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清穿）》花町月

68、一个人的双簧

　　The Cranberries？Limp bizkit？The Who？Radio Head？Guns'n Rose？Nightwish？Lordi？Marilyn Manson？Evanescence？Adema？Fear Factory？Red Hot Chili Peppers？Rammstein？Bon Jovi？Pink？Fool’s Garden？Charon？Deftones？Chevelle？Linkin Park？……
　　《殇恨轮回》？《我又开始摇滚了》？《唤醒沉睡的你》？《红旗下的蛋》？《自由》？《无是无非》？《光芒之神》？《贤良》？《梦回唐朝》？《天葬》？《冷血动物》？《麦田守望者》？《仅限二环以内》？《di，di，di》？《红蔷薇》？ ……
　　Q市周末的清晨，阳光柔和，暖风徐徐。
　　做完体能训练的李恒来到杨芷辉租的单身公寓里，大开窗帘，翻看满柜子的CD——这家败的，开店都绰绰有余！除了摇滚还是摇滚。很多CD单看封面就觉得压抑。这家伙就那么喜欢摇滚乐？可惜了那张阳光帅气的脸。
　　随便抽出一张，打开CD机，随机选曲目，播放。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却不知我是谁。……”
　　俏皮的前奏，弹性十足的节拍，曲调很熟，李恒确定早几百年前的某段时间，大街小巷都能听到。这歌还真不是普通的怀旧！
　　李恒走到杨芷辉床前，托腮看着床上一派天真的睡颜。
　　乱糟糟的胡渣，却像个大孩子。
　　87年，属兔的（说他小还不服气）；李恒新历84年，农历83年属猪——虽说猪兔呈祥，可人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四呢？罢，算新历的话的确是女大三。这姐弟恋谈的！

　　“你是我的兵！我不许我的兵懦弱！”
　　“大人没有权利把他们的负面情绪传给下一代！士兵，你不该受他们的影响！”
　　“士兵！你要坚强起来！只有自强，才能自保！才不至于被欺负！”
　　……
　　幼年的记忆如潮水般铺天盖地，李恒却无法把眼前的男子与童年的影像重叠起来。
　　那个哭着叫她“将军”，蹒蹒跚跚跌跌撞撞也要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的小学弟，那个唯唯诺诺战战兢兢，动不动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男生，当时还没长到她的肩膀；现在的杨芷辉……却比他高出一个半头！打击！
　　眼看在阳光和音乐的双重刺激下，杨芷辉眼皮微颤，呢喃两句，就是不愿睁开眼睛，李恒就捏他的鼻子，“士兵，起床了！”
　　“嗯……”杨芷辉不满地嘟喃一声，“再睡一会……”
　　“大清早的撒什么娇？快起床！”
　　杨芷辉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脸上挂着懒洋洋又惬意的笑，像没醒透，“你不抱抱我，我就不起床。”
　　“起床！”李恒脸一热，用力招呼杨芷辉的肚子。
　　“哇！”杨芷辉翻转两圈躲过突袭，却差点没跌到床底，“将军，大清早就谋杀亲夫啊？”
　　将军……好熟悉的称呼……多年前，就是这个人，无论在哭在笑，在打在闹，都这么叫她。现在，这个人回来了。李恒的脸涨得通红，“胡说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
　　杨芷辉耍赖，“划上去不就有了？”
　　“啰嗦！你到底起不起？”李恒一捶枕头。
　　“那你先亲亲我。”杨芷辉讨价还价，指指自己微嘟起来的嘴唇。
　　李恒抡拳头。
　　“表酱！我起，我起还不行吗？”杨芷辉骨碌一声爬下床，给李恒一个飞吻，调皮地抛几个媚眼，才依依不舍地飘向洗手间。
　　到底是年轻人，家明明在Q市，却偏偏要在外面租房子。李恒看着杨芷辉耸拉着的乱蓬蓬的后脑勺消失在洗手间门口，会心微笑。她喜欢这样，很有生活气息的清晨。
　　不一会，杨芷辉刷着牙，满嘴泡沫的走出来，坐在软绵绵的床上，背往墙上一靠，搭起双腿，“羌军，你喜花崔现啊（将军，你喜欢崔健啊）？”
　　刷个牙都满屋跑，还非要坐着靠着——人懒到这份上，也是一种境界。李恒装出不耐烦的样子，“有什么事刷完牙再说。”
　　杨芷辉“哦”了一声，笑盈盈地看李恒。清晨的阳光中，他的眼异常闪亮。
　　李恒被看得耳朵发红，凶巴巴的，“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珠挖下来！”
　　杨芷辉笑得一脸宠溺，可还是没挪开眼睛。
　　李恒坐立不安，拼命转移注意力。“摇滚啊？我知道猫王，比约克，艾薇儿，别安，黑豹，零点，许巍，花儿，五月天……”
　　听到花儿和五月天的时候，杨芷辉含笑不语。

　　话说这歌也太老了，进入下一曲后，李恒实在无法继续听，就去换CD。
　　一连换了好几张，都没有满意的。
　　因为杨芷辉的关系，李恒被迫接触了摇滚乐。想当初，她是非常勉为其难地和杨芷辉一起听着，现在，却觉得有些摇滚乐越摇越有味道。
　　真神奇这世上竟然会有摇滚这东东，还有一大票人追捧！这是李恒遇上杨芷辉之前，所不知道的世界。
　　洗刷刷干净的杨芷辉从洗手间出来，合上窗帘，不大的空间立即变得昏暗。
　　李恒身体一紧。
　　身后，杨芷辉的气息越来越近，最后紧紧搂住李恒。
　　被抱着的地方太暧昧！沐浴露的香气熏得李恒腿软，杨芷辉却把大半的力气压在她身上。
　　“小恒，你适合听这个。”杨芷辉满是湿气的头发与李恒清爽的短发暧昧地交缠在一起，他提手取出一张Evanescence的CD，换进CD机里。“伊凡塞斯，美国轻金属，有仙乐派哥特的倾向。”
　　铿锵有力的节奏，悠长粗犷，却惊为天籁的女音，令人耳膜一震。“啊！这个我听过！”电台上近段时间经常播放。
　　看李恒瞬间的惊艳表情，杨芷辉很是满意，他对李恒的耳膜轻吹气，“喜欢吗？”
　　好痒！李恒偷偷撑着CD柜才能勉强站立，杨芷辉没有主语谓语的问话，让她不确定指的是什么。
　　“你每次都是洗澡了才过来，好香……”杨芷辉小狗般嗅嗅李恒的脖子，没等她回答，就咬她的耳垂。
　　“别……”李恒哀求。
　　唇齿轻磨，直到把李恒的耳垂磨到红得发亮，杨芷辉才把她翻转过来，让她面对自己。
　　呼吸困难！李恒脸直发烧，不敢抬头。
　　杨芷辉把手插进她的发，垂头顶着她的额，再稍稍俯下身子，轻易就覆上她的唇。
　　柔软湿润的触感，沉浸在杨芷辉的气息里，很是温馨。
　　李恒喜欢这样的清晨，这样的杨芷辉，喜欢这样的二人世界。

　　整个人被弄得乱七八糟，杨芷辉再一抬手，轻易就把李恒横抱起来，走向床的位置。
　　“喂……”
　　李恒慌了，刚想说什么，却被堵住双唇。身体碰到床的瞬间，李恒更加不安，缩成一团翻身背对杨芷辉。
　　“小恒……”
　　低哑的声音，几近哀求的眼神，李恒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她承认喜欢杨芷辉，但不知为什么就是矜持，有过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没办法想象那样的改变，以及改变后的自己。
　　“小恒，我有样东西送你。”杨芷辉说着打开床头柜，拿出一个小锦盒。
　　戒指？李恒一怔。
　　杨芷辉献宝般打开锦盒，果然！“小恒，我们一起生活吧。”
　　李恒半天不敢相信。直到杨芷辉缓缓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突然之间升华的幸福感，涨得整颗心都满满的。李恒一口气顺不过来，眼泪簌簌直下。
　　“小恒，我爱你。嫁给我好吗？”杨芷辉抹去李恒的泪。
　　“讨厌！”李恒猛地坐起来，“难看死了！谁要嫁你？我才不要！”嘴上虽这么说，但死抱戒指不放的架势，很没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