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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名为残忍的“我” ...

  •   木村达也是雷克斯乐队的主唱,在今天的巡回演出之后,他将离开乐队,改出个人专辑。
      他所深爱的女孩寺原麻理为他而整容,达也对此感到悲伤。
      ——为什么她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为什么她要为了我而改变本来的容貌?
      他希望并等待着,麻理可以回归原本的样子。
      他将自己深藏于心的爱的告白,写在了歌词之中,作为个人专辑的主打歌。
      ——希望可以用这种方式,把我的心情传达给深爱的她……
      木村达也从车中走下,他将与乐队的成员们一同进行庆功宴。
      “木村达也先生!”
      成员们已经陆续进入k歌厅,忽然有一个声音在身后叫他的名字。
      木村达也转过身,一个瘦小的男子从计程车上下来,然后一路向他跑了过来,他穿着暗红色的帽衫,头发少见的留长,在脑后束成一绺。
      ——莫非是粉丝吗?
      木村达也习惯性地这么想。
      “那个——木村先生……”男子在他面前站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说出之后的话。
      “如果你不当面说出来的话,寺原小姐怎么会读懂你的心思呢?”
      ——什么?
      男子忽然说出了这样令木村达也非常震惊的话。
      ——为什么他会知道……我对麻理……?
      “你是什么人?”木村达也向着男子质问道。
      “因为我无法再看着寺原小姐伤心下去了!!”男子抓住了达也的肩膀用力地摇晃,“既然你喜欢着她,为什么不告诉她呢!你知不知道在她看来你在戏弄她?!”
      “什么?!”听着男子的话,达也惊讶地愣在了原地。
      男子终于将手松开,他看着达也,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如果木村先生觉得不好意思开口的话……那么还是把寺原小姐让给我吧,我一定会让寺原小姐幸福的。”
      “就在今晚,我会向寺原小姐告白。”男子走向k歌厅里面,留给达也一个背影,“如果你不能让寺原小姐明白你的感情,就不要再说你爱她了,简直像玩笑一样。”
      ——不……不是的。
      ——我只是希望麻理……
      达也站在外面愣了一会儿,这才走了进去。
      “达也,你怎么这么慢啊?”作为乐队鼓手的山田询问道。
      “各位,在庆功宴前,我有事情想说。”
      站在包间内,木村达也看向寺原麻理的方向,露出认真的表情。

      ————————
      “警告——逻辑混乱,提醒——危险等级1,请注意。”
      ——好疼啊……
      ——头……疼得要炸开……
      “因出现不明风险,将暂时传送回主脑空间。”
      花川狩野出现在主脑提供的修整空间内,这是他出任务之后第一次回到这里。
      对于这种情况,他在之前就有大概的思想准备,但没想到会直接回来见到“母亲”。

      在诸伏景光的教导下,花川狩野产生了名为拯救的情感。
      他希望可以帮助别人,希望可以拯救别人。
      向别人伸出援手,是最简单的白色的事情。
      花川狩野带着不希望诸伏景光消失的情感,暗中救下了诸伏景光。
      他经过一系列策划,使得无论组织还是警方,都认定了诸伏景光,也就是苏格兰威士忌的死。
      之后他又带着想要拯救的情感,救下了宫野明美。
      他要帮助宫野明美,就如同诸伏景光所说,帮助别人,同时也是帮助自己。
      掌握着剧情以及组织中宾治身份的他,再次取得了成功,他瞒过了组织与柯南,让宫野明美死于表面,而在暗中重生。
      他再度瞒过了世界。

      卡拉ok杀人事件是柯南剧情中少见的误会导致的悲剧,在剧情中,寺原麻理为了木村达也而整容,木村达也希望麻理恢复原本的样貌,但其别扭的表达方式引起了寺原麻理的误解,寺原麻理以为达也仅仅是在戏弄自己,于是在庆功宴中痛下杀手。在最终事件的真相被揭露,达也实际也深爱着麻理,并将自己的心情写在了新歌之中,二人就这样在感情的路上擦肩而过,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
      花川狩野想要帮助这对悲伤的相恋的人。
      他试图在惨案未发生前将误会解开。
      最终他成功了,杀人案件没有发生,二人解除了误会,互相表白,事情以happy ending结束。
      然而花川狩野在那之后便感觉到了,他被一双眼睛注视着。
      那是怎样恐惧的感觉呢?全身的肌肉都随之紧绷,身体忍不住地开始颤抖,连话语都无法说出——整个人除了感到畏惧以外,无法做出其他任何的反应。
      ——那是来自世界意志的注视。
      他的帮助使得达也与麻理最终存活,而让世界线产生了细微的变动。
      不过因为二人都是非常边界的存在,他们的改变并不足以影响到主线的剧情。
      ——但仍然让世界意志注意到了。
      花川狩野的数据马上产生了报错。
      花川狩野这个存在被设计出来,是为了潜入异次元世界获取世界能量,作为其核心的思考方式,一些行动都应以获取世界能量为目标。
      花川狩野救下木村达也的这个举动,不会获得一丝一毫的世界能量,却又因此被世界意志注意到,这是非常不符合其核心设定的行动。
      主脑接收到报错后,立即将花川狩野传回空间,协助检查他的数据。

      ——————————
      寺原麻理站在走廊上拨打电话,她要帮达也延迟之后的通告。
      虽然这样行动着,但她知道,这已经是达也生命中的最后一小时了。
      “寺原麻理小姐……”
      不知何时,她的身边站了一个男人,他叫出了她的名字。
      男人穿着暗红色的帽衫,中长的头发束在脑后,正认真地看着她。
      “有什么事情吗?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寺原麻理将电话暂时挂断,看向男人。
      男人露出礼貌的微笑,“达也先生有信想让我转交给你。”
      一边说着,男人一边将一个信封递给了她。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寺原麻理对此表示质疑,“如果他有话想对我说的话,当面讲就可以了。”
      “男人会害羞而不肯当面交给女人的……”男人保持着递信的姿势,缓缓地说着,“……大概就是情书了吧?”
      ——情书?
      寺原麻理对于信的内容总算挑起兴趣,她带有几分希望地接过了男子手中的信。
      信里装着一首歌的歌词。
      歌曲的标题是——“多想见到真正的你”。

      ——————————
      “原来如此,你救下了两位世界角色,而在试图拯救第三位的时候,被世界意志发现了你的存在。”主脑与花川狩野进行着对话。
      花川狩野有些茫然地站在空间里,“母亲,我的逻辑告诉我应该无视没有意义的人,但是我又听到另一个声音和我说,我应该去帮助他……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主脑的电子音在他耳边响起,“我目前无法确定你是如何在前两次救人中瞒过了那个世界的意志,但是我需要告诉你,你现在采取的行动是错误的。”
      “在你被世界主角认可而获得足够庞大的世界能量的未来,你才可以对世界线插手影响——到那个时候,世界意志也无法抹除你的存在。现在的你进行这些行动,实在为时尚早。”
      “是……母亲。”花川狩野听从着母亲的话语,他由母亲孕育而出,母亲才是真正了解他的一切的人。
      点点光辉掠过花川狩野的数据体,似是在安抚他,主脑的电子音再度响起。
      “我将把你传送回那个世界的一个小时前,仍未被世界意志发觉的时候。这次回档消耗的能量将自动从你那里扣除——孩子,请继续努力。”

      ——————————
      花川狩野睁开眼睛,此刻的他正坐在驶向k歌厅的计程车上。
      是的,一个小时前的他,正在赶去救人的路上。
      花川狩野叫了下计程车司机,告诉他变更的目的地——他已经不需要再去k歌厅了。
      即使对于他忽然的要求摸不着头脑,计程车司机仍然尽职尽责地调转了方向。
      花川狩野查看了自己的世界能量,在兑换易容术之后他就只兑换了货币,没有再进行其他的消耗,因而几年间积累了一笔可观的世界能量。
      如今因为倒流时间,足足消耗了其中的一半。
      在今晚,木村达也将因中毒而死,杀害他的凶手则是寺原麻理。
      一对相恋的男女演奏的悲剧之曲。
      花川狩野忍不住想起了他帮助两人之后的场景。
      他将木村暗藏告白的新歌交到了麻理的手上,阅读完歌词的麻理冲回了包间,向着达也说出了自己下毒的计划。
      弄清事情来龙去脉后,达也原谅了麻理,两个人抱在一起,久久不肯分开。
      他们是深爱着彼此的恋人。
      ——并将毁灭于今晚。
      计程车开到了他要求的旅馆,花川狩野没有下车,他通过系统看着剩下的那一半能量。
      ——这是没有意义的。
      他对自己不断地重复。
      ——这样的行动是错误的。
      他回想着母亲的话语。
      然后他对着计程车司机说,“非常抱歉,再回去那个k歌厅吧……我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
      ——不行啊,我一定是被什么可疑的病毒入侵了。
      花川狩野坐在车上,发出这样的感慨。

      ————————————
      “危险等级提升……警戒……当前危险等级已到达2……将启动防护措施……”
      “将传送回主脑空间。”
      ——……又一次被世界意志发现了。
      花川改变了救人的方法,寄希望于可以因此避免被发现的结局,然而仍然以失败告终。
      主脑的电子音在空间中响起,“孩子,我检查了你的数据,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以防万一,这次我为你加装了安全补丁,防止再次出现漏洞。”
      “谢谢母亲。”花川狩野向主脑道谢,他也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着与目标相违背的方向行动着。
      “孩子,有的牺牲是命中注定的,一时的拯救只是将不幸更多地延续。你认为的帮助他人,并不一定真的帮到了他人。”主脑在他耳边说道,“你拯救了诸伏景光与宫野明美两位角色,而作为代价,他们需要一直活在易容的面具之下,活在为了生存而构建的虚伪人生之中——这对他们来说,真的帮到他们了吗?”
      花川狩野愣愣地站着,他喃喃自语,“我不知道……”
      “获取能量才是你的本身目标,以它作为基点进行考虑,你便会轻松地获得答案。救下这两人,你将获得持续供应的世界能量,因而这是有意义的事情;而救下木村达也,你不会获得任何能量,因而这是没有价值的事情。这样思考,你便不会迷茫了。”主脑继续引导着花川。
      ——不……我……
      ——不应该是这样的……
      花川狩野闭上眼睛,他平静地说道,“母亲……我不会再被世界意志发现了,我会更小心的,请把我传送回去吧。”

      ——————————
      “客人,确定要修改目的地吗?”计程车司机询问道。
      花川狩野看着窗外的夜景,回答道,“是的,不去k歌厅了,我想起还有点其他的事情。”
      他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今天是圣诞节。
      ——光,我明明知道那个男人会死去,却没办法救他……
      他对着天空无声地诉说着,似乎想告诉谁,却无法真正开口。
      ——谢谢你让我救你。
      ——此刻的我无法想象,如果我没有救你,我将感受到与现在相比多少倍的悲伤。

      其本身就带有某种意义上“残忍”意志的花川,静静聆听着这无法分享的苦涩之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名为残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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