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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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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不管严文峋心里在盘算什么小九九,这边傅琰和蒋莺两个人已经来到了热闹哄哄的五芳斋,横店的6点已经十分忙碌了,演员们大多都是8点开工,但是耐不住有很多晨戏还有各大剧组的劳模厂务啊,蒋莺傅琰决定分工合作,蒋莺负责买,傅琰负责抢位置。
傅琰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位置,坐下来之后忍不住把还没来的及打扫的前面一桌人留下的残羹冷炙推到一边,抽出张纸巾拼命的擦拭桌子,末了用纸巾沾了点水把手指头也擦了下,这才听到蒋莺在喊他。
傅琰举起手来跟蒋莺打招呼,看着蒋莺端了满满一盘的东西想去帮忙。
可是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生怕回来位置就没了,屁股抬了半截,悬停在空中半天都没想好要怎样。
正当他决定去帮蒋莺端盘子直起腰来时,蒋莺已经端着满满的收获一路批荆斩棘而来。
她端着满满一大盘东西,在拥挤的人群里把自己缩成了根棍子,嘴里还不住的大声喊道“不好意思,劳驾一下!!”很是滑稽。
好不容易挤到傅琰这儿,蒋莺松了口气,手下不停的在分配着食物。
傅琰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早餐,面条,鸡蛋,猪猪包,还有一个粽子,大感意外,蒋牢头今日善心大发了?他像是捡了什么大便宜般抄起筷子大快朵颐,生怕下一秒钟蒋莺反悔。
蒋莺看他这副小人嘴脸气不打一处来,虽然她总是克扣他的晚餐,但是好歹早餐是从来没限制过他的好么?理论上来讲,成年人每天不需要那么多热量,一天两顿足以。哼!下次直接断了他晚上的那餐吧!
吃完饭两人没事做,出了店门瞎溜达。逛着逛着,两人就走到了剧组那边,正在布置的场务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手表,“过时间了么?”
“没,哥~不好意思啊,我俩这是早上醒太早了,瞎溜达到这儿的,有什么需要帮忙不?”蒋莺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接过剧务大叔手里的东西。
“小女娃子嘴挺甜啊,没事你们随便逛逛啊,我自己来就行!”剧务大叔乐呵呵的笑着,跟两人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忙活去了。
蒋莺的目光北正厅的案几上右手边的一个木架花岗岩制的小屏风吸引,她伸手取过,研究了下,看向傅琰,“诶,这东西好像是个古董诶!”
傅琰嗤笑,剧组哪里会放古董,不怕弄碎了,或者弄丢了么?
蒋莺瞧他不信,递过屏风给傅琰分析,“你看这个花纹,它雕的是蛟龙呢!你看它只有一对爪子,而且只有三趾,尾巴光秃秃的,头上也没有角,眼睛也没有浑圆爆突。现在好多人都不注意这个细节来着,所以我觉得它应该是个古董”
傅琰听着连连点头,下判断“这应该是是个高仿!”
切,这个和稀泥的。
两人东摸摸,西碰碰,时间过的飞快,剧组人员陆陆续续的都到了,大家的在小声的聊天寒暄,配着清晨的阳光,闹哄哄的,满满的生活味道。
傅琰跟蒋莺聊着天,肩膀突然被拍了下,他吓了一跳,扭过头来一看,是严文峋,他受宠若惊,连忙鞠躬打招呼“严师哥,早上好”
严文峋笑眯眯的看着傅琰,回了一句“早上好啊,小师弟”看向站在傅琰身边的蒋莺,疑
惑“这位是?”
“我助理,蒋莺”
蒋莺心里MMP,脸上笑嘻嘻“严影帝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严文峋伸过手,笑的刻意“蒋助理你好”
蒋莺只能硬着头皮伸过手,轻轻捏着严文峋的指尖,礼貌的握了下,就收回了。双手交握时,忍不住擦了擦,指腹悄悄的重重的摩挲着。
严文峋看在眼里,暗暗窃笑,原来是个小助理啊,那这个演技就是可以原谅的了,不过她这气性挺大的嘛。
这只是一个插曲,看着人影如织的场地,不消片刻就又只剩下傅琰几人在溜达。这么早来的其实都是今天有戏份的演员,像傅琰这种无聊的围观群众可不多。
今天拍摄的是青年时期的秦渊初入谢府的场景,他穷困潦倒,只想找个地方混日子。碰巧遇到谢将军又给他的小儿子谢虞招先生,于是他揭榜而来,为了显示自己善为人师的本事,他第一次在人前露了锋。
“孙子有云‘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谢将军行军,应切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交合而舍,莫难于军争。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战争的目的在于最小损失的获得成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最要不得的事情。”
谢勉似有所感,点头称是,招来他的小儿子谢虞给秦渊端茶,这就算是行了拜师礼了。
“Action”导演一声令下,演员们迅速进入状态。
严文峋百无聊赖的站在大厅上,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手指微微打着转转,勾勾画画的。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将军”,严文峋一顿,振了振衣冠才站直了身体,转过身子行了个大礼“草民秦渊,拜见谢将军”眼眉低垂,嘴角含笑。
饰演谢勉的是一位国字脸的胖叔叔,他声音雄浑的哈哈一笑,龙行虎步的上前,扶起仍然垂衣拱手的秦渊,请他上座,自己也坐好后开口“秦先生好,我刚刚从练兵场过来,怠慢了先生,抱歉抱歉”说着,身子还微微向前探,不经意的亲昵,很让人心生好感。
严文峋斯文的笑了笑,柔柔的说“将军哪的话,您军务繁忙,理应为重,草民并未等多久,看着府里这陈设也颇是有趣”,一边说,一遍用眼睛滴溜溜的打了转转,画了下他觉得有趣的厅联
这是剧本上没有的!
傅琰很快反应过来,圆脸大叔恍然未觉,继续台词“先生不介意就好,听闻先生学富五车,不知对这行军打仗,有什么高见呢?”
严文峋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押了口。这才缓缓开口“孙子云.....”期初只是淡淡,而后越说越眉飞色舞,胸有成竹。
圆脸大叔呵呵笑过,喊来自己的小儿子给秦渊上茶。镜头给到了严文峋一个特写,只见他面色渐渐收敛,眼底略过些讥诮和遗憾。
小演员活泼的跑跳着上来,先是似模似样的给圆脸大叔行礼,没等回应,便自顾自的站起来,大大咧咧的打量着严文峋,看他一副柔弱的病书生模样有些不屑,眼睛转回时已是憋着坏的笑容了。
严文峋冲着小演员淡定一笑,‘小子你放马过来,收拾不了你算我输’
小演员楞了一下,呆呆的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导演无可奈何,只能喊了句咔,把两个群演叫过来一点点的分析刚刚犯的错误。
傅琰远远的站在导演身后的位置,他完全陶醉在严文峋的演技中了。
严影帝不愧是三年封帝的前辈,他生的极好,五官轮廓分明,却没有攻击性,任何角色都能信手拈来。对于每一个人物的理解,也都有自己的见解。镜头的把控度更是让人叹服,他刚刚的那几个小表情,都完美的被摄影机捕获,陈现在监视器前。两个群演其实表演的中规中矩,并无差错,可是对比上严影帝的专业碾压,就很不够看了。
所以李导只是把两人叫过去讲戏,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总是要精益求精的嘛!
傅琰心下紧张,自己的戏份不多,大多都是跟影帝的,自己要小心了。他更加全神贯注的盯着对面,求知若渴的汲取的技巧。
蒋莺只是感慨了句“这个毒舌还真有两把刷子”,然后就跑一边玩手机去了,她可没兴趣看那群人颠过来倒过去的拍同一个镜头,专业不对口啊
严文峋像个模特一样,站在人群中央,任由化妆师和助理对她上下其手,眼睛漫无目的的游走。
突然看到了窝在角落里小小一只的蒋莺,她坐在一块砖头上,蜷缩着全神贯注的打着游戏,眼睛里反射着手机屏幕上花花绿绿刀光剑影的斑斓画面。他动了一下,化妆师吓了一跳,她正扯着严文峋的两缕头发在摆弄,试图摆出个风流名士的俊逸,看着严文峋这一动,以为是扯疼了他,有些不知所措。
朱明明却不以为意,松开拽了半天的衣摆“严哥是要去洗手间么?”
严文峋摸了摸鼻子点点头,“额,是的,我马上就回来啊”去洗手间的路正好经过那个小姑娘面前
他倒要看看,那小姑娘在玩啥游戏呢?
蒋莺正在紧张的逃亡,画面一片黑黢黢的,她翻墙,放板子反方向逃跑,听着心跳声越来越缓,终于舒了口气,手心出了一层细细的汗,他们4个玩家已经挂了一个趴了两个,如果她再被打中,游戏就等于是提前结束了,而需要修的电机还有3台,她需要去救队友们。
她朝着前方飘红的身影奔过去,就快要摸到队友时,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再次响起,蒋莺顾不得别的,吓的转身逃窜。
身边走过来一个人撞了她一下,蒋莺手一滑,手机被撞的飞了出去。屏幕中的小人终于被屠夫追上,当头一刀,小人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蒋莺愤怒的站起来,眼神似刀的朝来人刺去。Shit,又是严文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