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伤身不说还伤钱 ...
-
正值中午，程佳禾忙活了一上午，虽然这期间有桑正明帮衬着她，可这繁重的农活儿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眼瞅着时间差不多，桑正明见她腿都打晃了，就催着她一起回去，午饭就打算自己动手。
程佳禾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昨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又累又困的，这才第二天！
进了院子，也不知道手里的盆怎么就那么不听使唤，手一哆嗦，就哐当一声掉了下去。
“幸好里面没放粮食。”要不然洒在地上能心疼死。
桑正明擦着头发从屋里出来，上午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儿刚打理完。
见她这样，眉头蹙了蹙，“你进屋歇一会儿，水壶里有热水，中午我来做。”
然后不由分说的拽着人的手腕子往屋里拉，自己则出去捡起了盆子冲洗，麻溜的生火烧饭。
程佳禾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坐在床上没动，累的手腕子险些抬不起来。
好一会儿，才从自己的包裹里翻出了二十多块的家当以及一些票，龇牙咧嘴的，“能少用就少用，回头换一点实用的回来，总不能活儿都让他一个人干了……”
心里疼的哆嗦，钱可真不禁花，关键是还没挣钱的地方！
视线扫过手腕上的手表，忍不住又是呼吸一滞：败家子啊！
想到这里，她再次羡慕那些穿越女的金手指。要求不高，不敢想什么随身空间或者技能点满值，亦或者是福气天降，她就想要金刚芭比一样的技能！
那样的话，也就不会因为干点儿农活就累的跟死狗一样。
伤身不说，还伤钱。
当然了，金刚的身材最好不要。
桑正明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她在哪里扒拉着自己的家当，忍不住笑：“盘算出什么来了？”
程佳禾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你干了我的活儿，我总得买点东西从其他地方补偿你，哪有平白叫人白干活儿的。”
心里却想着，指不定这段日子多伤点钱，时间长习惯了之后，自己就能自食其力了呢？
桑正明瞪她，“我稀罕你那么点儿？”
程佳禾撇撇嘴，吃过饭觉得缓了过来，主动去把碗筷给收拾了。
相比较做饭来说，饭后洗刷其实一点都不难。
没办法，这会儿穷啊，除了有荤菜的时候，其他基本上没油水，洗洗刷刷的，就没什么费事的地方。
也是赶巧了，刚收拾完，外头的喇叭就响了起来。
程佳禾侧头看了看，有些纳闷，“今天的上工时间提前了？”
桑正明从屋里出来，“看情况的，今天估摸着没有休息的时间，你下午别去了，就在家里休息。”
“不了。”她笑笑，“半天的工分也是粮食。”
这要是能干别的，她肯定二话不说就在家待着，然后琢磨着生钱的法子。
桑正明瞥了她两眼：“你上回不是说要养鸡？钱就在炕下面，你琢磨琢磨，村里养鸡那院子也能换小鸡仔的，就你那干活儿费劲的样儿，要不你在家里养养鸡？我出钱你出力，收益对半。你口粮我包了。”
程佳禾眼睛一亮，对啊！
养鸡也是有收益的，东山乡这边对于自由集市的管控没那么严厉，基本都处于睁只眼闭只眼的状态。
与其在地里累死累活的拖后腿，还不如想点别的法子。
别的不说，她上辈子大小也是个小店主，那卤味的手艺可是一绝！
等自己适应了，往后就是在家里待半天再上半天工也不会耽误事儿。要不是因为一天到晚全搞副业太显眼，她压根就不想下地干活儿。
没办法，就算这片管得不严的，那好歹也得逢集的时候才行。其他时间只能偷着来，太明目张胆的就是挑战外头的忍耐度了。
又掰着手指头比划时间，等高考恢复后就是改革开放，那时候要是攒下钱来，还能盘个铺子当老板娘！
至于考大学？
不存在的，作为一名没什么志向的小屁民，她就喜欢守着自己的小产业过安稳日子。
为了当老板娘的美好梦想，程佳禾意思意思的客套了两句，然后带着钱出去转悠了。
没办法，家当没剩多少，自己往后的工分基本等同摆设，钱还是要省着花的。
再加上女人事儿又多，有些东西又绝对不能省。
而且养鸡也是个长期的活儿，她决定小的用桑正明赞助的启动资金来，大的就自己掏钱买两只回来钻厨房找找经验。
当然，吃是不可能全吃的，刚好明天就是逢集，留一只卤味鸡出来，看看有没有市场。
其实要说卤味，最好上手和实验的就是猪肉了。
奈何猪肉这玩意儿等闲吃不起，吃得起的也没那么好买，唯独家养鸡这东西随处可见。
心里也有些担忧，再怎么美味，它也还是一只鸡，也不晓得有没有人买账。
想到就去做，程佳禾当下一抹脸，对自己的手艺应该有点自信，再不济也能带回来自己吃。
琢磨好后，出去的路上顺道拐到了地头，跟桑正明说了自己的想法。
桑正明直起腰，擦了一把汗，“回去钱多带点，你做卤味这些，油盐酱醋的还有大料，不得花不少钱？镇上还有肉店，柜子里有个铁盒子专门放票的，里头有我跟别人换的两斤肉票，刚好快到月底，你去换了，回来试一试。”
程佳禾一想也行，卤猪肉这活计她熟！
唯独就是土灶的火候要好好把握。
想着肉店的东西不好抢，当下也不耽误，回去取了票就走。
也是她运气好，这个时候上工的上工，进厂的进厂，昨晚上来的几头猪到现在只剩下了半扇，她拿的两斤肉票是足够了。
“要是多点儿多好。”舔舔唇，有些可惜。
“想什么好事儿呢，还多点！”后头有人催促，“闺女，你买完了就赶紧的让一让，我们等着呢！”这可是临时请假过来的，就为了买这一斤的猪肉，耽误多久就得扣多久的工资，因而语气很不耐烦。
“对不住对不住！”程佳禾赶忙走到旁边，也知道自己耽误别人的事儿了。
提着手里的两斤猪肉，脚下一转，就去供销社找找大料这些。
索性这里都不缺，只除了柜姐的态度不咋地，手里的动作却是不慢的。
因着惦记自己的事儿，程佳禾嘴里越发的甜，“阿姐，给我拿些大料，花椒、桂皮、八角、陈皮！”
柜台里一四十多的大姐被一跟自己闺女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叫大姐，脸上倒是没那么多的不耐烦，转头就把她要的东西拿了出来。
程佳禾松了一口气，有就好，还没待仔细挑，对方哐当一声把盒子放了过来，凶巴巴的：“有就不错了，挑什么！”
“……”不让挑？
行吧。
她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再磨叽下去对方很有可能跟她说没货，便也捏着鼻子认了。
这年头，买个东西还得先学会装孙子。
买完了，又怕手里的肉在这么热的天气下味道不好，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了家。
到家连口水都没来及的喝，去院子了拔了葱、挖了姜，就开始准备起了卤水。
中途桑正明不放心她，还回来了一趟，见她忙的脚打后脑勺，就问她，“要这么赶？要不等我晚上回来帮着你一起？”
程佳禾摇摇头，手里的动作没停，“没事，我一个人行的，以前在家也常这么做。主要是天气这么热，排队的时候听说这肉都放了一天一夜了，不抓紧弄了，我怕它有味儿……”
桑正明点点头，这些事他也不懂，只看着她忙碌的样子也没多说，想着回头找大队长换个更重的活儿。
重活儿工分多，自己总不能到最后还得叫她一女同志来贴补自己。
程佳禾忙的脸上滴了汗，也就顾不得他走没走，胡乱的把三角巾往额头一裹，就坐在小马扎上开始清理猪肉。
这时候能买到肉都算是运气，还指望人家肉店的工人帮你清理干净猪毛？
想都不要想。
没办法，只能自己拿着刀片慢慢的刮，寻思着回头得想法子弄个镊子回来。
等锅里卤水的香味渐渐透出来后，她对着院子的方向举起手里的猪肉看了看，没发觉还有其他不干净的地方，便洗了手，去了灶膛边调火候。
说实在话，这活儿真不好干。
俩人都没有自行车，下午镇上一来一回的就耽误了不少的时间，结果她这边刚清理好猪肉，还没下锅呢，那边桑正明就拎着汗湿的褂子进了院子。
“这么快？”她抬头看了一眼。
这会儿照明全靠煤油灯，灶屋光线暗，她就在厨房门口切肉，有人过来一眼就能见到。
许是做老本行心里高兴，程佳禾脸上带着笑，“米饭我在里锅煮了，外锅留着卤肉，估计很晚才能吃上，要不你先去歇会儿，好了我喊你。”
桑正明点点头，因着她下午没去，自己便多干了一份活儿，确实是累的。
大队上按照工分分的口粮仅能让人吃上饭，吃不饱是肯定的。
他贪心，以前多干活儿是想自己吃得饱，现在是想让她也吃得饱。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伤身不说还伤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