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电波女与异变（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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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门，深棕色的皮夹克被它的主人随手丢在沙发上。
“抱歉，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哈尔咳了一声，“我已经脱离正常生活太久了。”
桌上凌乱地铺满了各种账单，还有几张快要过期的支票簿塞在其中。在宇宙飘了太久、总是超额完成太空警察工作的他在刚回到地球时，还是有一些手足无措的，当然，即使是现在，他还是十分不习惯手里没有戴着灯戒的日子。
LL步履矫健，欢快地蹿进了他的居所，仿佛芭蕾舞演员一般在落脚处随性跳了起来。‘哈尔还记得她’这一件大好消息，令她一扫近期的失落和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她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询问眼前的哈尔•乔丹，“看到你摘下灯戒的模样还真是少见。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多少？我们一起经历过的至黑之夜，你还有印象吗？还有、还有……”
哈尔捏了一下少女的鼻尖：“你还好意思问我，我还有一大堆问题要问你呢？”
“什么？”LL睁大了眼睛。
“之前你干嘛溜得那么快。在打败卡隆纳后，我一转头你就没影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可你呢，连句再见都没有留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女不禁屏住了呼吸。
太好了、是卡隆纳！他还记得卡隆纳！眼前的人还是原先的那个绿灯侠，他经历过至白之日与绿灯之战。
“哇啊啊啊！太好了、哈尔，你真好！！”LL纵身一跃，钻进了对方的怀里，这算是主动投怀送抱了么，“我以为你失忆了，你再也认不出我来了。”
哈尔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轻轻掐了一下少女的脸蛋：“我怎么也不能忘了你啊，是吧。我可爱又任性的大小姐、存在之灵为我钦定的真命天女。”
说完，他将LL推/倒在沙发上，拥吻了过去。
在绿灯之战末尾，哈尔打败并杀死了背叛的前守护者卡隆纳，解放了为其控制的所有灯兽，但守护者们却以哈尔打破‘绿灯侠不得伤害守护者’的铁律为理由，剥夺了他的灯戒，将他逐出灯团，送回地球。
那时LL接收到存在之灵的召唤，离开了欧阿星、前往万物之绿所在的地球，自然没有在这个重要关头陪在哈尔身边。
如今的哈尔•乔丹只是一名脱离日常正轨太久的普通人。
“全对。”一吻终了，少女绽放了笑容，兴高采烈地补充道，“还有哈尔•乔丹过激粉丝俱乐部副会长。”
哈尔噗嗤得笑出了声：“你老惦记着这个没什么用的荣誉头衔干嘛。本人不是早就被你签收过了么？”
“就在你变成黄灯、来中央能源灯炉救我的时候？”少女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试探地戳了一下对方的胸口。
“对、就是这样。”哈尔也伸出食指，礼尚往来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次过来，你的反应怎么怪怪的。发生了什么大事？能让我们向来活泼可爱的大小姐哭丧着脸，在告示牌下面站这么久。”
少女紧紧抱住对方不撒手：“我才没有变得奇怪，是这个世界变得奇怪。你知道吗，我只是一觉醒来，宇宙就变了样。我所爱的人再也不是从前的样子，我在意的人也消失了……我还以为，来到海滨城、我会见到一个完全认不出LL的哈尔•乔丹。”
说完，她将脑袋埋进了他的胸膛。
“我的阿终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的声音逐渐微弱。
“阿终？是谁……”突然间，哈尔的神情变得很奇怪，“之前总爱粘着你的那家伙不是至尊小超人么？”
“什么！！”少女迅速抬起头，“当然是阿终啦。你还去过反物质宇宙的不是吗？那时候我还帮着夜枭策划着让两个地球相撞，不过失败了。你当时在的啊。”
哈尔摇摇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竭力回忆着与LL的初识：“我们最先相遇，不是在赛尼斯托军团进攻地球的时候吗。当时你和至尊小超人一起为黄灯而战，我们还只是敌人。”
LL开始慌了：“说清楚点呐！我们应该……把你记忆里所有与我有关的事件都重新排列一遍。”
哈尔注视着少女忧心忡忡的眼神。他知道对方不会说谎，她总是不擅长这种事情。
随后，LL得知了新版本的绿灯侠故事。
曾经的翡翠暮光事件、以及摆脱视差魔重回绿灯的历史轨迹并未改变，之后亦是如此。只要是与灯团相关的大事件，哈尔的记忆与LL所经历的一切便是相互一致、极其吻合的。比如塞尼斯托军团战争、至黑之夜、至白之日以及绿灯之战，这些大事件在他的印象里都得到了保留。
因此，在灯团事件极为活跃的LL，也被保留在了他的记忆中。
但只要是与‘正义联盟’或‘地球’相关的大事件，就开始与LL所经历过的一切产生偏差。
在哈尔的讲述下，正义联盟是五年前、在对抗达克赛德的攻势之下建立的，七巨头里没有火星猎人、而是钢骨。他所认识的超人，也一直是现在这位稍显年轻的超人。此外，他从未去过反物质宇宙，也不认识终极人，但他记得至尊小超人的事情，毕竟后者活跃于灯团事件中，同绿灯军团有过恩怨。
“怎么会这样。”LL将双手贴在眼前，欲哭无泪，“只有灯团故事的时间线是连贯的。我的阿终、我的阿终呢，一点存在的痕迹都不剩……你能够理解吗，现在的我、就像是过去那个刚失去了海滨城的你。”
听到这话，哈尔紧锁眉头：“傻瓜，你不要做傻事。”
“那我该怎么办？”少女低沉着脸，“我讨厌现在这样！甚至连明天该做什么、我都不清楚。”
“……别说了。”
【喵喵喵】
“笨蛋……我爱你。”哈尔接着说道，“我曾经想过、我们两个人都是不定性的那种类型，我们可能总是聚少离多。我也经常去猜，你离开这个宇宙、中途又会去往哪里。或许哪一天你又不告而别，害我成天惦记着你。但是，我还是会去相信一点，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无论我们之间横插着什么角色，我们最后还是会走到一起。”
刹那间，LL的世界仿佛停摆了。
再次失去了她心目中的‘特别之人’以后，她意识到，自己曾设想的恋爱等式看似完美，却只能在一次又一次重启的外力作用下打回原形，显现出那副模仿拙劣的伪物姿态。找不到降落于这个世界的锚点，再也没有人能够拉着她的手前行于未知的道路上。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哈尔却对她伸出了手。
“最后、一定会走到一起？”她不敢置信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难道自己真的是在绕远路吗。
或许在存在之灵眼中，LL就是一个固执己见、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蠢货，将充满诱惑力的最优解放到一边，去追求着一个根本没有未来的答案。
她凝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发誓要守护她的笑容的‘最优解’，这个一度能使她感受到爱之紫光的‘最优解’。他从离开过她的视线，只是她自己、执迷不悟地要将对方推开。
“是我‘发现’了你。”哈尔紧紧抱住泪眼朦胧的少女，“你可不要忘了，刚才是谁在雨中给你撑的伞。”
这是命运吗？
在存在之灵的启示中，另一种可能性下，宇宙少女便是在一场大雨中与那名勇敢无畏的试飞员初次相遇的，她为对方所‘发现’，从此开启了一段恋爱物语。
而如今，在LL痛苦万分、失去道标之际，还是同样的一个人、撑着同一把伞、穿着同样的皮夹克，在熟悉的雨天走到她面前。
如果说前一种情况只是他们在至黑之夜做的一场虚幻而美好的梦，那么后一种则是——收束的世界线。
这是多么浪漫的展开，令此刻的少女忍不住想要流泪。
“你逃不掉的。”哈尔笑着说，“因为这就是属于我们的命运，而我、爱死这种感觉了。”
他讨厌既定的束缚，总是试图挑战守护者那一套古板的规矩。但有些决定性的命运，他并不讨厌，相反，他十分珍视它们——像是戴上绿灯戒、念出灯团誓词的那一刻，有些事情或许就已经注定；而他将自己与少女之间缠绕的红线，也视为了与前者等价的重要存在。
他看着LL，眼神是那样的笃定，仿佛正在诉说着某种无可撼动的真理。
这一刻，少女突然觉得，自己的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发生了松动。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电波女与异变（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