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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可是抓到真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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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乐幽与扶疏商量要去赵家村看看有人回来了没。两人腾空而去,自然又把虺夷落在了地上,虺夷跟了一路不想又被丢下了,只好怏怏的回客栈等。
扶疏说:“宫主当真不肯带着虺夷?”
乐幽说:“我哪有空闲再养一个孩子!”
扶疏看看地上那个小黄点,不好为别人拿主意。
两人到赵家村时没看到人,商量着好好数数木偶,与金丝楠木箱里的衣裳对对数目,还是如之前那般分别从两头往中间会合,得出木偶数共有七十一具。
乐幽拿出箱里外袍,也是七十一件。扶疏奇道:“木偶只藏年轻女子与女童的魂魄已是奇怪,为何那虎王也只藏了女子衣饰?看数目,藏得也正是这七十一具木偶所对应的女子衣裳。那么其他人去了哪里?我们先前猜测那狐王只吃妙龄女子,那余下的人八成是被帮手吃掉了,难不成猜错了?”
乐幽沉思道:“未必有错。据我们与青萝的查探,狐王这么多年来,除了那对爷孙之外,确实只掳了女子与女童吃,口味想必不会这般突变,其他人必是让虎王吃的。至于虎王吃人没挑拣,却单单只留了女子衣饰……”
扶疏接话道:“我想到了!虎王自己吃了人当然要擦干抹净了!却独留了同伙的罪证,宫主,你说为何!”
乐幽也明白了:“把柄!虎王留了狐王所吃之人的衣裳,是为了留作把柄,以待日后要挟于他,或万一事发时作罪证供出他是同谋!”
“那为何那虎王都被擒了还护着狐王不肯松口?”
“负隅顽抗吧,不到最后关头,想必他是不会这般容易供出同伙的。”
“犯了这么大的罪,还想着逃出生天吗!”
“能做出这般狠事的妖,都是敢想的。”
“如今我们有了哑娘这个人证,等赵家村男子们采药回来辨认衣物后,便又有了物证,那时宫主想必就能去上界找狐王了吧?”
“没错,而且人证不止哑娘一个。”
“还有谁?”
“上神忘了,这村里失踪了一百余人,只留了七十一个魂魄,其他人必是连人带魂一起被掳走的,若他们已被害,想必有人看到了害他们身死之人的样貌,我们从生死簿上找到对应的人,便也可带了他们去作证!”
“对呀!还是宫主经验老道!”
乐幽笑笑:“我们这便去问问那四人,看他们知不知道村里男子采药几时能归,或去了哪里采药,我们也好自行去找。”
“好!”
二人又去到酿酒坊叫了四人出来,四人见他们又是先问:“二位大人,可是抓到真凶了?”
乐幽说:“差不多,后续还需你们帮忙才成。”
四人连忙叩谢:“恩公千万别说帮忙这样的话,你们为了我们大半村人的性命奔波,我们已然不知如何感激才好,能出上力的地方自然是万死不辞的!还请恩公示下!”
乐幽扶起众人问:“你们可知这次村里男子去采药几时能归?”
一人说道:“我听邻家赵成哥说过,他们这回往北走,说是要趁下雪前采完往回赶。”
“还有多久下雪?”
“北边比我们这更早,想必不过半月便会下了。”
“还需半月么……”
“恩公等他们回来有事问询?”
“没错。你们先忙着,我们有事再来。”
“是,多谢恩公!”
两人回客栈的路上,扶疏问乐幽:“宫主可是要往北边去找他们?”
“是有此想法。半月才下雪,那时他们才会启程归家,等他们回到赵家村还不知要多少时日,太久了,等不了。”
“那四人也都有亲人失踪,宫主为何不让他们先认认衣物?”
乐幽说:“上神也看到了,他们还期盼着亲人活着回来,我不忍心这么早就断了他们的期望,能少伤心几日便是几日吧。”
扶疏跟了乐幽这么久,第一次见他动恻隐之心,不由多看了乐幽几眼。
“那我们这便往北去?”
“上神不要回去与家人交代一声?”
“宫主莫非现在还以为我将家人藏在客栈里间的?”
“我确实不知你们如何个住法。”
扶疏笑笑,“我无需回去,我们自有通灵之法。”
乐幽想想又说:“还是得回去一趟,得把客栈结了,不然掌柜还以为我们跑了呢。”
“按我们的脚程,不几日便能回,掌柜的想必不会作此猜想吧,他毕竟是见过宫主大手大脚花银子的样子,不会认为你赖这点房钱的。”
“还是回去说一声比较好。”
这乐幽什么时候在小事上这般周到了?难道?扶疏想起一事,会心一笑,跟了乐幽往客栈赶去。
乐幽进房里喝了杯水才又再下楼与掌柜的交代,说他们出门几日,房间原样别动就行,又给了掌柜足量银钱,这才重新出门准备北去。
扶疏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虺夷,取笑的看了乐幽一眼,乐幽只当没注意到。
到了僻静处,两人要御绸腾云了,乐幽站住不说话也不走。扶疏晓得他找不到理由突然跟虺夷说带他一起走的话,突然玩心起,也不帮忙说话。乐幽等了半响,见身旁这一大一小都看着他,一个面带调笑,一个脸色茫然。便又看了看扶疏,扶疏只当不懂。乐幽心里叹口气,对虺夷道:“我们要出门几日,你快快回去吧!”
“是!”虺夷乖乖答话就往回走。
“等等,你回哪儿去?”
虺夷道:“自是回我们家中等二位哥哥回来呀!”
“我是说让你回你自己的地方去!我们几日不回,你一个人在那做什么!况且那也不是我们的家!”
虺夷又倔起来:“我说了要跟着哥哥的!哥哥休想赶我走!”说着就要往客栈去。
“你回来!”
虺夷转过头看着乐幽,脸上尽是坚毅神色。
乐幽看看虺夷,又看看扶疏,不情不愿的摸出乾坤袋打开,虺夷一时没明白过来,扶疏赶紧说:“虺夷,乐幽哥哥不放心你一人在客栈等,同意让你住他乾坤袋了,还不快些进去!”
虺夷闻言大喜,即刻化了真身钻进乾坤袋。
乐幽狠狠的扎紧了口子,塞进袖里,喊都不喊扶疏一声就御绸走了。
扶疏笑笑摇头,跟上去说:“宫主真是嘴硬心软!”
“才不是!这小子赶又赶不走,若在在我们房里出了事,我们可就撇不清关系了!上神也不想徒增了罪业吧!”
扶疏心想:虺夷虽年少,好歹也是有三百年修为的蛇妖,能出什么事!这乐幽宫主还真有一副慈母心肠。扶疏想到慈母二字闷闷笑了,乐幽问他何事好笑,扶疏说没事没事。又问他:“宫主将虺夷装进了物证袋里还是人证袋里?”
“人证袋。”
“不怕他被虎王欺负了去?”
“又不是我家小儿,怕什么!若遇上了,正好让他尝尝厉害,别再跟着我了!”
扶疏知道乐幽肯定会照看着虺夷的,并不担心,只不过取笑乐幽好玩罢了。
两人并不知道赵家村男子在哪里采药,只得一个个山头的细探,这可不是个轻松活,两人分头探到天黑也没见着有成群结队的采药人。晚间视线不济,乐幽便招呼扶疏说今日罢了,下去歇息吧。
两人落到林间,扶疏想到了什么,看着乐幽眼里放光。乐幽哪里会不明白他所想,将虺夷放了出来,吩咐道:“你们生好火等我!”
虺夷要跟了乐幽去,扶疏扯住他:“乐幽哥哥一会儿就会回来的,我们就在这儿等。”
虺夷不晓得他二人是什么关系,但见他们这几日都是形影不离的,想必守着扶疏乐幽便跑不了,便不再强行跟上。
扶疏说:“虺夷,你猜乐幽哥哥去做什么?”
虺夷摇头表示猜不到。
扶疏咽咽口水道:“他去捉山鸡了,等会儿回来烤给我们吃!虺夷你是不知道,你乐幽哥哥烤山鸡的本事可大了去了!我一人吃掉两只怕都不够!”
虺夷也砸吧下嘴:“真那样好吃?”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我们快快捡柴生火吧,乐幽哥哥不时便能回。”
“好!”虺夷学着扶疏的样子捡了一抱的柴火,扶疏择了块空地生起火来,边动手边问虺夷:“虺夷,你在乾坤袋里可见到其他人了?”
“没有啊,还有谁也住了哥哥的袋子?”
扶疏闻言心下好笑:这乐幽宫主!说什么让虺夷尝尝厉害,却还是分开装了几人,真是口是心非。
“那虺夷可有好好修炼?是否真的比在外面修炼进展快些?”
“嗯!修炼了,不过一日时间看不出是不是快些,得多住住才行!”
这小滑头!这是打起长远主意来了。
扶疏火生起来不多会儿,乐幽就回来了,这回提了六七只山鸡,扶疏赞叹他好速度,又见要烤这么多,怕是用柴火搭的架子支撑不了那么久,便与虺夷捡了些石块回来搭在火堆两边。乐幽先剥了两只山鸡的皮,清洗好又裹了盐巴架在火上,嘱咐扶疏慢慢翻动,自己提起另一只鸡开始拔毛。扶疏奇怪问道:“宫主,怎么不剥皮改拔毛了?”
乐幽答说:“上神不是听人说烤鸡带皮吃更香吗!”
扶疏想到乐幽说他没那闲心挑毛根的,“剥皮烤已经够好吃了!宫主无需如此麻烦!”
“无碍,反正这两只烤熟也要些时候,闲着也是闲着。”
扶疏便不再劝,想了想,让虺夷拿了火把去给乐幽照亮些,“宫主别伤了眼睛!”
乐幽笑笑致谢,又专心去拔鸡毛了。
虺夷平日都吃生肉,这会儿闻到火上烤鸡的味道竟比前两日在饭馆吃的更香。不由又咽了咽口水,扶疏好笑道:“再等等,快好了!”说完自己也不自觉的舔了下唇,乐幽看着心里好笑。
待拔完两只鸡毛,又挑好毛根,裹好细盐,乐幽转转脖子细看火上的山鸡,时候差不多了,又从怀里摸出各式香料细细撒了上去。扶疏与虺夷已没心思说话,两人四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两只烤鸡,像是用眼神已在品尝了。
乐幽知道他们迫不及待了,却还是细细翻烤了一会儿才取来洗好的树叶准备分食。两只鸡,三个人,怎么分?扶疏像是知他所想,说:“我们两分食一只,虺夷食量大,他独吃一只。”
乐幽想了想,却给了扶疏一整只,说:“上神今日帮忙甚为辛苦,你该吃整只!”
余下那只便分了一半给虺夷,虺夷不在意他得的比扶疏少,高高兴兴的接过就要上口,扶疏乐幽齐齐喊道:“慢着!”
然而为时已晚,虺夷的嘴与手都烫到了,好在他蛇皮厚实,也无甚大碍,不好意思的冲两个哥哥笑笑,学着他们边吹边撕来慢慢吃,然而再慢也是第一个吃完的。
待拔毛鸡烤好后,乐幽还是要给扶疏一整只,扶疏摆摆手,“这回宫主吃整只吧,你最辛苦!”
乐幽笑笑不做推辞,便给扶疏和虺夷一人分了一半,扶疏接过撕了吃:果然!带皮烤的好吃很多!
乐幽也尝过了,问扶疏:“怎么样?带皮和不带皮的,哪个更好吃些?”
扶疏说:“都好吃!宫主的手艺出神入化!”
乐幽自个儿也觉得带皮的比不带皮的更好吃,不晓得扶疏为什么不说实话。
两人吃过一只半山鸡都差不多饱了,余下的便都进了虺夷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