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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试图叛国谋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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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驰垂眼, 矮他许多的小太子眨着水灵灵的眼睛,梁驰心动,想起从前锦元粘着他的日日夜夜。
“ 梁驰失礼了, 殿下莫怪。 ”
说罢 ,松开抓着锦元的手, 无声无息地攥成拳头, 门头往前走。
忽然, 衣服又被锦元抓住, 梁驰再次扭头, 锦元焦急地朝他疯狂点头。
叹一口气, 重新握住锦元的手腕,牵着他会东宫。
以后的事,还是等锦元的嗓子好了再说吧。
梁驰的家在遥远的锦绣江南, 是他在京城当差的舅舅把梁驰从江南带到了京城。
自从南疆归来,梁驰便厌恶了尔虞我诈的宫中生活, 向往自由自在的水乡生活。
可这里有了他不舍得离开的人, 锦元总喜欢缠着他, 即使冷着脸, 这个软乎乎的小太子也会挂着笑脸去拉梁驰的手, 玩他佩刀上的流苏穗子。
梁驰自己也分不清, 舍不得,到底是因为担心锦元受欺负,还是根本放不下他这个人。
四月, 锦元的嗓子恢复健康 , 业景帝又病倒了。
业景帝今年不过五十, 身子却愈发的虚弱, 他的子嗣又单薄 ,能助他处理朝政的只有锦元和锦泰两个儿子。
他这一病,锦元和锦泰便要过去御书房辅政。
锦元知道锦泰不喜欢他,也知道锦泰想把他这个太子挤下去,可他实在不太能理解锦泰为什么会这么痛恨自己。
这天,他从御书房刚刚处理完奏折, 候在外面的太禀告他太傅找他,请他到太书阁走一趟。
太书阁是太傅专门教授学问的地方,为了保持安静,地处偏僻,路一路上只有繁花丛草,十分静谧。
梁驰走在锦元的侧后方, 时刻警惕着有可能从暗处突然钻出来的意外。
可能是于锦元对立的一方并不把梁驰这个贴身护卫放在眼里, 竟然敢让一个人来解决锦元的性命。
鹅卵石铺平的小路延伸一个转弯,梁驰鹰眼汇聚目光, 鼻尖闻到股血腥味, 立即飞身到锦元身前去。
铁臂揽着锦元刚刚后退一步,一个碗口大小的呆着一层狼牙次的铁球便飞到了梁驰的眼前。
只差一片指甲的距离,梁驰若是再迟一步,那东西便要扎在锦元的脸上。
“咻~ 那铁球被铁链拽回去。
梁驰搂抱着锦元,把浑身颤抖的小太子放到月季花丛下。
“ 不要声张, 呆在这里等我。 ”
梁驰扔下这话,便跃身到了拐角处。
在宫里就敢对太子下黑手, 一定不是表面上如此简单,梁驰有心会一会他。
“ 滚出来。 ” 梁驰低吼。
“ 咻~ ” 方才的铁球从他的背后撞过去。
梁驰耳尖一动, 翻身跳上旁边的假山石, 右手握住腰间的刀柄。
擦着风声, 一个戴着斗笠身着夜行衣的男子出现在梁驰眼前,手里抓着铁链转圈。
梁驰眼睛眯起, 血滴子。
“ 躲过我两招,看来大人低估了你的实力。 ”
这人的声音一场沙哑,像屠宰场被放了血的野猪。
梁驰拔出绣春刀,半个字也不同他讲, 俯身冲向男人。
大力甩出去的铁链试图卷住梁驰的刀, 梁驰神色一变,索性让它卷住, 血滴子一圈圈缠刀身, 常十七嘴角抿起嗤笑。
侧身弓步站稳的梁驰也冷笑了笑,接着双手紧握刀柄,举着刀柄向后拽,把得意忘形的常十七拉了个踉跄。
一步失势, 直接让常十七乱了分寸,梁驰两脚紧实扎地, 弓着肩背猛地蓄力。
力拔山河,直接把常十七整个人拽起来甩飞到假山上。
血滴子的铁链哗哗作响, 梁驰在常十七还未站起来时抽走刀身, 两步逼近到他头顶。
皂靴踩住他的脑袋, 刀尖接触着常十七的咽喉。
“ 说,谁派你来的。 ”
“ 呵, 当今太子,就是个废物……啊…… ”
梁驰的刀转移到了他的腿根,听见常十七的话后毫不犹豫地扎进去。
刀尖没入大腿两寸, 扎透了常十七的血管子。
“ 你叫什么名字, 替谁卖命?说不说。 ” 刀尖又放在了他的喉咙上。
“ 呵, 我可以,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常十七。 ”
梁驰本业没想过能撬开这人的嘴,刀尖一缓缓扎进咽喉。
看着脚下常十七慢慢散开的瞳孔,沉声开口。
“ 西昌府王阁王大人、 镇国司副司长沈舟、 姚贵妃、 还是,钦天监太
史常敬吾? ”
他看着常十七喉咙溢出的血染红了一片落花泥地, 一刀径直往下劈, 脚上踢了一把,常十七的脑袋滚进花丛深处。
在常十七的衣服上擦干净刀, 梁驰拖着常十七的尸体藏进花丛 。
敛了满身的杀气和阴鸷,出去找锦元。
“ 那个人呢? ”
“ 逃走了。 ”
“ 是不是,又是来杀我的? ”
“ 是。 ”
“ 是、 是谁? ”
梁驰看着瑟缩的锦元,还是忍不住说实话, “ 殿下明白,不管是谁派来的人,总都是奉命于二皇子的。 ”
锦元咬唇, 脑袋怏怏的垂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办。
太傅叫锦元过去, 就是嘱咐他和锦泰共同处理政务时务必谨言慎行,不要叫有心人拿他做文章,一番苦心孤诣,生怕锦元折在御书房。
无精打采的回了东宫, 徐虎瞧他不怎么开心,叫两个小太监抬着前不久南疆大使进献的宝箱到锦元的寝宫。
“ 殿下,这箱子里都是大使从南疆带来的新鲜玩意儿,保不齐就有您看得上眼的,殿下要不要瞧一瞧? ”
锦元此时杵着个脑袋瓜担心以后和锦泰共处一室的日子,迫切盼望着他父皇的病快些好。
却不知这病是有人处心积虑让业景帝患上的,为的就是要他死,想要治愈 ,简直是天方夜谭。
“ 唔,那我看看。 ”
徐虎打开了箱子, 锦元盘腿坐在织锦地毯上, 兴趣缺缺翻了翻里面的东西。
镶着蓝宝石的打火器、 包着野兽毛坯的小弯刀、 整条虎骨做的骨雕、 画着异域风情色彩的走马灯……
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 锦元翻来翻去, 翻到箱子底的时候眼睛突然亮起来。
徐虎和梁驰站在一边,看着锦元咧着笑从箱子里掏出来的一对手腕。
黄铜的材质 , 一个绑了红绳,一个绑了石青色的绳,各自缀了一圈指甲盖大小的铃铛
小巧的铃铛各自雕着不同的图案, 像一颗颗镂空的核雕。
锦元轻轻一晃,哗哗作响, 看着着实讨喜。
“ 这个! ”
他转身,朝梁驰晃了晃, “ 这个好玩,阿驰,你喜欢红色还是青色? ”
梁驰站着没动, 锦元撑着箱子站起来, 径直走到他身边就要给梁驰戴上。
徐虎守在一边, 做势想要拦住他。
“ 殿下,这可是…… ”
“ 怎么了吗? ” 锦元无辜地看着他。
徐虎欲言又止, 看了看一脸冷淡的梁驰,还是说了出来。
“ 殿下,这、 这手环,是、 是给恋人间戴的。 ”
潜台词就是,这东西应该留给你喜欢的人戴才对。
徐虎以为这就拦住了锦元,接下来却听见锦元说 :“ 啊,那我也很喜欢阿驰啊,正好给阿驰戴。 ”
……
徐虎到底没拦住锦元,那手环被梁驰珍藏在自己的胸口处, 锦元倒是天天戴在手腕上。
业景帝的病一日复一日的不见好, 锦元和锦泰心平气和的共处了一个多月的政务。
锦元以为这就算两个人的言和了,以后, 自己也就不会受别人欺负了。
谁知几日后,有人向皇上寝宫内递了一封密鉴 , 业景帝大怒,直接派人抓了锦元押进大理寺。
梁驰功夫再高也受限于皇权,徐公公在御书房前跪了一整日,才从业景帝的大太监身边得知锦元入狱的原因。
上面说, 太子与南疆私通, 欲图叛.国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