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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让人想暴揍的二师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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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赵云纯缓缓睁开眼,只能看到一片朦胧,耳朵却听得很清楚。
“快去喊师兄过来!”
“嘶——”腰间的痛楚让他猛地倒吸一口气,险些又晕死过去。
他的第三刀砍在大黑撕开的真元裂口上,挥出这失不再来的一刀时,他已经无法阻拦杀手的剑。
他的刀砍下他的胳膊,他的剑几乎刺穿他的腰腹。赵云纯走运一些,这一刀落到了最为致命的地方。
一个白色影子大步走过来,捏着他的下颚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这药丸大概有清神醒脑的作用,赵云纯浑浑噩噩的大脑清明许多,腰间传来的痛比刚才清晰十倍。
这人到底是想救他还是想让他死?
好在他想起帮大黑治好爪子的药,哆嗦着开口说:“药,药粉。”
“道友你说什么?”
赵云纯没力气跟他废话,撑着最后一口气,往自己放收纳囊的位置摸去——然后摸了个空。
“道友是在找你的收纳囊么?”说话的人不紧不慢,声音温润,很有一股镇定自若的气场。
赵云纯痛得想骂娘,然而,且不说人家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命现在还攥在人家手上,现在这境况,你就是强输给他真元让他骂,他张口也只能喊出痛来。
他虚弱的点点头,又撑着开口,“药……”
这下那白衣服的人听清楚了,他伸手从身后师弟那里拿过赵云纯的收纳囊,问:“道友的收纳囊在这里,不知你要找的是哪一种药?”
赵云纯看到熟悉的收纳囊,忍不住想起身,可是刚一动,眼中便痛出了眼泪。
“道友别动!”手握收纳囊的傻/逼一脸严肃的说,“你的伤我给你看过了,伤你的人下了狠手,用剑刺到你的肋骨。不过你放心,经过医治,你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只是需静养。”说罢,他看了看手中的收纳囊,“道友身上带着的药,皆是三春谷的上品,不知道友是哪个友门下的弟子?”
赵云纯听他叨叨了一堆有的没的,忽然觉得这人可能根本不想把收纳囊还给自己。
这世道,越是人模狗样的,就越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云纯悲从中来,又撅了过去。
“二师兄,他好像又晕过去了。”
白罗靠近探查一番,说:“没事,大概是疼晕了。”
“二师兄,他的伤处又流血了。”
白罗自然也看到大片血红透出包扎的白布,“重新上药吧。”
“还上刚才那一种么?”小弟子苦恼的问。
“这位道友自己有好的,哪里还需要咱们那些?”
“哦,”小弟子一边给白罗打下手一边嘟囔,“这位道友的好,那刚才怎么不用呢?”
白罗叹了一口气,“师弟,药再好,那也是道友的,未经道友允许,怎么能随便擅自取用?”
“可这也是用到这位道友自己身上啊?”小弟子不服。
“若是道友醒来,发现我们给他用了他本不想用,或是留给其他人的药,又因为我们的救命之恩不好说出来,那该如何是好?”白罗耐心的问,“刚才这位道友开口说‘药’,意思已然很明显,我们才好动他收纳囊里的药。”
小弟子撇撇嘴,没有说话。
这个二师兄,刻板固执,偏偏又有一副好口才。他说不过他,却不认同他的话。
这位道友被发现时,衣服都被血浸透了,衣下的伤口也是触目惊心,这种情形下,自然能使什么招,就使什么招。
若是大师兄在,必定不会像二师兄这般让人无语的刻板——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大师兄是被天下人称道的君子,而二师兄,只是措摇门的君子。
白罗却不知身边这小弟子心里想的,他小心将收纳囊里的药全部拿出来,叹气道:“道友也没说要用哪一种药,哎,我只能根据道友的情况来了。这位道友,冒犯了。”
小弟子在一边听着,很有把二师兄暴揍一顿的冲动。
赵云纯再次醒来,天已经漆黑,他闭眼感受了一下,发现腰间的疼痛减轻很多。
他能闻到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涩味,这味道他知道,正是他给大黑治爪子的药粉的味道。
可惜他是被小虚境的剑气所伤,不能像被真元灼伤的大黑那般迅速的好起来。
“你醒了!”一个白衣小弟子一进门看到人坐了起来,立刻惊喜叫出声。
“这位道友……”
“师兄师兄,他醒了!”小弟子一边喊着,一边跑了出去,那喜悦的姿态,全然像是自己媳妇有了。
赵云纯无语半响,最终还是决定等他带他口中的”师兄“回来再说。
白衣青年步履匆匆的进来,“道友,你昏睡了三天,可算是醒了。”
赵云纯接过刚才那小弟子递过来的水,润了润干哑的喉咙后,道了声谢。
“多谢道友救命之恩。”
白罗一抬手,“举手之劳而已,”他把赵云纯的收纳囊送还给赵云纯,“道友的收纳囊在此处,因着里面有不少珍贵药物,道友一直昏迷,此处又不是我宗门,我怕出意外,便一直代为保管,如今你醒了,也该物归原主。”他揖了揖手,“请道友查看一下,里面除了给你用的药之外,还有没有少的?”
赵云纯手里握着收纳囊,想起昏过去之前想的,脸上倏地红了起来。
自己真是……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多谢,”赵云纯郑重的说,“不知此处是何地?道友又是哪一宗门的?”
白罗道:“此处是玉溪山庄,各大宗门代表聚集在此地商讨‘抚天’事宜,在下乃是措摇掌门席下二弟子,白罗。”
有钟妄在,白罗的名声并不响,但他介绍自己时,不卑不亢,让人心生好感。
赵云纯咽了咽口水,“你,你说你是……”
白罗以为他没听清楚,于是又说了一遍,“措摇门,白罗。”
赵云纯沉默了。
“道友,请问,有什么问题么?”
赵云纯苦笑摇头,“并没有。”
人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就是这般。
“我能见见钟妄么?”
白罗眼中划过一丝了然,他大师兄盛名在外,每年不知有多少仰慕甚至痴恋他大师兄的人上措摇山。
“大师兄事务繁忙,恐怕不能跟道友畅谈了。”
赵云纯深吸一口气,将在心里演练了几百遍的话说出来,“我必须见他,我们俩,有婚约!”
这一句话,对措摇宗的几个弟子而言,威力比掌门十年难得一见的黑脸更甚。
赵云纯说话的声音颤抖着,他知道自己太过紧张,措摇门的人却以为他是激动。
纵使是白罗也错愕了半响,等他终于冷静下来,见身后的弟子居然有张大嘴的——实在太过失仪。
不过这样一个消息,失仪一点也无妨。
白罗找回自己的声音,“在下这就禀告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