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心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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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封钧回来两人情不自禁吻在一起，事后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每每下了朝，封钧就自发寻到祁玉身边。
两人一个批奏折一个阅军报，偶尔淡淡交谈几句，脸上俱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累了就移步到御花园，喝杯茶赏赏花，没有什么太过亲密的举动，至多不过挨得近些，或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挡牵个手。
但林书等人还是受不了他俩之间的暧昧，自从打仗回来，几人就和封钧分开行动，懒得跟在屁股后面看他俩甜甜蜜蜜。
只是这几日封钧却有些奇怪，总是形色匆匆的，问他又什么都不说。
祁玉又一次看向门边，往常这时候他早就腻在这里了，今日却不知为何天都黑了还不见他人影。
自封钧回来也有近半月了，但两人之间并未挑明。
祁玉仍旧记得封钧临行前那未说出口的拒绝，所以现在封钧突然表露亲近之意，总是让祁玉有些患得患失。
越想越烦躁，祁玉心不在焉地拿着手中朱笔在奏折上乱戳。
忽然听门口的忍冬欢声道：“皇上，封将军求见。”
祁玉脸上展出笑抬头看去，就要起身迎上，可他起到一半又带着几分别扭的重新坐下。脸上的笑也憋回去，端出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勤于政务的架子。
封钧摆手让众人退下，步伐轻快的来到祁玉身旁，将手中的东西献宝似的拿出来，谁知祁玉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见他神情专注的看着手里奏折，封钧将手里的包袱放下，询问道：“有什么难以决断的大事吗？”
“嗯。”祁玉似乎沉浸在公务里，只淡淡哼了声当做回答。
封钧也没在意，走到祁玉身后，自然的给他捏起颈肩，劝道：“你不必事事躬亲，这样太劳累了。有什么事交给那帮大臣去办，朝廷可不能白养他们……”
正说着，目光落在祁玉面前的奏折上，上面用朱砂在旁批注：“狗屁不通，宛如王八。”
一旁还真的寥寥几笔画了只王八在上面，不知这本折子发下去，收到的人该作何感想。
他的话突然中断，在肩膀上按摩的手也停下，祁玉不由回头看他。只是仍旧不说话，仅以眼神询问发生何事。
此刻封钧也察觉到他的反常，闷闷地笑着问祁玉：“生气了？”
祁玉本来心中是有些气恼的，气封钧的含糊，气自己的怯弱。等封钧真的来了，一边关心劝慰一边轻柔的给自己按摩，心中那点别扭早就散了。
不过被封钧这么问出来，祁玉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把头扭回去，低声反驳：“未曾。”
封钧绕到他身前，蹲下身子凑过去亲上祁玉眼睑，然后是鼻尖，最后才亲了亲他嘴唇。
看着他白玉般的面庞染上红云，封钧温声道：“别气了，我这几日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见祁玉看过来，封钧把刚才放在一旁的包袱拿过来，冲祁玉摇了摇道：“去换上。”
祁玉闻言，接过封钧递过来的包袱，里面果然是一套新制的衣服。料子都是上好的，但款式却很寻常，不是皇帝应有的制式。
捏着衣裳，祁玉惊喜的看向封钧。
看着他亮晶晶的双眼，封钧好笑地又说了一遍：“去吧，赶紧换上，现在出去正好能赶上庙会。”
自从十年前被抓回来，祁玉再也没有踏出过皇宫一步。
被封钧带着来到街市上，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他们脸上的表情是那么鲜活，嬉笑怒骂不一而足。
这一切让祁玉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和封钧闯荡江湖的时候。
愣愣地站在街上，直到左手被封钧轻轻拉了一下，祁玉才回过神。
紧紧回握住封钧的手，随着他的步伐，踏进汹涌的人流中。
虽然多年不曾出来，但即便是在皇城，这个时间街上也不应如此热闹，还处处张灯结彩。
被封钧小心护着隔开人群，祁玉好奇地四处张望，问道：“今天什么日子，为何这么热闹？”
“当真不知？”
祁玉收回看着街上小玩意儿的视线，疑惑地转向封钧。
封钧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说：“今日七夕，你没看周围都是些年轻男女吗。”
“啊，是了！”祁玉恍然大悟道，“今天七月七可不正是兰夜。”
他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止住话头，也不再看封钧。自顾自低着头往前走，只是牵着封钧的手却一直没放开。
看着他泛起粉色的耳廓，封钧凑到他耳边，低声调笑道：“陛下可知，今天是有情人的日子？”
被他呵出的热气撩拨的脸上更烫，祁玉猛地停住，转身挑眉回他：“可惜了，将军身侧没有佳人相伴，恐怕体会不到兰夜之乐。”
“有陛下一人足矣，”封钧轻挠他掌心两下，话中笑意更足。
“何况，我还记得当年玉儿的倾城之姿，只怕寻遍皇城也无人能比。”
听他又拿自己当年女扮男装的事来取笑，祁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往人群中凑去。
前面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两人走过去才发现，原来是些幼童正围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缠着要吃糖葫芦。
祁玉坏心地喊道：“这位哥哥说他要请你们吃糖葫芦，一人一串各自拿好。”
那些孩童听了皆欢呼一声，拿了糖葫芦冲两人道了谢便四散开跑走了。
封钧无奈地摇摇头，掏出碎银给那老人家。
糖葫芦给那群孩子分完之后，还剩一串孤零零插在那，老翁接过银子，便把仅剩的一串递给祁玉，算作他们照顾生意的谢礼。
山楂又大又圆，外面裹了层红亮的糖浆，看着就让人口水四溢。
祁玉也不推辞，自如地接过糖葫芦，炫耀似地在封钧眼前来回晃动。
封钧看的好笑不已，开口道：“我不爱这个，你自己吃吧。”
祁玉闻言哼了声，歪着头对他说：“某人小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送了串糖葫芦给我赔礼，反倒全被他自己吃了。”
封钧好像回忆起什么，片刻后惊讶道：“那个爱哭的小鬼是你？”
这称呼换来祁玉不愉的一瞥，只是他现在正嚼着颗山楂，实在无暇反驳，只能哼哼两声以示不平。
既然祁玉知道自己爱吃这个，封钧也不再扭捏，就着他的手叼下一颗便吃起来。
只是刚进嘴，封钧面色就变了，囫囵几口吞下。他说道：“快别吃了，仔细把牙酸倒。”
封钧还记得幼时祁玉有多怕酸，自己特意绕远路买来最甜的一家糖葫芦，他都酸的吃不下。
谁知祁玉听他这么说，反而笑起来，轻声说：“我觉得很甜。”
与你在一起，再酸也是甜。
二人一边闲逛，一边你一口我一口把那酸牙的糖葫芦吃的干干净净。
街边还有各式小摊，虽不如宫中御膳那么精美，但胜在味道美花样多。两人一路行至街尾，已经吃的心满意足。
接着又随着人流来到河岸边，买了两盏河灯，各自写上祈语放入水中。
两人如同身边无数对男女一般，紧紧依偎着，望着河灯飘远。直到河灯湮没在无数光点中，再也不能分辨，封钧才拉着祁玉的手，将他带向别处。
祁玉任由封钧牵着自己渐渐远离了人群，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便有人将封钧的马牵来。
他们共乘一骑悠哉的在夜间行走，凉凉的晚风吹拂在身上，惬意得很。
祁玉倚靠在封钧怀中，只觉心中一片安宁。
封钧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询问：“今夜玩的可还尽兴？”
祁玉半眯着眼应了声，带着点鼻音倒像是在撒娇一般，引来封钧低笑。
身后胸膛传来的震动让祁玉清醒了些，稍微坐正身子，问道：“我们去哪？”
“到了。”
封钧利落下马，又把祁玉接下来，带着他走上山坡。这里正能看到放满花灯的河，蜿蜒曲折的河面荧光闪烁，别有一番趣味。
两人并肩而立，望着山下繁荣景象，一时静谧无言。
良久之后，封钧缓缓开口：“初一的时候，我曾说过等回来会给你个答复。”
“嗯。”
祁玉轻声应道，今夜这一遭下来，他就隐隐觉得封钧是要捅破这层纸了。
却不知那答复究竟……
封钧转到祁玉身前，双眼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坚定地说：“祁玉，我心悦你。”
见祁玉面无表情，也没什么反应，封钧紧张地喉结上下动了动。
执起他垂落在一旁的手，封钧放松了些，呼出口气，重又问道：“我这辈子就认定一人，你呢？”
两人沾满粘腻汗水的手重合在一起，祁玉终于缓过神来，空白的脑中总算听到封钧的问话。
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祁玉低喊出声：“我亦如此！”
话音落下，封钧就覆身过来。
四目相对，双唇相贴。
恰在此时，一道亮光划破夜空，接着便是五颜六色的花火次第绽放。
二人就在漫天烟花中，紧紧相拥抵死缠绵。
直到光暗下去，夜色重新笼罩过来，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紧贴的唇舌。
胸中情意翻涌，这次吻得又急又深，此刻停下二人气息都有些不稳。等祁玉喘息平复了一些，封钧又倾身过去，温柔的浅啄他唇角。
边亲边用沙哑的嗓音道：“后山有处温泉，可要去看看？”
祁玉被他撩拨的几乎站不住，只能在相贴的唇齿间流泻出一声轻哼：“好。”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心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