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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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魔降妖、灭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是梦，露雅看着眼前的迷雾，偶尔间有白色的蝴蝶飞过，露雅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是哪？又是谁在说话？”
顺着走廊往前走，一直走，露雅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源头，露雅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她感觉到这间屋子里有人，可她却看不清这些人的面容。
“横竖有些东西度化无用，何不加以利用？大禹治水亦知，塞为下策，疏为上策。镇压即为塞，岂非下策……”
又一个声音传来，这个声音相比之前的那一个，要熟悉得得多，是谁的声音，她怎么会想不起来，明明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不应该，不应该会忘记啊！是谁？这到底是谁的声音？
突然一本书摔了过来，露雅后退了一步，她看着那本书蹲下身子，将它捡了起来，上面一个字也没有，不，不对，不是上面没有字，而是她看不到那些字。
露雅翻来书，看到书页上的卷云纹：“这.....莫非是姑苏蓝氏的？那这里是姑苏蓝氏？”
“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为人所用。怨气也可以，为何不能为人所用？”
又是这个让她特别熟悉的声音，露雅站起身子，摸索着，向着那身音走去，走近点，也许她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吧！
“那我再问你！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尚未想到！”
“你若是想到了，这仙门百家就留你不得了，滚！”
一个身影在她面前路过，是那个让她觉得，声音特别熟悉的那个，露雅转身想要去抓住他，可手指从身体穿过，红色的发带在她眼前划过，那熟悉的笑容，虽然不真切，但她可以肯定，那个人是：“魏无羡......”
就在说出这三个字的瞬间，画面崩塌了，露雅从床上赫然惊醒，她靠在床头，发呆！
过了好久，露雅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新一点，她看着窗外，天快亮，也不打算继续睡了，起身下了床。
洗漱的时候，露雅看着那盆用过的水，又一次失神：“这个反反复复重现的梦境，到底是什么意思？它到底想要说明什么？”
突然，身后有人拍了自己肩膀，吓到的露雅没有丝毫犹豫，召唤出自己的仙剑，仙剑出鞘，露雅转身，仙剑便抵在来人的脖子上。
“师，师姐？”
看清楚来人，露雅连忙收了剑，她看到江厌离脖子被仙剑割破了，有献血就出，露雅连忙唤出一只碧蝶，为其疗伤，十分愧疚的道歉：“对不起师姐，我.....”
江厌离摸摸自己的脖子，已经痊愈了，一点伤痕也没有，她笑着摇头：“没关系，师姐这不是好好的吗？阿雅别露出这一副表情，师姐会担心的！”
看着低着头的露雅，江厌离将她的头抬起来，不让她低着：“阿雅，今天是不舒服吗？刚刚师姐叫了你好多遍，你都没有反应，是生病了吗？”
问着，江厌离用手摸了摸露雅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相差并不大，露雅看着温柔的世界，看出她真的不在意，才露出了释然的笑容，魏无羡说得对，她们师姐，是全世界最好的世界，最温柔，最善良，最美丽的师姐，那些什么第一仙子，第二仙子根本就比不上。
“师姐，对不起，我刚刚失神了，没有听到是师姐在唤阿雅！”
“失神？”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事情，江厌离疑惑的看着露雅，不敢确定这话说的，是露雅她自己。
可看着露雅的表情，也不像是说谎，于是江厌离担心的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阿雅，有事别憋在心上，你说出来，也许师姐可以给你想想办法，实在不行，还有阿羡，阿澄，阿洋，最后还是不行，那也还有我阿爹阿娘啊！”
露雅犹豫着，抉择着，她不知道要不要说，该不该说，可不可以说，沉默了好久，在江厌离的注视下，她还是决定说了出来。
从第一次做梦起，到今天的梦，她全部说了出来，江厌离听了露雅的话，很是不敢相信：“阿雅，这.....”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很疑惑，很好奇，但.....”但什么？露雅最后没有再说下去了，她看着自己的手，沉默。
沉默，两人默契的沉默，最后江厌离拉着露雅的手离开了房间。
“师姐，我们要去哪里？”
“阿雅的梦境，应该是这次去姑苏蓝氏发生的情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和阿爹阿娘说，让他们允许我们去听学！”
“可听学者很少有女子前去，这一次也没有女子，师父他们可能不会同意！”
江厌离看着露雅，眼里满是心疼，露雅的性格本来不是这一种的，她应该和阿阿羡他们一样的潇洒，自由，没有压力。而如今却多了顾忌，没有了往日的朝气。
“阿雅，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试试，这个梦境可大可小，如果它只是一场梦也就罢了，那如果是预测呢？在很久之前，我就听说有一种修士，他们从不做梦，偶尔做梦，那梦境就是未来。”
“那，我们就试试？”露雅迟疑的看着江厌离，然后跟在她的后面，露雅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如果只是梦，那多好？可如果是未来，她该怎么办？
脑海中浮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他的身上满是献血，露雅看不清那个人的容貌，可那血淋淋的手中，紧握的一颗发黑了的糖，却让她不得不多想，那是她的弟弟，她的阿洋啊！
倘若这只是一场噩梦，也就罢了，可若是未来？露雅用手捂住脸，哥哥，我好像变得更加脆弱了，她看着前面的屋子，突然不敢继续前行，真的要去验证梦的真伪吗？哥哥，库洛洛，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怎么做？
江厌离拉着露雅一直走，可要到目的地的时候，却发现了露雅的迟疑，江厌离回头，看着露雅用手捂着脸，泪水划过她的唇，江厌离松开手，不敢在继续拉她了。
“阿雅，你......要不，我们不去了吧！”
“去，都到这里了，就去吧！”露雅放下手，她与最初的她越来越远了，从前那些总说初心不变的人，到最后都会改变，她不说，她以为她是不一样，可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想要过掩耳盗铃的生活，活在自己编制的虚假世界里，可其他人呢？我在退缩，敌人会吗？不会吧！既然阿洋还好好的活着，那她就还有机会改变：“阿洋......”
眼神由迷茫，变犹豫，变踌躇，最后只剩下了坚定，都说少年可期，未来不可料，即使它真的是未来又如何？舍去这一身华裳，褪去那凡尘傲骨，堕到那地狱深渊，化身恶鬼修罗，怎么也能换那个孩子一世安康吧！
“师姐，我们走吧！”
说着，露雅向着那个大殿走去，江厌离看着那决绝的身心，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冷，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怎么了哭了？”
大殿之上，了解了一切的虞夫人和江枫眠，最后同意了露雅去云梦听学，可江厌离担心露雅，如果到时候整个姑苏蓝氏只有露雅一个女的，那也不太好，于是最后的决定中，一起去姑苏蓝氏听学的除了江澄、魏无羡、露雅、江厌离还有薛洋及其他几位云梦弟子。
这一年，江厌离17岁，魏无羡15岁，江澄14岁，露雅13岁，而薛洋10岁，本来薛洋不应该跟他们一起去的，但是想想他那性格，最后虞夫人做主，让他跟着去了，没有露雅的管制，谁知道他会不会把云梦闹翻天？
既然会闹的去了一个，何不两个都丢过去？即使不能听学，放在姑苏蓝氏熏陶熏陶一段时间，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开窍，会不会从此沾上点姑苏蓝氏弟子的雅正？
虽然听着就觉得机会渺茫，根本就是幻想，根本就是在云梦，可梦嘛，还是要做的，万一，一不小心就实现了呢？
姑苏蓝氏开学的时间是三月，所以在二月底的时候，魏无羡和江澄就要启程出发了，站在莲花坞的港口，江澄拖着睡过头的魏无羡姗姗来迟。
虞夫人看着如今离家听学的两个少年，本来还有点儿担忧，可看到两人居然如此，那一抹担忧立马化成了恨铁不成钢：“明明知道今天要出发，还起那么迟，你们在云梦也就罢了，倘若到了姑苏蓝氏听学，还是这样，把云梦江氏的脸丢到其他世家去，回来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好了，三娘，阿羡和阿澄也不是故意的，孩子马上就要出发了，你就不能说些好的？”江枫眠看着又开始发火的虞夫人，也是很无奈。
本来就不开心的虞夫人，听到江枫眠的话，更加不开心了，她甩开江枫眠伸过来的手，哼了一声：“怎么，我才说了一句，你就心疼了，说些好的，那他们倒是让我有机会说些好的啊！一个是云梦江氏的大弟子，一个是云梦江氏的少主，居然是这幅慵懒的作风，你让我夸他们什么？夸他们会玩，会闹？打山鸡厉害还是摸鱼摘莲蓬厉害？他们有脸做，我还没脸认呢！”
说完，虞夫人看着低着头的魏无羡和江澄两人，心里头的火气直冒，她摸了摸指间的紫电，最后直接转身甩手有人。
江枫眠看着离开的虞夫人，最后也没说什么，和两人交代了几句，就让他们上船出发了，魏无羡上了船，心情有些低落：“唉，江澄，我们可要离开去姑苏蓝氏听学三个月呢！可师姐没来，露露没来，阿洋也没送我们，不开心！”
“闭嘴吧你！还不是你起不来，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江澄说道，亏他昨天还专门提醒她今天自己要离开呢，可人呢？也不见一个，没良心！
“哟！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我们的名字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
“阿姐耳力过人，怎么会听错了呢？”
“你们两个啊！阿羡、阿澄早膳还没用吧！快进来吃点东西！”
听到熟悉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往船舱走过去，看着小案桌周围坐着的三人，两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惊讶过后当然是开心了。
魏无羡跑了过去，坐在江厌离身边，露雅的对面，露雅把薛洋拉过来，两人坐在同一边：“怎么，看到我们觉得如何？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可惊喜，可意外了，对了师姐、阿雅、阿洋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也是去听学吗？师姐和阿雅也就罢了，阿洋也要去？”魏无羡奇怪的看着薛洋，他应该还没到年龄吧！
薛洋拿过一块糕点，笑着回答：“我不是去听学的，我啊是奉了师娘的命令，专门去盯着你，让你不要迟到早退，惹事生非的！”
魏无羡听了薛洋的话，只觉得透顶一道晴天霹雳，一脸的委屈：“师姐，不是这样的吧！”
看着魏无羡的小委屈脸，江厌离给她盛了一碗粥，然后难得的与他开玩笑说到：“阿洋可没骗你！”
“啊？？？？？”
看着魏无羡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在坐的所有人都笑了，露雅看着没有动作的江厌离，从桌上拿了一个空碗，盛了一碗粥放到江澄面前，对他微微一笑。
江澄捧起粥，看着露雅的笑容，耳朵有些发红，他低着头认真的喝着粥，嘴角微微扬起，侧眼偷看给薛洋剥糖纸的露雅，心里有些微甜。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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