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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互相防备乱奔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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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府的火炮声不断发出巨响,仿佛整个京城都在震动。
蔚安安冲着皇宫方向,喃喃说道“小玄子,这一次你我之间,谁赢?谁输?”转身对陈近南说道“师父,得快些出城。等着消息传开,城口盘查严密,就不好出去了。”
陈近南点头说道“不错,这就走罢。”
蔚安安招呼群豪,众人纷纷翻身上马,疾驰来到东城朝阳门,将手中令牌亮出,叫道“奉旨办事,出城捉拿反贼!快快开城!”
守城的侍卫见来者是前锋营的官兵,本就不敢得罪,但苦于上面下了死令,正愁眉苦脸想要检查,见为首者率先亮出令牌,城中炮声大响,铁定是除了大事,于是急忙喊道“是!是!快开城门!”
城门打开,众人出得城来,向东疾驰。
因得知马匹被下药,蔚安安不敢耽误时间,和众人疾驰奔出数里,离京城甚远,顾及阿珂和建宁的身子,这才稍稍缓了速度。
蔚安安和陈近南并骑而驰,陈近南又问起归辛树一家的情况,她便将归家三口如何行刺失手、还有皇帝揭穿自己的隐秘身份等情况简略说了。
陈近南赞道“安安,一直以来你都难以捉摸,你曾说过不想做出伤害皇帝的事,可在如此紧要关头,你能以义气为重,不贪图荣华富贵、不出卖朋友,实在是难得,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蔚安安眉头微蹙,说道“师父,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在皇宫之中,小皇帝摊牌时,说天地会中有内奸……”她声音压的极低,只有她与陈近南才能听见。
陈近南脸色大变,急忙否认“什么?这不可能!会中兄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不可能背叛,去做鞑子的走狗。”
蔚安安说道“这是皇帝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否则他怎么会将我困在宫中,突然要用火炮轰伯爵府?”
陈近南心中已有猜测,沉声问道“那人是谁?”
蔚安安说道“风际中。”
陈近南叹了口气,说道“嗯,我知道了。”
又行出数里,两人之间无话,蔚安安心中担心双儿,眼下风际中还不知自己暴露,双儿跟着他应该是安全的,若是再见到风际中,陈近南也容不得他,是该拔除这根钉子了。
过得一会,陈近南开口说道“安安,你心思细腻,考虑周全,之前在清廷卧底,辛苦你了。现在身份暴露,也好,你可以尽心的为郑王爷办事。”
蔚安安眼中闪过反感,摇摇头认真说道“师父,我不想掺和江湖中的打打杀杀了。小皇帝要杀你们,我不忍,但要我反过来,对付他,我也不愿。所以,请恕弟子难以从命。”
陈近南双眼一瞪,怒道“你怎么这般不明大义呢?”
蔚安安笑道“说我不明大义也好,说我贪生怕死也罢。大哥,曾允诺过我可以退出天地会,师父,您不会不听大哥的罢?”
“你……”陈近南突起杀心,既然掌控不了如此人物,那就杀了她,以绝后患,手掌微微抬起,又稍稍停顿,她刚刚救了大家,现在杀了她……却是不妥,且不说对会中兄弟交代不了,万一追兵追来……缓缓放下手掌,冷声道“此事以后再说罢。”
“也好。”蔚安安沉声答道,将手从暗器的机括处放下,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要是刚刚与他交手,虽有何铁手给的含沙射影,还不知结果会是如何?
陈近南说道“咱们冒充前锋营的军士出来,不过半天的时候,鞑子就会知道了。须得快些更换装束才是。”
蔚安安说道“前面应该是有镇子,到了以后,买些衣物换上。”
众人向东驰出二十余里,终于到达一座市镇,可镇上却没有衣铺,陈近南犯了难,他善于行军打仗,政事兴革等事极具才略,对于这类日常的小事,一时间束手无策,见无处买衣更换,便说道“到前面市集看看罢,希望能找到一家衣铺才好。”
一行人穿过市镇,见市梢头有家大户人家,高墙朱门,屋宇宏伟。
蔚安安见此处越发的偏僻,再往东走,恐怕难以碰见市镇了,心念一动,说道“师父,这处人家颇为富贵,咱们去借他几件衣服。”
陈近南迟疑道“这般冒昧打扰,只怕他们不肯。”
蔚安安哈哈一笑道“咱们现在是前锋营的官兵,他见了咱们,还得恭恭敬敬的奉上银子呢。”
于是翻身跳下马来,提起门上的铜环,当当的乱敲。
男仆出来开门,见门外这么多的官兵,急忙将众人迎进大屋。
户主是个告老还乡的京官,见这群前锋营的官兵气势冉冉,颤颤巍巍说道“众位总爷休得动粗,待兄弟安排酒饭……请各位用了,在奉上盘缠使用……”
一言未毕,蔚安安打断道“我们不用酒饭,也不用盘缠,给我们拿些平常的衣物来,只要男人的衣衫!这个银票就是你的了。”
那户主见是一百两的银票,头一次见官兵还给钱的,大喜过望,当即接过吩咐下人取来上好的男衫。
众群豪接过男衫,纷纷递给身旁之人,蔚安安问起还有没有马匹,这个京官惶恐的摇头,解释自己靠租地过活,用不着马匹。
蔚安安拿着衣物,吩咐离开,众人一哄而出,骑马离去。
剩下那家大户,相顾错愕,摸不着头脑。
群豪来到僻静之处,分别改装,因随行中有女子,故而相隔甚远,以免坏了姑娘家的清誉。
蔚安安让柳燕、烟、雨、柳、絮、保护阿珂、建宁、曾柔和小郡主换装,自己胡乱的套上了男衫。
刚刚换好,魏少顷凑近低声道“公子,陆先生有消息传来。”
蔚安安瞧了一眼,还在改装的陈近南等人,接过纸条,上面写着:教主沿途跟踪,伺机擒拿,小心为上。
“来的正好。”蔚安安冷哼一声,将手中纸条震碎,抛在地上,思虑一下,低声道“皇帝肯定会派兵,出城寻找,到时趁乱,你和柳燕,带着自己人,先行离开。”
魏少顷说道“公子,我不会离开你的……”
蔚安安欣慰一笑,拍拍他肩头说道“一切照计划行事,我只信你和柳燕,况且她好不容易脱离神龙教,你忍心让她犯险么?”
魏少顷还想说甚么,蔚安安说道“好好照顾柳燕,无需再说,就这么定了。”
“是。请公子放心……”魏少顷眼圈微红,神色失落。
陈近南喊道“大家伙儿,都换好了么?”
“总舵主,都换好了。”
群豪纷纷叫道,从僻静之处走了出来,魏少顷悄悄走到了柳燕身边,附耳低声言语了几句。
柳燕惊讶的朝蔚安安看了过来,见她冲自己点头,心中沉重,也点点头。
各人换好装后,又上马前行。
蔚安安知道虽然双儿现在安全,但心中还是记挂,当下说道“风大哥和我的一个小丫头,不知在京里怎么样了,我想请哪一位外省来的面生兄弟,回京去打听打听。”
听到风际中的时候,陈近南眼中冷光闪过,说道“不错,还有出去找人的徐天川和玄真道人等几位兄弟们,也得多打听打听。”
两名来自广西的天地会兄弟接令而去。
群豪见并无官兵追来,略觉放心。
又行了一程,沐剑屏“啊”的一声惊呼,跟着咯咯的笑了起来。
原来是曾柔所骑的那匹马突然拉了一泡稀屎,险些溅到了沐剑屏的脚上。
阿珂闻着恶臭之气,心中犯呕,干呕了几声,却什么都吐不出,脸色有些苍白。
曾柔关心问道“阿珂姑娘,你怎么样?要不要告诉安安,让你休息一下再赶路?”
阿珂摇摇头说道“没事,我能坚持住,不能耽误时间。”
建宁越发的不满,哼道“哪有这么脆弱,我瞧着多半是装的罢?”
沐剑屏急忙说道“才不是呢,阿珂姐姐一直都不怎么舒服。”
建宁哼道“装模作样的多了去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阿珂的火爆脾气上来了,怒道“要不是你的皇帝哥哥,我们至于沦落至此么?还在这说别人装模作样,我看是你装模作样罢!”
“你……”建宁柳眉蹙起,眼光冒火,总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眼熟,可就是记不起来了。
曾柔见二人谁也不让人,立即说道“其他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先赶路要紧。”
两女气的扭过头去,谁也不理谁。
行不多时,又有几匹马拉了稀屎,紧接着钱老本所骑的那马一声嘶叫,跪倒在地,再也不肯起来。
李力世说道“钱兄,咱哥俩合骑一匹罢!”
钱老本说道“好!”于是纵身上马,坐在他身后。
蔚安安皱起眉头,叫道“马要毒发了,大家快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众群豪纷纷答应,手中马鞭扬起,口中呼喝,□□马匹朝前疾驰,没跑出多远,一匹一匹的马接二连三的倒地。
蔚安安的坐骑忽然向前一冲,紧接着跪了下去,她轻盈跃下马来,看那匹马挣扎着要待站起,可挣扎了几下,却连后退也跪了下来。
她看这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痛苦挣扎的样子,心中不忍,抽出靴中匕首,狠心结果了它的性命,擦干净匕首,放回靴中,叹了口气,心想若是黑美人在这,恐怕也难逃这个命运,还需得感谢康亲王将它要走……
陈近南说道“牲口都不中用了。须得到前面市集去买过。”
柳大洪说道“一下子想买几十匹马可不容易,说不定还会被盘查。”
陈近南思虑一下,说道“正是。大家伙儿还是暂且分散罢。”
正说话之间,忽然听得路上隐隐有马蹄之声。
钱老本喜道“是官兵追来了。咱们杀他妈了巴子的,正好抢马。”
陈近南立即吩咐道“天地会的兄弟们埋伏在大路的左首,沐王府的兄弟们埋伏在大路的右首,咱们两侧夹击,等着官兵到来,打他个出其不意……”
紧接着他脸色大变,朝大路远处望去,只听得蹄声渐近,地面隐隐震动,那高举的火把如同火海一样,闪闪晃动,越发的逼近。
众群豪也深知追来的官兵少说也有一两千,就算是强硬拼杀,虽说武功不弱,但如何能跟大队的骑兵交锋,若是被团团围住,武功高的或许还能脱身,其余大部分绝对会送命。
陈近南当机立断,叫道“官兵人数众多,咱们不能硬碰硬,大家散入乡村山林。”说话其间,蹄声又逼近了许多,放眼望去,来路上火光一片,照的大路如同白昼。
蔚安安叫道“少顷,照我说的,走!”当即护着阿珂、建宁、小郡主和曾柔几女朝路边的野林奔去。
魏少顷应声,当即拉过柳燕,吩咐门人跟着自己,朝西跑去,不住的回头望去,心下一横,脚下速度更快。
蔚安安等人深入野林,眼看东北角上长着一排高粱,高已过人,当即急奔过去,隐约见到高粱田后有两间农舍,此外更无藏身之处,身后追兵马快,蹄声不断响起,当即带着几女从高粱从中钻了进去。
五人走入高粱丛深处,四女紧紧跟着蔚安安,高粱枝叶遮掩,料想追兵难以发现,稍觉放心。
不过多时,便听得一队队骑兵从大路上疾驰而过。
阿珂低声轻笑道“还记得当时和师父一起躲那些喇嘛,你也是让我们躲进这种地方。”
“算是风水轮流转了。让你们跟着受苦了。”蔚安安苦笑出声,几女心中一甜。
“我相信大家都是心甘情愿的。”阿珂缓缓凑近,粉唇轻启,呼出的热气打在蔚安安的耳垂上,痒痒的、麻麻的,撩人心弦。
蔚安安侧目看去,在黑暗的遮挡下,阿珂那秀丽无俦的面容若隐若现,添了一丝魅惑,更显容色绝丽,那粉唇微张,在阴影中愈发的晶亮。
她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的凑近,可下一刻,耳朵却被狠狠拧起,疼的龇牙咧嘴,急忙低声道“放手、放手……疼……”
建宁心中吃味,怒道“这个当口,你还想着这种乱七八糟的事,真是不怕死了?”
蔚安安低声道“好、好。我错了……”
曾柔、阿珂、沐剑屏一齐低声道“先放开她再说。”
建宁哼道“我就是不放,怎样?用情不专的人,就该这么受罚!”手中微微使劲,发泄自己的怨气。
阿珂怒道“你这个公主,如此的泼辣,瞧我不好好教训你!”说着一掌朝她拍去。
“我说怎么看你那么眼熟,原来是当时夜闯房间的小宫女啊!来到好!还怕了你不成!”建宁早有准备,躲开她拍来的一掌,顺势一拳朝她打去。
曾柔和沐剑屏在一旁拦着,轻声劝道“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别打架啊。”
谁知两女不管不顾,你来我往,你一拳我一脚的往对方身上招呼着,蔚安安出手擒住了阿珂的手掌,另一手按住了建宁的拳头,让两人都动弹不得,轻声说道“先不要打了,要是惊动了官兵,那就大大的不好了。”
两女都在气头上,根本就听不进去,齐声怒道“放开我!”挣扎着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是纹丝不动。
蔚安安说道“你们先答应不打架了,我再放。”
两女互看一眼,更是怒从心头起,另一手同时出手,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蔚安安捂着自己的脸,发出痛苦的闷哼。
曾柔和沐剑屏惊呼捂嘴,说道“安安……”
“魏大哥……”
蔚安安左嘴角和右眼眶有些红肿,泪花不自然的飞了出来,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没事。”
建宁和阿珂哼道“活该。”手掌轻轻托起她的脸庞,仔细的瞧着,生怕下手过重。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蔚安安含糊的说着,几女见她这幅惨样,纷纷的笑出了声。
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喝道“去那边看看!”紧跟着一队骑兵齐声答应,勒马止步,马蹄杂沓,似是往这边搜索过来。
建宁惊道“他们看见咱们了?”
蔚安安低声骂道“你这个死丫头……要是见到了,第一个推你出去!”
建宁挽着她的胳膊,说道“你舍不得。”
蔚安安说道“嘘!别说话。”
只听得一人叫喊道“反贼的坐骑都倒在路边上,一定是逃不远。大家仔细搜查。”
耳听着官兵越逼越近,这只有二三十亩稀稀落落的高粱地,根本不能掩盖五人的踪迹,大队官兵地毯式搜索过来,肯定会被束手就擒。
蔚安安往后看了看那两间农舍,低声道“咱们到那边的屋子去。”
随即一拉曾柔和沐剑屏的衣袖,让她们先走,自己在最后面跟着。
过了篱笆,推开板门,见屋内无人,屋角里堆了不少的农具。
蔚安安走过去,打眼一瞧,发现墙上有个不起眼的暗号,心中一惊,洪安通就在附近,眼下官兵逼近也顾不得了,拿起几件蓑衣,交给几女,说道“快披上。”
自己也披了一件,将自己身上的衣衫撕破,抹上了灰土,头上戴着斗笠,又将几女身上的衣物弄得破烂不堪,这才坐在屋角,盯着板门。
建宁笑道“头一次做乡下人,倒也好玩。”
沐剑屏嘘了一声,低声道“来了!”
话音刚落,板门砰的一声被大力推开,进来了七八名官兵。
几女都侧过头去,蔚安安将斗笠往下拉了拉,低垂着头,看着这些个官兵的双腿,手靠近靴子,若是情况有变,便立刻出手解决。
只听一人大声说道“这里没人,乡下人都出门种庄稼去了。”
这人的声音好熟,是赵良栋,她微微抬眼,领兵的正是赵良栋,心中一宽,还是警惕的看着周围的官兵。
一名军士道“总兵大人,这几个人……”
赵良栋喝斥道“他妈的,都给老子通统出去,我来仔细搜查,你们挤在这么小的屋子里,我身子都转不过来了。”
众官兵连声称是,纷纷退了出去。
赵良栋大声问道“这里有没有面生的人来过?”
蔚安安默不作声,摇摇头,只见他走到身前,伸手入怀,正当蔚安安想要出手,他将两只金元宝、三锭银子掏了出来,轻轻放在她脚边,大声道“是这样啊,原来那些人向北逃走了!他们知道皇上大发脾气,捉住了定要砍头!因此远远的逃走了!逃得越快越好,这一次可是真了不得了!”
他话音刚落,便俯下身来,半抱着蔚安安轻轻摇晃几下,拍了拍她的肩头,起身出门,大声喝道“反贼向北逃跑了!大伙儿快追!”
蔚安安看着脚边的钱财,心头一热,眼眶微红,原以为朝廷的都是些酒肉朋友,没想到赵总兵对我还是有真情义气的,私放逃犯,这件事让别人知道了,他是要被砍头的。
只听得蹄声噪杂,众官兵纷纷上马叫喊,朝北追去。
几女都纷纷松了口气,建宁奇道“原来这总兵是你朋友,还送了你金子银子,此人到是个汉子。”
蔚安安收了金子和银子,眉头紧皱,看向后门,如临大敌,待了半响,沉声说道“咱们从后门走罢。”
几女点头同意,跟着她跨进了院子,只见廊下坐着八九人之多,蔚安安看清之后,是又喜又慌,为首一人真是洪安通,身旁站着的正是艳丽无比的苏荃,她依旧是笑吟吟的,眼中的担忧闪过。
苏荃身边则是娇艳无比的方怡,较之前清瘦了许多,可见在神龙教内过得并不好,她见到蔚安安,嘴唇微动,身子前倾,又稳住了身子,默不作声。
其余众人便是陆高轩、赤龙使无根道人、黄龙使殷锦、黑龙使张淡月、还有两个叫不出名字的,一个是新上任的青龙使,还有一个担任什么职务,就不知晓了,神龙教的首脑人物和残存人物全都在这了。
洪安通面色木讷,冷冷问道“还认得么?”
蔚安安知他极爱被恭维,当即笑道“教主和夫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弟子魏安这里参见。”
洪安通冷笑道“亏你还记得这两句话。”
蔚安安说道“这两句话,弟子时刻谨记在心,不敢相忘。每日必念三遍,从不曾漏了一遍,有时候念及教主和夫人的恩情,尝尝多念几遍。”
这一番话说来,已是出口成章,丝毫不觉得尴尬。身后的几女不明所以,神色茫然,苏荃和方怡却知她鬼话连篇,微微一乐,一个妖媚入骨,一个娇艳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