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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四十二章 坑蒙拐骗(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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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坑蒙拐骗(下)
陆辞芳整个人如一道流光,在茂密的山林间不停穿梭。舒令仪全力运转灵力,紧追不放。陆辞芳奔逃了小半个时辰,灵力消耗极大,见舒令仪还不放弃,十分无奈,回头说:“姑娘,就借你一点灵石,至于这么拼命吗?”
追了这么久,舒令仪灵力也快接近极限,喘着粗气说:“借?说的好听,你这是偷,是抢!我看着就那么好欺负吗?快把储物袋还我!”
陆辞芳见她闷头冲过来,忙加快速度飞了出去,大声说:“姑娘,我真是被逼无奈。我只不过拿了你丫鬟的储物袋,又没拿你的,里面除了几粒不值钱的丹药,只有一两百灵石,你何必跟我一般见识?就当是施舍街上讨饭的,行行好,算了吧!”
舒令仪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自比乞丐的话都说得出来,气道:“我的灵石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吗,干嘛要施舍给你!”再说就算施舍,顶多三五块灵石,哪有一出手就一两百灵石的,她自己还要别人施舍呢!
陆辞芳边逃边说:“你出来游历,还带着个丫鬟,显然出身不凡,看你法术练的不错,应该是名门子弟,既是名门子弟,这点灵石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月半个月的月例,你就当济危扶困,行善积德,放我一马吧!”
舒令仪骂道:“原来你早就挑中了我下手!名门子弟就应该有钱吗?我告诉你,你看走眼了,我是名门子弟里最穷的那个。我警告你,你再不还我储物袋,我要不客气了!”
陆辞芳嘴里说着求饶的话,脚下却是跑的越发快了。
舒令仪气得冷哼一声,祭出封剑盒,运转灵力,一道紫色剑气如同利箭倏地一下射了过去,半空中炸开璀璨光芒。陆辞芳见状吃了一惊,因灵力消耗太大,避的慢了些,左边肩膀被剑气扫到,顿时鲜血淋漓。他忙掏出一粒丹药服下,惊疑不定说:“紫清剑气!你是溟剑宗的弟子?”
舒令仪不答,举着封剑盒威胁道:“知道厉害就好,还不快把储物袋还我!”
陆辞芳却是态度大变,满脸嘲讽道:“溟剑宗又怎样,这又不是在东海,我们散修盟的人才不怕!你若是其他门派的弟子,说不定还有的商量,若是溟剑宗的,这灵石我要定了!有本事就来拿!”
舒令仪气得牙根痒痒,接连扔出好几张符箓,炸的周围满地烟尘,“姓陆的,你好歹也是金丹修为,又是散修盟的人,竟然还干抢人灵石的勾当,你要不要脸!”
“事急从权,溟剑宗的灵石,不抢白不抢!”陆辞芳见怎么都甩不开她,四处张望了一下,飞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舒令仪追了进去,大骂陆辞芳眼瞎,“你看我这样像剑修吗?抢人钱财,还找诸般借口,厚颜无耻!”
陆辞芳听的一愣,回头看了她一眼,脚下不由得放慢,待要问个清楚,这时变故突生。迎面一道符箓朝他飞来,化作一片透明的幕布,那幕布似乎会流动,横在半空,刚好挡住他的去路。陆辞芳见状脸色大变,身形一扭,往右边疾速飞去。没跑两步,右边又飞来一道符箓,将他硬生生拦了回去。那符箓化作的透明幕布上散发出幽幽青气,只要靠近,神魂便如针刺一般疼痛不已,陆辞芳差点撞上去,当即疼的打了个哆嗦,知道厉害,连忙后退。
他这一退,舒令仪便追了上来。陆辞芳冲她大叫:“有埋伏,快走!”
舒令仪浑然不觉,以为他在骗自己,根本就不信,飞身上前一把抓住他,哼道:“休想骗我,可算抓到你了,储物袋呢?”
陆辞芳急的拖着她就往天上飞。这时一道人影从高处落下,轻轻一挥,甩出手里的盾牌法器,那盾牌顿时如泰山压顶一般罩下来,直有排山倒海之势。舒令仪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两人没命般往前跑。陆辞芳边跑边说:“你还抓着我干嘛,想要被一网打尽吗?”
舒令仪质问:“为什么会有埋伏,是不是你捣的鬼?”这时也顾不得要储物袋了,心里直骂晦气,扔下陆辞芳,掉头就往相反方向跑。只是这时已经迟了,一个身穿玄色道袍的年轻人站在远处,手中符箓飞出来,化成透明幕布拦住了她。舒令仪待要换个方向跑,很快又是一道透明幕布横亘在中间。东、南、西、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八个方向都有符箓化作的透明幕布,那幕布很快连接在一起,形成一座密不透风的透明围墙,似乎要将人困在里面不得动弹。
这围墙竟是用符箓结成的法阵,幕后之人显然是个深谙阵法之道的高手。
那透明围墙越缩越紧,头顶又有手持盾牌之人守着,两人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舒令仪丢了储物袋不说,偏又碰上这么一出飞来横祸,简直倒了血霉,气闷不已,骂道:“姓陆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辞芳眼看逃跑无望,不再作无谓的困兽之斗,叹了口气,扬声道:“此阵法高明之极,看来是秦观主亲临了。小子虽然年轻,见过的阵法却也不少,倒是没有见过这般以符箓结阵的,还请观主赐教。”
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此阵名为九曲诛魂阵,本不是用来困人,而是专门诛灭神魂,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便会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
陆辞芳并未被这话吓住,而是拱了拱手,用玩世不恭的口吻说:“那还真要多谢秦观主不杀之恩了。”
秦韦廷冷哼一声,从树丛后走出来。他看起来五六十岁,身材健壮,双目神光如电,鹰钩鼻,薄嘴唇,面相看起来有些冷酷,身后跟着四个年轻弟子,都是一色的玄色道袍。
陆辞芳举起双手,表示束手就擒。两个弟子上前,用捆仙绳将陆辞芳和舒令仪捆的结结实实。舒令仪叫道:“唉唉唉,你们捆我干嘛,我跟他可不是一伙的!”又骂陆辞芳:“姓陆的,你个害人精,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我可不想牵扯进去。算我倒霉,那储物袋我不要了,就当是丢了,你让他们放开我!”
无论她怎么叫嚷辩解,秦韦廷充耳不闻。
陆辞芳唯有抱歉说:“姑娘,你也看见了,我也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实在无能为力,只能对不住了。”
舒令仪看着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恨的几乎想把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顿,很快便有人替她出了这口气。
秦韦廷负手走过来,二话不说,一脚踹在陆辞芳膝盖上。这一脚灌注灵力,踹的极重,陆辞芳登时双膝一弯,整个人直愣愣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却极为硬气,强忍痛楚跪在那里,没有发出惨叫声。
舒令仪看的脸色一白,这一脚只怕腿都要踹断了,转而对他心生同情,也不知他怎么得罪了这秦观主,要以这种方式羞辱他。
秦韦廷掸了掸袍角,施施然说:“还有点北关男儿的样子。陆辞芳,你无父无母,身无长物,整日在市井之间厮混,要不是拜在散修盟门下,就是一街头混混,就你这出身,竟敢逃婚!”
舒令仪听的“逃婚”二字,猛的转过头,一脸好奇看着陆辞芳。
陆辞芳露出一个苦笑,“秦观主,我名声虽然不大好听,却也知道婚姻乃是大事,当慎而重之,您就这样随随便便,不大好吧?”
秦韦廷面无表情说:“你想的太多了。”
陆辞芳哀叹一声,硬着头皮说:“秦观主,我出身低微,为人轻浮,实在是配不上令嫒,还请另选快婿。”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只要锦瑟愿意就行。”
“秦观主,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婚姻一事,总要两厢情愿,您这么一个聪明人,何苦强人所难呢!”
秦韦廷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锦瑟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什么强扭的瓜不甜,哪来这么多废话,我说它甜它就甜,不甜也得甜!”
陆辞芳无语之极,知道对方根本没拿他当回事,才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愿不愿意呢,无奈说:“秦观主,我跟锦瑟姑娘认识还不到一个月,这就要成婚,也太急了吧?”
说到这个,秦韦廷脸色大变,气得踢了他一脚,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跟锦瑟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就敢占她便宜,竟然还不想负责,我留你一命,已经是看在锦瑟份上了!”
舒令仪听的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骂了句“负心汉”!
陆辞芳瞪了她一眼,急的连声叫屈,忙道:“秦观主,话可不能乱说,就算我不要脸面,锦瑟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也要脸面的啊,你这话以后叫她在外人面前如何立足!我再风流好色,轻重还是知道的,岂敢占锦瑟姑娘的便宜!”
秦韦廷怀疑地看着他,“那锦瑟为何会说出‘已经是你的人了’这样的话?”
陆辞芳窘迫不已,支支吾吾说:“锦瑟姑娘天真可爱,性情单纯,甚少与外界接触,想是不太清楚男女之事——”
秦韦廷想到女儿自幼丧母,身边又无亲近女性长辈教导,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也是有的,又踢了他一脚,只是这下力气小了许多,“即便如此,你也没少对锦瑟动手动脚!更可气的是,你要逃婚,逃便是了,何苦要吓锦瑟,吓的她至今卧床不起!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你碎尸万段!”
陆辞芳有苦说不出,秦锦瑟一天到晚粘着他,他若不把她弄晕,如何逃得出来?
秦韦廷不再看垂头丧气的陆辞芳,吩咐众人:“带上两人,先回长春观。”
这时一个弟子跑来说:“师父,又抓到一个人。”另一个弟子扭着笙歌走上前,禀告说:“师父,就是她,一直躲在树丛里,鬼鬼祟祟的,不知要干什么。”
舒令仪忙说:“这是我丫鬟,不是外人。”
秦韦廷看了她一眼,挥手说:“一起带走,回去再做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