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樋口生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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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闲了没几天，又被同事们的唠唠叨叨洗了脑。
黑蜥蜴新分配来的同事樋口一叶要过生日了。
由于她认真踏实的工作态度、可靠的工作质量和在一群黑衣墨镜壮汉中纤细又美丽的身影，加上还不错的性格，获得大家的喜爱也是理所应当的。
虽然我总觉得她有点奇怪。
我承认她的能力还不错啦，要是不总是盯着我看的话，我可能会对她的好感度再高一点也说不定。
被樋口看着的时候，出于直觉的预判，令字面意义上胆大包天的我也会感到脊背发凉。
令我这样大胆又残忍的、寄居在黑暗中的腐兽都会感到不妙的，会是什么呢？
这让我想观察她一下。
*
樋口一叶最近过得美滋滋。
自从被芥川英雄救美之后，她认真学习，刻苦钻研，成功提前毕业，加入了森氏株式会社，又奋力拼搏，提前结束实习成为正式员工。在她本人的强烈要求下，原本应当被作为文职人员安排工作的樋口被安排进武斗派“黑蜥蜴”的部门里。
俺樋口~心里美儿~就差一个——
“芥川前辈！”
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樋口一叶不禁精神一振！
“樋口。”
“是！前辈！”
“有任务。”
“好的前辈！没问题前辈！”
“还有，”芥川龙之介抿了抿血色浅淡的唇，“说话不要那么大声，很吵。”
“好的前辈！”
*
可能我一时兴起，叫樋口来一起出任务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不适合黑手党。
“多谢中也先生。”
我向中也先生低头致谢。
救下了一个本该死去的同事真是太好了。
樋口应该没直面过黑手党真正血肉模糊的内里，今天被吓到了也不算意外。
是我不好，没能正确估计好部下的实力。
如果……如果我能再强大一些……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状况……竟然还需要中也先生出手……
我真是个弱者。
中也先生压了压帽檐，说道，“举手之劳。任务也完成了，就让部下们自己回去吧。走，跟我喝酒去。”
“却之不恭。”
一旁显得有几分狼狈的樋口一叶表情变化得厉害。
“芥……芥川前辈……”声音渐渐减小，几不可闻。
不要自责啊，是我的失误，是我太弱了。
“弱者如果不磨炼自我，就不配拥有继续活下去的权利。”
说到底，我是弱者，我没有坦然地生活下去的权利。
我只是，为着自己卑微又可耻的求生欲，如同野狗一般躲藏在人群的阴影与城市的污垢中苟活着而已。
因此，苟活着的我，又险些拖扯着无辜的同伴坠入不可名状的地狱。
“樋口，你不适合黑手党。”
我看到樋口哭了。
为什么要哭呢？
是我做的不好，才会害得你今天险些丧命，不是吗？
我不明白。
中也先生拉着我走了，说要带我去吃横滨最好的烧鸟。
我看看时间，才六点，天都还亮着。
居酒屋不是要到月亮也高高挂起的时候才营业吗？
不愧是中也先生。
*
横滨五月的海风依然带着渗入骨髓的冷气。
天色渐暗，不知不觉间下起雨来了。
樋口没有理会同事善意的劝告，或者说，她现在没有哪怕一丁点心力去维持这种正常的社交关系。
她说不出话了。
连呼吸也变得刺痛。
我让芥川前辈失望了。
我明明……是为他而来的。
课本上说，人体有70%都是水分，那么让我就此融化在这场雨里吧。
拜托了。
拜托了。
*
“还在想刚才的事吗？”
“是，在下始终无法忘记方才的事情，越回忆甚至越清晰。”
“啊，这样啊。”
中原中也喝了一口酒。
“那龙之介在回忆什么呢？”
“回忆自己在制定策略、筹划人选和实际操作中犯的错误。”芥川龙之介喝了一口中原中也特意要求老板准备的果汁，“还有，樋口为什么会哭。”
“因为自责吧。”
“自责？”
“觉得自己拖后腿了啊，觉得自己太弱了啊，”觉得自己为你所不齿了啊，“都是有可能的。也有可能是吓到了，或是后悔了，或是其他什么的。”
“揣测人心是件麻烦又琐碎的事情。如果让自己感到不适的话，就干脆不要去猜了，猜对了猜错了，又能怎么样呢。”
“是，在下明白了。”
送走了临时加班的中原中也，芥川将杯中不多的果汁一饮而尽。
他想去傍晚时的战场再看看，我们通常把这种念念不忘称作“复盘”。
横滨的夜晚洋溢着繁华的灯火与不歇的风情，芥川龙之介这个色彩淡薄的男人就这样走在浓郁得似乎要滴下来的艳丽里。
按照正常的思路，他应该在硝烟散去的旧地遇到仍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樋口小姐，再发生一些治愈人心的事。
但是，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休息、脆弱或是悲伤什么的。
我们往往要为许多莫名其妙，但又非常重要的事四处奔波，如同长毛的狗一般哈赤哈赤地喘着气，为着一身厚重的毛皮。
我们不被自己允许停留在原地。
所以樋口小姐早就离开了。
这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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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这章写完了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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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没想到吧，没写完呢。
赶着为自己的妹妹买蛋糕的两位还是相遇了。
“芥川前辈……真的非常抱歉！是我思想觉悟不够深刻！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无论是手刃敌人还是火烧警局请随意吩咐！所以！所以……”请不要赶我走。
“对不起。”
提着充满少女心装饰感的蛋糕，表情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又乏味，语气却是很郑重。芥川似乎显得有些滑稽，却又让人难以发笑。
“是在下作为部署者考虑不够完备。你不过是个新人，通常不应被直接安排来出现场的。”所以不要道歉。
每个人都需要学习和成长。
一出生便是一个完备的人，是最不切实际的幻想，是巨婴的迷梦。
不要因为自己已经学会了，就沾沾自喜，对人指手画脚、品头论足，甚至挤压他人的成长；也不要因为自己尚不完备，就以弱者的身份自居，事事要人帮忙，甚至当作理所应当。
所以不要道歉。
“你是个很有潜力的人，不要受人摆布。希望你能加油。”虽然你确实不太适合港口黑手党。
樋口一叶，应是阳光照耀下的花与叶。
“芥川前辈……”
“吃晚饭了吗？在下有些饿了。咖喱饭如何？”
“没吃呢！谢谢芥川前辈！！！！”
靠，我樋口一叶爱他妈的芥川前辈一辈子！
拼上这条命，也要守护好他！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樋口生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