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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短暂的工作 ...

  •   早上我躺在床上,怎么也想不起薛里看到童童的表情。童童,薛里,这对旧情人他乡重逢,那时怎样的光景,我真后悔喝醉了,错过那么精彩的场面。如果再让他们相见,会是••••••我正在满脑子天马行空,薛里一张臭脸张到我头顶,厌恶地说:“醒了,头不疼了?”我看着他的熊猫眼,暗暗琢磨不知昨晚怎么折磨他,貌似他一宿没睡的模样,难怪一早上火气那么大。
      我“啊”了一声,头疼地看看闹钟:“上班第二天。”
      薛里很火光地哼了一声,点着我的脑袋说:“你还想上班?”
      我纳闷地问他:“我不上班干吗呀?”薛里今天好奇怪,难道是昨天看到童童受到刺激,可当初是他死活甩掉人家啊。
      薛里气鼓鼓地说了声“好”,扭头走了出去。我看着他重重带上了门,心里琢磨以后我这闺房不能任他进任他出了任他发脾气了。
      梳洗好了,脑袋还是一阵一阵的作疼,这就是宿酒的好处。拿牛奶的时候脚下踉跄一下,我忙扶住冰箱,感觉背后老是跟个目光。临出门的时候薛里忽然走到背后,看也不看我说:“今天休息一下,请个假吧。”
      忍不住扬起眉毛,我说:“你不是让我才第二天上班就请假吧,以后我怎么混?”薛里忽然提高声音:“你就非得在那小子那里上班吗,你就不能离他们远点?”
      哼哼,我瞪了薛里一眼,不想跟他吵,扭头就走。薛里在背后重重把门摔上。好像很久没和他吵过了,以往都是他让着我,今天到底怎么了。我忍住不争气的眼泪,指甲抠了抠手心,这已经成了一个恶习,每当想哭的时候就抠手心,钻心的疼总让我忘了哭。
      手心传来一阵钝痛,我叹了口气,薛里有个坏毛病,总爱强给我剪指甲,十跟指头秃秃的,抠手心跟挠痒似的,好没劲头。
      到了公司我就开始愤愤不平了,同样是宿酒,我就得大清早爬起来上班,而那两头畜生却直到下午才晃哒来,这是什么世道!
      当小可把报纸摊开在我面前,女大学生第一天上班陪大老板吃喝玩乐几个大字钻进我眼睛的时候,我的头更疼了,看来我今天真不该上班。我说今天公司里的人看我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呢。
      第一天上班惹了这么多事,都上报了。我真替小雅伤心,她怎么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下属啊。当我站在小雅面前请假的时候,我在心里为她打抱不平。小雅揉了揉额头,说:“你先别请假了,董事长助理叫你过去。”
      我不情愿,说:“叫我什么事啊,我不去。”
      小雅磨了磨牙,忽然咬牙切齿说:“叫你去就去。”
      官大一级压死人!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助理办公室走,走到门口,揉了揉额头,脑袋越来越沉了,今天战斗力不强啊。勉强敲了下门,真希望里面没人。
      “进来。”该死的声音。
      童童坐在大办公桌后,头发高高盘起,白衬衫衬得人越发神采奕奕。同样宿酒,偏偏我是头疼欲裂,人家毫发无伤。我估么这家伙现在的能量就一战斗机!
      不知道这妖孽找我干什么,十之七八没有好事。肚里打定宗旨,她希翼我就抗拒,她拥护我就反对,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童童从抽屉里抽出报纸,啪的一声扔在桌上,看着我说:“你自动辞职吧,影响太坏。”
      我马上说:“不干。”
      童童瞪我一眼,我当作没看见。
      童童说:“你想让公司赶你走?”
      我的头真的好疼,但是我和童童的战役打响了,不允许我后退,我忍着,说:“我可以问问董事长,如果他要赶我走,我绝对不赖着不走。”
      童童皱着眉头,其实她真是美极了,不管什么时候。这个美丽的女人说:“看在燕南的面子,均离无论如何都不会赶你走。我希望你自觉走。奈奈,我不希望我们中间夹个妖精,我和均离已经在一起了。奈奈,你现在还有薛里,他为了你,不上重点高中,不上名牌大学,陪你一起复读,一起考个破学校,他为你吃了不少苦。奈奈,我不跟你争薛里了,我成全你和薛里,你也成全我和均离吧。”
      我眼前眩晕了一下,当她提到‘燕南’两个字的时候。
      我说:“童童,妖精不是这样的。妖精看上一个男子,一定把他勾引到手,一定把他吸干掏净打包带走。妖精一辈子就为着迷上一个中意的男子。”
      童童意兴阑珊地说:“奈奈,别傻了,那是我骗你的。你想要的就能得到么,我的薛里,你的燕南,都在哪里呢。既然得不到自己所爱的,就找一个爱自己的吧。奈奈,别等薛里像燕南一样离开你,再来找他,那就来不及了。”
      全身冰凉。我站在她对面,不动不说话。
      我的燕南,在哪里呢。
      我握紧了手掌,拼命抠着手心。指甲光秃秃的,我就不信抠不破它。
      童童声音有些慌张:“奈奈,你怎么了?”
      我撑着桌子,不想在这个对手面前示弱。我没有倒下,只是被这个女人拖出办公室,拖进小轿车,拖到医院。不管我怎么抗议我只是喝酒没缓过来而已。
      我们到了没多久,均离也脚前脚后赶过来了。
      是均离和童童合力掰开我的手指的,手心抠破了,流了一点点血。也许他们没见过,脸上都很震惊。找纸巾擦干指甲里的,手心的血珠,这种事我早就习惯了。其实也不算很痛,还很过瘾呢。
      均离抓着我手,不让我合上手掌,满脸抑郁地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眼角瞥到童童的眼光在我俩的手指间盘桓,心里想我真的这么会勾引人么,我能把均离也勾魂过来么?可是我没打算勾引谁啊。难道我才是天生的妖孽?
      均离摇了下我手,不依不挠地追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不用看我也知道手心里都是半圆形的指甲印,这么多年新的旧的,深深浅浅,都是伤疤。幸好这伤疤长在手心里,旁人看不到。至于我的手怎样,我觉得没必要向公司汇报,所以坚定地摇了摇头。
      “放开她手!”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薛里来了。因为我的免疫力差劲,致使薛里和市里的各个医院都有广泛的接触。如果不小心住院,就算不是他送我来的,他也会第一时间接到医院的报信。
      均离看到薛里,眼睛闪一下,马上站起来走向他:“她的手怎么回事?”我听他口气,大约以为薛里虐待我呢。
      我马上叫道:“别跟他说。”
      薛里点点头,绕过他走到我床前,摸了摸我额头说:“还好,没高烧。”
      我嘟嚷道:“我只是酒劲还没过去而已。”
      薛里“嗯”了一声,说:“看来还是要好好管教才行。”自从那次冻伤之后,我就没有喝的大醉过,这确实是薛里代酒的功劳。
      均离却惊讶的大吸一口气,叫道:“你们,同居了?”
      薛里摇了摇头,恼火地说:“关你什么事?”
      这时候护士拿着针管走了进来,大家都住了口,都注视着针管。护士给大家看得不自在,咳了声,说:“没事,安眠的,睡一觉就好了。”
      大家一声不吭地等护士打针,出去。没有人说话,气氛安静的有些怪异。一股睡意袭来,我忽然醒悟过来,他们都在等我睡觉。我挣扎着瞅向薛里,警告他:“别跟他们说我。”
      没等他点头,我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模模糊糊中,好像有人一直在说话。
      “你和她同居了?”
      “没有,你少管闲事。我警告你离她远点,她跟你们燕云没关系了。”
      一阵沉默。
      “她的手怎么回事?”
      “还不是燕南,那次差点冻死,还受了惊吓,身体就一直没好过。就这样还不忘折腾,一难受就抠手心,都抠出血来。眼看着她自虐,我都不敢说她。怕她想不开躲起来,病死了都没人知道。你趁早开除她,免得她老对着你们,又受什么刺激。”
      ••••••
      最后一次回公司,是去收拾东西走人。薛里开着车在外面等我,他长得太帅了,我下车的时候发现很多女孩子向他偷偷张望。虽然满心不服被逼着辞职,但看到薛里这么惹眼,心里也不禁小小骄傲了一下,不管他是不是我的男朋友。
      抱着箱子出来,刚好撞见均离。我猜是他故意等我。均离在我耳边悄悄说:“别告诉薛里,礼拜三到我办公室来。”
      我怔了怔,不等我问明白,他已经走了。
      薛里接过我的箱子,问我:“均离跟你说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恨恨地说:“薛里,我不是你囚犯,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工作还让你搅和黄了,这笔帐还没跟你算呢。还要管别人跟我说什么,做人不要太猖狂。”
      薛里心平气和地说:“随便问你一句,不要太激动。”
      好吧,我淡定。其实是我心里有鬼,为着均离那句话。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忽然生出奇怪的感觉,感觉一件大事就要发生在我身上。
      薛里忽然若无其事的说:“咱们校网上,不知道谁写的一段故事,被大家争相传看。”
      “什么故事?”薛里是个文学青年,我却是不大喜欢看书的。
      “你的故事。”薛里说完,我被口水呛了一下。
      我不得不说,写故事的人本事高强,那些被记忆掩埋的岁月,在她笔下一点点勾画出来,虽然有虚构,虽然不尽真实,却是如此的美好如花。那些和燕南在一起的时光,变得如此浪漫。尽管那不是真的,和燕南在一起,不是浪漫,而是自由自在,比翼双飞。但我喜欢那一段,我可以想象像故事里那样我们两个一起在操场上看烟花,在午夜的公路上放肆地飙车,在诡异的地道里探险,月圆之夜海边缠绵,日暮之际山顶看霞光,好像真的一样。
      故事里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一直以自己为中心,从来不会考虑旁人的感受。她的父母担心她学坏,可是她从来不听管教;暗恋她的男生夜夜酗酒,她都看不到,她只顾自己快乐着••••••是谁这样了解我,了解我的来龙去脉,前世今生,关了电脑,我细细的想。
      好像一丝线钻进脑袋,我忽然想通了。
      我请小五在酒吧里喝酒,十八岁的小五出落的朴实无华。我怎么也想不透在这张平淡的脸庞背后,还藏着无边无际的幻象。刚上大学的小五被酒吧的五光十色吸引,霓虹灯在她脸上扑朔迷离,我猜不出她这会儿脑袋在幻想什么。
      酒吧里很吵,但我相信她听得到我的声音:“把你写的东西赶快给我删掉,燕南是假死,给他看到你在乱写他,他会对你不客气的。”
      小五的脸马上变得刷白,这样的小孩子,遇到真的□□会吓得尿裤子。吓一吓她,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再打开电脑,校网上再也搜索不到那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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