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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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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家的出现对张起灵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可是解雨臣的要求让张起灵十分犹豫。他坐在书房中,盯着桌上的一包半透明晶体。这是一包□□。
叩叩叩。有人在敲门。张起灵像是没听到,依然静静地看着这包毒品。
跟了张起灵很多年的张海客当然知道对方的性子,便径直走了进来。他走到张起灵身边站定,道:“解家那小子的条件并不过分。为了长远的利益,你不该太任性。”
“任性?”
“你觉得呢?”张海客反问他。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张起灵说话,他一向对张起灵唯命是从,从来不会质疑。但这次他实在忍不住要开口劝一下,大可不必为了吴邪拒绝解家。
张起灵默然,也许真的是他太在意了。这种感觉不好。
在张海客的劝说下,吴邪开始负责给解家交货。第一次带着货去解家安排的地方时,解雨臣还亲自去了。有解雨臣在,自然是很顺利地就完成了。于是解雨臣约吴邪吃饭,“走,爷请你去楼外楼。”
“你也喜欢去楼外楼?”吴邪惊讶地问。
解雨臣轻佻地勾唇一笑,“因为小邪喜欢。”
这话说得暧昧,让吴邪起了满身鸡皮疙瘩。“行了,你这招还是留着对付漂亮姑娘吧。”
“好了不闹了,我有话和你说。上车。”解雨臣头朝一辆骚气的红色保时捷扬了下。
吴邪一看不禁暗暗咋舌,这车吴邪在网上看见过,要近两百万呢。“真是财大气粗啊小花,这车很配你。”
解雨臣见吴邪这种反应便调笑道:“想嫁吗?”
吴邪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真佩服解雨臣的撩妹功力。自觉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后,吴邪立刻问他,“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解雨臣却不接话,反而说道,“帮我看下后面有没有人跟着,右边的后视镜坏了。”
“这么贵的车都买了,居然连个后视镜都修不起吗?”吴邪虽然这么调侃着,但还是转头仔细看向后方。
“我是没时间去修,其他人我可舍不得让他坐,更别说开了。”解雨臣打着方向盘转弯。
看过后吴邪说:“后面没人。”
解雨臣点头,把车开得很慢很稳。“我想你三叔应该和你说过了,没错,我就是他派来帮你的。”
“什么?”吴邪看着解雨臣的侧脸,“也是,你们解家之前的生意尽管算不上多清白,可也没有和毒品挂过钩。那你怎么处理这些毒品?”
“交给警方暗中销毁。”
“那怎么向张家交代?”吴邪有点担心。
“放心,我只不过是把他们的毒品换成另一种东西卖出去,一种能够产生与毒品相似作用的特殊物质晶体或粉末状的东西。海外市场那边也都有我安插进去的人,但我也无法确定究竟能瞒天过海多久。希望你们不要浪费太多时间,尽快收网。”解雨臣目不斜视,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车速开得越来越快,他怕吴邪会饿。
吴邪深深地看了一眼解雨臣,嗯了一声。
张起灵这边的动作终于让张启山按捺不住,便叫人给张起灵传话,说要单独见面谈一谈。这消息先被张海客知道,他和张起灵说了下,并表示没有什么必要去见张启山。张起灵皱着眉,摆了下手,示意张海客不要说了。既然如此,张海客也只好叮嘱一句一切小心。
他知道张起灵心中的执念。劝是劝不动的。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又落空……”吴邪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对方半天也不说话。他就知道这肯定是张起灵打来的,“小哥?”
“嗯。”
“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晚上陪我去见个人。”
又陪张起灵见人?吴邪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他的附属品似的。即使心中这么吐槽着,他嘴上也依然很爽快地答应了,“好。”
等了一会儿张起灵不再说话,可也没有挂断。吴邪觉得刚刚张起灵的声音好像格外地低沉,就试探性地问:“你怎么了?”
吴邪的问话使张起灵像是被刺到了什么不可碰触的,张起灵直接挂了电话。什么情况?吴邪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一阵无语。他问一下而已,是在关心对方,真不知道张起灵又怎么了。
晚上九点左右张起灵开车来接的吴邪,一坐上车吴邪就感觉到气氛似乎不太对劲。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张起灵不答话。
吴邪就又换个问题,“我们去见谁?”
“张启山。”张起灵的语调很平,但吴邪隐隐察觉出来他的情绪不对。
“看来是被逼急了,只有我们两个人吗?”吴邪忽然意识到他们两人势单力薄,很有可能被暗算。
张起灵侧过脸来看吴邪一眼,道:“他不敢动我。”
吴邪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在一家地下酒吧门口下了车。吴邪不知道这家酒吧在圈内很出名,是这座城市里最低调隐蔽的Gay吧,一般都是些社会名流才会去的。而这一点张起灵很清楚,他的眼神暗了暗。
按照张启山留给张起灵的房间号,张起灵带着吴邪过去,却让吴邪待在门外等他。
吴邪一听急了,“你不是要我来陪你的吗?待门口算怎么回事?再说我怕他对你不利……”吴邪还想要说什么,见张起灵对他摇头只好噤了声。
张起灵用手心握了下吴邪的手背让他安心,“知道你在,我就有勇气去面对。”然后推门走了进去,吴邪只能无奈地在门口守着。
里面烟雾弥漫,只有张启山一个人,他正抽着一根烟。见张起灵进来,马上把手里的烟掐灭。“起灵来了啊,坐。”
张起灵应声坐到张启山的对面,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眉宇间有了点沧桑,以一种很亲切的口吻叫自己起灵,在名义上是自己父亲的男人。
“你不配。”
听到张起灵这么说,张启山倒也不意外,从少年时期张起灵就一直恨着他,“说到底,你也是张家的人。何必让外人看笑话?”
包间的隔音效果太好,待在门口的吴邪什么也听不到。正百无聊赖之际,一个长相清秀白皙的年轻男孩朝这边走了过来。吴邪一头雾水,难道里面有人点了某种服务?不对,可能是陪酒的。不管是哪种情况,吴邪心里都有点不舒服,但也无法阻拦对方,只能任由他进去。然后在心中默默吐槽,这张启山倒是清楚张起灵的口味。
诚如吴邪所想,这个男孩子就是张启山之前点好的伺候张起灵的陪酒,进去后直接走向张起灵,可还没坐下就被张起灵喝住,“滚。”
男孩呆住,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看向张启山。张启山摆摆手,让他出去。
见男孩这么快就出来,吴邪心中又有点莫名的愉悦。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自己不是生在张家。”张起灵的眼中异常冷漠。张家这个庞大的家族就像一张巨大而黑暗的网,或者一扇被封死的门,牢牢地禁锢着里面的所有人。
张启山沉声道:“那些陈年旧事你为什么非要抓着不放?”
“陈年旧事?不,母亲死的时候我在场。那一幕我常常会梦到,我永远都忘不掉她死得有多痛苦。”张起灵回忆着,表情略带痛苦。
“什么?你在场?你怎么会在场?”张启山讶然。
张起灵告诉他,自己是偷偷溜进去的,他站在房间最阴暗的角落里,与母亲白玛之间的距离很远很远。
“你以为白玛是怎么死的?”张启山听他说完,冷笑着问。
张起灵望向张启山的目光中满是恨意,“是你把她毒死的。”
“她确实是中毒而亡,不过,是她自愿的。你不是不知道张家的传统,她私自与外人通婚生子,按照族规必须处以极刑。”
“可是你明明能救她,”张起灵的语气冰冷,“但你为了一己私欲把我亲生父亲也害死了。”
“我能救她?你想得太简单了。我当时并没有足够的话语权与整个张家作对,至于你父亲的死,我很抱歉。那是个意外,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无所谓了。”张启山有些愧疚地说道。
“你没有生育能力,没有后代便当不了话事人。所以设计害死我的父母。之后你再认养我这个孤儿,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张起灵并不相信张启山装出来的这副样子,“只可惜,你算错了一步。我从小被你送出去放野,在外面慢慢积蓄自己的力量,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报仇。”
张启山苦笑一声,“是我小看了你。”
“今天我来只是想说,‘仁’字头我势在必得。”
扔下这句话张起灵转身便走,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张启山又点上根烟,独自思索着什么。
张起灵一把拉过吴邪的手,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带着他往外走。吴邪意识到现在的张起灵非常不对劲,是不能惹的,也就顺着他。结果从人群中穿过的时候,吴邪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屁股好像被人偷偷捏了一下。吴邪瞬间就炸了,立刻骂出声,“艹!”
走在身前的张起灵回过头,眼神深沉地看他。吴邪心说,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他妈不长眼睛碰我的?然后对张起灵说:“刚才有人捏我屁股。”说完指了指某人。
吴邪给了张起灵一个很好的发泄理由。张起灵二话不说抓着那人就是一顿狠揍,周围的人怕被波及自动给他们让出了一片空地。张起灵不停地左勾拳右扫腿还有漂亮的过肩摔,再加一个动作流畅的拧脖子。张起灵招招都下了狠手,酒吧的保安站在一旁也不敢上去。
那个不长眼的男人起先还能疼地叫出声,后来整个头都被张起灵钳制住连呼吸都困难。他的脸上全是血,吴邪怕真闹出人命不好收拾,赶快上去把两人拉开,拖着张起灵就走。
慌乱中吴邪紧紧地抓着张起灵的手,等出了酒吧张起灵抢过了主动权。他没去开车,反而牵着吴邪走到旁边的一家酒店门口。
夜晚的风微凉,张起灵抱住吴邪单薄的身体,声音低沉而又充满磁性地在吴邪耳边道:“吴邪,我的火还没泄完,你愿意帮我吗?”
吴邪的脑子轰地一声又炸了,张起灵这是在挑战他的底线啊。他缓缓抬手回抱张起灵,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