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瑟夕

31、第 31 章

　　十二月初，杨家同曹家结亲，杨晚婷嫁给曹帆当三姨太，可这三姨太却是曹帆用花轿抬着饶了半个北平城，从正门抬进去的，比大夫人出嫁的时候还气派。
　　那日萧条的树上挂着红色彩带，寒风里沈宁同聂容远站在路边，看着花车从他们身边经过。聂容远替沈宁紧了紧斗篷，握着他的手道，“走吧，去看你师父”。
　　顾小白已经吩咐厨房备了好酒好菜招待他们，他们来的时候饭菜也刚上桌，饭香四溢。于致凰把最后一道菜摆上，也坐下来。
　　“秋芃，你过年真的要去安徽？”。
　　沈宁微微颔首，“自然要去”。
　　聂容远给沈宁夹了一筷子菜，笑道，“去是自然要去，可这北平依旧是顾之的家，各位可以去安徽看他，我们随时恭迎”。
　　于致凰掩唇，看向沈宁，“到时候我去了你可别把我赶出来了”。
　　“怎么会”。
　　“那我改日去找沐华，顺道去看你”。
　　沈宁知道谢沐华去上海的事，只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他还在上海，“他不回来了吗？把你丢在北平不管了？”。
　　于致凰连连摆手，“他中间回来过，只是后来又去了，最近也有来信，沐华不会丢下我的”，说着脸上也散着幸福的光芒，“我正在同戏班谈着，过些时日谈妥了我就去找他，然后我们便在那边安家了”。
　　沈宁也为于致凰觅得良人感到高兴，破天荒地给自己倒了杯酒敬她。喝完皱着眉头看向聂容远。
　　聂容远自然知道他怎么了。沈宁从来没喝过酒，以前为了保护嗓子更是滴酒不沾，这第一次饮酒自然感觉喉咙里火辣不适。聂容远瞧着脸色泛红的沈宁，不好明目张胆的笑话他，只弯着嘴角给他夹菜。
　　沈宁也假装看不见聂容远戏谑的表情，转头问顾小白，“师父呢，等与芙蓉园契约到期了有什么打算？”。
　　顾小白摇头，“暂时还没有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你也多珍重”。
　　此次过去沈宁多半是回不来了，这几天跟大家道别，沈宁还未出发就体会到背井离乡的心情。
　　晚上回去的时候沈宁已经醉了，下了车聂容远干脆把他抱起来直接回了卧室。沈宁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脚下围着聂容远打转，聂容远走一步他跟一步。聂容远看着甚是好玩儿，捏了捏沈宁的脸问，“夫人总跟着我做什么”。
　　沈宁一把甩开聂容远的手，嵌着聂容远的肩膀说，“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当对酒当歌肆意风流，来干了这杯，明日我带你上战场杀敌……”。
　　聂容远好笑地点头应和着他，“多谢首长，我一定唯您马首是瞻”。
　　“嗯，有前途，明日提拔你当副官”，想了想又说，“不行，有延卿一个副官就够了，你不能当副官了”。
　　“为什么只能有他一个副官”。
　　沈宁把手拿下来，揉了揉眉心，“唔，延卿就只有一个，自然副官也就一个了”。
　　聂容远继续诱哄道，“你现在知道我是谁吗？”。
　　“延卿啊”。
　　“我是你家先生，来夫人，叫声先生听听”。
　　“先生……唔……你……”，沈宁的话淹没在聂容远的吻中，他迷迷糊糊随着聂容远的动作轻吟，手指也不老实地在聂容远身上四处乱碰，“延卿，聂延卿……”。
　　聂容远把他抱起来扔到床上，他爬起来又拥住聂容远，在聂容远耳朵上咬了一口，然后退开，瞧着聂容远笑，“终于也让我咬一次了”。
　　聂容远被沈宁咬的地方迅速涌出酥酥麻麻的感觉，随后传遍全身，他捉住沈宁的手放在衣服扣子上，随后捏着他的脸暗哑着声音道，“替你家先生把衣服脱了”。
　　沈宁用力一把拽掉了扣子，凤眼眯了一下，嘴里咕哝着说道，“来给我家先生脱衣服”。
　　而后一夜翻云覆雨，以致于早上醒来的时候沈宁浑身都难受得要命，费力地翻身剜了聂容远一眼。
　　聂容远替他揉着腰辩解道，“夫人真是难伺候，昨晚明明都按你说的来的，怎么一早上起来还不如意，你瞧你把我衣服都拽坏了”，说完伸手指了指地上的衣服，还有几颗扣子散落在地上。
　　沈宁黑着脸睨了一眼地上的惨状，抬手捂住了聂容远的嘴，“好，打住，这事不准再提了”。
　　聂容远把沈宁的手拿下来，又挨个亲了个遍，“行，夫人说不提便不提了”，然后起床找衣服，“姐姐一会儿要来，我先起来准备着，你再休息一会儿”。
　　沈宁也掀了被子起身，“我还是起来吧，严夫人本来就对我有意见，我可不敢让她抓住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