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韵》六画一太

25、第 25 章

　　这天，俊儒和馨兰带领两个班学生上劳动课，他们带领学生拿着扫帚铁锹抹布，先到五保户家搞卫生扫院子，然后带领学生打扫村子大街。当扫到村中央时，一辆装满红专的马车不知马受了什么惊吓，狂嘶着直冲过来，一名女学生被吓傻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动，眼看狂奔的马车就要撞了上来，馨兰一看，来不及细想，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馨兰只觉后衣襟一紧，她瞬间被人大力甩了出去，只见一个人影在她面前一闪，一把将小女孩推到一边，几乎同时，飞奔的马车从那人腿上碾过。馨兰定睛一看，惊惧的大叫一声：“俊儒！”几步奔到俊儒身边，想将俊儒扶起，俊儒已昏晕了过去，殷红的血瞬间流了一地。馨兰泪流满面，大叫着：“俊儒你醒醒！快醒醒啊！”俊儒在昏迷中似乎听到馨兰凄惨的哭声，心里焦急的说：“馨兰在哭，快醒来，快醒来。”无奈他眼皮沉重，像坠着千斤一般，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俊儒心里着急，怕吓坏馨兰，他努力稳定心神，艰难的睁开眼，见馨兰脸色残白，泪水满面，正急切的呼唤他，俊儒努力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的擦了擦馨兰腮边泪水，勉强牵动嘴角笑了笑说：“馨兰，别哭了，我没事。”吓傻了的馨兰突然听到俊儒叫他，忙低头一看，俊儒正看着她笑呢，只是那笑让人见了更伤心。馨兰忙哭着说：“俊儒你怎样？”俊儒努力的说：“我没大事，可能骨折了。你不要哭了，快起来帮帮我。”馨兰赶紧说：“怎么帮。”俊儒轻声说：“你找条带子，先将我大腿扎上。”馨兰赶紧叫过一学生帮忙扶住俊儒，四下一看，上那找带子去，只见馨兰迅疾脱下外衣，用牙将衣襟一咬，呲的一声将衣服撕开，迅速撕下布条，在俊儒指挥下，将俊儒的大腿根部扎上，血流的果然少多了。俊儒又叫馨兰去找俩木棍，一个木板。这时闻讯赶来的队长和许多人都来帮忙，在俊儒的指导下用木板垫在腿下，将俩木棍放在腿俩边，将受伤的腿捆上，这样伤骨就不会错位了。俊儒又让馨兰将扎腿的带子松开，如血出多了再扎。队长指挥大家七手八脚的将俊儒抬到担架上，赶紧上医院去。
　　这时天已大黑，到公社卫生院要走大约四十里夜路，山路崎岖难行，俊儒和队长都不让馨兰去，让她在家等。馨兰那那能放心，执意要和大伙一起送俊儒到医院，大家怎么说都不行。还是匆匆赶来的馨兰妈最了解女儿，她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馨兰肩上。又将家里仅有的几元钱塞到馨兰手里，轻轻的说：“千万小心啊！”馨兰匆匆点了点头，忙忙的跟着大伙走了。
　　他们打着火把，在深秋的夜晚跌跌撞撞的走着，一路上馨兰紧握着俊儒的手，时常在俊儒耳边轻唤，怕他出血过多有什么意外。俊儒很是知道馨兰的心意，也怕自己会昏迷过去，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睡过去。等到了卫生院已经半夜了。大夫打着哈欠从值班室走出来到担架前，看了看俊儒大腿，又小心的将俊儒被鲜血粘在腿上的裤子剪开，用生理盐水将伤口仔细擦洗后，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伤的太重了，不用照x光就能判定是粉碎性骨折，你们不用在这小医院耽误时间了，赶紧去县医院，咱这里根本治不了。”众人一听都傻眼了。到县医院少说也有百十里路，靠人抬那不是什么都耽误了？俊儒心里明白，疼痛时常使他处于半昏睡装态，他用意志控制自己保持清醒，但根本没力气吱声。馨兰一听大夫的话，眼泪又簌簌的流了下来，蹲在地上轻声啜啼。
　　队长一听要去县医院，靠人抬那怎么能行，怎么办呢？他突然一拍脑门，对大伙说：“你们先在这等一会我，我去想办法。”
　　队长在黑夜凭着模糊的记忆，很幸运的找到了公社革委会陈主任的家，不客气的将陈主任从热被窝里叫出来。陈主任打开门，没好气的说：“谁呀，大半夜的，出了什么事？”队长赶忙说：“实在对不起陈主任，是我，柳树村的老姜。”陈主任仔细一看，打着呵欠说：“啊，是你呀老姜，出了什么事？深更半夜的到了我这里？来，快到屋里坐，外边怪冷的。”“不坐了主任，我有急事求主任一定得帮帮忙。”“老姜快说，究竟什么事？”队长简要的将俊儒如何为了救小学生而被受惊的马车碾伤的经过说了说。陈主任一听大惊。“什么？一个下乡的知识青年为了救咱的小学生，被惊马车碾伤了？哎呀！这是大事呀！这是英雄啊！现在在那里。赶紧带我去，这可耽误不的，这要出了什么事，影响可大了。”陈主任这样一说，队长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
　　陈主任和队长很快来到医院。陈主任快步来到俊儒身边，安慰几句后，立马借用医院的电话找到农机站站长，叫他马上派一辆拖拉机到医院来。又在医院借用两床被盖在俊儒身上。陈主任看馨兰蹲在俊儒身边瑟缩着抹眼泪，也没说什么，将值班女护士的军大衣借来披在馨兰身上。
　　一切安排停当后，拖拉机也很快到了。大家又七手八脚的将担架抬到拖拉机上。队长，陈主任，君儒，馨兰他们一起到县医院，其余人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