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术》水蜜桃没有毛

38、往事

　　“苏普现在说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我不信，我不相信。

　　苏豫扶了扶眼镜道：“薛嘉嘉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

　　薛嘉嘉，又是这三个字！

　　我蹙紧了眉毛，这个名字犹如一道符咒压在我身上让我一世不能安宁，无法脱身。

　　“我母亲也很担心他，你知道苏普心里很脆弱的，他现在说什么都不要相信。”

　　苏豫没回家，在我的请求下，他住了下来，如果他不在我总疑神疑鬼。

　　第二天去上班，在停车场我看见了荔枝，我们两个肩并肩的往楼上走。

　　“苏普生病了？”荔枝有点儿惊讶“他怎么了？”

　　我看着荔枝无奈道：“有些事情一时说不清楚，他现在不太正常。”

　　荔枝结结巴巴道：“怎么了？你别吓我？昨天你不还去接他下班吗？”

　　我面色凝重沉思了片刻终于跟荔枝说了实话，除了保留杀死薛嘉嘉的事情和孟钰与我的事情之外我通通告诉了她。

　　荔枝停住了脚步久久无言，她张着嘴显得有些滑稽。

　　“真的？”

　　“没错。”我很疲惫。

　　荔枝道：“太荒诞离奇了吧？”

　　“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梦。”

　　刚进大楼，孟钰急冲冲叫住了我们。

　　荔枝呆呆的看着他“你又有什么事儿告诉我们吗？”

　　“王莹还记得吗？”

　　荔枝道：“那个记者？神叨叨的，上次怀疑静初的那个？”

　　王莹？我脑子里闪现她瘦瘦的身影，我错愕道：“她？难道又是五芒星？”

　　孟钰摇摇头道：“不是，听说是在自己家里溺死的。”

　　荔枝松口气道：“溺死？在家里溺死？心脏病发作了？还是意外？”

　　孟钰摇摇头他叹口气道：“我总觉得她的死不简单，刚刚听人家说的。”

　　我们三个往楼上走的时候，李重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在办公大厦外面看见他，他看上去憔悴极了。

　　我有点紧张的对他说：“王莹死了。”

　　“我知道。”李重凝重道：“昨天晚上八点钟的事情，物业接到她手机打的电话里面没人说话物业的人叫来警察，打开门的时候尸体已经僵了。”

　　我焦急问道：“有线索吗？和薛嘉嘉、周宇之间的事情有什么联系吗？”

　　李重垂下头声音很低道：“现场发现了一只手套，估计是凶手急冲冲逃跑的时候丢下来的现在还在调查，王莹住的小区很老旧了，附近没有什么摄像头。”

　　王莹为什么会死呢？谁会杀死她呢？

　　真是头痛不已。

　　李重道：“谭震那边你盯着。”

　　“你怀疑谭震？”我知道李重对谭震一直怀疑，根深蒂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明白的，我没有告诉他在谭震办公室发现了证据因为我总觉得有些事情太过巧合反而让人觉得精心设计。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李重苦口婆心叹道：“万事都要讲证据，谭震嫌疑很大。”

　　我抬起头不解问道：“谭震和王莹有什么关系呢？你说万事都要讲证据那你找到谭震和王莹之死的证据了吗？什么事情都要讲动机的吧？谭震的动机是什么？”

　　面对我的逼问李重显然无法招架，最后他只能深吸口气他无奈道：“对不起，我对他确实有偏见但是我也相信我的偏见是毁找到证据的。”

　　真是个固执倔强的人。

　　我耸耸肩膀“好吧，我会盯着谭震的，不过也许一切都是个意外，王莹的死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关系。”

　　李重沉暗的看了我一眼道：“她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重击了她的后脑壳然后将她拖入浴缸里。”

　　谁会这么残忍？杀死王莹为了什么呢？如果说和薛嘉嘉、周宇的案子有关系，那为什么这次只是溺水而不是开膛破肚后背画上五芒星呢？难道是两个凶手？

　　我一个人走回了办公室满脑子都是疑问，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

　　“别想了，你也不是警察。”荔枝走了进来，她无奈的摇着头道：“想那么多干嘛。”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王莹的事情。”

　　荔枝憋着嘴道：“我还不知道你？听我说，别去想那些事情了，那些可怕的事情可不是我们普通老百姓能够想明白的，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复杂的，现在社会什么人没有啊，看上去各个都道貌岸然私底下说不定是怎么回事儿呢！”

　　我苦笑的拉住荔枝的手。

　　“你中午睡一会儿吧，一看你就没休息好。”

　　我点点头。

　　我没看见谭震，听说他请假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却请假了。

　　第二天王莹的死彻底传遍了电台，所有人都记得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女记者。

　　李重还有其他警察进入电台进行走访调查。

　　“王莹的死会和薛嘉嘉的案子有关系吗？”我好奇的问孟钰。

　　孟钰无奈道：“我不知道，但是感觉一切很诡异，什么人要杀死王莹呢？”

　　荔枝分析道：“别忘记，王莹是调查记者，她什么事儿都敢报道说不定动了什么利益集团惹来仇杀呢！”

　　“仇杀？”

　　孟钰不可思议道：“王莹就是社会新闻记者，我这么长时间就看见她追着叶晓筝的案子跑了，也没别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叶晓筝到底去了哪里呢？”

　　荔枝嫌弃道：“谁知道那个神经病啊。”

　　就当我们在热火朝天讨论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发现谭震和李重扭打在了一起。

　　“天啊！”荔枝忍不住尖叫起来，不少人围观却没人敢上前拉开两个人，李重和谭震打得很凶两个人彼此的拳头都像是雨点一样互相砸在对方身上。

　　我呆住了，怎么回事？

　　孟钰硬着头皮冲上前去抱住了李重，我也顺势拉起荔枝拦住了气喘吁吁跃跃欲试的谭震。

　　“怎么回事儿？”两个警察扶住了李重来势汹汹的看着谭震“怎么打警察了？”

　　谭震吐了一口吐沫，我看见都是血。

　　他龇牙咧嘴道：“你们该问问这个好警察！妈的！我好端端回复他的问题，他却说我是凶手！这是诬陷！”

　　李重愤恨道：“当年的案子你敢说你自己没关系？”

　　谭震愣住了，他歪着脑袋想了片刻道：“什么当年案子？你说的是——”

　　李重赤红了双眼大声道：“没错！你这个伪君子！”

　　谭震无奈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们都是警察吗？赶快把这个疯子给我赶出去！”

　　保安也走了过来挡住了谭震，谭震气急败坏往办公室走。

　　“谭震！你不是人！李蕴你不记得了吗？被你杀死的李蕴！”李重的声音不大却犹如一颗重磅炸弹。

　　所有人都傻了眼不可思议的看向谭震，目光如炬几乎要把谭震烧穿。

　　谭震面色苍白，他嘴唇嚅动着很快转过身装作没听见但是踉踉跄跄的背影却让人不得不怀疑。

　　他一定和李蕴有什么关系，就算不是凶手也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李重被拉走了，这件事犹如一颗小石头扔进了深水潭，撞出了几圈涟漪之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但是私底下对于谭震的事情却讨论的热火朝天。

　　孟钰支着下巴道：“李蕴是谁？”

　　我平静道：“李重几年前被害死的妹妹，死的时候和薛嘉嘉还有周宇的死一样，浑身赤裸，开膛破肚，后背画上了五芒星的图案。”

　　荔枝面露惧色道：“真的吗？天啊，也太可怕了吧？连环凶杀案？那什么李蕴的案子我怎么不知道呢？”

　　“都过了快二十年了，你当然不记得了。”

　　荔枝惊慌失措的捂着胸口道：“真可怕！薛嘉嘉和周宇的案子还有线索，叶晓筝失踪也没有线索，王莹竟然也被害了，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一个凶手吗？这个凶手也杀死了叶晓筝？那要这么说的话，凶手年纪很大了吧，如果他杀人的时候二十虽现在也快四十了。”

　　孟钰道：“学姐你也没见过凶手你怎么就肯定人家二十岁，这种事情交给警察比较好。”

　　我想起了谭震刚刚听见李蕴名字时候震惊的表情，我记得李重给我看过他妹妹的照片后面写着TO谭震，可见谭震和李蕴是互相认识的。

　　下午我走进了谭震办公室，他正愁容满面的举着冰块包冷敷着自己红肿的脸颊。

　　“什么事儿？”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眼神有一点躲闪，毕竟出了那么糗的事情让人觉得窘迫和难为情。

　　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道：“我本想跟你聊聊晚上那个节目的，最近收听率并不高广告也不多。”

　　谭震点点头道：“你坐吧，这件事情不是你我能控制的，现在广播面向的人群不算多，特别是固定收听的听众这一块很难做的。”

　　我歪着头看着谭震故作惊讶道：“学长你的脸肿了。”

　　谭震无奈道：“妈的，那个傻逼下手太狠。”

　　“不过学长认识那个警察吗？”

　　谭震摇摇头迷茫的看着我道：“你相信他说的吗？”

　　我反问道：“他说的什么？”

　　谭震勉强道：“没什么，我被他气疯了。”

　　“那个什么李蕴？我没听说过。”

　　谭震放下手中的冰块包道：“没什么，一个”他似乎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描述这个女孩子，犹豫了许久才说道：“我念书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女孩，长得挺漂亮的，学校也不错，那时候经过朋友认识她的，她很美也很惹人喜欢但是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我也是从别人嘴里得知她和学校里的一个老师有婚外情的。”

　　婚外情？

　　这三次像是针一样扎了我一下。

　　我啼笑皆非道：“原来你暗恋人家？”

　　谭震从怀里掏出了香烟询问似的看了我一眼，没等我说话他自顾自的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我看见他英俊的面容变得怅然若失。

　　“是啊，她这是禁断的恋情，那个老师有家有业的，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谭震的话让我恍惚的想起了薛嘉嘉然后一股彻骨的寒意袭上心头。

　　“你说的是那个警察的妹妹？后来呢？”我明知故问。

　　谭震弹了弹烟灰唏嘘道：“死了，死的很惨，那篇报道还是我写的。”

　　“死了？自杀了么？”

　　“你怎么觉得是自杀的？”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拥有一段无果的恋情会让人痛苦。”

　　“不是。”谭震面露痛苦之色声音微微颤抖道：“被人谋杀的，死的很惨，唉，我不想回忆那段过去，但是不得不说那是我很难过的一个回忆。”

　　也许谭震现在功成名就，但是那个李蕴的女孩仍是他心头的白月光看似唾手可得却遥不可及。

　　“好吧，这可真是个让人悲伤的故事。”我耸耸肩膀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