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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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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不明白,
不明白那每每像做贼一样从后门溜进来站在小楼下到天色发白的方应看是在谋算什么,
不明白为什么夜里的方应看与白日里的有如此大的不同:
夜里小楼下的方应看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静静地靠在窗栏下,
白日的方应看尽能冷酷如斯,
握着剑一豪一豪刺入大师兄的身体里,
看着血从大师兄的身上涌出,在那白衣上逐渐晕开、扩散,
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若不是自己及时感到,只怕现在只会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追命也不明白,
不明白大师兄小楼内的灯在晚上总会亮了、灭了,灭了、亮了,
不明白年纪并不大的大师兄怎么有着比师父还多的淡然、计算,
淡然的大师兄很清楚夜里是什么样的人站在自己的窗外,可从不派人阻止,也不出去与那人交谈,
计算的大师兄能谋划如斯,
看着方应看的剑一豪一豪刺入自己的身体里,
看着血从身上涌出,在白衣上逐渐晕开、扩散,
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在自己将他救下后,只是淡淡地安慰有些慌乱的自己:“这次不死,以后任谁也杀不死我了。”
连感情、性命都算入的赌局,不论谁输谁赢,还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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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常对前来的追问与方应看关系的追命说:你不明白,我们之间永远只会有一种关系,那便是敌人。
追命不明白,
无情自己又和何尝明白过,
两个人的命运从那年元宵的皇宫饮宴,梅花树下第一次见到他起便定了格:
是开始,
也是结束。
无情知道,
方应看也知道,
但是却都装作不知,
无情每月初会命刀童送一坛清酒到神通候府,
方应看每月中会命管家送一局珍珑到小楼,
无情更是知道那在窗外一站一整夜的人是谁,
方应看也明白窗内那明明灭灭的灯火是为了那般,
但两个人都装作不知。
方应看摆计布局想要谋算无情,
无情更是连自己的命也双手奉上让他痛痛快快地杀,
方应看当真狠心,一剑刺入无情胸口,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无情也当真冷酷,浑身上下百余种暗器颗颗待发,口中的“一枝独锈”差点硌碎了牙,硬是一颗也没发出去。
追命救走无情后,
方应看带着淡淡地惋惜对身后的管家说:“若是他刚才射出一颗暗器,我便能杀了他。”
将养了大半个月才能说出囫囵话的无情微笑着告诉追命:“若那日他真有杀我之心,我定会百器齐发,把他打成筛子。”
“那你为什么不出手?万一他真要杀你,你来不及出手怎么办?”追命问。
无情望了望窗外飘扬地雪花,“这次让他伤了我,他便会觉得欠我一分,在关键时刻,这一分便可逆转局势,掌握胜局.......若是他真要杀我......最差我也会拉他陪葬.......”
窗外的雪忽地大了起来,
漫天晶莹,
就像是,
那年的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