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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刁蛮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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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姑苏树叶早已绿的反光了,满山都是苍翠的绿色。沐流云都快到山顶了,也没见到他想看的红枫。
他不禁疑惑了,莫不是那首诗是骗人的,只是为了押韵才那么写的。后来他把这是说给寒执听,寒执笑他傻。才知道,四月份哪来的红枫啊。
爬过那九九八十一级台阶,沐流云终于到了山顶的寒山寺的门口。寒山寺的门口有站着一位僧人,那和尚年纪不大,看样子,应该和他差不多。长得虽说不是很俊秀,但五官硬朗,倒有男儿的英气。就是……有些呆。
沐流云在他旁边饶了半天,他都没有动静。最后还是沐流云开口,问他怎么才能见到了尘大师。
谁知那和尚却说住持现在不见人,沐流云无奈只能搬出寒执这张打牌,指了指背上的筐,大大咧咧笑着,“我们老大寒执让我把这东西给你们主持。”
和尚听到寒执的名字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就带着沐流云去见住持了“那施主请跟我来吧。”
那小尚在前面带路,沐流云跟在僧人身后,入了寒山寺的院门,便见殿宇辉煌,红墙覆地,古塔森然。钟声在袅袅的香烟中回响,青灯于古老的佛像旁荧荧,一派佛家圣地禅境幽深的景象。
这寒山寺不知道有一种什么样的魔力,让人觉得很亲近,让人莫名的就平静下来。
“施主,住持就在那儿。”
沐流云行了个礼,就朝着主持走去了。主持是个瘦骨嶙峋的老人,他的眉毛很长,把眼睛都挡住了,只留一条小缝,看起来很是慈祥。
沐流云还记得他爹说过的,寒山寺的住持了尘大师不仅精通佛法,而且对外门功法也甚是精通。既是佛法大家,也是武学大宗。
住持对沐流云使了个礼后,沐流云连忙回礼。然后将身上背的筐卸了下来,递到了了尘大师的面前。
了尘大师看到筐中的东西就明白了,微笑道“寒执施主要的东西在屋内,施主请随我来。”
“啊?”沐流云有些不明白,难不成这老和尚和寒执还有一段情缘,要送寒执东西?真没想到,一本正经的老和尚还有这种风流过往。
了尘大师深修佛法他心通,只需一看,便知人心中所想。
了尘大师呼了声佛号,:“罪过,竟让施主如此想,是老衲的罪过”
沐流云挠了挠头,不好意是的笑了笑。都说了尘大师精通佛法,可没想到精通到这种程度,连他所想都知道。以后再也不敢在了尘大师前有什么想法了。
“老衲与寒执施主在六年前的一个雨夜相遇,那时候寒执施主满身是血,神情恍惚,于是往不知,于后,亦是不明。
老衲便将其带入寒山寺中,待她伤好,她便下山而去。只是她有一头痛之症,年久唯有寺中的木檀香可令其缓解。故寒执施主每月都会来这里去一些木檀香。
寒执施主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一直记得老衲的薄恩,在取木檀香时会为寒山寺送来一些新鲜蔬菜。
普度众生本,是佛门之人的己任,没想到寒执施主重情至此。罪过,罪过。”
沐流云没想到寒执竟然还有这等往事,平日里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没想到竟是如此重情义。且不记得过往,真是可怜可怜。
了尘大师依旧温和的笑着:“物非独取华表,事非随波而流。小施主,切莫只看表象啊。”
沐流云深有感慨,青梅长得好看,却是酸的,丑橘虽丑,却甘甜。还有那个没礼貌的牙痛,虽然长得好看,脾气却那么大。
只有在外经理风雨才能成长,若一直在花城内,自己怕是一辈子都不会了解这些道理了。
“我要见进去,你们让开!”寒山寺的静谧被一个尖锐的女声打破。
了尘大师听到声响,便前去询问。沐流云见了尘大师走了赶紧跟在他的身后,一同来到了门口。
只见一个身穿浅黄色衣衫的女子正对着刚刚领沐流云进去的那位和尚发脾气。
那和尚也是个木讷的人,面对这种情况,只是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了尘大师上前,依旧是那副慈祥的样子:“木心发生什么事了?”
沐流云一边佩服了尘大师对这么没礼貌的人都能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另一边却在想木心的名字。看他那样确实挺木的,连见个女人都能脸红。
木心对了尘行了个佛礼,“师傅,这位施主非要见你。”
叶槡染仰着下巴傲慢的看着木心,“本姑娘要见人,你也敢拦?”
了尘依旧那副慈祥的模样,“不知道施主为何要见老衲?”
叶槡染还是那副骄傲的模样,只不过见到了尘终是收敛了些的,“都说寒山古刹,佛门大宗。本小姐既然来了这姑苏城自然想拜会一下。”
沐流云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你这也叫拜会,不知道的以为你要拆庙呢!”
刚刚叶槡染把木心怼到无言,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得转过身,伸手指着沐流云,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刚才叶槡染一直是面对木心站着的,沐流云只得看到她的背影。却觉得有些眼熟。这回她转过身来,可让沐流云看清了她的容貌,一下子就认出她就是那个撞了他却不到钱的傲慢姑娘,“是你!”
叶槡染轻哼了一声;“你谁啊?”
那傲慢的样子,真让沐流云恨得牙痒痒。她对不道歉也就算了,竟然对着了尘大师这般无理!
沐流云也是家里宠大的,可怎么也不会这般对长辈。 “你娘不教你规矩,就让小爷我教教你吧!”沐流云抽出佩剑追云,向叶槡染攻去。
叶槡染也不甘示弱,抽出别在腰间的金丝软鞭,硬生生的拦下了沐流云的剑势。
沐流云没想到一个刁蛮任性的小丫头能毫不费力的接住他的剑,虽说他没出全力,却也可以看出这个小丫头不简单。
沐流云邪笑了一下:“呦,有两下子嘛——”语罢,又出一剑,剑势比刚刚的要强上许多,“不知道这一下你能不能接得住!”
叶槡染鞭子灵活的甩动着,虽费了些力气,却也是卸去了沐流云的剑势,她高#傲的看着沐流云:“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本姑娘奉陪到底!”
沐流云正是少年意气之时,一个小姑娘都能与他打成平手,自是受不了的。沐流云闭了闭眼,想着他爷爷教他的剑招,再睁眼时眼中精光乍现。
沐流云身形飞快的向叶槡染掠去,手中追云变化万千,此剑正是沐家的风流剑,指尖落月,剑底飞花,恣意风流,意气风发。一剑出,可见天下风流,那轻飘飘的一剑,是少年的傲气,是少年人的潇洒!
叶槡染向骄傲,是断不会认输的。衣袂扬起,发丝纷飞,她运气起全身灵力,挥起软鞭去接沐流云的剑,两股强大灵力相撞,必然会伤到两人。
此乃佛门重地,了尘必然不会让他们这般放肆。只见了尘将手中的佛珠掷了出去,一个个佛珠立刻分散开,形成一个屏障,将沐流云和叶槡染拦在了两侧。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见了尘大师出手,沐流云也只得收手,将追云收了回去。
叶槡染也知自己是打不过了尘的,悻悻地瞪了沐流云一眼,转身便要走。
这时了尘却对着叶槡染说了六字,“识己,伏己,变己。”
听到了尘的话,叶槡染的背影顿了一下,转过身恭敬的对了尘行了个礼。
看着叶槡染远去的背影,沐流云不十分的疑惑:“大师您刚刚说的什么意识,竟然能让她这样。”
了尘合十双手:“如是因,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沐流云:对不起,我还是不明白。是我太笨了吗,泪。
之后因为沐流云说他对寒山寺向往已久,十分想在这里看看。了尘便让他的弟子木心带着他在寺内转转。
寺内到处可见遒劲的古木参天入云,它们张开繁密的枝叶,在寺内恣意的生长着。在藏经楼南侧,有一座六角形重檐亭阁,这就是以“夜半钟声”闻名遐迩的钟楼。
寒山寺景色众多,然而沐流云印象最深的还是寒拾殿了,寒拾殿楹联上书:“座上有寒山拾得,仍是钟声敲佛地;庭中无杂垢嚣氛,何须月影锁禅门”这里供奉着全身木质的寒山、拾得雕像,敞襟袒胸,相视面笑,栩栩如生。寒拾殿后墙的背面立一巨碑,刻着许多佛家人物,刀法细腻,形象生动。
之后沐流云在寒山寺内吃了一顿素斋后,沐流云也就下山离去了。
此时正是半晚时分,斜阳染红了半边天,把大地照的暖暖的,让人放松下来。
如果能在自家的院里载一棵葡萄藤,藤下放这一把摇椅,再有点清茶最好不过了。不知怎么的,沐流云突然想起了寒执的那张脸,一直是懒洋洋的神情,怕不是在这个姑苏待久了,性子都像了这里。
守在山下的几个黑衣人见到沐流云下来了,打了个暗号,准备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