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两两》苗谜划年

2、曾经是初中

　　取得保送某知名高校（后面会提及）那年，我二十岁。

　　正式保送通知还没下来，最近今天，除了研究研究即将开拍的网剧，也属实百无聊赖。

　　如果不是陈川在美国加州大学四年的大学生涯成功毕业归国，我恐怕早就淡忘了初中和他坐同桌的生涯了。

　　要让记忆倒回八年前是多么困难的事，只是明天初中同学为他办欢迎会，我不回想一些初二那年坐同桌的时光，实在也不好找到谈资。

　　陈川母亲很疼爱他，希望他能做一个有才学，成绩优异被全班同学倾慕的男生。

　　所以他要求班主任为他换一个成绩很好的女孩，可以带他的成绩突飞猛进的女孩。

　　欢送会上。按照当时同桌坐一起的惯例，陈川坐我邻桌。

　　“知道我对你产生印象是什么时候吗？”

　　“这我哪还记得？”

　　“就是初一运动会，你主动跑过来问我要不要帮忙拿板凳，我当时觉得这个男生好热心啊，这么懂得怜香惜玉。”

　　“我嘛，当时是看你比较瘦弱，又留着齐耳短发，应该是很可爱的女生。当时你拿着棒棒糖左顾右盼的，也不知道在看谁，我以为你需要人拿板凳，于是就帮你拿啦。”

　　“当时我可没想到你陈川爸爸是安徽省登上珠默朗马峰的第一人，一年后被安排坐你同桌才知道。”

　　“呦，别提那事了，还是我妈非要安排的，硬生生把你和你同桌拆开，在你的帮助下，我的成绩可是突飞猛进了许多。”

　　“在美国学业一切顺利么？还准备在国外读研？”

　　“嗯，一切都挺好的，过两个月还要回去的，在那边直接推的研究生。”

　　“我的初中同桌，看到你前途这么好，我真为你高兴。还记得高一第一次听说你要出国，我还难过失望了好久。”

　　“哪有，你不也一样好，保送了名校，还拍了网剧，以后火了，别忘了你的老桌子。难过失望，为什么？”

　　“当时以为，再也遇不到像你一样对我那么体贴那么纵容的男孩子了。事实证明，后来也确实是这样的。”

　　“那你？一直没遇到喜欢的？”

　　“遇到了，不过，三年没再见过。”

　　陈川是我生命中第一个有过亲密交际的男生，他的出身，决定了他自己不平凡的一生。

　　他的父亲原是一名中学教室，后来为了减肥，决定锻炼身体，他热爱自然，热爱登山，在经过几年的艰苦训练之后，成功攀登了珠穆朗玛峰，从此荣获安徽省勇登珠穆朗玛峰的第一人称号。他父亲年轻时救助过一名落魄大学生，后来那人发了家，成了当地数一数二的富商，他父亲登上的经费，都是那人资助的。

　　陈川人如其名，随他父亲登遍名山大川，经常骑车去西藏，有时也去尼泊尔，阿尔卑斯之类的地方攀爬，他们内心向往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

　　说到此，我也该为曾经有过这样的同桌而自豪和骄傲了。

　　或许是时间太久远了，我也只能从脑海里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中寻到一些二只言片语般零碎的回忆。

　　“婉言你初二的成绩，我们所有人都羡慕不来的。你一个星期不上学都可以考年纪前十，数学从没下过九十五，政治历史考前不复习都轻松第一，语文考试迟到五十分钟都全班前三……我们当时感叹，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女子？不过，你高考的失误，真是令我们始料未及。”

　　该回到初中了。

　　14岁的女孩有几个会打扮呢？而我是不会打扮人群中的菜鸟，连头发都会梳到梳子骨折。

　　陈川倒是从未嫌弃，他的口头禅是：“我家的大小姐，就算不会穿衣，不会打扮，甚至不会梳头，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陈川，这里蚊子太多了，你明天帮我带瓶花露水吧。”

　　“行，林大小姐。”

　　初二那年。这一年，我14岁。

　　“陈川你个臭小子，在家偷花露水，是不是要出去勾搭小女孩儿，你才十四岁就不学好，我跟你妈大二才谈恋爱！”

　　“你不相信你儿子，我说的是给我同桌喷蚊子，你竟然不信！那咱们父子俩绝交！”

　　“行，出了这个门，你就别回来！”

　　“不回来就不回来！”

　　“大小姐，花露水没拿到，拿到了宝宝金水，将就着用吧。”

　　“你这个男仆不称职哎。哎，男仆是我给你的新称呼。”

　　“陈川，这里电风扇坏了，好热，你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解决办法嘛，就是，手动喽。”

　　“说什么呢？”

　　他拿起手中的语文书，“就是，我用语文书帮你扇风。”

　　“你这，被班主任看到会给骂死。”

　　“骂死有我顶着，你怕什么。”

　　“陈川，呦呦呦，这么听话？”四周同学戏谑着。陈川不予理睬。

　　“陈川，你还是不是个男生？你这样上课还能听下去？”还是没能逃脱班主任的魔掌，陈川，这下我们可倒霉了。

　　“老师，这里电风扇坏了，要不你帮我们修好吧。”

　　班主任极其无奈地摇了摇头，径直走开。

　　饭桌上。

　　“没想到这么仔细数来，我们之间，竟然有这么多回忆。当时那么称呼你，你不会介意吧。”

　　“男仆这个称呼，是林大小姐给我的专属，我怎么会介意呢？”

　　“对了陈川，你当时对我那样百般迁就，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为不为的啊，就想着你高兴就好，你不会是觉得我想找你做女朋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当时哪有那么深沉的想法。你当时就是我女神。”

　　“林蜿蜒，你好——女神，你——好女神。”

　　“初二那年，你每天上课前会带一个塑料袋，放学前会把我抽屉里所有的垃圾都清理入袋；历史政治课我经常不带书，你总是把你的书借给我看，然后被老师罚站到最后一排，其实大家都知道是你把我书给了我；自习课我想随意换座位，你就绕着教室跑一圈把我的板凳书包送到我要去的那位置上；还有，我们同看一本书，我抄笔记，你就帮我把褶皱的书角一页一页抹平；化学课我不敢划火柴，每次实验火柴都是你帮我划的；你总是在数学课上举起手大胆地发言然后向老师宣布是我的答案；会在书上画两个苹果，然后向我讲述一乘一……”

　　“一乘一等于零是因为两个苹果相互碰撞全碎了这种火星人的奇葩逻辑，行啦行啦，你怎么这么矫情呢？我做你男仆都是我自愿的，况且我把政治历史书借给你我自己也得到了好处呀，你帮我做那么多笔记，最后中考开卷都不用复习了，要不我中考怎么考得比你还高？你中考毕业不都请我吃饭了吗，不用这么客气啦。”

　　“你先等我说完嘛，还有六一儿童节送我气球结果气球满天飞全班同学都在帮我们隐藏真相，还有拍毕业照跑回班里帮我拿衣服，还有早上发烧下午就帮我大扫除还有去物理实验室找铅笔盒。”

　　“停！打住！林婉言同学，这回真的打住了，当时物理老师启明哥还有老班不都说我是你最最最实诚的同桌兼男仆嘛？好啦，我真的不在意了。”

　　“不过婉言，我一直有一个疑惑，依照你初中的成绩，高考怎么会没考上985？我高三就去学托福了，学校里的事情一概不知，莫非是……情？”

　　“陈川，你果真是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也感谢你，让我被宠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