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正扬》霏童话

36、绝离 中

　　很痛！身上痛，心更痛！
　　悠扬穿好衣服，慢慢站起，回头看向床面，几滴鲜红的血渍是那样的刺眼，扎着心犯疼。毫不犹豫地，她抽出了床单，找出一床新的换上，擦净他身上她的痕迹，抱着床单走出去。
　　洗好了床单，挂出去晾干。冬天的夜晚，刺骨的寒冷吹进客厅，瞬间吹走所有的温暖，晾在阳台上的床单也很快冻成了冰板。悠扬穿着短短的睡衣，站在阳台门边上，寒冷的风吹在身上，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心更冷。看着结冰的床单，她淡淡一笑，这就像是她的初恋、她的爱情，瞬间结冰，碎裂，消失殆尽……
　　转身，看到饭桌上那一大束香水百合，似乎就是个讽刺！嗤笑一声，悠扬回卧室，明天一切都将改变！

　　今年的年过得比较早，考试提前，这几天老师已经开始说考试重点了，悠扬是翘课来完成她的生日大计，之后仍然要乖乖去上课。
　　早上梳洗完后，悠扬拎着书包走出卧室，顺手将卧室门锁上。
　　“按时起来了！”周正扬听到声音，转身见悠扬走出来。
　　“嗯。”悠扬淡淡地回道。抬眼看了他一下，续而看向其它地方。他到是清爽，醉酒时发生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听到她的回应，周正扬不禁皱起眉头，感觉有些不对劲。“你怎么呢？”
　　“没什么！”悠扬扬起一边的嘴角。
　　周正扬看着她，伸手准备拉她坐下来吃早餐，手刚要碰到她，她就像是早已预料好的后退半寸，避开他的触及范围，走到餐桌边。除了那小小的后退，她与往常没有任何的不同。
　　他诧异地看着她走到桌边，并准备拿桌上的牛奶喝。“等一下再喝，先吃点别的。”边说边一手搭上她准备拿牛奶的手，阻止她先喝牛奶。
　　他的手刚刚碰到她的衣袖，她像触电一般，移开，去拿另一边的面包，避开他的触碰。
　　周正扬的手僵在当空中，今天的她确实有些不同，平时有些粘人的她，今天不但没粘过来，甚至像在躲避他的触碰。发生了什么吗？他想不出来，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怎么了？”他再次问道。
　　“没什么啊？”悠扬睁大眼，对他眨了眨，露出一脸的莫名其妙。
　　周正扬一愣，她没有躲他，刚刚的那些只是碰巧吗？试探性的，他再次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没有避开，手稳稳地被他握住。
　　见他的手伸来，她没有避，只是在他碰到她的那一秒颤了一下，任他握住，势作不解地对他一笑，“握着我的手干什么？”然后将手抽离。
　　“悠……”
　　“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悠扬打断他的话，“我现在要去学校抄笔记了，不说了，再见！”说完，将面包塞在嘴里，拎着书包急急忙忙地奔出门外，“砰”一声将门关上。
　　门关上了。门内，周正扬不解地看着她离开的地方；门外，悠扬靠门而站，身上的痛，心上的痛都让她无法移动半步。

　　咚、咚，敲门声。
　　趴在课桌上的悠扬慢慢回头，看了一眼，是程鑫，又转过去。
　　“怎么无精打采的？”程鑫扬眉，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没什么，有些累！”悠扬将一半的脸埋在手中，闷闷地说。说完又瞟了他一眼，“怎么想到要过来看我？”
　　“没想到。只是路过，看到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教室坐着一个总是迟到的人，感到很是惊讶！所以过来观望一下。”他也学她趴在桌上。
　　“那你观望出什么了吗？”悠扬瞅着他。就他多事，总查她是否迟到，他手下纪检部的都不管她。
　　“观望出你不开心。”程鑫正色道。
　　悠扬垂下眼，闷不出声，失神地望着地面，半晌转头对他露出大大的笑容，“有这么明显吗？装的啦！哈哈——”
　　程鑫捏住她的笑脸，“在我面前也装！当不当我是你朋友！”程鑫出言“威胁”。
　　“当——”悠扬苦下脸来。她能在任何人面前轻易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在他面前，她总能被他看穿，他算不算她的一个克星呢？
　　“当，还这样！”拍拍自己的肩膀，“不是说过了吗？又需要肩膀随时借你。”
　　悠扬瞅了一眼他的肩膀，摇头。她没有泪水，不想哭，当心在流血的时候，血已经代替了眼泪，泪反而没有了。
　　“别憋着。”程鑫不解。
　　悠扬抬头给他看自己干涩的眼睛，没有半滴眼泪。
　　“哎——”他叹口气，“别压抑自己。”说完站起来，“我也该回教室了！”不顾悠扬的反对，兀自拍拍她的头顶，遭到她不满的一挥，这才露出满意的微笑。“走了——”
　　他刚跨出一步，悠扬出声：“程鑫——”
　　“嗯？”他停住，回头。
　　“要是我最初先遇见的是你，就好了。”她感慨。
　　“我也这样期望过。但是——”他微微笑着，“如果你最先遇见的是我，现在的状况会有所不同吗？”
　　悠扬不语了。
　　“答案，在你心里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她看着他，慢慢露出笑容，“谢谢！”
　　“不客气！”
　　两人相视而笑。
　　悠扬目光一扫，突然看到他背后书包里厚厚的一叠纸，塞满了整个书包，“这是什么？”
　　程鑫回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是宣传单。化学系组织的实习，想去的自愿。”
　　悠扬抽出一张，“谁都可以去？其他系的也可以？”
　　“嗯。你想去？”
　　摇摇头，“只是看看。”无趣地将抽出的那张放在桌上。
　　“想去就跟我说，我带队！”
　　“嗯。”又瞟了眼宣传单。
　　“我走了？！”
　　“嗯。”悠扬挥挥手。
　　程鑫也挥挥手，走出教室。
　　程鑫走后，悠扬又看了眼那张宣传单，塞进书里。
　　来得太早，空荡荡的教室，只听得见她弄出的轻微声响和浅浅的呼吸声，真的好清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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