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报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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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儿毕竟是跟在白婉身边的老人，若是能够任由江澈将她就这样处置了，白婉也就不会留着她在自己身边这么久。
但是可惜江澈在某些时候会比较一根筋。就比如现在，即便琴儿说得自己多么无辜多么情非得已，但是江澈依旧是执着地认为：“一个伤了主子的奴婢，还有什么好说的。”
见江澈死活不松口，白婉有些急了，毕竟是她的人，不能就这样被人仗杀了，白婉上前求情道：“侯爷三思，琴儿也是局势所迫，实在不是故意的。”
“情势所迫？什么样的情势，是敌军就在五里之外，十万火急，她若是不打我夫人一巴掌就能要了她的性命了吗？”
见江澈说不通，白婉便转为向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白锦求情：“白夫人，你这些天也是看在眼里的，琴儿并非是那不良善之人，你不如就饶了她一次。”
其实从白婉能对白锦开口的那一刻起就说明白婉对于她的了解还是不够，白锦嘻嘻一笑：“皇后娘娘说得对，这几日琴儿姑娘的所作所为我的确是看在眼里，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放过她了。”
“夫人此话当真，只因为琴儿失手打了你一巴掌，你便要了她的性命，这是不是太过残忍。”
没办法，白婉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她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宽容对待自己和自己的人。但是却并不会用着同样的态度去对待其他人。
今日琴儿甩了白锦一巴掌，且不说是不是无心，但是这伤在白锦脸上就是逃不了，白婉却希望白锦可以宽恕琴儿。
回想当年白锦在监狱之中落魄至极，她们两个竟然轻描淡写就可以打断白锦的腿，那时候怎么不说宽容大度一些。
但是白锦这次却也是非要斩杀琴儿不可，她说道：“陛下娘娘或许不知，我受皇命，带几位宫女练习阵法，绿绮是我心腹，可琴儿却三番四次顶撞绿绮，完全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时至今日一无所成，陛下与侯爷都是带军打过仗的，此等罪过，若论军法，应当如何处置？”
“若在军中，不听军令，与上级顶撞者，当斩。”江澈在一旁补充道。
“可是，这并非行军打仗，怎能与军令相提并论。”
“那依皇后娘娘而言，琴儿姑娘这罪，按照宫规，就可以放过了。”
“陛下……”白婉向沈墨求情。
只是沈墨虽然宠爱白婉，但也绝不会因为她而不顾规矩，尤其是今日伤的还是他的兄长新娶的妻子。
因此虽然白婉一片楚楚可怜状，但是沈墨依旧说道：“罢了，不必再争持，高公公，将琴儿拖下去，仗杀。另外两个婢女，各打五十大板。”
琴儿虽然还在求救，但是沈墨已经发话，白婉知道这事已经没有转圜之地，只能看向一直站在白锦身后的绿绮：“我的婢女有罪当罚，夫人身边的呢，就没有罚吗？”
白锦上前一步挡住了绿绮，直面白婉说道：“皇后娘娘言之有理，只不过绿绮是随我来的，并不是宫中的人，宫里的规矩管不了她，我的侍女，也有我自己来惩罚。”
“你……”
“好了，一天到晚为点小事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日头这么大，皇后还是回宫去吧。”
沈墨之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可以为了图谋自己所求而筹划许久，忍气吞声，但是当他做了皇帝之后，一切都是那么的唾手可得，就没有那么多的耐性去等待了。
即便是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也难免有不耐烦的时候。
白婉虽然心中愤愤不平，但是也只能先退下了。
沈墨估计是被这群女人弄得烦心不已，让江澈送白锦回去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江澈回头，见白锦正在和绿绮说话，似乎开心不已，见他盯着自己又立马将笑容收了回去。
这喜怒无常的模样生生让江澈将想要问的话憋了回去，最后只能问一句：“你的伤，还疼吗？”
“疼，可疼可疼的了。”白锦睁大眼睛点头，看上去当真是委屈极了的模样。
只是落在江澈眼里，却觉得似乎自己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
入夜之后，平阳侯府。
白锦连连叫痛：“疼疼疼，绿绮，小心点。”
绿绮无奈地放下擦拭药膏的伤口，对白锦说：“主子现在知道疼了，早做什么去了，非要白白凑过去让那琴儿打你一巴掌，就她们那样的人，奴婢一人便可以对付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锦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红肿起来的脸：“我知道啊，但是若是你就那么轻而易举将他制服了，那就反倒是我们理亏，陛下又怎么会这么严惩她。”
绿绮收好药箱，有些稀奇地问白锦：“主子到底是想做什么，你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那琴儿并非练武之人，一点底子都没有，却非要将他要过来，让奴婢纵着她肆意妄为，然后又在今日让我和她打上一架。”
白锦摸着自己的脸，戳戳伤口说道：“我也没想做什么，只是那皇后太喜欢肆意妄为，琴儿一次两次地在我面前惹是生非，我若是不给她们一点教训，怕是日后还会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倒不如一次整治干净，省的以后麻烦，只是可怜了我这张脸，下手真狠，不会留疤吧。”
这个绿绮倒是可以给她保证：“一定不会的，主子放心吧，不过是个小伤口而已，养上两天就好了，话说回来，这阵法还练不练了。”
“练，当然要练，我可是在那么多人面前都夸下海口的，如果不练的话，丢的可不止是我的面子，而是东陵的面子，到时候别说陛下会如何了，侯爷都能将我活剥了给东陵君臣谢罪。”
白锦并非肆意妄为之人，她借着此次的事情报了自己的私仇，虽然损失一个婢女对于白婉来说无伤大雅，但是毕竟是她的亲信，也可以膈应她一段时间。
毕竟琴儿不过是进献谗言，死的痛快些就罢了。至于白婉，那可是深仇大恨，不让她身败名裂再凄惨死去，白锦是无法消心头之很。
但是白锦却也不会因为这点自己的私事就将两国大事抛之脑后，第二日便去宫中乐府挑了三个跳剑舞的舞姬。起码身子灵活，拿起剑也不生疏，唬一唬人还是够得。
之前有前车之鉴，几人练习起来也格外上心，成效显著。
只是眼看着日期迫近，江澈还是难免多来看几眼，好奇问道：“明日便要比试，你有几成把握？”
“八成。”白锦想也没想就回答。
“我希望有十成。”
“若是侯爷再给我一些信任，不要在这里灰心丧气败坏她们的自信心，或许我们是有十成把握的。”
江澈不禁笑了出来：“那按照你的意思，你明日若是输了，还怨上我了不成。”
“不可以吗？”白锦歪头看着他，不过最后还是上前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输的。”
虽然不知道白锦是哪里来的自信，但是她说出这话的那一刻，真的很有自信。
转眼约定时日便到，各方人马聚集上林苑，这来的人可不少，比上次中秋宴是有过之而不无不及。
除了夏侯穆一行南梁使臣尚未到达之外，也就只剩帝后了。
白锦早早便让绿绮带着人到场，她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只能靠面纱遮掩，惹得一旁看见她的人议论纷纷。
“瞧那侯夫人，怎么遮住脸了？”
“估计是没脸见人了吧，你说这两国之间是大事，她一个女子掺和什么，还说出那样的大话，害的我们陛下不得不答应，这估计是觉得自己心中也没谱，只能挡住点了。”
“说的也对，你说这女人，自己在家里相夫教子就行了，掺和什么政事，还研究什么比武阵法，当真是不知好歹。”
“自不量力罢了，且看着吧，等今日输了，还不知道陛下要怎么惩罚她呢，只怕连平阳侯也护不住她。”
“平阳侯算什么，已经是一个手无实权的闲散王爷而已，陛下敬重几分，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来此地看热闹的人鱼龙混杂，说的话也渐渐不堪入耳，江澈忽然捂住了白锦的耳朵，低声说：“不要听，就当他们是在念经。”
“可他们也在说你，你为什么不捂住自己的耳朵。”
“我不用，你心性急躁，我若是不拦着你些，你刚才是不是就想出去和人吵上一架了。”
“……”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那确实是白锦此刻的心情。当真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啊。
大约半刻钟后，帝后终于到来，随后便是南梁使臣。
尹玄的目光在白锦身上转了一圈，然后报之一笑，将眼神收了回来。
沈墨倒是笑的安然：“夫人，你的成果如何了。”
白锦站出来回礼答道：“多说无益，至于成效如何，还是要比过才知道的。”
沈墨面前跪着四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一旁却是肌肉虬结的夏侯穆，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不仅再次看向白锦。
白锦却依旧一副笑颜，请旨：“陛下，可以开始了吗？”
沈墨看向江澈，见他面色如常，知道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将心中的忧虑压下，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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