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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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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好友说的有一句话是对的。
再这样下去,一切「只会越来越糟糕」。
因为每一次联络,都在加深着她和他之间的羁绊。而现在的他们,最不需要的,正是这般的牵扯。
她虽然答应了不让他「找不到」,但是……
倘若她仅保留短信联系的回复,装作他的来电时间不凑巧拒听电话,也不答应任何外出的邀请的话,应该不算是完全违背了对他的承诺……吧?!
毕竟如此一来,她只是不与他直接对话和见面,可是还能通过短信的方式「找到」人,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失踪」,他也无话可说吧?
想到这里,倪柔不禁苦笑起来:分明是又要躲避他疏远他了,她却还在这里钻字眼找理由,是想自欺欺人地说明什么吗?
——于是桑克启很快发现,他又见不着她人了。
这次的情形和上一回还不太一样,他还能联系到她,发短信有人回,即使内容总是十分简短,至少没有石沉大海,只不过除此之外的就……
他完全没机会和她对话或者面对面。
手机拨过去永远是无人接听。如果他紧跟着发封短信去追问,则会发现自己总是凑巧遇到她「不方便」接听电话的时候。每一个理由都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到半点不是。但她的说辞实在太完美了,就像是提前预演过的一样,这恰好是问题所在。
想要和她见上一面更成了不可能达成的任务。不单单是因为他的电话敲不到她,没法约她出来;学校那边她这学期排的那些课,她似乎全向教授请了自修事假,他哪怕是将她的课表背得滚瓜烂熟,依然无计可施。
最不幸的是,由于M大只规定大一新生必须住校,升上大二的他们,但凡是家在C市市内及近郊的,大都选择回家住了——倪柔便是通勤一员,因此他没有宿舍楼可以堵,没有室友可以「策反收买」。以往她安心住在家里的时候还好,哪怕她避不见面,最起码有个地方可以守株待兔,没有正面相对也好,他总还能远远看一眼。
然而现在,她恐怕是铁了心要躲,连家也不回了。等到他冒昧打电话到她家里,才听说她要「在朋友家住几天」的消息。
原本还以为上一回之后,就算不能恢复到最初的状态,也该能平和地度过一段时日,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思考解决的方案。谁曾预料,她毫无征兆地变了卦。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所以突然再缩回到壳里。
可不论缘由,这一次,他都完全束手无策了。
他一点哪些地方她可能会去的概念也没有,认知中她可能会求助的人似乎亦没人有她的下落。
上次帮忙的苗忆琦这回和他待遇一样,只能联系到人,却见不到面;而倪柔在M大里唯一称得上好友的凃冬倩,更是一问三不知。
至于他自己,连尝试也不必。事实发展到目前的状态,足够他推断出她一定会回绝他的邀约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从刚发现时的诧异一天一天转化为不安、困惑、焦虑、恐惧……他开始害怕自己再也无法挽回,因为她甚至连对话、让说服她的机会都不给他了。
无奈与忐忑的担忧折磨着他,先前已经为了他们的事心烦意乱,现在愈加食难下咽寝不成眠,整个人以显而易见的速度日益消瘦下来。
倪柔没有亲眼见到桑克启本人,倒还不会有什么深刻的感觉,一直目睹着他萎糜不振的桑家人则将他的颓丧感受了彻底。他毕竟是家中备受宠爱的独子,桑家人的心疼可想而知,在忍耐了一周之后,终于主动插手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