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之扉之夜月之光番外篇》阿D

24、梦的碎片 程式

　　他的吻，在她的脸上流连。轻啄着没有多少阳光洗礼的肌肤，一寸一寸的往下滑，那种淡淡的木香还在她的身上，在她的发间。他吻着她的颈部，她的耳垂，完全沉溺在这种陌生的感觉中。
　　他的力量或许是远胜她的吧。
　　铃有些惊异的发现这个问题，冷汗沿着她的额头往下滑，呼吸有些乱了，虽然懵懂，却知道下来发生的事，她因他的吻而战栗着。
　　身体和心…………是什么价值的东西…………她不知道如何衡量这个问题，想思考，此刻脑海中也只是一片空白与危险的警告。
　　如果不停止下来…………停止………………
　　他的手从她的衣襟滑入，拉开她衣服的系带，从肩以下未示人的肌肤就显露出来，在清冽的月光下，胸前有惊人的伤，长长的刀疤滑过肌肤的完美，他抚摸着这伤痕，小心的吻着，然而心却不同于以往拥抱任何一个女人。
　　她没有给他回应，使他无法得知她的心，她却没有拒绝他。如果不愿意，她可以反抗，她却没有如同自己想象那般挣脱他。不是乐在其中，也不是回应，那还有什么？
　　他止住吻她的动作，淡淡的眸子望着她：“如果讨厌，为什么不说不要？”
　　“如果我有可以给你的，一定不会拒绝。”她清清淡淡的回答，没有一丝情绪：“如果我的身体，我的心，是你想拥有的，那我一定拿给你。”
　　“为什么？”他被答案刺痛。
　　“雅彦，在遇到你以前，我以为自己没有重要的人了。”她的黑眸水汽很淡，却足够看清楚：“没有人教我遇到这种事应该怎么选择，但请你不要因为我的言行而受到伤害。”
　　他怔然看着她。
　　是什么才让一个女孩说出这本来就很难堪的话来？或许…………错的是他…………
　　他的心失神而隐隐疼痛起来。
　　他把她的衣带拉回去，替她系好，给她搭上被单，翻身下床。
　　“我不会为你取下能力抑制器。但还是为刚才的事道歉。对不起。”他捡起地上的号码牌：“我想要你的身体，你的心，但这不是我希望的得到方式。我会寻找出终止你任务的方法，也会寻找出为你解毒的药剂。”
　　无奈又伤感的梦。
　　“我不会再做什么，睡吧。”他叹息，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看见他的背影，竟然再月光下显得孤独。
　　她松了一口气，却为他最后的话忧心。
　　她听到了他的心意。
　　他说，喜欢。
　　我喜欢你。
　　单子铃。
　　好多年了呢…………
　　如果没有人叫这个名字，她会怀疑自己搞不好不是真实的存在。
　　如果没有听到这个名字，她会以为自己的过去真的可以一纸空白。
　　他叫了她的名字，他说他喜欢她。
　　这一定是一场梦，这是梦。
　　她要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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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
　　她躺在床上，做着梦。
　　房间里覆盖着不舒服的气，是谁在呼唤她？？？？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这天晚上的月亮已经和那天不一样。
　　带着弄弄血腥的，月亮。
　　宅子里覆盖着肮脏的气，这气息是谁的？？？？
　　被那种气所吸引，铃躺在床上的身体，已经与意识分离，意识的自我走出房间，步下通道，走到物业下层的房间里。
　　在打开的玻璃门里，锁着一个女人，那是…………那是素。
　　那双黑色的瞳孔直直望着本应看不见的她，黑瞳的主人说：“我等你很久了，铃。”
　　铃站定，不解的看着素，却无法开口说一个字。
　　“我被老朋友锁在这里，暂时脱不了身，只好用这个法子叫你出来，和你说几句话，虽然意识好像很弱，但要你听明白我说的话，已经足够了。”
　　尤带着笑意的素，她的视线看着铃的意识体所在的地方。
　　看得到，表示素的能力也并不弱。在飞机上遭遇，就已经明白了。
　　“其实我要说的只有一件事，虽然不是很重要，但反正你也到不了倒塔，告诉你也无妨。”素低笑着说道：“倒塔从一九七八年防范至今，所有的计划天衣无缝，而这次你从IGRH到此破坏备份程序的电脑，夏雅彦早已是计划的一部分。倒塔有三个自动防御系统，一旦有危险便会自动启动，而我们的一切行为，皆遵守电脑的指示，因此至今少有失败。”
　　人的行为遵守电脑的指示？
　　那么素…………并不是真正的敌人，而和那两个少年的战斗也是…………
　　电脑拥有了智能还是…………
　　“只要能阻止入侵者，倒塔能源可以不计一切的使用，而我要告诉你的是，是倒塔防御系统之中的一个程式，”素继续说道：“这个程式可以预算IGRH所有的能力者，其中一项是，一旦从IGRH携带病毒出逃时，立即认定为对倒塔有威胁的入侵者。程式反应将对入侵者周围人全数实行程式化，而你的身边，被程式化的人，不用问我，你知道是谁。”
　　铃愣愣的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程式化…………对人程式化………………研究连这种事也做到了吗？那么雅彦他也………………
　　“他不会死，也不会伤害你。”素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他只会被程式化影响，接受暗示，用他的办法阻止你去倒塔。无意识也有意识的，这就是倒塔对付入侵者的完美无缺，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什么………………？？
　　完美无缺…………完美无缺…………脑子里有什么声音在吵。
　　阻止，前行。
　　他说，会以最大的力量，阻止她离开这里。
　　这是因为程式…………
　　他说，不想她死。
　　因为程式…………
　　他说，喜欢她。
　　这也是因为程式……………………？？
　　她呆然，脑中响声越来越大，头痛欲裂。
　　“至始至终，他会喜欢你，爱你，因为那个程式。刚开始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反常，但接到倒塔的资料，一切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他在遇到你的那一刻，被程序默认为对象，那些阻止你与囚禁你的行为，不是因为他爱你，你认清了事实吗？”
　　事实？？？
　　这是梦…………？？？
　　什么也看不见…………一片黑暗，只是一片黑暗…………
　　“如果我毁了电脑…………”铃的意识，喃喃自语。
　　素笑了。
　　“他会彻底忘了你，你的生死，本来就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意识分裂了。被强行拉回房间的身体里，能力抑制器应声而碎。那样的东西原本就不能永久的束缚她。
　　月下的浑浊感扩散进来，她的脸上有淡淡的水滴。
　　一切都是梦…………
　　她不喜欢他，他也不曾喜欢她…………只是程式，只是虚构，只是一个设定…………不是真实。
　　神…………救救她吧…………如果神真的存在…………
　　她不喜欢她…………
　　心痛，无法呼吸。
　　他对她恼怒，对她温柔，给她温暖，这一切，不曾真实。
　　只是阻止她前往倒塔的一步计划。
　　只是梦而已。
　　只是梦而已…………
　　这是惩罚，这是对她贪念与奢望的惩罚。
　　他很温暖，让她忘记了，自己本不该拥有普通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