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套路深[全息]》兔仓仓

31、酒后吐真言

　　“你唱歌好听吗？”林饱饱紧接着哽着声音问。
　　季简秋摇摇头，林饱饱顿时抽噎了一声，委委屈屈的揪着袖口，和平时冷冷淡淡的样子反差至极。
　　“那怎么办，难听的我脑袋疼，胸口疼，肚子疼，唔，哪哪都疼。”
　　“那就不听了，我带你回家。”
　　“不行，”林饱饱这会反应倒快，警惕地盯着季简秋，“我不跟你回家，你是坏人。”

　　他是坏人？
　　笑话。

　　“坏人会因为担心你飞一般赶过来吗？”季简秋蹲在她面前，平视她。
　　林饱饱摇摇头，继而又道，“别人可能不会，你我就不知道了。”
　　季简秋瞬然失笑，“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可靠吗，你这样说我要伤心的。”
　　林饱饱依旧警惕的靠着沙发背，质问他，“不然呢，你为什么总欺负我。”

　　“哦！这个我知道的！”
　　突然一个脑袋从后面窜出来，芊芊拍拍手，像讨赏的孩子一般抢答道：“肯定是他喜欢你呗，喜欢谁就喜欢欺负谁的，想吸引你的注意嘛！”
　　芊芊说着，又想起了伤心事，“像我，总喜欢跟在一鹤的队伍里搞小破坏，他就会过来给我说话，护着我，带我打怪，都是骗人的，呜呜呜，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饱饱你不要相信他啊！”

　　芊芊的话说着说着就拐弯了，忙被宋哲拉开。
　　芊芊说到这没什么力气，软趴趴地趴在宋哲怀里，宋哲顿时有些紧张，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宋哲。”芊芊喊他。
　　“啊，我在！”宋哲忙拍了拍她后背，以为她还陷在难过里，想着安慰的措辞，突然听到芊芊说。
　　“宋哲，我想吐。”

　　……

　　芊芊被宋哲慌手慌脚地带出去了，估计去洗手间了。
　　包间里就剩下林饱饱和季简秋。
　　一首歌结束，没人再点，歌曲自动跳转，随机播放了一首，温温柔柔的调子，不知道是什么歌。
　　不时有房间外嘈杂的喧闹声和音乐声传进来，到了屋里已经小了许多。
　　周围恍然的安静让林饱饱也安静下来。

　　“季简秋，你为什么总要欺负我。”
　　林饱饱刚哭过，瓮声瓮气地又问了一遍，看着他的眼睛，问的十分认真。

　　季简秋回视着她，喉结滑动了一下，但没说话。

　　林饱饱转而低下头，思索了几秒，又抬起来，问，“不会真的是喜欢我吧？”
　　季简秋没动，仍没说话，眼睛安静地看着她，林饱饱却莫名觉得从他的视线中看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炙热。
　　有点晃眼睛，偏开了视线。

　　他不笑不嘻嘻哈哈的时候，总是让人感觉有点喘不上来气，就像现在这样。

　　过了好半晌，季简秋终于开口了。
　　声音温温柔柔的，却又带着一丝无可言喻的无奈。
　　“如果我说是，你信吗？你肯定不信的。”
　　“如果我说我信呢？”

　　季简秋睫毛猛的一抖，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跳急跳慢。
　　她看到林饱饱嘴唇开合，声音慢半拍才滑进耳朵里。
　　“你要是不喜欢我干嘛总在我眼前出现，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自私地打破我生活的平衡，又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消失不见，害我总想起你，占用我时间。”

　　一番话，有点埋怨，又有点撒娇的感觉。
　　季简秋不敢辨认里面的含义。
　　“你指什么时候。”

　　“初中的时候不是吗，下课总来我班门口，一头醒目的黄发我想不看见都难，天天来，有一天却突然就不来了，我却总是忍不住去找，却找不见了。”
　　季简秋觉得胸口跳的他有点呼吸不畅，伸手扯了一下领口的衣服。
　　“我没有不去，我只是拆了纱布染黑了头发，你自己脸盲能怪我吗？”
　　“那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染黑头发，不能拆了纱布给我看眼熟了再染吗。”
　　林饱饱说着，把脑袋埋进了臂弯里，有点委委屈屈的调子，听得季简秋心头一软。
　　“因为，”季简秋又扯了扯领口，不自在地偏过头，“因为你说你喜欢黑头发的男生。”

　　林饱饱听到他的话，猛的抬头，望过去的眼睛亮亮的。
　　季简秋觉得胸口咚咚咚跳的更快了。

　　“那……”林饱饱思索了一下，咬着手指又问，“高三的时候补习班送我回家的人是你吗？”
　　“我只是遛狗，顺路。”
　　“那就是了！我说一直觉得很眼熟！那你为什么躲我那么远，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我都不敢跟你说话！”
　　林饱饱回想起来仍愤愤的，仿佛被他戏耍了一般，只有她不知道，一个劲儿乱猜。
　　季简秋也是，这般说来，两厢都在误解。

　　“我还不是以为哪里得罪你了，多少次在你眼前走过你都不搭理，不得远远地躲着么，省得招你嫌弃。”
　　“我没嫌弃你。”林饱饱诺诺地把手放下来，“不过我私下骂过你。”
　　“骂我什么。”
　　“不知感恩。”
　　“我怎么不知感恩了，我现在多少次要报恩你敢说你没嫌弃？”
　　“那是你方式不对。”

　　两个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又拌起嘴来。
　　“你说说，我怎么方式不对了，有好事我不都想着你么，如果送你你肯定不接受，我还变着法儿的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合理好接受一点，我容易么我。”
　　“嗯，所以你就套路我，气我。”
　　“我没有。”
　　“你有。”
　　“我原意不是那样。”
　　“那就是你方式的问题。”
　　“行，是我的问题，我改还不行。”
　　“你怎么改。”
　　“我不拐弯抹角了，以后直接一点，省得再造成误会。”
　　“直接？怎么个直接法。”
　　“你觉得，以身相许如何？”

　　林饱饱听到，呆呆地眨了眨眼，消化了一下。
　　“你说……啥？”
　　“你不是说我不知感恩么，可我报恩了，报恩的方式你又不满意，那我就只剩下以身相许任你差遣了。”

　　林饱饱又眨了眨眼睛，她还以为……
　　啊！想歪了！丢死人了啊！
　　林饱饱猛一脑袋扎倒在沙发背上，把脸蒙住。

　　季简秋等了半晌，腿蹲麻了，站起来坐到林饱饱旁边。
　　林饱饱感觉到旁边的沙发往下沉了一下，把脑袋又往臂弯里藏了藏。

　　“喂，你倒是说句话呀，吱个声，表达下意见。”
　　季简秋倒是贯彻他的“直接”宣言，看她不回答，拿手指轻戳了一下她肩膀。

　　林饱饱躲了躲，季简秋又戳，林饱饱再躲，实在躲不过，猛的把头抬起来，却见她整个脸都红扑扑的。
　　“按理说我应该生气的，但我现在不知怎么莫名其妙居然有点开心，大概是醉了，你不要跟我说话了，我脑子反应不过来，让我睡会。”
　　说完，又趴了回去。

　　“别睡，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林饱饱！”
　　季简秋再要戳她时，芊芊和宋哲回来了。

　　季简秋收敛动作，看宋哲搀着芊芊坐下喝水，偷偷趴在林饱饱耳边小声道：“你不说话我就默认了哦。”
　　林饱饱没动，也没回音。
　　季简秋瞥到她揪着衣扣的手松了紧紧了松，唇角微勾。

　　早知道她酒量这么差，酒后又爱说大实话，他就不必如此大费周折了。
　　也是因缘造化。

　　芊芊吐了一圈，清醒了许多，看到季简秋，懵着回忆了一下。
　　看看宋哲，又看看他，没想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饱饱朋友吗？之前我见过你，在那个，那个……”
　　芊芊脑子反应有点慢，记性还不如喝醉了，宋哲刚听见了，在一旁提醒她。
　　“电玩店。”
　　“哦，对！”芊芊一拍手，又狐疑地扭过头问宋哲，“你怎么知道。”
　　宋哲耸耸肩，“你刚之前说的。”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芊芊敲敲脑袋，摇摇晃晃过来，“饱饱，饱饱醒醒，回家啦！”
　　林饱饱这才把脑袋从臂弯里抬起来，迷蒙着双眼，“好。”

　　往外走，宋哲搀着芊芊，芊芊搀着林饱饱，三个人在前面走，季简秋在后面跟着。
　　灯红酒绿的巷街里满是纸醉金迷的霓虹色，三个人并排搀着走倒也不突兀，反而跟在后面的季简秋与这个背景色格格不入了。
　　显眼的很。

　　有路过的跟他搭讪，十分大胆地直接要联系方式。
　　那个女的带着一股呛鼻的香水味，季简秋皱了皱眉，刚要拒绝完走掉，就听到前面林饱饱突然冲这边喊。
　　“你在干嘛，不是我的人嘛，还不跟过来！”
　　看着她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季简秋唇角轻轻一勾，愉悦之情难以言喻。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喊我了。”
　　说完，快走几步追了上去。

　　芊芊在一旁有些吃惊。
　　“他是你的人？”
　　“对。”林饱饱点点头，人还有点摇晃，顺手抱住了旁边的电线杆子。
　　“好啊！你有对象居然不告诉我！”
　　林饱饱已经听不进了，仿佛刚才那一喊已经花掉了所有力气，抱着电线杆子的手紧了紧。
　　“嘘，别吵，我困了，想睡觉。”

　　季简秋忙上前拉开她和电线杆，顺手将她拉靠在自己怀里，柔着声音哄道，“困了回家睡，在这睡要着凉了。”
　　“我没力气，走不动了。”
　　“我背你。”
　　林饱饱倒是听话，看季简秋蹲下就趴了上去。

　　林饱饱很轻，季简秋背得蛮轻松的。
　　“你们怎么走，我开车了，就在前面，一道载你们吧。”
　　宋哲摆摆手表示不用了，“我喊了朋友，他马上到。”

　　自然地，分成两拨解散。

　　季简秋是知道林饱饱家的，遛狗溜多了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几楼几号。
　　问了她，好赖还知道自己家。

　　到门口，从她兜里摸了钥匙给她开了门，季简秋站在门口，没进去。
　　林饱饱摇晃着往里走，没走动，回头一看，某人还拉着她胳膊。

　　“我要睡觉了。”
　　“嗯，我知道，回答我几个问题就放你去睡觉。”
　　“什么问题啊。”
　　“我是谁？”
　　“季简秋啊。”
　　“咱俩什么关系？”
　　“嗯？”
　　“嗯什么嗯，不是你说我是你的人吗？”
　　“嗯……对！”
　　“好了，你去睡吧，好好休息，晚安。”

　　第二天醒来，林饱饱看到手机里收到一条录音文件。

　　季简秋：为防你酒后赖皮，给你巩固一下记忆。
　　林饱饱：……

　　真后悔没趁喝醉酒揍他一顿！

作者有话说

　　大家520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