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
来不及……
真是好笑，此刻盈满全身甚至占据了整片大脑的竟然就只是这一个感觉。
刚才的一切，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反应，来不及做出任何的表示。就这样被阿伊纳拉上青麾宽壮的背，就这样顶着夜风离开了那艘船。
离开的方式有点接受不了。
“蓝，我喜欢你……”耳畔仍然回荡着阿伊纳低沉磁性却又隐隐拨动着自己心弦的声音。
有那么几分甜蜜的错觉，但更多的是失落。
不给自己说任何话的机会，心，就象一个满满的沙袋，被狠狠击了一拳之后，却不给恢复的时间。那句话，便是一个拳，来不及消化，就印在了心房上。
有种自己不想却又不得不承认的感情。。。
冰冷的海水缱绻着风浪重重地甩在自己的脸上。手指间下意识地紧抓住下面青麾那青色的长毛。那枚被阿伊纳无故套在自己大拇指上的纯金戒指在紧握的拳头之下，将自己的指背压个生疼。可疼归疼，筱蓝心里却根本没有要放弃它的意思。
手，反而握得更紧了。
青麾的速度很快，快到几乎让自己在冰海黑水中窒息。猛地一抬眼，一股异样冰冷的触感瞬间淹没了自己的整片神经。
脸颊硬生生地一抽，手，条件反射地抓过了那条自水花中蹦向自己的东西。
瘦长，光滑……于急速中向手心一瞥。
蛇？心在那一刻猛然收紧，筱蓝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再有多余的想法，在蛇反应回来攻击自己之前，将它重重地扔到了水里。
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下意识地用眼角向后瞥了瞥，青色曙光下，总觉得那艘不久前刚离开的船的船身有几千只不明生物不断蠕动的感觉。
那是……
抽气。
“回去！快回去！麾！回头！回头！！！”顾不得自己此刻的处境，筱蓝张舞中左手不停地拍打着青麾的背，几乎是用吼的声音要求道。
那是近千条的蛇，花蛇，水蛇，长颈蛇，你能想得到的所有蛇。就在自己才离开的几分钟内，迅速“围剿”了整条船。
生平第一次，筱蓝不假思索的反应。
只是因为心里那丝慢慢滋生出来虽不为自己所知却在瞬间占据了所有思考的那份牵挂。这种感情，说不出来却也憋的要命。
下盘下意识地收紧,底下青麾越行越快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麾，停下！快停下！阿伊纳还在那儿！麾！！”揪紧手心的青毛，适时跃进喉间的水珠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但丝毫不减魄力，腥湿，呛口，筱蓝甚至可以听到连接到心头那根血管因激动而暴突得声音。
“……混蛋……”青麾只前不退的行为让筱蓝有种呕气的感觉，低低地，她咒骂了句。
紧接着，眉头一缩，手心瞬时送开，继而，旋身，纵然跃进了水里。
“哈……”只几秒的工夫，借力浮出了水面，狠狠呼了一口气。筱蓝全然不顾身后还来不及反应的青麾，摇动双手向那艘还离得不远的船划区。
黑色黏湿的短发紧紧贴着额头，应着底下那双明亮却如海般沸腾的眼，毫无章法的划过额头。似乎也在同时，宣告着其主人那无章法的决定。
手肘划动时所带起的水珠有意无意地甩过身后青麾那张早已湿透的脸。
嘴角微微抽动了下，有那么几秒愣住的时间。而那道瞬间腾跃在晶绿眼眸中的凌光也在这接触筱蓝背影的几秒钟内，柔化成了无奈。
呵……这倔强的女人。早就建议过主人应该在她身上绑条绳子。
伏身，在脑中做好某个决定之后潜下水去。在脑袋探出水的同时将筱蓝自水中托起，稳稳地驮于背上，四肢开始用力。
蓦然，却也只是几秒不到的时间。筱蓝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那艘自己刚刚离开的船上。
又一条水蛇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从眼前飞过，险些砸到脖子。闪身，灵巧躲过，却在下一秒又遭受了张裂水波迎面蹦来的花蛇的“攻击”。
顾不上那光滑的生物与自己皮肤接触所造成的冰冷甚至那点点恶心感，筱蓝索性抽出那把刚从船上得到的匕首，配合着挡在跟前。
刀锋很快，快到连底下的青麾都搞不清眼前那一块块还来不及溅出血汁的蛇的某些零件部位到底是从哪飞来的。
从原先的稀稀落落几条蛇到前面几乎成了蛇池的地方，就算不抬头看，青麾也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又返回原来那条船边了。
轻松跃起，顺带咬断那些自船飞下或准备借水势游上船的不知死活的蛇种，青麾第一次觉得，其实，除了有点苦之外，蛇肉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太阳神保佑这群该死的蛇……”
“嘿！我要把这些玩意儿串起来做我女儿的项链……”
“天那！哪来的这么多……山姆——快！！把货舱门关好，他妈养你吃白饭的！怎么会摊上这档子事……”
“所有女人小孩全给我进舱里去，男人们拿起刀具、锄具，该死……能拿的都拿上，跟我来——”
“哇——妈妈，虫……好多好多虫…象我们家地里的那些…大虫……怕，怕……”
“呜哇——”
甲板上，几乎你能想像到的所有声音混杂在了一起，哭声，闹声，甚至还有兴奋的声音，这些声音夹杂混合在空气中，就象一根重重的铁板压住了筱蓝此刻所有的脑神经，没来由地嗡嗡作响。
阿伊纳！此刻，一切的影像似乎全成了黑白，她只感到周遭的世界糊糊地乱成一块，而她却只想在这一块中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那声无故牵扯她心弦的呼唤。
肩头莫名地一痛，混乱中，筱蓝被人迎面撞了个踉跄。
“嘿！女人——躲到舱里去……注意别惹那些东西……”一个黑块头的大汉回头吼道，“我保证被它们咬一口，你一个月都别想睡好觉……”粗壮的手臂适时将筱蓝推向了船舱的门口，大汉嘀咕着转身离开，又顺手用手中类似于斧头的东西劈下了船板边几条蜿蜒至上的细蛇。
“幸好没碰上巨蟒……”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不过这些玩意儿也让人累得够呛…嘿！山姆…怎么会忽然出现这么多蛇？”
“只有神才知道为什么！混蛋！我的朗克酒……全毁了！我诅咒这群该死的东西……蛇蛇蛇，涅美娜玉米神为什么不直接赐条巨蟒，干脆地……”“哐！”还没说完的话就这样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木板爆裂声凭空消失了，甚至连最后的惨叫声都没听到。
那个叫山姆的男人或许到最后都没想到，就在他说那句话的同时，一条自水中猛然窜出的巨蟒瞬间结束了他无辜的生命，连同他底下的那片甲板一起。
紧接着，不过半秒的时间，灵活的身体轻轻一甩，他的同伴便如离弦的箭般急速飞下船去。连带着他不可置信的惨叫声。
回头，巨蟒似乎早就注意到了一直立在旁边的筱蓝，幽绿的眼眸配合着口中鲜红的蛇信，泛着一道道夺人彻骨的寒光，柔软的身体凌空扭动，不知在酝酿两人间对峙的氛围，还是在做攻击前的准备。
冷，一直从指尖凉过心底，筱蓝现在已分不清那是虚空的水，还是灼目的光。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船上其他人的注意，就在几秒钟以前，游离在船上的不过都是些小蛇或危险性不大的蛇，在看见这样一条充满攻击性且平常并不常见的庞然大物之后，所有人都疯掉似的四处乱窜，有几个甚至因慌乱而失足跌下水，最后有实在受不住精神刺激的索性直接往下跳去。
“哐！——”巨蟒的攻击是绝对带破坏性的，有些吃力地躲过它突然向下窜来的脑袋，筱蓝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自己刚站立的那块地方，毫无规则排列的木齿张扬着裂开，仿佛庆幸她躲的速度之快。有谁能想像被这样一头怪物勒紧脖子是怎样一个感觉，至少，没现在这么好受。
眼角不经意的那么一瞥，心随之一颤。
火油？
脑中还在思考解决的办法，耳畔又迅速传来巨蟒威胁的气息。
蹙眉，迅速腾身。
只差一点，如果再这么下去，筱蓝明白自己很快会完蛋。必须速战速决。
电光火石间，一个主意跳了出来。
起身，筱蓝有些挑衅地往巨蟒那个方向挪了挪，之后在成功引起巨蟒注意准备攻过来的同时，朝那排虽然倒下几排，但却依然矗立着同堆跑去。
停下，就在巨蟒用头撞来的刹那间，周身用力，借助脚边一木条，轻巧地跃起。而巨蟒的头也如愿地撞到了油桶堆上，连带着它半个身体，被从破裂油桶中洒出的火油浇了个遍。
落空的巨蟒生气地转过头重新对准筱蓝，再攻。
可惜再次上了同一个当。现在几乎它的全身，都布满了火油。
只要有火星，一点点也可以。
该死！经历了这样一场“大风暴”，这艘船上还哪来的火种。
“蓝！！——”熟悉的声音在那一刻如钟铜般敲进了筱蓝整片神经，在她反应回来之时，却发现声音的主人已经连同他整个身体向她飞来，深深地抱着护住自己就地滚了一圈。而刚所待的地方早已被那突然袭来的巨蟒破坏殆尽。
“嘶——”这一次的惨叫声来自庞大的对手，筱蓝这才发现它的右眼在刚那一击中被刺了一把利棍，整个身体也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向后扭去，片刻没了反映。
如果没猜错……
“你个笨蛋！为什么还要回来？”几乎是不知所措地，阿伊纳抱紧了筱蓝，语调中掩饰不住的责怪，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阿……”似乎还沉浸在刚才事件中反应不回来，筱蓝的声音有点木然，却可以听出隐藏于声线中的那份激动，“阿……伊纳？”被拥住的双手轻轻抬起，最后确定此人真实的温暖，熟悉的怀抱之后，紧紧地环住了他，深怕一松手，又会莫名离开。
“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个固执的女人……哦……”音调一沉，阿伊纳已经理不清此刻萦绕在心头的感觉了，只剩下近乎呢喃的声音在筱蓝耳畔，“……告诉我，怎样才能不为你担心？……蓝……”
“刚才的那句话……”仰头，筱蓝将视线迎了上去，对准那抹深不见底的鸿沟，笑，“你还没听到我的答复……”
“留着你的答复……”低头，阿伊纳将灼热的嘴唇轻轻贴上怀中人那因微笑而轻张的口，疯狂却认真地咀嚼着她的芬芳。之后，托住她的下巴，轻声道，“…你知道的……将来，连同利息……一起还给我……”
“利息可以提前支付……”笑意自眼底腾起，筱蓝将嘴唇主动迎了上去，轻吻。
“……哦，别…蓝…该死的，你快让我发疯了……”
“你本来就是个疯子……”晶亮的眼眸淡淡往后一扫，却在那一瞬间猛然收缩，“小心！！”心口一沉，筱蓝将阿伊纳推向一旁，自己也随之跃向另一边。
中间，脆弱的甲板砰然断裂。受伤的巨蟒不知何时再次蓄力攻来，并且忍着眼睛受伤的剧痛，攻击力度明显加强。
“呵……阿伊纳……我们似乎忘了一个很重要的对手……”起身，筱蓝擦了擦嘴边的血渍，笑。
“火油？”皱眉，唇边继而绽露一丝优美的弧度，“蓝，你确定在这艘船上可以找到火种吗？……”猛地跃起，小心躲过巨蟒的攻击，阿伊纳边闪边问。
“我不确定，但同样不否定，不试试怎么知道……”单手点地，躲过攻击的同时跃上甲板二楼，头也不回地朝前跑去，只甩下一句话，“一分钟，我去找火种……等我……”
曼妙的人影在暮色中很快消失不见。
然，就在筱蓝从另一边跳下的同时，一道黑色的影自甲板另一头映入自己的眼帘，有点熟悉，却也陌生得很。
顾不上这么多，只那么一瞬，那影就从眼角消失了。
此刻还停留在船上的人已经很少了。所有人都知道，船一旦漏水，下沉只是早晚的事。
一道微弱的光突然窜过眼前，循着光亮，在确定光源之处之后，筱蓝几乎是踹翻阻隔着中间的那扇门，但也明显地吓坏了在同一时刻从窗户中跃进的青麾。
两人四目相对，青麾用眼神指了指舱中蜷缩在床角的一个小男孩示意道，从刚上船到现在为止，它一直来回于船岸两边，伙同着几个男人一起拯救即将落水的人们。这个小男孩大概是最后几个人了。
似又领悟的点了点头，筱蓝小心地拿过那盏油灯，打了个手势，迅速消失在了门外。
几乎是小跑着准备跳上甲板二层，然而也就是这么短短的时间，一道纤细的人影忽然自旁边倒出，顺势推了过来。
“砰！”手中的油灯应声而掉，与地面接触所发出的那阵声响近乎抽尽了筱蓝心底所有的呼吸。
“SHIT！——”低声咒骂一句，原本想质问来者，却在接触到此人一脸匆匆的神情之后硬是给压了回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亚里斯？”熟悉的语调，让筱蓝终于看清了此人的面貌，在知道她就是亚里斯时，筱蓝心头一震。刚才怎么没有看见她？
“蓝？你在这里……怎么办？灯灭了……”杏仁般的眼瞥了下地面，一脸抱歉。只是这抱歉的眼神让筱蓝心里咯哒了一下，总觉得有那么丝不对劲。
“…………”沉默，不知为什么，筱蓝心里猛地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让她不爽到了极点，并且这感觉还是亚里斯带给她的，“亚里斯你……”
“王者之心？”未完的话忽然被截住，亚里斯轻声呢喃，泛光的眼神停在了筱蓝的大拇指上，纯金色线条勾勒的戒指，红蓝宝石清楚地镶刻在中间，辉映着两边纤细的翠绿，这是闪耀权力荣耀的光芒……
“什么王者之心？亚里斯，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青麾马上会折回来，到时你跟她走……”握住她的肩膀两头，筱蓝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她的逃生路线。
“逃走？”亚里斯挑眉，以筱蓝最最陌生的一种表情笑，“我觉得挺有趣的，为什么逃走……”
“亚里斯，你在说什么？”
“怎样？你在害怕？”
“亚里斯？？”
“知道你的‘阿伊纳’是谁吗？…”
“………”
“或许我该问……还知道你是谁吗？我的……蓝巡逻长……”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哼哼……我已经忘了我是谁了……”垂眸，嘴边的笑意更加明显，这让筱蓝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左肩的印记竟起了反应，泛出淡淡的光。但也只是几下，又黯淡了下去。
亚里斯再次接道，“……不过现在，谁又能清楚的明白，谁是谁呢？”
“……”关节渐渐地发白，筱蓝真的很希望有个人能够跑出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我的巡逻长，还记得你到这来的目的吗？”
“你……”脑中猛地一抽，“你是‘猎人’？”激动地吼出，筱蓝的心狂跳了一下。那么刚看到的那个黑影就是她？
“‘猎人’？哼哼……我记得我曾经是有个这样的名字……不过，我的猎物又在哪里？听着女人——”瞪眼，瞳孔紧缩，筱蓝从未感到亚里斯的脸这么陌生过，“现在……我不是‘猎人’，我是鲁亚伯长公主，奥尔梅克王未来的王妃！”
“……”看着自己苦苦寻找的“猎人”就在自己眼前，筱蓝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感觉比直接杀了自己还要难受。
“比我预期的慢了一个月……不过，正好赶上游戏的高潮……”
“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猎人”为什么会突然成为鲁亚伯公主，还有那个一直被传于人们口中的奥尔梅克王又是谁？太多的问题，太多的疑问。这就是翘曲空间的结果，比“目标”迟到一个月，错过了一个月的精彩。
“一个月……太长了，长得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但又似乎又点短，短到连同别人的人生一起……毁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筱蓝那张因愤怒而略显苍白的脸，忽又说道，“对了，一分钟其实也很快……不想知道你的‘阿伊纳’在这一分钟内发生了什么吗？”
阿伊纳？该死！！自己的注意力完全被“猎人”吸引了，竟然忘了阿伊纳还在那边。
“阿伊纳————！”急速跑到那边，船上早已是空无一人，只有筱蓝激动的声音在寂寥的空气中回荡。
“你把他怎么了？——”声音低沉地可怕，左肩的太阳印竟瞬间幻化成了一道圣洁的金光，淡淡地笼罩着她的四周。
这让亚里斯由衷地感到了一丝恐惧。似乎连她自己也不明白，阿伊纳怎么会凭空消失，按理说，它的巨蟒……
对了，巨蟒？！双手往上轻轻一扬，扣了个响指。
“哗——”一条庞然大物瞬间自水中腾起，血肉模糊的右眼可以确定它就是刚才那只巨蟒。尖利的獠牙上，一块白布若隐若现。
这是阿伊纳衣服上的布料！
心在那一刻沉裂，筱蓝在见到这块熟悉的白布之后，那层围绕全身淡淡的金光突然强烈了起来。
在见到这个情景时，亚里斯慌乱地下了个命令。巨蟒立刻朝筱蓝站立的方向冲了过去……
“嘶————！”一道刺目的蓝光自原先的金光中央一点一点的裂开，就在巨蟒撞来的同时，刺了过去，蓝光淹没了金光。待光芒褪尽，筱蓝手中那把匕首不知在何时刺入了巨蟒的脑袋。淡淡地，还隐隐泛着蓝光。这个时间，不过几秒的工夫。
蓝光似乎是全汇进了巨蟒的脑袋里，现在又因为承受不了这样的能量，自它的脑袋中央，光芒一点点开始往外迸射。最后，连同筱蓝手臂上那块太阳印所发出的金光一起，围绕、汇聚，再纠缠……似乎是两个久别重逢的情侣般回旋在了一起。
这股力量促使亚里斯不自觉地往后推了推，一滴冷汗自额头滑下，以显示出她内心的虚落。
战斗结束了，那道来自筱蓝臂上太阳印以及她那把散发诡异气息的匕首联合起来的光芒刺穿了巨蟒整个脑袋，甚至连血酱都来不及流出，便引燃了身上的火油，燃烧了起来。
等筱蓝完全反应回来时，亚里斯早已不见了踪影，空气中回荡着一个声音：
“游戏还没结束，我在终点等你……”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