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贵女逆袭》汐邪

128、江羽番外

　　很多年之后，彼时已经做到了元帅位置，高坐指挥台的江羽还是时不时会回想起当初那段在江家老宅里训练的岁月。
　　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脸上有着一道丑陋的伤疤，那是他的‘好大哥’给他的，因为怕他会分走父母的宠爱。
　　但他从来就不想，也不敢和江翼与江希抢夺父母的宠爱。有什么用呢？那种凭着外貌才能得到的宠爱，于他也本来就没有丝毫可能不是吗？
　　他也没有奢想，只是一直安安心心地待在那个‘家’，安安心心地当着一个透明人。如果不是六岁那年的天赋检测，他怕是永远都不会有任何机会能够让那对夫妇多看他一眼罢。
　　后来的事情他就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在那之后不久，那时候因为在寒河战役中守护基地而光荣负伤归来的姐姐就来到了他的‘家’，并且，带走了他。
　　那时候在他眼里，姐姐像是什么呢？嗯，大概就像是小时候看过的故事书里面会出来拯救苍生的天使吧。虽然姐姐的表情总是很冷淡，对待别人也通常是拒人千里，但是他知道，姐姐对他是不一样的。
　　她是真的把他当成亲弟弟，教他习武，教他知识，还教他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将领。姐姐让他上矢夭训练格斗技能，他就发疯似地在上面寻找对手，磨炼自己的势。最初的他，实力很弱，总是被别人压着打。但是他一直记得姐姐的吩咐，于是哪怕一直被吊打，也依旧缠着人家一次次地‘求虐’。
　　思及此，江羽许久不曾起过波澜的眸中忍不住溅起点点滴滴的笑意。
　　那一段日子，他被许多人鄙视，被人竖过中指，被人指着鼻子骂，也被人直接拉入拒绝往来户，但是即使这样，他也还是执着地寻找着下一个对手。
　　直到他遇到了许风亦，那个打败了他好几次，最后却被他缠的没法依旧陪着他打，于是在最后一次落败于他的家伙。
　　他们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哪怕年龄上有着一定的差距，但还是在很多事情上面都聊得很来。他尤其喜欢听他讲起他那个在军校读书的哥哥的故事，听说他的哥哥许风洛也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在军校里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直到他无意中听到姐姐提起在军校优秀毕业生大比中出现的几个天骄人物，其中郝然就有许风洛，他才知道原来风亦的哥哥竟然这么厉害。
　　当然，在他眼里，再厉害都没有他姐姐江玖厉害，虽然这也的确是个事实。
　　而姐姐却告诉他，他之后的成就，会比他们所有人都高。
　　那时候尚还年幼的他问了一句，‘也包括姐姐吗？’
　　他还记得，在他不解的眼神之中，姐姐含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也包括我。’
　　他已经忘记了后面姐姐的解释是什么，只隐约记得，姐姐拉着他的手，无比认真地对他说，‘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没有觉醒江家返祖血脉也能够达到天赋s级的江家人，今后你的成就，只会比我高。’
　　后来，他渐渐长大，跳级进入了联邦第一军校。十八岁提早毕业，进入了九军。那时候的姐姐已经成为了元帅，每天事务繁忙，但还是会抽出一定的时间来指导他。
　　在姐姐的帮助之下，他逐渐赢得了姐姐最初拉起来的一批精英的心。这里面，包括无数的天之骄子如周以哲、陆长行、许风洛、严淮等，也包括一批姐姐看重的心腹如何雨微等。他有些不解，明明姐姐还正值年轻，她带领之下的联邦也正稳稳地处于上升期，而她的就职时间还有很长很长，她为什么要这么急于培养自己。
　　而当他向姐姐说了自己的疑惑之后，姐姐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告诉他，以后他自然会懂的。
　　在他十八周岁成人那年，姐姐给他带来了一个叫江于念的人，说道，‘以后他就是你的死士了。’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他有多么错愕，他从来都不知道江家竟然还有死士这么一说。
　　结果姐姐只是淡定地解释道，这是每一个江家嫡系都会有的待遇。而且，每个江家嫡系虽然一生只可以有一个至忠死士，但是其他的死士却还可以有许多个。这些死士大部分都是孤儿，江家给他们吃喝，教他们学文习武，最后让他们各自在适合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有的帮江家管理商行，有的进入军队，有的则是成为江家嫡系的死士。
　　他还记得自己那时候看着年轻却不免有着几分郁色的江于念问了一句，你会什么？
　　江于念立刻就气到跳脚，说道，他会御虫蛊。
　　听到这个答案，他是很震惊的。据他所知，御虫蛊之术十分玄秘，上古流传下来的大部分相关典籍已经在民间失传，唯有几个御虫蛊的世家才依然握有这些秘籍。而御虫蛊世家之人各个桀骜，轻易不会出世，又怎么可能会成为他的死士？
　　便见姐姐把他拉到了一旁，好好地给他科普了一下这个少年的来历，他还记得他听过之后，看着江于念的表情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天资卓越的御虫蛊之人竟然和江家有着这样的渊源。
　　之后他就默许了江于念跟在暗处，一晃都几十年过去了。
　　江羽端起桌上尚还冒着腾腾热气的一杯茶，微微轻呷了一口。暂时放下了繁忙公务的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凝望着首都星繁华的夜景，暗自出神。
　　他还记得，当姐姐的噩耗传来的时候，他的不可置信与悲恸。
　　姐姐她，那么强大的一个人，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运筹帷幄，冷静沉稳，带兵有纪，怎么可能会就这么去了呢？
　　可是，当他知道姐姐用生命换回了几大帝国的重伤，换回了联邦失去的故土，换回了联邦今后起码近百年的安稳与稳步发展，他仿佛明白了当初姐姐培养他的用意。
　　但是那又如何，就算理智过得去，情感上又怎么可能轻易迈过那道坎？
　　江羽的眸中闪过一抹黯然，手中捏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了几分，直到茶杯险些化为粉末，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
　　姐姐啊姐姐，明明你还活着的话，才可以为联邦带来更多的不是吗？为什么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方法呢？
　　江羽想不明白，但是却也清楚，姐姐的行为，也有为他铺路的意图，只不过他并不想要这样的方式罢了。
　　他眼神暗了暗，没过半晌，又转过身，重新将自己埋首于公文之中。
　　多年以后，已经到了快要退休年龄的江羽两鬓白发，眸中却丝毫不见浑浊，清明有神。他脸上一道划过半张脸庞的疤痕并没有折损他的气质半分，反而为他平添了几分峥嵘的冷厉。
　　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他被问到此生最感激的人是谁。这个虽然几乎全联邦人都知道答案的问题，却还是在今天，才第一次被公开地问了出来。
　　他似乎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蓦地闭上了眼睛，三秒后却又睁了开来，目光坚定。
　　“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人，是江玖，联邦上任元帅，我的姐姐。”
　　这个答案，没有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没等众人继续想，就又听到江羽说道。
　　“是她伸出手，带我走出曾经的黑暗，见到光明。也是她用尽全力捍卫了这个联邦，用她的生命告诉我，如何去守护这份光明。”