不用谢。”

　　“话说利利，你买的什么礼物？”回到宿舍，伽吉鲁才想起来。
　　“你没打开看吗？”
　　“你都包好了我怎么看？”
　　“一条项链。”

　　蕾比回到宿舍，迫不及待地打开礼盒。躺在盒子里的是一条镶嵌蓝水晶的项链。蕾比小心地拿起来，系在脖子上。坐在镜子前看了好久。
　　不然明天就戴这条出门吧？

　　“告白？伽吉鲁开窍了？”米斯特岗震惊地看着利利。
　　“应该是开窍了……”开得太快了，连利利都没发现。
　　“怎么告白吗？——好难。”这已经超出米斯特岗的能力范畴了，毕竟他也是单身。两个直男为了另一个直男陷入了冥思苦想，最后想出了他们觉得的绝妙点子。
　　情书和巧克力。
　　“粉色的信封，女孩子一定喜欢粉色。”老是看夏露露穿粉色的利利说道。
　　“很有道理。”根本就不关心女孩子穿什么的米斯特岗附和。
　　“说起来艾露莎拜托我告诉你，蕾比情人节想和伽吉鲁约会来着。”米斯特岗突然想起艾露莎的交代。
　　“那真是太巧了。”利利满意地点头。

　　蕾比没有想到，她真的能在情人节收到礼物。
　　抽屉里是巧克力和一封情书，还特意用了粉色信封。蕾比一边吐槽谁还用这么老土的方式，一边压住激动的心情，打开情书。对方也不知道从哪里抄来了情诗，和他歪歪扭扭的字体毫不相符。蕾比看着看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看起来别扭，但伽吉鲁的心意是传递给她了。

　　黄昏，伽吉鲁站在妖精学院门口。本大爷是不会紧张的！不论伽吉鲁说多少遍，他的心跳声都没有慢下来。
　　好麻烦，太麻烦了。
　　好不容易看见女孩的身影从教学楼里出来，伽吉鲁更紧张了。深吸一口气，调整面部表情。依旧是那张冷冰冰的脸，就这么看向蕾比。
　　“你那个表情真的很吓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来打架的。”蕾比走到他旁边吐槽。
　　有这么吓人吗？伽吉鲁嘴角抽搐，试图调整。
　　“现在呢？”
　　“好一些了。”蕾比点头，“走吧。”
　　走哪去？伽吉鲁愣在原地。等等，他送的情书呢？蕾比就没个反应吗？这是没看见还是看见了？同意还是不同意？
　　“既然写了情书，就要约会啊。”女孩的声音传来。
　　伽吉鲁大爷的表情管理第一次失败了。
　　他完全顾不上自己的表情，咧开嘴，走在蕾比身边。

　　“复习资料？”茱比亚诧异地看着伽吉鲁，“伽吉鲁也要学习了？”
　　啧，什么叫我也要学习啊！伽吉鲁不耐烦地看着茱比亚：“有吗？妖精学院出的题？”
　　“有的。”茱比亚拿出资料递给伽吉鲁，对方说了句谢谢就走了。茱比亚呆呆地站了一会，突然明白了什么。
　　“伽吉鲁也要考妖精学院吗——！”
　　“给我闭嘴！茱比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