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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补贴家用的Alpha ...

  •   值班的医生把正在睡觉的同事叫醒,两人抱着小猫去检查。诺林坐在长椅上等待,医院里暖气开得很足,但他浑身湿透,冰冷的衣服贴在身上,冻得他不住发抖。

      雷哲问医生要来了干净毛巾,递给诺林,“擦擦头发吧,那边是卫生间,可以去把湿衣服脱下来拧干。”
      诺林点点头,随便擦了擦头发和脸上的雨,就将毛巾还给雷哲,起身去卫生间了。

      他把所有衣服都脱下来拧干,再重新穿上,感觉稍微好了些,但依旧暖和不过来。
      回到大厅时雷哲正赤裸着上身倒鞋子里的水,衣服晾在了椅背上,发梢上时不时有水珠滴落,顺着后颈和脊柱的凹陷流过他结实的后背,最后无声无息地没入裤腰之中。
      “不介意吧。”见诺林回来,他直起身,光脚踩在医院光洁的地板上。诺林实在难受的厉害,疲惫道:“你随意。”

      他瘫坐在长椅上,缓缓将自己蜷成一团,试图减少水汽蒸发时带走的热量,努力汲取着衬衣上自热帖的温度。雷哲瞅着他,踢趿着鞋子进了两位医生在的诊疗室。
      不一会儿,他抱着个冬天才会用的电热炉出来,塞进诺林怀里:“喏,应该还有电,你试试能不能用,可别把小傻猪真冻傻了。”

      诺林实在不想和他闹,连瞪上一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直接当做没听见后半句。他哆嗦着按开按钮,把电热炉抱在怀里,不一会儿感受到了微弱的热度,朝雷哲轻声道:“有电。”
      “那就好。”雷哲从饮水机柜子里拿出两个纸杯,甚至还翻出了半袋柠檬片,拣出来两片小的分别放进纸杯里,倒上大半杯热水,给诺林一杯,“小心烫。”

      诺林捧着杯子,热气氤氲虚在冰凉的脸上,电热炉也真正热乎起来,一下子暖和了不少,原本发白的嘴唇渐渐有了血色。
      雷哲见他脸色好了不少,放心了,去卫生间处理湿透的裤子。诺林目送他背影消失在拐角,垂下眼盯着自己泡的微微起皱的指尖,这些天来心中对雷哲的厌烦突然松动了不少。

      他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幼稚胡闹嘛,关键时刻还挺靠谱的。
      可惜雷哲那晚的无心之举一下子剥开了诺林多年来深埋心底的恐惧,将那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让他多年后又一次被迫面对萦绕不散的噩梦,不然的话——

      此时未曾见过的另一个医生从治疗室里出来,是个女Alpha,扫视一周,看到了湿漉漉的诺林,注意到他是个Omega,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冒着这么大雨跑来的,竟然是个Omega?
      诺林立刻起身过去,因为紧张捏得纸杯有些变形,问:“怎么样?”

      医生收起惊讶的眼神,给他看透视片,笔尖指了指两个地方,解释道:“前肢骨折,胆囊和脾脏破裂,内出血严重,要立刻手术,幸好送来的及时,要再晚一会儿就救不过来了。”
      雷哲从卫生间里出来,站到了诺林身后,和他一起看,皱起眉头。

      医生简单说明了情况,检查时看出那是只流浪猫,问:“手术的话医疗费会有些贵,确定要救吗?”
      诺林看到屏幕里虚拟账单上将近五位数的数字,深吸口气。他闭了闭眼睛,回忆着家里账户的余额,没说其他,只是道:“救。”
      医生点点头,把电子笔给他:“好,先缴费吧,我们已经在准备手术了,在这里签个字。”

      诺林签上自己的名字,因为手冻僵了还没活动开,字写得有些歪扭,他将手腕上的终端放在扫描仪上,听到滴的一声轻响,提示他缴费成功。
      “手术大概要三四个小时,隔壁的宾馆还在营业,里面有小超市,你们可以去那里看看,换身衣服什么的。”医生道:“别太担心,我们会尽力救它的。”

      “谢谢。”诺林抱着电热炉,跟在医生身后一直走到手术室门口,看到门上的灯亮起红色的“手术中”,才转头对雷哲道,“要去宾馆吗?”
      “去,我皮糙肉厚的冻着没事,就怕你会生病。”雷哲方才来时便看到那家宾馆了,就在医院隔壁,贴着墙根走三四米就能到,“现在去吗?”

      “好。”诺林把电热炉放下,搓了搓暖和过来的双手,雷哲却又把炉子塞回他怀里:“抱着吧,医生说这东西借给你了,走的时候再还给她就行。”
      “不用了——”
      “人家看你是个Omega,心疼你,你就拿着呗。”雷哲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穿上衣服,拎着诺林的雨衣给他。

      三分钟后,两人贴着墙根跑到隔壁宾馆,雨水从房檐哗哗流下,宛若一道厚重的帘幕,阻隔了外面和这一方小天地。

      宾馆是24小时无人营业,几乎所有的房间都空着,入住必须要身份.证明,诺林回头看雷哲:“你要怎么办?”
      雷哲抓了抓头发,道: “算了,住吧。”
      “不怕被你家里人发现了吗?”
      “无所谓了,他们又不可能专门过来把我绑回去。”雷哲耸肩,刷了下终端,诺林在前台的屏幕上点击选好房间,支付完毕后小抽屉弹出,里面是两张房卡。

      之后诺林去大厅的小超市给自己和雷哲各自买了身衣服,普通到有些拉低审美的样式,面料还不错。诺林本身还担心身为帝国“贵族”的雷哲会嫌衣服丑,做好了和他斗嘴的准备,但雷哲大爷毫不在意,仿佛就算给他个麻袋都能立刻套身上,只是抬手取下一盒内裤丢在筐里。
      好吧……诺林不知为何竟感到淡淡的失落,他没有理会那莫名的情绪,又拿了些速食食品,天气预报说暴雨要持续三天,他们得一直呆到雨停才行。

      诺林蹲在货架间,在红烧牛肉味和老坛酸菜味之间纠结,雷哲一手抄在裤兜里,一手拎着小筐,突然问:“花这么多钱给一只流浪猫治病,你都不犹豫的吗?”
      “这没什么好犹豫的啊,我存款还有一些,当然能救就救。”诺林最终选定了红烧牛肉,头也不抬道,“它这么可怜,才几个月大,不治的话就会死掉,我为什么不救?”

      雷哲锲而不舍地追问:“可医疗费将近一万块,你家里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吧,阿姨治病不是要很多钱吗?”
      “这个啊。”诺林手一顿,慢吞吞地站起来,仰头看着雷哲,眼神很平静,“再过一个星期我父亲就会打钱过来了,家里经济状况的确比较紧张,但钱没了可以再赚,命又不会有第二次。”

      “我只不过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罢了,没什么好问为什么的。”诺林把速热汤面放进小筐,继续道,“如果非要一个答案的话,只能说妈妈从小就教我一定要做个正直善良的人吧。”
      雷哲便不再说话了,若有所思地跟在诺林身后,直到他付完账,两人上楼去自己房间。

      宾馆条件挺不错,诺林一进门就脱掉了所有衣服,赶紧到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终于舒服多了。
      他穿着新买的衣服,拆了一袋自热小火锅,衣服稍微有点大,歪斜的领口里露出锁骨和半边肩头。

      诺林吃到浑身冒汗,才酣畅淋漓地擦擦嘴,打开终端给姐姐发消息:“小猫已经在手术了,我们暂时在医院旁边的宾馆住着,等雨停了再回去。”
      南希立刻回了消息:“好,一定要注意安全,家里有我,别担心。”

      诺林没什么事干,就订了个三小时的闹钟,拉上窗帘,爬上床听着风雨声,在昏黑的孤寂中,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而一墙之隔的另一边,雷哲盘腿坐在床上,终端投射出来的三个巨大的屏幕围绕在面前,正是银行账户的页面。他眉头紧皱,左手习惯性地摩挲着鼻梁,右手在投影屏上点个不停。

      第三十四次尝试失败后,雷哲重重叹了口气,仰面躺倒在床上,拳头泄愤地狠砸了下床铺。
      所有的破解方式都行不通,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好好学习网络技术了。
      要怎么才能弄到钱呢……雷哲盯着天花板思索,耳边是哗哗雨声,他揉了揉眼,放下手时指尖上沾着一对碧色的美瞳。

      雷哲烟灰色的眸色如同天空中的阴云,散发着无法形容的冷感,但他脸上苦恼郁闷的表情又是那样鲜活,分明就是个爱闹腾的少年。
      如果这里有别人在,随便是谁都能一眼认出这罕见的眸色到底代表着什么。

      身份证明不能用,幸好环网的认证还在,被他事先做了加密,短时间内不会被定位,那就从网上找点活做吧。

      想到这点,雷哲眼睛一亮,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登录专门注册的小号上机甲论坛,找到“黑市”,快速地浏览了几个帖子,十分钟后成功地接下第一个活。
      哼哼……雷哲得意地笑了几声,心情舒畅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喂猪种地他不在行,给机甲写点小程序他还是会的。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诺林得知他赚外快补贴家用时的表情了,肯定会很好玩。
      就连雷哲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短短的半个月内,他已经把这陌生星球上的农场,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补贴家用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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