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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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立刻明白，眼前的二代目火影不是能靠放骚话糊弄过去的人。
事实上，千手扉间压根没给他放话的机会。
“小心了。”
哪怕对方好心给了句提示，鸣人依然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就见二代目火影手一扬，随即整个人被击飞出去。
鸣人狼狈地滚了一圈，好不容易爬起来，就看到了让他心跳骤停的一幕：二代目火影掐着佐助的脖子，缓缓将他举了起来。
“你不是泉奈。”千手扉间微微蹙眉，视线落在眼前人的脸上，冷淡中含着疑惑。
佐助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死死抠住颈间的那只手，眼神狠得像是要杀人。
忽地，佐助的目光茫然了一瞬。
下一刻，千手扉间骤然对上一双三勾玉写轮眼。突如其来的精神攻击令他的神智有片刻模糊，而这短暂失神已经足够让泉奈把苦无狠狠扎进他的手臂，直接卸掉了半条胳膊。
可惜佐助的佩剑在滚落屋顶时落下了没捡回来，否则泉奈有信心可以再一次砍飞脑袋。
脱离了挟制，泉奈轻巧落地，毫不怜香惜玉地揪起小樱的后领，猛地一个回身，靠惯性借力把手里的小樱朝鸣人扔了过去。
“快走！”
想冲去佐助身边的鸣人只得刹住脚步接住小樱。小樱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肯定是不能自己走了，可带着小樱离开就意味着要丢下佐助，鸣人顿时留也不是，溜也不是。
泉奈看破他的纠结，给了个折中的办法：“安置好小樱后你再回来——”
“不！别回来！”正与风影与四代目火影周旋的自来也突然插话，语气颇为冲动急迫，“鸣人你听到了没，走，不许回来！”
自来也喊着，下意识移到秽土转生的波风水门跟前，挡住鸣人的视线。
和父亲的第一次见面，不该是如此景况。
鸣人见上身小伙伴的大前辈和老师傅意见相左，只略略纠结了一番，心下有了决断，抱起晕乎乎的小樱，果断转身，跑了。
自来也一看鸣人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会溜回来，顿时一阵气急，抛了个不赞同的眼神给佐助。
怎知，宇智波家的小子居然回他一个一模一样的眼神。
自来也：“……”怎么一个两个都没大没小的！
自来也不知道的是，泉奈让鸣人一会儿回来不是忽悠小朋友，而是真的有他的考量：他打算让鸣人顶替自来也，负责维持□□文太的现界。
以自来也的实力，不可能压制不住风影，还让对方有机会绊他们一跤。显然是一边干架一边还得供给查克拉给同样在干狠架的通灵兽，限制了自来也的发挥，才让人捉到了漏洞。
既然如此，让鸣人回来帮忙分担，不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吗？泉奈可不讲究什么未成年人保护法，鸣人十二岁，换以前都可以成家立业了，上个战场保家卫国怎么了？何况只是给通灵兽当人型充电器。
泉奈认为自来也不够冷静，自来也则只想让鸣人有多远离多远，而佐助却在给他拆台。
两人心思各异，互相都觉得对方不着调。
不知是不是觉得被忽视了，千手扉间与风影忽然同时动作，而且是齐齐朝泉奈扑去。
自来也见两人居然合着欺负一个小孩，立刻想去拦截，却抢先被秽土转生的四代目挡住了去路。
对上徒弟失去神采的双眼，自来也心中一窒，脚下慢了半拍。
好在泉奈早有预料，他不退反进，朝千手扉间一跃，不仅躲开了风影，还以投怀送抱的姿势把二代目火影扑倒在地。
激烈的动作使护额的绑带松动，刻着木叶纹路的护额落下，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
扉间望着近在咫尺的熟悉又陌生的脸，正极速消散的理智忽又清醒了片刻，他动了动唇，挤出最后的意志力，对眼前的人道：“泉奈……阻止我。”
许是意志挣扎，对方话里不自觉流露出的信任令泉奈一愣，像是心脏被软软地戳了一下。
当然，这片刻的怔愣不足以影响自小练出的战斗本能，泉奈干脆利落地割开扉间的喉咙，轻快翻身离去。
关注场中情况的人们惊讶地发现，他竟朝厮杀中的两只巨兽奔去！
不过泉奈没走几步，就被陡然升起的金沙之壁拦住。转过头，就见风影刚好垂下手，一双眼睛牢牢锁在他身上。
泉奈心道果然如此。
佐助会和三代目火影一起关进结界这事本身就挺奇怪的，但尚能用“大蛇丸就是个神经病”勉强解释；然而方才第七班三人想撤，风影却特地跑来扯后腿把人留下，但鸣人和小樱跑掉时却眼睛都不眨，只盯着他追杀……
泉奈瞅了眼身后和大□□玩摔跤的巨型貉兽。
关于尾兽的各种传闻他也是知晓的，虽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但已足够判断出那是什么生物。
泉奈琢磨：他哥当年带九尾砸木叶到底是有多轰轰烈烈，才能让后人这么忌惮宇智波靠近尾兽？
他是不是也可以借鉴一下哥哥的丰功伟绩？
不管猜得对不对，反正风影是没打算让泉奈进一步验证了。
金色的沙砾化为弹丸，枪林弹雨般倾泻而来。
所谓天下功夫、唯快不破，高速流忍者以速度为攻，又以速度为守，因此也最怕速度比自己更快的敌人，以及避无可避的大范围攻击。
在风影看来，已经伤了腿无法快速闪避的宇智波佐助绝对无法挡下这一招。
然而黑发少年丝毫不慌，他双手用力一拽，一条银线在空中绷直——那是他刚才在接触时趁机缠在二代目火影身上的钢丝——一边朝千手扉间急退，一边把对方扯到身前，以其身体为盾，挡住了密集的攻击。
这毫不迟疑拿大前辈当人肉盾牌的行为把风影给镇住了，一时半会儿竟忘了追击。
但泉奈的心情没有半点轻松。
借着写轮眼的优势，他已经看清了场上的局势：疑似一尾的尾兽和□□文太撕得昏天黑地；自来也被秽土转生的四代目火影缠住，不知为何打得束手束脚，暂时未能分出胜负；卡卡西比较惨，一人面对秽土转生的千手柱间和大蛇丸，双拳难敌四手，只能一边不断周旋回避一边试图和三代目火影会合；而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正和结界班一起，与大蛇丸带来的四个音忍在屋顶上对峙，一时间顾不上其他；至于泉奈自己，现在正一个人对付着风影和千手扉间……
泉奈本质上是个冷静客观的人，他不会夸大自己的能力，更不会小瞧敌人的本事。
所以他明白，如此僵持下去，会输。
泉奈抬起眼，望向千手扉间。
由于千手扉间被钢丝捆住，泉奈不担心他会突然袭击自己，两人此时离得极近。
泉奈注视着那双空白无神的眼睛，脑中闪过自重逢以来的一幕幕，以及刚刚的那句“阻止我”。
泉奈心下一动。
不论扉间流露出的那一丝信任是真是假，至少对泉奈自己而言，如果非要做出抉择，他也宁可把赌注压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战场瞬息万变，容不得任何犹豫。
伸出双手，泉奈忽地扣住千手扉间的脸。
他低声道：“别让我失望。”
四目相对，血色双眼里的三勾玉快速消融，化为三轴风轮的图案。
两道血痕沿着脸颊淌下。
泉奈一声闷哼，捂住双眼，踉跄了几步。
钢丝松开，重获自由的千手扉间却僵在原地，一个呼吸后，蓦地举起手开始结印。
风影见状，看二代目火影没有立刻补刀的意思，决定自己先动手。金沙从指尖扬起，化为利锥，直直朝脆弱的脖颈袭去。
虽然泉奈在最后一刻侧过身，却没能完全躲过，颈间划出一道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似乎是终于支撑不住，泉奈一边摁住伤口，一边缓缓软倒了身子，跪坐在地。
好机会！
一个瞬身，风影冲到黑发少年跟前，手起刀落——
霎时间，血光四溅。
*
传说中，神祗的灵魂有两种形态。
荒御魂是神暴力勇猛的一面，和御魂是神温柔仁慈的另一面。
两种形象完全独立、互相对立，却又二位一体，合二为一成为完整的神魂。
作为宇智波一族原初的万花筒，宇智波斑与宇智波泉奈的万花筒分别代表了最原初的强大。
他们的万花筒能力并非特殊的瞳术，而是令忍术从根本上提升威力，即“量”和“质”的强化。
——荒御魂，在使用同等查克拉的情况下，直接令忍术威力翻倍，以一敌十。
——和御魂，从根本上提升忍术性质，使忍术产生质变。
截然不同的强化方式相铺相成，正如神祗的两种形态，又如宇智波兄弟彼此互补的性格。
斑对此非常满意，族人也觉得十分贴切，泉奈却感到别扭：用“暴力勇猛”来形容他哥哥没有问题，可要把“温柔仁慈”套在自己身上……太勉强了，死在他手里的人还不够多吗？
半是吐槽半是开玩笑地对哥哥抱怨后，斑像小时候一样用力揉了揉他的头。
“你是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斑说着，无奈中带着隐隐的心疼，“至少在我面前，别压抑自己。”
“再等等，泉奈，再等一等，总有一天……”
*
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后趔趄，风影吐出一口血，捂住胸口，瞪大了眼。
“为什么……”
千手扉间不打算回答他。
握紧手中的苦无，再次捅穿对方的肺部后，他不再理会不支倒地的风影，转过身，在黑发少年面前蹲下身。
少年双目紧闭，鲜红的血液如眼泪般汩汩流下，衬着苍白的皮肤，触目惊心。
千手扉间伸出手，在触碰到脸颊前顿了一瞬，随即换了个方向，转而搭在眼前人摁住颈间伤口的手上。双手交叠，治愈性的查克拉穿过泉奈的手，开始快速修复淌血的创口。
他问：“查克拉乃至忍术的质变？”
泉奈自然不可能将自己的具体能力细细告知敌人，因此对于这位劲敌的万花筒能力，扉间一直以来只能靠推断。
他见过泉奈令火遁产生变化，从普通火焰蜕变为黑色的天照之火，从火遁变为炎遁，再控制其形态，变成攻防兼备的加具土命。
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以为天照火和加具土命就是泉奈的万花筒能力，但后来，他又见到泉奈开着万花筒，只凭一个火球就炸毁了一座堡垒，才意识到情况没那么简单。
而方才，泉奈的幻术在一瞬间达到传说中的别天神的程度，抵消了灵魂禁锢的束缚，让他短暂取回了自我意识和身体的控制权。
而扉间也没让泉奈失望，立刻抓住机会，主动解除了秽土转生契约。
扉间又道：“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万花筒能力。”
泉奈轻轻地应了一声。
扉间立刻皱起眉。
正常状态的泉奈，面对他的试探，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承认。
他立刻握紧了两人交叠的双手，发现泉奈的脉搏跳动得极快，手的温度却很凉，还在微微发抖。
“泉奈？”
泉奈嘴唇颤动，却说不出话。
这具身体尚在成长期，开启万花筒已极为吃力，更何况使用他的万花筒能力。
和御魂能使忍术产生质变，却无法像荒御魂一样缩减查克拉的需求量，相反，所需要的查克拉以几何倍数增长。
好在，写轮眼幻术主要依靠瞳力和精神力。
可是佐助的瞳力也尚未达标，而那些不足的瞳力，只能用几倍的精神力来补足。
为了用出能够抵抗灵魂契约级别的幻术，泉奈几乎是瞬间透支了自己的精神。
再坚韧的意志，也受不住这般折腾。
泉奈现在很痛苦。不仅是双眼如火烧般剧痛，脑壳中更是犹如有千千万万根针在刺着他的神经，由内而外腐蚀他的意识，痛到窒息。相比之下，肉-体上的疼痛几乎算不了什么。
精神脆弱到极致，紧紧闭上眼，耳边却不断响起尖锐的鸣叫，令他几乎听不清扉间的话。
佐助似乎也在对他说些什么，泉奈却辨不出他的话语。
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惊恐：他曾亲眼见到哥哥一步步走向失明，万一因为他的冲动之举，佐助也……他才十三岁……
鼻尖忽然嗅到尘土的味道，一双有力的臂膀圈住了他，是拥抱，又是禁锢。
一股熟悉的查克拉带着安抚和试探，融进他的身体，像清泉，缓缓将疼痛冲走。朦朦胧胧间，有声音传来：“我们最后一战后的第四天，你在哪里？”
是扉间。
“我……”
大脑仿佛成了老旧生锈的机器，思维磕磕碰碰颤颤巍巍，艰难扯动一下都要隐隐作痛。
泉奈喃喃道：“我死了啊……”
环住他的手臂紧了紧：“你死了？”
声音又问：“怎么死的？”
意识被安抚得昏昏沉沉，泉奈几乎是下意识答道：“发烧了，很难受……很痛……可是我死了，哥哥怎么办……”
千手扉间闭上眼。
趁着泉奈精神恍惚脆弱时逼问，无异于趁人之危、落井下石，是卑鄙至极的行为。
可是他必须问。
如果不问，那根刺会永远梗在那里，他将无法说服自己再次信任这个人。
他听到泉奈在耳边嘀咕道：“很痛啊，扉间……”
少年声音清朗，和记忆中少年泉奈的声音并不相似。
然而即便不相似，也绝不该如此时一样，软软的，好似受了委屈，在撒娇，听得让人心底一片酥麻。
千手扉间倏然睁开眼。
“够了，不用说了。”他道。
如果泉奈都能把他错认成宇智波斑了，绝对已经是强弩之末。
至于明明认错人了却喊对名字……扉间决定暂时忽视此事。
再想下去，心估计要乱了。
这在战斗中可是大忌。
“你好好休息，接下来交给我。”
怀里的人已经彻底失了力气，闭眼靠在他胸前，轻声道：“佐助……”
这具身体的名字？说起来，这也是件迟早要问清楚的事。不过此时，扉间只道：“我会照看他。”
顿了顿，他又道：“不会让你失望的。”
臂弯里的少年动了动，轻轻喘了口气。
“嗯。”
下一个瞬间，泉奈的意识陷入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